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hoquet模糊积分方法的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评价

李海建

(江苏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在旅游经济一体化背景下，经济危机、恐怖活动、自然灾害等因素直接或间接威胁旅游产业安全。旅游产业安全指某一国家(地区)的旅游产业运行环境、市场需求与供给要素之间处于相互适应、协调发展、持续增长的状态，通过旅游产业的运行，旅游经济体系能够达到旅游资源的优化配置，具有可持续发展的能力[1]。从旅游业角度出发，旅游业安全应研究各种危机和不安全因素对旅游业发展产生的影响及其对策[2]。旅游产业安全发展成为旅游企业、旅游管理部门以及国内外学者日益关注的问题之一。

国内外学者主要集中于恐怖活动、犯罪、政治动荡、金融危机、气候变化、自然灾害以及公共卫生事件等旅游安全影响的实证研究[3-6]，部分学者分析旅游景区安全影响因素并构建旅游景区生态安全评价模型[7-8]，运用神经网络构建旅游景区安全预警系统[9]，而从产业安全视角研究旅游安全尚处于起步阶段。产业安全研究学者基于经济学视角，从产业生存环境、产业国际竞争力、产业对外依存度和产业控制力等方面构建产业安全评价体系[10-11]，在农业、煤炭、石油、纺织、汽车、钢铁、房地产、电信、物流等领域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戴斌等(2004)对旅游产业安全的概念、影响要素等进行开创性研究，从旅游环境、产业发展、产业运行、企业活力等方面构建旅游产业安全评价指标体系，指出旅游产业安全分析框架与实证研究将成为旅游学界今后一段时期的研究重点[12]。本研究拟构建旅游产业安全评价体系，运用Choquet模糊积分方法测度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度，解析影响旅游产业安全发展的制约性因子，探讨旅游产业安全发展的对策。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基于λ模糊测度的Choquet模糊积分方法

因子分析、层次分析、DEA等方法以评价指标之间相互独立为假设前提，采用线性加权方法进行评价，但在现实生活中该假设往往不能完全成立[13]，而模糊积分方法不需要严格假设评价指标之间相互独立，因此在旅游竞争力评价、旅游环境评价、旅游服务质量评价等领域得到广泛应用[14]。M.Sugeno(1974)将模糊测度定义为设有某个元素x∈X，x属于F的A子集的隶属程度的度量，给出Choquet积分公式，目前用参数λ描述可加程度的模糊测度得到广泛应用。假设在不失一般性的情况下，对f(xi)进行降序排列，f(x1)≥…≥f(xi)≥…≥f(xn)，则f的模糊测度gλ(xi)在X上的Choquet模糊积分定义为[15]：

(1)

式中：f(xi)为第i个评价指标的分数值；gλ(xi)为同时考虑属性xl，x2，…，xi时各指标集合的模糊测度，设X={xl，x2，…，xn}为有限集合，则gλ(xi)为：

(2)

式中：gi为各指标模糊密度。在旅游产业安全模糊积分评价过程中，需要考虑某些评价指标的安全水平，同时兼顾指标之间的均衡发展[13]，因此笔者选取λ=-0.1(λ>-1，λ≠0)，依此测算旅游产业安全水平。

1.2 数据来源

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评价定量指标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1-2013)、《中国卫生统计年鉴》(2003-2009)、《中国民政统计年鉴》(2001-2013)以及《中国旅游统计年鉴》(2001-2013)、《江苏省统计年鉴》(2001-2013)；定性指标通过对江苏省旅行社、旅游景区、星级饭店等旅游企业进行问卷调查，发放问卷500份，回收450份，扣除25份无效问卷，有效问卷共425份，依此测算定性指标评价值。

2 旅游产业安全评价模型构建

2.1 旅游产业安全评价指标体系

笔者以产业安全、旅游安全等理论为指导，在分析影响旅游产业安全发展内、外部因素的基础上，从产业生存环境、产业竞争力、产业对外依存度3个方面12个因子，选取32个观测指标构建旅游产业安全评价体系(表1)。旅游产业生存环境指旅游产业得以发展的外部环境，包括政府支持、经济、社会、生态、国内市场需求、融资、劳动力等7个方面。旅游产业竞争力是实现旅游产业安全发展的核心，包括产业市场竞争力、产业效益竞争力、产业结构竞争力、产业发展潜力等4个方面。旅游产业对外依存度表现在旅游产业市场依存度方面，外资进入有利于旅游行业转型升级和市场化管理，同时也造成旅游产业对国外资本、技术、管理的依赖，自主创新能力降低。

