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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词中术语词和词牌的翻译

2014-03-28姚俏梅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文类词牌名唐宋词

姚俏梅

(贺州学院外国语学院,广西贺州 542800)

一、序言

词被称为长短句,是一种诗歌形式,但是与从前的诗不尽相同。它始于隋代,至唐代趋于完善,盛于宋,又被称为唐宋词。它是按一定的格律、词牌,写出来谱曲供吟唱的。对于唐宋词这一文类的翻译始于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这些翻译包括唐宋词选集译本、汉学家唐宋词专著中的词译文、国内学者相关研究著作与论文的英译文。在海外学者翻译或研究中,他们都不同程度地强调了词作为一个独立文类来探讨。正是因为词作为我国特有的一个文类,所以英语词汇中并无一个与词、词牌相对应的单词,因此,在国内外许多词英译作品或论文中,对术语词和词牌的翻译也就成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以下我们从中西学者对术语词和词牌的多种译文来探讨这两种术语的翻译。

二、关于术语词的翻译

(一)中西方学者对术语词的翻译

据笔者统计,西方学者们在翻译术语词时,使用的单词或词组包括:poem,tz’u, tz’u poetry, lyric, long and short lines poetry, tz’u poem, lyrics in the tz’u form, tz’u lyric, tz’u verse, lyric poetry, words set to song tunes, tz’u, Song Lyric, poetry w ritten in the “Lyric Meter”等。而国内学者在译这一术语时,也采用多种表达法,如:ci poem, lyric, lyric poem, lyric poetry, verse, Chinese lyrics, Chinese ci, lyric poetry, ci-type of poems, ci category of verse, Chinese ci poems, poetry, poetry adapted to a given melody, lyric song, lyric verse,song lyric等。

纵观上述,中西学者翻译唐宋词中的术语“词”的译文是五花八门的,没有一个统一的英语术语作为与其对应的译文,这就影响与阻碍了唐宋词的传播与研究,也不利于中外学者之间的相互沟通与借鉴[1]-[2]。笔者以为,在进行术语词的翻译与研究过程中,学术界应首先在术语上达成一致,方便文化的交流以建立一种有效的对话关系,为“东学西渐”构筑良好的平台,同时也让读者在阅读英译文有一个清晰的概念而不至于产生模棱两可的意义。

(二)术语词的翻译

词,为我国一种独特文学形式,源于民间歌谣,句子长短不一,并且有着严格规约的韵文文体,它的押韵、字数、每一行的长度以及声调的布局,都具有相对严谨的定格。唐宋词经过了长期发展,注入了许多新的元素与活力,在宋朝时被称为“别是一家”,[3]45被文人学士作为有别于诗的独立文类进行研究和创作。由此我们在翻译时应考虑到这一区分,体现出词作为独立文类特色。在翻译时,不少学者使用poem来译“词”。poem的含义是:a piece of creative w riting in verse form, esp one expressing deep feeling of noble thought in beautiful language,composed with the desire to communicate an experience.[3]因此,这一概念过于宽泛,无法体现词的文类特色。其中,为了表示“诗”与“词”的区别,也有不少学者在poem前加上ci。此外,有的学者用lyric来表示“词”,而lyric意即poem “of,composed for, singing, ”“poetry expressing direct personal feeling”,[3]指用于吟唱和抒发作者情感的抒情短诗,语言表达紧凑,有别于叙事诗与戏剧诗,但是却不完全等同于中国文学中的词,因此,有些学者在lyric的前后加上限定词进行说明,表示词属于抒情诗类却与抒情诗不等同。除此以外,有的学者将“词”译为song,其实,song有时与poetry和verse通用,song通常指poem set to music and intended to be sung。也指a lyric poem or ballad。如果将song,poetry,verse相比较,song更体现了“歌谣”的特征,poetry是诗歌的总称,其范围涵盖song,verse,指不正规的诗。因此,这些表达不足以体现“词”的特性。当然,从以上译文来看,也有海外汉学家在译文中采纳tz’u这一威妥玛式拼音(Wade-Giles Spelling System)作为术语“词”的译文,同时采用tz’u poetry, tz’u poem, lyrics in the tz’u form, tz’u lyric, tz’u verse将词与中国古诗相区分。这一译文不仅表音,同时也体现了词与诗的区别以及词作为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一个独立文类的地位,这种做法有其可取之处,只是在表达方面还是相对复杂,不够简单明了。而国内学者大多用汉语标准拼音加上其他限定词来表示。依笔者之拙见,直接采用音译法,用ci来翻译即可。这种表达既能准确反映出“词”在汉语中的语音特点,而且体现出“词”的独特内涵。

