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生态现代化理论对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的积极影响
2014-03-28张明
张 明
(中共辽宁省委党校 党建教研部,辽宁 沈阳 110004)
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可以理解为党在领导现代化建设过程中,为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人与社会全面发展而形成的关于生态文明价值、目标和实现方式的科学认识与理论概括。它是对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的继承和发展,是党执政实践经验与治国方略的系统化总结,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共产党人集体智慧的结晶。
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与中国实践相结合的产物,它是诸多理论精华汇集在一起的成果。其中,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生态现代化理论是人们针对当代生态问题而作出的回答,是对传统现代化理论和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他径解读与延伸阐释。作为当代有代表性的生态理论,其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实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对社会力量实行有效的调控、强调科学技术在“经济的生态重建”中的重要作用等方面对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的形成和发展有着一定的积极影响。
一、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对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的再思考
追溯至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之中,生态文明概念并没有以原文的形式出现,但是马克思恩格斯理论中却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思想,这些思想在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中虽然所占篇幅不多,但却言简意赅而又极具洞察性地指出人与自然及其中介——社会的“应然”关系,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存在的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实然”处境,以及通往人的全面解放的自然主义、人道主义和共产主义统一的“必然”方向。
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生态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大家族中的一个理论学派,它“直接继承马克思主义和新马克思主义法兰克福学派的人与自然关系的思想”,[1]在与当代世界发展形势相结合的过程中逐渐发展。生态马克思主义是一个纵横交织的坐标体系。从纵向来看,“生态马克思主义从其诞生至今,大致经历三个理论阶段,分别为生态马克思主义、生态社会主义和马克思的生态学。生态社会主义是生态马克思主义从理论走向现实的必然结果,而马克思的生态学则是生态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的初步回归。”[2](P2)其中既有对学术理论的探讨,又有与当代政治的结合,表明了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并重的属性,从一个侧面展现出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内在结构。从横向来看,生态马克思主义有着对经典马克思主义理论,特别是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继承和改良的影子,只是生态马克思主义者将马克思恩格斯关注的人与自然关系的主题,进一步深化为生态危机,并以此为核心,形成生态危机前人与自然的关系、生态危机及其根源、生态危机的解决方案三个层面的内容。生态马克思主义纵横分明的理论脉络,也为其贴上了建构性理论的标签。
(一)生态危机前人与自然的关系——对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应然”逻辑的再思考
在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者看来,人与自然是一对互为解释前提的既相互独立又相互关联的概念。人与自然的关联性既表现为人与自然相互影响——“自然是产生了人又为人所产生的有限的材料和环境力量。”[3](P6)自然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前提;又表现为自然作为人类实践的客体,被人类改造,随着人类实践活动范围扩大和方式多样化的改变,而同向性改变;此外,还表现为人与自然共同作用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对此,奥康纳认为:“人类的劳动不仅建构在阶级权力、维持商品价格稳定的努力以及文化的基础之上,而且也建立在自然系统的基础之上,而自然系统反过来也被社会劳动所调节。资本内嵌于自然过程之中,改变着自然界的规律及可能的发展趋势,或者在创建一种先前不存在的自然界之新形式或新关系的意义上改变着自然界。”[4](P77)人与自然的相互独立性则是指“自然界之本真的自主运作性”[4](P7)——“构成自然系统的化学、生物和物理的过程是独立于人类系统而自主运作的”[4](P74),以及人类盲目活动所造成的相对独立的假象。
生态马克思主义者还借助于人类社会特有的活动来细化人与自然的联系,批判和修正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学说。在他们看来,历史唯物主义中存在有失偏颇之处,其重点表现在“只给自然系统保留了极少的理论空间,而把主要的内容放在了人类系统上面”[4](P7)。