2.2 基于三角模糊数的指标模糊密度测算

通过对旅游研究人员和旅游企业管理者进行旅游产业安全评价指标模糊密度(权重)问卷调查，共发放200份问卷，回收184份，扣除4份无效问卷，有效问卷共180份。专家在对每个评价指标进行语意评判的同时，需要指出每个评价指标重要性发展的趋势(降低、不变、增加)，采用三角模糊数描述专家意见，包括不重要(0，0，0.3)、稍重要(0，0.25，0.5)、较重要(0.3，0.5，0.7)、重要(0.5，0.75，1)、非常重要(0.7，1，1)五个等级，转化为三角模糊语义矩阵[16]，测算各层指标模糊密度值(表1)。

2.3 评价指标安全警限设置

为合理评价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水平，需要把江苏省置于全国31省市旅游产业发展环境中去，因此笔者以2000～2012年31省市旅游产业安全评价指标数据为参照样本，通过数理统计分析，并结合江苏省旅游产业发展的实际情况，设置评价指标的安全警限(表2)。

3 旅游产业安全模糊积分评价结果

3.1 江苏省旅游产业处于基本安全状态

在国内外学者研究的基础上，笔者将旅游产业安全度划分为危机(0～20)、不安全(20～50)、基本安全(50～80)、安全(80～100)4个安全等级，依据指标分数值映射公式[17]和指标模糊密度(表1)，运用Choquet模糊积分公式测算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模糊积分。2000～2012年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度从70.96上升到72.09(图1)，虽然存在波动但均处于基本安全状态。

表1 旅游产业安全评价指标体系与模糊密度

表2 旅游产业安全评价指标警限

图1 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模糊积分评价(2000～2012)

Fig.1 The security evaluation of tourism industry based on fuzzy integration in Jiangsu(2000～2012)

3.2 三大要素安全度评价

2000～2012年，江苏省旅游产业竞争力安全度由58.41波动性上升到66.35，处于基本安全状态，得益于江苏省实施旅游强省战略，大力扶持旅游产业发展，旅游市场竞争力、效益竞争力、结构竞争力、发展潜力安全水平均得到提高。江苏省旅游产业生存环境安全度由69.4上升到72.93，处于基本安全状态但存在较大波动，2004年安全水平下降到59.78，源于非典事件(2003)以后国内旅游市场需求呈现恢复性增长(28.33%)，较快增长的市场需求与稳定的产品供给存在矛盾，造成旅游产品质量下降和旅游者投诉增加。旅游产业对外依存安全度由86.12波动性下降到77.25，一直处于下降趋势。

3.3 十二个子要素安全度分析

3.3.1 旅游产业生存环境子要素安全度分析

2000～2012年，旅游产业生存环境各要素呈现不同程度的波动(图2)。国内市场需求安全度由76.79(基本安全)上升到91.39(安全)，得益于国内市场需求增长率由8.93%上升到12.85%，除2002年、2004年偏高以外，国内旅游市场需求增长速度较为合理，能够有效刺激旅游产业扩大投资和采用新技术，促进旅游产业安全发展。经济环境安全度由78.11上升到85.26，源于经济增长率、通货膨胀率、城镇失业率安全度的提高，江苏省经济保持合理比率增长，通货膨胀和失业率得到较好控制，居民可自由支配收入增加，有利于旅游需求市场的扩大。社会环境安全度由71.28上升到74.17，得益于交通事故发生率、火灾事故发生率、传染病发病率、社会对旅游产业支持度四要素安全水平的大幅提高，但社会治安稳定度安全水平有所下降。金融环境安全度由57.81上升到59.15，源于旅游企业获得资本效率安全度由32.3上升到35.43，但处于不安全状态；生态环境安全度由64.74上升到65.79，因为水文气象灾害安全度由51.99上升到58.21。

劳动力要素安全度由63.30下降到56.67，原因在于劳动力素质安全度下降，劳动力素质评价值由61.11%下降到53.6%，表明旅游行业的平均工资与第三产业平均工资之间的差距在扩大，不利于旅游产业吸引、留住优秀人才。政府支持力度安全度由62.42下降到60.17，源于政府管理效能安全度下降。

图2 江苏省旅游产业生存环境子要素安全评价(2000—2012)

3.3.2 旅游市场竞争力子要素安全度分析

2000～2012年，江苏省旅游市场竞争力、效益竞争力、结构竞争力、发展潜力安全水平均得到一定提高(图3)。旅游市场竞争力安全度由71.15缓慢上升到76.56，源于入境旅游市场份额、国内旅游市场份额、入境旅游显示比较优势系数安全度不断提高，尤其是入境旅游显示比较优势系数安全度上升较快，但仍处于不安全状态。旅游效益竞争力安全度由62.94波动性上升到68.8，源于旅游企业利润率、旅游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旅游收入占第三产业比重安全度均呈现上升趋势，但旅游直接就业占第三产业比重安全度由67.36下降到58.88，表明旅游产业在吸纳就业方面需要进一步提高。