三、关于词牌的翻译

(一)中西学者对词牌的翻译

中西学者对词牌名翻译没有一个统一的译文。西方学者大多数采用音译、直译加音译、直译加音译再冠以to the tune, tune-pattern, pattern, Model和melody-type等,如To “Lin-Chian Hisien”(临江仙)、Deva-like Barbarian (P’u-sa man)(菩萨蛮)、Nien-nu chiao (The Charms of Nien-nu)(念奴娇)、To the Tune “Music Fills the Sky”(Chi T’ien yiieh )(《齐天乐》),To the Tune “The Water Dragon Sing”(Shui Lung Yin)(《水龙吟》),Modeled on In a Dream(《如梦令》);国内学者多用直译、音译、或直译冠以tune或to the tune等。如Tam ing the Waves and Winds(定风波)、Yu Ge Zi(渔歌子)、Langtaosha(浪淘沙)、Tune:“Dream ing of the South”(梦江南)、To the Tune River All Red(满江红)。

(二)词牌的翻译

从词牌的来源看,大致有几种:乐府诗题,唐代的乐曲名称,历史故事,人名或地名,词的内容或句式,乐调[4]。但后人用沿袭下来的词牌填词,而该词牌已经失去了本意,所填之词只是套用原有词格式。因此,以上译法值得考虑。如果简单地把词牌名统统作为“曲调”名来译,并不完全符合实际,甚至会产生误导效果。从词牌的功能来看,有的既做曲调名又做题目,有的先是题目,后又兼做曲调名。如《西江月》,本是曲调名,后兼做题目,而《舞马词》本来是反映主题的题目,并非是曲调名。在原始词牌失去其与音乐的关系之后,所谓的填词就跟原来相配的曲调没有直接关系了,后人填词不再是根据最初配乐的乐谱,而是根据构成原始词的“词”来填写的。所谓“词谱”是描述格式的,包括每首词的片数、句数、每句的字数、字的声调模式,即平仄和对仗,与乐谱没有关系。更主要的是,按照最初模式填出的词,其主题与原始词牌也毫无瓜葛了。更有甚者,一些来自外域,带有异域色彩、浪漫情调的词牌名,如果采用直译则会让人“误入歧途”了。如将“蝶恋花”翻译为“To the Tune Butterflies Love Blossoms”,会让人误以为是蝴蝶爱上花,其实,“恋”在这里的意思是“留恋、依依不舍”的意思,这样的译文势必导致读者更为迷惑不解。再者,在词牌名前加上“Tune”字来表示词牌为“曲调”的译法不准确。“词牌名”称为“调”,但是并非名副其实。汉语的“调”字,有“腔调(accent)、音调(tone)、曲调(melody)、调式(mode)”等意思。英语中的“Tune”,是A melody;A song;Correct pitch的意思。按固定形式填词,则是按词的平仄格式填词,因此应译作tonal pattern。至于采用音译来翻译词牌名,也并非妥当之举。比如,上述中有的译者将《渔歌子》音译为Yu Ge Zi(渔歌子),《浪淘沙》音译为Lang tao sha,这些译法对于那些不懂原始曲调的人来说,毫无意义可言。另外,从利于读者接受的角度来看,按照词牌名字面意思翻译或者说直译的做法意义也不大。譬如,《虞美人》原为唐教坊曲,初咏项羽宠姬虞美人,因以为名,它又名《一江春水》、《玉壶水》、《巫山十二峰》等。而李煜的《虞美人》写的是故国之思,有的译者则译为Tune:“The Beautiful Lady Yu”,容易导致不熟悉中国古词的外国读者的迷茫不解。又如对于《菩萨蛮》的译法也丰富多样。有的译者译为Deva-like Barbarian (P’u-sa man)(直译加音译)、Tune:“Buddhist Dancers”(直译)、Pusaman(音译)等。不过,即使将词牌名的意思译得非常准确,对于西方读者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依笔者愚见,根据词的实际内容自译题目的做法为最佳解决办法。

四、结 语

综上所述,对于这些有着长期文化积淀的术语的翻译研究甚至统一译文,在学术界中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笔者以为,我们在与西方学者交流和讨论的过程中,应尽量推动中西学界获得共识,统一译文,在不断对话和交流中为我国这一传统文类研究注入新的活力。只有在一致的话语环境中,中西方文化的交流才能扫除障碍得到加强,才能更好地推广和传播中国文化。这不仅是我们每一个炎黄子孙的责任,更是我们在从事这一领域研究的学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1]肖娴.论文学翻译的符号美学[J].重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5):48-53.

[2]陈祖美.李清照:诗词文选评[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3]A.S.Hornby, 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 of Cur rent Engl ish with Chinese Translation[C].Hong Kong: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4:690-873.

[4]姚俏梅.唐宋词中西翻译流派英译比较研究[J].蚌埠学院学报,2013(4):8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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