(二)生态危机及其根源——对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实然”逻辑的当代体认
在生态马克思主义者看来,自然理论的被边缘化无形中造成了人们过分强调主观能动性,在实践中表现为人类对自然界的破坏行为,由此造成了世界范围内的生态危机。
生态危机是人与自然矛盾的集中体现。生态马克思主义者在观察到世界范围内频繁出现的生态问题之余,深入探讨了造成生态危机的原因。他们起初将生态危机的原因归结为人类对科学技术的滥用——“征服自然被看作是人对自然权利的扩张,科学和技术是作为这种趋势的工具”,[5](P169)而后他们也逐渐意识到,将这一原因简单归结为带有中性色彩的科学技术未免有些差强人意,于是他们在进一步分析之后指出:资本主义的制度性弊端是造成生态危机的根本原因。他们认为:资本主义生产的本性是无限扩张,为了实现剩余价值的最大化,资本家们“不惜任何代价追求经济增长,包括剥削和牺牲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种迅猛增长通常意味着迅速消耗能源和材料,同时向环境倾倒越来越多的废物,导致环境急剧恶化。”[6](P2-3)从劳动者方面来看,“劳动中缺乏自我表达的自由和意图,就会使人逐渐变得越来越柔弱并依附于消费行为”,[7](P493)形成了所谓的“异化消费”——“为补偿自己那种单调乏味的、非创造性的且常常是报酬不足的劳动而致力于获得商品的一种现象”,[7](P494)从消费层面也为资本主义经济的增长提供条件。在世界联系空前紧密的今天,“全球资本主义和全球环境之间形成了潜在的灾难性的冲突”。[6](P2)生态殖民主义的出现,也成为情理之中的事情。
生态危机是生态马克思主义者着重强调的内容,他们将生态危机看做是资本主义灭亡的终极原因,这与经典马克思主义学说中以经济危机为资本主义本质危机的理论略有差异,因此,它也成为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对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继承与修正的印证。
(三)生态危机的解决方案——对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必然”逻辑的继承与改良
资本主义制度是造成生态危机的最终根源,因此,“资本主义的生态矛盾使可持续的或‘绿色的’资本主义成为一个不可能的梦想”,[8](P139)“如果想要拯救地球”就必须“构建具有更广泛价值的新的社会体制”。[6](P52)生态马克思主义者在生态危机理论的基础上,寻求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形态,形成了社会主义与生态学的交集——生态社会主义。从表层上来看,生态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与生态学的交集。由于社会主义与生态学存在着内在的契合性,“社会主义需要生态学,因为后者强调地方特色和交互性,并且它还赋予了自然内部以及社会与自然之间的物质交换以特别重要的地位。生态学需要社会主义,因为后者强调民主计划以及人类相互间的社会交换的关键作用。”[4](P434-435)两者的结合能够达到人——社会——自然三者配置的最优效果。从深层次来看,生态社会主义“是人类中心论的(尽管不是在资本主义—技术中心论的意义上说)和人本主义的。它拒绝生物道德和自然神秘化以及这些可能产生的任何反人本主义,尽管它重视人类经济及其部分地由与自然其他方面的非物质相互作用满足的需要。”[8](P354)它表征着人类道德的发展程度,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
在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生态社会主义是一个有别于以往传统社会形态的崭新的社会形态,“生态学社会主义是一种生态上合理而敏感的社会,这种社会以对生产手段和对象、信息等等的民主控制为基础,并以高度的社会经济平等、和睦以及社会公正为特征,在这个社会中,土地和劳动力被非商品化了,而且交换价值是从属于使用价值的。”[4](P439-440)生态社会主义中分散化的生活方式可以起到保护生态环境的作用,从而实现生态马克思主义保护生态的理论宗旨。
二、生态现代化理论是对生态现代化进程的理性反映和理论提升
生态现代化源于人们在传统现代化进程中表现出的片面追求经济增长、忽视生态环境的社会发展方式,它是人们在深刻感受到环境恶化带来的生存和发展问题的切肤之痛后,对传统现代化发展模式作出的生态化调整。作为对生态现代化进程的理性反映和理论提升,生态现代化理论与生态现代化进程紧密相连。
在20世纪60年代《寂静的春天》《无声的革命》等作品的启发下,在人们对环境问题的关注和自发组织的环境运动中,传统现代化的进程表现出向生态环境方面倾斜的发展态势,开启了生态现代化理论研究的序幕。生态现代化理论是在20世纪80年代由德国学者胡伯最早提出,经过学者们对生态现代化进程不断的总结与思考,形成了以实践为导向、以构建经济与环境双赢的现代化发展模式为核心的一系列理论学说。由于各方关注的焦点不同、思维方式不同,对生态现代化的理解也就千差万别。于是生态现代化理论表现为一个冗杂的理论集合,而非是一个系统性的理论体系。然而,实践是认识的来源,也是认识的终极归宿,致力于为生态现代化实践服务的学者们,在千差万别的理论模型中也体现出了某些共通之处。
(一)生态现代化理论提供的发展途径:科技支撑、经济动力、政治协调、社会参与、国际合作
各国学者为生态现代化理论设计了多种模型,虽然模型的表现不同,然而其核心却非常明确:通过科技支撑、经济动力、政治协调、社会参与、国际合作等途径的设计、探究,以及不断的磨合,试图寻找出一种能够促进生态现代化更好更快发展的途径,其实质是发挥科技、政治、社会、国际合作等多方优势,完成传统现代化的生态转型,推进现代化更好更快发展。对生态现代化途径的探索,从涉及领域的先后顺序来看,可以概括为科技——政治社会——国际合作。从纠偏的方式来看,则是经过了从末端治理到预防为主的发展过程。
对生态现代化发展途径的探索经历了一个发展过程。起初,学者们关注到了科学技术的重要作用。简尼克、亚瑟·摩尔都曾指出,不断创新的科学技术是实现社会生态化转型的有效工具,哈杰进一步认为,“过去科学的主要任务是为环境的破坏性后果提供证据,而今却日益成为政策决策过程的中心。”[9](P5)学者们改变了以往科学技术是生态恶化始作俑者的看法,转而将它看做是环境改革中的重要推动力量。他们在技术有用论的基调上,从较为宏观的层面出发,强调发挥制度规范和社会参与的优势,规范并扩大现代化的生态进程,形成了以哈杰为代表的将政策和策略制定等整合主义纳入到政府决策之中的“政治途径”,以克里斯托弗为代表的采取民主式决策机制、发挥公民社会参与效应的“社会途径”。而后,学者们又将目光发展至国际层面,强调将一个地区或国家的社会参与拓展至国际联合,用全球性的目光来观察和解决现代化进程中的生态问题。从一方到多方,从局部到整体,由微观到宏观,是生态现代化建构途径的基本发展趋向。