旅游产业结构竞争力安全度由59.48缓慢上升到61.36，虽然旅游产业结构效益和旅游产品结构合理化程度两个指标安全度不断上升，但是入境旅游消费结构指数安全度由57.51波动性下降到52.42，且旅游产品结构合理化程度仍处于不安全状态，导致旅游产业结构竞争力安全度上升幅度较小。旅游产业发展潜力安全度由37.30上升到56.59，源于旅游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旅游产业创新能力、相关产业协调度三指标的安全度均提高，其中旅游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安全度上升最快，由14.46上升到77.13，从危机状态进入基本安全状态，表明投资主体对旅游产业发展前景的认同；旅游产业创新能力安全水平由37.55上升到41.07，仍处于不安全水平。

图3 江苏省旅游产业竞争力子要素安全评价(2000～2012)

3.3.3 旅游产业对外依存子要素安全度分析

2000～2012年，江苏省旅游产业市场依存安全度由86.12下降到77.25，源于江苏省入境客源市场地理集中度下降，安全水平由95.42下降到72.66，客源市场在空间上过于分散不利于旅游市场营销。

4 江苏省2013～2020年旅游产业安全评价

预测假设2020年以前江苏省社会经济环境没有发生根本变化，旅游产业发展平稳前进。以2000～2012年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评价数据为基础，运用灰色系统GM(1，1)模型、神经网络(BP)滚动预测和二次移动平均线法等三种方法进行预测，加权平均获得2013～2020年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各评价指标数据，因篇幅所限，具体过程从略。2013～2020年，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模糊积分评价结果如表3，数据显示旅游产业安全度从71.18上升到71.65，处于基本安全状态；三大评价要素均处于基本安全状态，其中产业生存环境安全度呈现平稳上升趋势，产业竞争力和产业对外依存安全度呈现小幅下降趋势。

表3 江苏省2013-2020年旅游产业安全模糊积分评价

5 结语与对策建议

笔者从产业生存环境、产业竞争力、产业对外依存度3个方面构建旅游产业安全评价体系，运用Choquet模糊积分方法评价江苏省旅游产业安全水平，研究发现2000～2020年江苏省旅游产业处于基本安全状态，安全水平呈现上升趋势；处于不安全状态下的因子严重影响江苏省旅游产业的安全发展，主要包括旅游产品结构合理化程度、旅游产业创新能力、旅游企业获得资本的效率、旅游企业利润率、入境旅游显示比较优势系数和入境旅游消费结构指数，针对制约因子提出以下应对措施。

(1)构建旅游产业创新体系，优化旅游产品结构。改善旅游产业技术创新环境，坚持技术引进与资助创新相结合，构建以高等院校、职业学院和旅游培训机构为主体的人才培养体系，发挥旅游院校和研究机构的人力资源优势，开展行业培训和旅游产品研发，提高旅游产业创新和转化能力。针对游客注重休闲娱乐性、新颖性、趣味性、刺激性和参与性等特点，开发生态农业、养生保健、民俗风情、商务会展、探险旅游等特色产品，实现由传统旅游产品向新兴旅游产品转换，培育具有区域和国际竞争力的旅游线路产品，促进旅游产品创新与结构升级。

(2)改善旅游企业经营管理，提高旅游企业利润率。推进旅游企业一体化战略，培育特色旅游产业集群和旅游服务供应链，实现资源共享，节约内部交易成本；科学决策旅游项目投资，避免资源浪费；提高旅游企业财务监控能力，提升资金利用效率；推进旅游企业区域联盟发展，增强网络经营的协调性；发展旅游电子商务，提供在线咨询、设计与销售等增值服务，拓展盈利空间。

(3)拓展入境旅游市场，引导入境旅游消费结构升级。围绕“美好江苏”的旅游形象，开发深度旅游和专项旅游，大力发展文化旅游，提升江苏旅游的文化吸引力，如民国文化、明代文化、六朝文化、太湖文化、吴文化、运河文化、两汉文化、盐文化等。通过多种宣传途径和方式，强化江苏省旅游整体形象；举办旅游节庆、赛事等活动，增强吸引境外游客的引力；在港澳台、日本、韩国、美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主要客源地召开旅游推介会，积极拓展海外客源市场；开展与国际旅游企业的合作，借助其营销网络拓展江苏省境外旅游市场；开发文化休闲娱乐产品，完善良好的购物环境，引导非基本旅游消费，推进入境旅游消费结构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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