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现代文学批评史上的微弱之声:王集丛的作品论

2014-03-25熊飞宇

关键词:三民主义

熊飞宇

王集丛(1909①—1990),笔名“少问”,四川南充人。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曾在上海《申报·自由谈》、南京《读书顾问》等报刊发表文章,写有《三民主义文艺政策的提出和其意义》《易卜生的创作方法》等。著有《三民主义文学论》等[1]262。王集丛对文艺的关注颇早,后来成为三民主义文艺的主要倡导者和阐释者,这在某种程度上,使他一直处于被遮蔽和被湮没的状态。除致力于理论建构之外,王集丛对新文学作品也不乏评述。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种虽然微弱但却特别的声音,研究者自然还有充分了解的必要。需要说明的是,标题“王集丛的作品论”,是指王集丛对有关作家作品的评论,而非笔者对王集丛作品展开的批评。

一、沈从文的《边城》

《边城》由上海生活书店于1934年10月初版,全文原分11次发表于1934年1月1日-21日、3月12日-4月23日的《国闻周报》第11卷第1-4期、第10-16期。它所描写的是湘西边境一个名叫“茶峒”的小山城的情形。其主人公是老船夫及其外甥女翠翠,两人都“非常忠厚温和”,且“忠实于他们的职务”,并“互相敬爱互相体贴着”。

由此,王集丛发出疑问:“这样善良的人是不是现实的人物呢?”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人的确存在,“但那是特殊的,不是普遍的”。不过,沈从文所描写的这种“善良的姿态”,“却是代表着一个社会情况”。也就是说,所有茶峒地方的人都“非常忠厚,温和,纯良”,“没有欺诈,没有纷扰,没有任何残酷现象,有的只是诚实,和平,与夫存在于‘一般人性’中的喜怒哀乐的表情”。如作者所说:“这些人,除了家中死了牛,翻了船,或发生别的死亡大变,为一种不幸所绊倒,觉得十分伤心外,中国其他地方正在如何不幸挣扎中的情形,似乎就永远不会为这边城人民所感到。”

倘若把茶峒地方的风俗人情、一般居民的生活状况和人们的善良性格连起来看,可以说,茶峒是中国的一块“特殊的安静地带”,它是“存在于过去中国社会中的,而不是现实的一角”。由于现实的欺诈和纷扰,一部分人 “感到现实的恶劣而神往于过去”,《边城》所表现的思想,正是此类人“生活意识之艺术的反映”。“题记”则宣示了作者“安置在《边城》中的全部思想”,意在给特定的读者“一点怀古的幽情”,或者还有“一种勇气同信心”。

小说贯穿着一个恋爱故事。“在这个曲折的恋爱线上”,作者利用“描写的力”表现出自己的社会思想,并强化了它的艺术效能。但是,“因为这思想是神往于过去的思想,其所表现的世界是过去的世界,与现实的状况和要求不适合”,所以“又伤害了小说《边城》之社会的艺术价值”。同时,在描写技术上,也有一些缺点。例如,当老船夫死去的时候,孤零零的翠翠除哭泣外,并无什么特殊的表情。法国哲学家、伦理学家和诗人居友在其《从社会的见地来看艺术》中说:“某主人公之内在的悲哀,把它翻做心理学的言语来描写,比较单纯的‘他号泣了’这么来描写,更能使我们深切的感动,那也是不消说的,除出有已感到悲哀的倾向的人以外,流泪并非感染性之强大表现,泪是感情之终局的结果。”因此,沈从文“只以抽象的哭泣来表现,所以不能发生若大的艺术的感人力量”[2]83。

《边城》自问世以来,便有两种对立的意见。如刘西渭在《咀华集》中认为,这是“一部证明人性皆善的杰作”,其所表现的生活虽然令人神往,却远远脱离现实。唐弢的《中国现代文学史》认为作者是“有意无意回避尖锐的社会矛盾”[3]93。