如果把生态现代化理论看做是在传统现代化进程中对纠偏行动的理论提升的话,这个纠偏过程还经历了一个从“治疗型”到“预防型”治理的发展过程。在人们起初觉察到现代化过程中出现生态环境问题之时,人们否定了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双赢的发展模式,经历了一段经济发展的悲观期。人们将主要的精力从发展经济处移至治理环境方面,从显意识层面对经济发展遗留的生态问题进行补救。补救性策略虽然能够缓解生态问题对人类生存和发展带来的压力,却不能根本抹去生态环境问题产生的消极影响的痕迹。此外,由经济衰退引发的一系列关乎民生的问题,又将人们从单纯的环境保护中拉回到生存与发展的现实,它让人们意识到舍经济而取生态环境,并不是现代化发展的理想模式,于是人们将“环境保护的重点从‘清洁与修复’转向了‘预测与预防’”[10]。从20世纪70年代末发展起来的经济与生态共赢说,特别是80年代末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正式提出,解决了困扰人们的发展问题。可持续发展一改生态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水火不容的格局,将生态环境保护内置于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二者的有机融合为各方力量都提供了一个满意的发展方式,也将纠偏行动从末端治理,发展为“预防性”治理。
(二)生态现代化理论的核心: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并进
生态现代化是现代化的一个重要领域,它秉承着经济发展在现代化建设中突出地位的特质,也将经济发展情况作为考核生态现代化进程的重要指标之一。然而,生态现代化理论与传统现代化理论最大的区别之处在于加大了对环境和生态的重视程度。这一方面是由于生态环境是现代化发展的一个重要环节,生态环境的发展状况与现代化进程有着紧密的联系;另一方面则是生态环境日趋恶化的现状对现代化发展表现出严重的制约效应,人们不得不将更多的关注给予生态环境。
尽管生态现代化理论从产生至今已经经历了20余年的发展历程,然而在各国生态现代化理论学者的理论描述中,“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能够协同起来,实现双赢”[11](P97)始终是该理论的核心和主题。从胡伯在生态现代化理论建立的早期阶段,将生态现代化的精华看做是“经济生态化”和“生态经济化”的双重过程;[12]简尼克和西蒙尼斯将“经济结构的转型,包括技术和部门结构的重构、宏观经济结构的生态化”,[13]看做是生态现代化的核心内容;到亚瑟·摩尔的社会变革与生态转型论、哈杰的综合性新政策论等都主张通过综合运用多重调控手段调整传统的社会结构,以使经济发展生态化。广义生态现代化也将其界定为是“现代化与环境退化逐步脱钩,经济发展、社会变迁与环境保护达到良性耦合,人类与自然实现互利共生和协同进化”[11](P97)的一种发展模式。可见,生态现代化理论中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是其中毋庸置疑的核心。
综上观点,生态现代化理论是对人们在现代化进程中生态转向的客观记录和理性反思,它试图通过提炼出解决生态问题的做法,改变现代化发展过程中缓慢或停滞的现状,从而为现代化建设提供更快和更优质的发展模式,寻求人类文明的新进展。在学者们建构生态现代化理论的过程中,表现出两个显著特点。一方面,生态现代化理论是一个涵盖多个学科的实践性理论。它综合运用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生态学等多个学科,共同为现代化提供更加宽广的视域和有效的发展途径。另一方面,生态现代化理论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多方共赢的美好前景。政府加大了环境政策的制定和执行力度,缓解了公众环境运动造成的政治压力;企业解决了经济效益与社会压力的难题,通过加大对生态技术的投入和治理的费用,获取更大收益;科学家们也不再为科技研发所带来的负作用受到社会的谴责。这种多学科的运用和多方利益的兼顾也为现代化的高速发展奠定了扎实的学科基础和坚实的社会基础,为原本缓慢的现代化进程的加快发展,提供了理论上的可能。
三、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生态现代化理论对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的积极影响
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侧重从理论层面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制度危机,主张建立生态社会主义的制度变革;而生态现代化理论则更注重对现代化实践领域措施的反思与建构,在制度内部消化发展中存在的问题是其理论实质。相对于马克思恩格斯生态思想而言,两种生态理论有着非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和非中国化的国别背景,从理论的内核层面与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有着相背离的一面;然而,仅从技术层面来考虑,两种理论却可以为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提供方法论层面的指导,从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对社会力量的调控,以及强调科学技术在“经济的生态重建”中的重要作用等方面提供借鉴之处。
(一)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实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包括生态马克思主义者和生态现代化理论的研究者在内,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当今世界的发展是一个不均衡的发展,人类在片面发展经济的过程中忽视了对环境的保护以及与生态的同步进化,造成了人类现代化进程中轨道的偏移。受世界发展态势影响的中国现代化进程也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生态危机,而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生态现代化理论中“经济的生态重建”等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理念可以为我国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提供一个解决良策。
