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2014-03-28编者
文学港 2014年2期
卷首语
写这些文字时,江南秋的萧瑟正被冬的凌厉全面代替,想到这些冬天里的文字及编好付印的刊物与读者见面时,神州大地正处处张灯结彩,心里竟莫名地装了点喜庆。而且由张灯结彩这个词,突然联想起田耳的鲁奖作品《一个人张灯结彩》。展示底层人物在庸常生活中耐人寻味的生存图景,是田耳惯常的小说路子,本期他的新作《鸽子血》,仍走底层,小贩、妓女和护士三种毫无交叉关系的人通过鸽子血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小贩卖的是血,护士接触的也是血,妓女通过血设下庞大的骗局,最后都栽在血上。
张灯结彩的春节还给人带来浓浓的怀旧意味。成都凸凹的中篇小说《颜色》,也许正适合在这样的怀旧里细细阅读。《颜色》,对抗颜色又追逐颜色,它以“颜色文化”为磨心,试图为读者呈现一个相对陌生的有趣领域与题材。它说的是诗与诗人的荫动、寻找、高潮、式微与归位,也指代着那一时期风起云涌的文学先锋运动。三线军工厂(国家机体),雪域西藏(圣地),地区与省城(尘世),是架在时间的文火与烈焰上的三座油锅,诗歌与诗人在锅里熬着,熬出人性斑斓的颜色和本初的底色,熬出民间芸芸众生追求精神幻象的妥协与顽固。
西默斯·希尼说,诗歌是无用的,没有一首诗歌阻挡过一辆坦克。《颜色》告诉我们,诗歌可以攻城掠地,比钢铁更硬,也可以随风而散,比一线水流和一页素纸更软。
《颜色》看似描绘了一群诗人的“成长与瓦解史”,但这群诗人在岁月里艰难的穿越,与寻求人生价值与意义的其他群体并无二致。一些在今天看来甚至有些可笑的事件或故事,离我们其实也并不遥远,二十年,三十年,时间已让那些严肃与荒诞,混为一体。只是我们愿意相信,但凡人在,精神不死。
——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