二、老舍的《小坡的生日》

《小坡的生日》由生活书店于1934年7月出版。这是一本“好像童话样的”“很有趣味的”小说。“所描写的乃是一个名叫小坡的小朋友的生活”。其中“虽布满了想象的梦呓似的情境”,不过大体上,仍可说“作者所描画的小坡也和一般小朋友一样”,“天真”“善良”“聪明”,“好像又有点傻气”。但作者并不是借“悲欢离合的故事”来描写,而是通过“并不很重要的日常生活”来表现其一切。因此,如果“对于儿童生活和心理没有深刻的了解,没有很大的想象力”,要以这样的形式来描写儿童的生活,并借此“表现一种社会思想”,的确很难成功。然而,翻看小说,读者“一定会觉得小坡以及小说中的别的小朋友的行为和思想”“和一般天真浪漫的小朋友”“相类似”。

小坡的表现很可爱,再加以作者幽默笔调的描写,使小说从头到尾都“很有兴味”。从表面上看,小说“虽是表现的儿童生活”,但作者“把其所具有的社会思想”通过“小朋友的世界”一并表现出来。如小坡的打架,若是因为小坡受了别人的贿赂,便会打败;反之,若是打抱不平,就会胜利。“这即是赞美正义思想的表现。”

小说创作的前半部,主要描写小坡和小朋友们的日常生活,到了中间,从第十节起,才写到小坡生日的情形,并借助“长梦”,对“真实的人间的某种现象”施以“刻毒的讽刺和嘲笑”。其中还插入“狼猴大战”的场面,增添了小说的兴趣。

《小坡的生日》也有缺点,即“题材有点暧昧,意识不甚明显”。但这既是一般“幽默作家”的通病,又可说是“幽默”的特质,因为“幽默”的作品,不便从正面去表现一种思想,而往往是从反面表现[2]87。

三、穆时英的《白金的女体塑像》

《白金的女体塑像》由现代书局于1934年7月20 日初版,包含《白金的女体塑像》《父亲》《旧宅》《百日》《本埠新闻栏编辑室里一扎废稿上的故事》《街景》《空闲少佐》《PIERROT》等八篇短篇小说。穆时英是一位善于描写都市生活的作家。这本集子也多是此类作品。

《白金的女体塑像》主要叙述一位医生遇到一位“白金的女体塑像”似的女郎所引起的“感觉情境”。作者 “以其熟练的技巧细致地描画着这位女郎对于医生的诱惑力”:从开始问病起,到女郎脱光衣物,赤裸地仰在床上照太阳灯,整个过程,“便是渐次地增加医生的生理的感动的刺激力的发展过程”。小说分为三个小段:第一段是述说原来每天医生起床和做事的时间;中间一段是描写“白金的女体塑像”对医生的诱惑过程;最末一段是讲述第二个月医生已有太太,而其起床和做事的时间,较之先前迟误很多。由此加强了“白金的女体塑像”的诱人力量。小说的艺术形式和描写方法非常巧妙,但从文学的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上来看,二者“是否一致”“是否有同等的社会价值”却是另一个问题。

《本埠新闻栏编辑室里一扎废稿上的故事》似乎是以真实故事为题材的作品。小说讲述一个校对员在字纸篓里发现一扎废稿,为之大受感动,并冒充记者特地去调查废稿所写的事情,然后生动地再现出舞女林八妹受欺侮受压迫的情形。作品表现了都市生活的“黑暗里面”[2]92。

四、张天翼的《移行》

《移行》由上海良友图书印刷有限公司于1934年10月20日初版,包括《包氏父子》《保镖》《我的太太》《直线系》《朋友俩》《笑》《温柔制造者》《移行》和《欢迎会》。

《包氏父子》讲述一个叫“老包”的听差,在艰苦的生活中,拼命弄钱供养儿子包国维读书的故事。作者一面描写老包为将来享福,热切地望子成名,从而为儿子的学费负债、受苦;另一面却表现出包国维是“何等的虚荣,胡混,不用心读书”。其描写方法“就是将包氏父子的不同的生活与不同的意识对照来表现”,从中可以看到老包似的人物“善良的心”和“艰苦的精神”,以及“青年在学校生活中的虚荣,堕落的倾向”。然而,包国维的“虚荣”与“醉心于物质生活的满足”,并非从来如此,而是在“以华奢以浪漫为美德的环境”里,日渐养成。至于老包似的人物,无论城市和乡村都随处可见。