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生态现代化理论的构想是建立在社会全面发展的基础之上的,包括生态在内的社会的全面发展为自然界内的生物提供一个友好的生存氛围,这种氛围可以尽可能地保证自然界内的物种保持相似的进化程度,从而达到维护生态平衡的环境要求。从维护生态均衡发展的角度出发,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经历了一个从“稳态经济”向经济的理性增长和适度增长的发展过程。尽管稳态经济中“零增长”理论的正确与否、适度增长中对适度标准的界定等问题依然存在争议,然而,其主张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将自然生态作为人类经济社会发展中重要因素进行考虑的理念却是值得肯定的。
在两种理论的启发下,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摒弃了把人与自然割裂开来的发展道路,舍弃了把社会经济繁荣和生态进化分裂开来的发展理念,将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受益对象扩大到包括人类在内的整个生物圈。从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视角,正确看待人类的欲望与需求,进而科学规划人类经济发展方式,实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二)对社会力量实行有效的调控
社会力量广泛而有效的参与是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生态现代化两种生态理论的共同倡导。两种理论研究者通过对社会力量实践的观察,认识到包括大企业、民众等社会力量在内在生态和谐进程中的积极实践——“大企业采取中长期发展规划,并把环境问题纳入企业规划”,[11](P99)通过开放和应用“环境影响评价、为企业设计(DfE)、清洁生产技术等环境友好技术”,[11](P99)实施和推广“新的企业发展战略”;民众也积极参与和践行“民主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的新形式”[4](P433)——是发挥国家政权和基层民主两方面资源优势的有效途径。在社会力量作用逐渐增大的情形下,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生态现代化理论均提出:政府应改变传统的执政方式,向“更加分散、灵活和协商共识式的政府管理”[11]P99)方向过渡。
两种理论强调生态建设的社会参与及转变政府职能的理念,也促进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对于社会资源的运用。中国共产党人仍将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者这一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理念,运用到生态文明理论以及实践的建设之中,在发挥群众作用和企业优势,自下而上进行朴素的生态理论建设与切实的生态实践践行的过程中,转变政府角色,运用更加柔和而有效的手段,促进政府执政方式由管理向服务的转变,从可操作层面加快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的建设步伐。
(三)强调科学技术在“经济的生态重建”中的重要作用
在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生态现代化两种生态理论中,科学技术处于一个很特殊的地位——它经历了一个从“反面”到“正面”的角色变化过程。尽管人们对科学技术在生态环境恶化与生态保护之中作用的态度褒贬不一,然而,研究者们从未将关注的目光从科学技术之处移开,这足以说明两种生态理论对科学技术的关注程度。经过了对生态危机中科学技术是非曲直的争论,如今学者们形成了较为一致的观点,并坚定地认为:“关于环境问题的定义、原因和解决办法的科学和专家知识的不确定的增加,不会减弱科学技术在环境改革中的作用。”[11](P99)
早在20世纪70年代末期,中国共产党人就深刻地认识到“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两种生态理论对科学技术在整治工业文明时弊、建设生态文明中重要作用的认识,又进一步对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产生影响,这种影响随着认识的发展而逐渐呈现出愈发重要的趋势。特别是近年来,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将先进的科学技术成果运用于“经济的生态重建”之中,创建起循环经济、清洁生产等先进的经济发展模式,成为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向“文明”进军的重要环节。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生态思想起到的是思想启迪和方向指引,而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生态现代化理论则在实践领域更具有借鉴价值,它不仅在经济发展方式、社会力量的调控方式和发挥科技改变传统发展方式等层面给我们以启发,同时,还在对全球生态联合及参与等角度给我们以启示。从此角度而言,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生态现代化理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多维度的发展观,其内在诸多具有先进性价值的理论学说,对中国共产党生态文明理论的形成和发展产生的积极影响是不可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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