《移行》描写一位革命女郎,因为不能吃苦,遂和一个大腹贾虚伪地恋爱,结果既和同志断绝了关系,自身的物质欲望又逐日增高,最终嫁作商人妇,在内心的不断矛盾中过着太太式的享乐生活。而所谓“移行”,正是此意[2]96。

上述评论取自《一年来的中国小说》,作者为汪馥泉和王集丛,行文时以“我们”称之。虽如此,并不能否认这不是王集丛的作品论。文中的“一年来”是指1934年。作者认为,该年虽被称作“杂志年”,总计有六七百种民间刊物出版,但却不能算是“文艺年”。从文艺理论和文学创作来说,1934年十分“贫弱”“没有伟大的表现”。而所举作品,不过是其中较为优秀者。这里需要强调的是,目前学界仅对《一年来的中国小说——沈从文的〈边城〉》有过关注,余者似未见引述。

五、巴金的《火》

“七七”以来的抗战文学,无论小说、戏剧或诗歌,大都千篇一律,其中见不到国家力量、全民意识。王集丛认为,抗战中热心爱国的工农自然很多,但却不能说:华侨的捐款、工商业家的献金、行政人员的努力为国工作就毫无意义。三民主义的民族文学,是要宣扬整个民族的爱国精神,暴露各式各样危害国家的罪行,促进人民的团结、国家的统一,使人民与政府一致,军队与人民合作,不致发生分离脱节的不良印象。创作方面,虽应强化对胜利的自信力,但赞美胜利,须在三民主义的观照下,真实地艺术地描写。同时,还要纠正两种不妥的倾向:一是乐观的大团圆主义;二是悲观的失败主义[4]65。

因此,值得“提说”的是巴金的新作《火》(第一部)(开明书店1940年12月初版)。它是“成名作家在抗战中的一个重要贡献”,描写的是“8·13”战争中的上海,可称为“战斗中的民族文学”。

在《火》中,作者以高度的民族热情,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残暴凶恶“尽量暴露”。作者一开始便描写敌寇空军的横行,最后是刘波不可抑制的怒吼。这是一个“长篇的说白”,但因为“不断的刺激”和“情感的激怒”,并不使人“厌倦”。同时,作者虽然“把一幅一幅悲惨的图画”显明地摆在眼前,却并不使人“畏惧”。“每一个炸弹落下去要吃多少人的血!都是我们同胞的血!我只恨我为什么不能够马上给他们报仇,我为什么找不到一个更紧张的更直接的工作!我只希望马上就有一个机会容许我交出我的生命!”这是在“血腥的刺激下”,自然爆发的愤慨。“它不仅是刘波个人的怒吼,而且是中国民族反屠杀反侵略的呼声”。

作者也写了上海战争一时的失利,但巴金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还谈不到胜败”,知道敌寇的火烧不死“中国人的心”,知道“我们的抗战会胜利”,我们的民族会“永生”,丝毫没有悲观失望的情绪。这种中华民族的伟大精神,这种抗战必胜的坚强信念,在800壮士的英勇抗战中,在四行仓库屋顶国旗的飘扬中,显露得特别鲜明。

《火》的创作是基于民族的立场,不能说是阶级文学。它表现敌寇的残暴,是对整个中华民族的残暴;中国的抗战,是全民族的抗战,没有阶级的区分。当刘波和爱人素贞分别时,作者借刘波之口说道:“我们为什么不把个人的命运联系在民族的命运上面?我们民族是不死的,我们多想到我们民族,想到民族解放的成功,我们那里还放心不下。”这是对那些不明瞭个人与民族关系者的劝勉。在国军退出上海时,法租界的铁门紧闭,不让中国难胞进去。作者把白俄巡捕和安南兵的心,写得 “像铁门一样的冷硬”。但铁门内的同胞,一切区分都已消泯,只有伟大的同胞爱在忠实地显示着。如果把巴金的《萌芽》拿来比较,即可见到两者的立场有显著的不同。《火》在原则上,不仅合于抗战要求,而且与中国的实际情形一致。因此,《火》予人的真实感,确在《萌芽》和巴金的其他作品之上。

巴金信仰巴古宁(按:今译作“巴枯宁”)和克鲁泡特金,故其作品常会见到过着秘密生活的神秘人物。不过,《火》中出现的“几个异国朋友”和我们站在同一条反侵略战线上,其手段则是手枪炸弹。虽然“摧毁一个人就像摧毁一个制度”的认识未必正确,但对侵略的恶魔和民族的败类,个别的摧毁也有相当的意义。这和历史上的任侠之风,应从民族观点来加以倡导。

《火》在描写伤兵医院时,有医院拒绝“慰劳队”一段。事实可能存在,但必须明确,这并非表示不要慰劳工作,而是此项工作“必要在有组织有办法的合法领导下开展”。只有“这样才合国家体制,才能防止一切危害民族的活动”。不幸的是,作者的此番描写,并未站在正确的国家立场上。这使得本来没有 “隔膜”的情形,于此变成两方面的对立;把“连结在一起的心”分成了两个,破坏了作品创作的基本立场,也是《火》的缺点的明显表露。

《火》中也写到想到陕北的青年,即刘波的爱人素贞。她有爱国热情,但没有明确的认识,因之在“冷冰冰的”环境中感到心的“空虚”。在当时,有这种思想的恐怕远非素贞一人。巴金的描写虽然有根据,但对这种思想并未基于统一的国家观念予以批判,却是出于“怜爱”的笔调。因此,《火》在这里缺乏积极的教育意义,同时与“巴金思想”似亦不合。

总的说来,《火》的创作是出自民族主义的立场,其内容充满了反侵略的民族意识。艺术表现上,最动人的是敌寇的滥炸和放火的情形。刘波和素贞的别离,也写得生动细致,且是以民族至上的观点来对待爱情。至于描写稍差的地方,便是不调和的伤兵医院与“异国朋友”的活动[4]75。

六、孙有年的《修车篇》

抗战时期,宣扬抗战杀敌的作品比比皆是,但鼓励生产建设的创作却寥若晨星。有鉴于此,王平陵在1941年5月号的《文艺月刊》上提出了“文艺与生产建国运动”问题,并呼吁全国作家“为生产而写作”。对此,王集丛颇有同感,但认为如不依据适当的原则,则易发生种种不良倾向,而正确的指导原则是根据民生主义的信条,施行计划经济[5]32。

在此前提下,孙有年的短篇小说《修车篇》就引起了王集丛的“特别注意”。作品刊于1941年9月17日出版的桂林《大公报》副刊《文艺》第76期。小说描写的是技工努力修车的工作情形,并把“工作竞赛,克服困难,废物利用和重视技术进步等概念都形象化了”。其主人公是“坚忍努力与具有正确认识和自信心”的技工彭汝章,以及“急燥与缺乏自信心和自动力”的助手陈锦福。以克服困难、力求进步和工作竞赛为中心,作者刻画出这两个不同性格的人物,将其不同的姿态表现出来。一开始,彭汝章就“有什么股热力似的”“认真地工作”,而陈锦福却表现出“不舒服”。看着别人工作迅速的时候,彭汝章十分着急,便更加努力地去创造自己的工作记录,而陈锦福却“不知趣”,还随意说话去刺激彭汝章。工作进行中,遇到材料匮乏的困难时,彭汝章通过“废物利用”耐心地继续工作,而陈锦福却像“蛤蟆一样鼓气,跺着脚”,表示不干。其急燥的性格到此发展至顶点,但彭汝章仍以各种方式教育同伴。他说:“现在世界,不满意的地方多呢?只要我们耐着性子,工作会好起来”。又说:“渡过难关……将来机械化部队扩充的时候,无论浇倍林,磨汽门,搪气缸等等都用电机”。这不仅是对陈锦福的教训,而且也应该是每一个中国工人的信念。最后,陈锦福的不良倾向得到纠正,也“热情地工作”起来。虽然曾一度“引擎抛锚”,但车子终于“发动”。这使陈锦福高兴得发狂,“把帽子抛得高高的。青天白日的党徽,眩耀着人们的眼睛”。小说末尾写道:“原野机油般沸动着。新生的太阳,照耀在党徽上。年轻的小伙子们,尽情歌唱着祖国的铁骑”。而“祖国”与“党徽”,正是彭汝章“热力”的来源,也是其努力工作和进步的动力。

“根据中国的现实需要”和“根据三民主义的见地”,王集丛认为这样的文艺作品“对于我们的工业建设,实有极大的助力”。它是“三民主义新时代的新创作”,值得“赞扬”和“欢迎”。而作者孙有年的名字,还未被中国文坛“熟闻”,但唯其如此,“足见三民主义文艺作家正在新生”。并且,王集丛“绝对相信”:“中国会产生许多三民主义的伟大的文艺作家,他们将如苏联作家一样,努力去为祖国的生产建设和其成长进步写作”“三民主义文艺将在中华大地上开出美丽的花朵,结成硕大的果实”[4]115。

王集丛的作品论,是其文学理论的运用和批评观念的体现。以抗战爆发为界,王集丛在大陆时期的文学批评,可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其前期的观点主要见诸《文艺作品底价值问题》一文,认为文艺批评的任务,在于判断文艺作品的价值;而文艺作品的价值,主要由其表现的社会思想的真实程度来决定。如果文艺作品所表现的社会思想愈是接近客观真实,则愈有价值。同时,也不能忽视文艺作品的艺术特性。正确的文艺批评,并不对美学关门,还要关注作品的艺术表现力及其美学价值。只有对内容与形式进行统一的观察和统一的评价,才能最后判断作品的价值[6]62。反观他对《边城》《小坡的生日》《白金的女体塑像》和《移行》的评论,无不以“真实”为最高准则,同时兼顾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

抗战军兴,随着三民主义文艺的鼓吹和实践,王集丛又将其批评观融入到三民主义文艺理论的构建与阐发。《三民主义文学批评论》源于《文艺作品底价值问题》②,二者虽有分别,但更多的还是一脉贯通。文章认为三民主义文学批评者首先要注意作品所表现的思想感情是基于何种立场。站在三民主义立场描写客观生活,从而表现三民主义思想感情,即是较有价值或最有价值的文学作品。反之便有问题。这实际上是将先前的“真实”标准转换为政治标准,即将评价的尺度,具体到三民主义。其次,还须注意文学的艺术特性。三民主义文学批评者,不仅要考究作品的社会价值,还要评论其艺术价值。最后,要充分发挥三民主义文学批评的战斗性,对接近或合于三民主义思想原则者,予以引导和称赞;对非三民主义或反三民主义者,则加以纠正和指责[7]110。王集丛对《火》与《修车篇》的分析,堪称三民主义文学批评的范例。

王集丛的文学批评,其所持的政治标准与左翼文学固然有别,甚至对立,但作为历史的存在,可以讨论和辨析,却不容抹杀与勾销。

注释:

①王集丛的出生年又一说1906年(王景山主编《台港澳暨海外华文作家辞典》,人民文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9-30页)。

②王集丛在《三民主义文学批评论》的“附注”中云:“笔者在抗战前,曾以少问笔名发表一文于上海《现代》杂志革新号,题名为《文艺作品的价值问题》。现在此文已遗失,惟文中意见还大略记得,本文关于文学作品的价值问题的见解多来源于此。特为注明如上。”

[1]编辑委员会.中国新文学大系1937-1949·史料·索引[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4.

[2]汪馥泉,王集丛.一年来的中国小说[J].读书顾问,1935(4).

[3]刘玮凤.从《边城》中的人性美看沈从文的人生追求[J].新疆石油教育学院学报,1997(1).

[4]王集丛.三民主义文学论[M].泰和:时代思潮社,1943.

[5]王集丛.三民主义生产文学论[J].时代思潮,1941(37/38).

[6]少问.文艺作品底价值问题[J].现代,1935(2).

[7]王集丛.三民主义文学批评论[M]//三民主义文学论文选.泰和:时代思潮社,1942.

猜你喜欢

三民主义
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对三民主义的传承与发展
三民主义说
三民主义说①
抗战时期何干之对三民主义的研究
论孙中山“三民主义”和林肯“民有民治民享”思想“异”与“同”
浅论三民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
国共三民主义之争与新民主主义革命话语的建构(1938—1940)
论毛泽东对三民主义的认识
三民主义之民族主义浅析
国民党“党化教育”中的三民主义:以民国时期中小学党义教科书为中心的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