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毛泽东教育思想中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的辩证统一关系

姜 燕

（常州纺织服装职业技术学院，江苏 常州 213164）

毛泽东的诸多论述和讲话中蕴含着丰富的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及其辩证统一关系的教育思想，这一教育思想对今天的教育改革和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毛泽东教育思想中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辩证统一关系的特征分析

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指的是人身心统一的、自由和谐的发展，是人智力、体力等多方面的充分协调发展[1]。毛泽东把马克思关于人全面发展理论与中国教育实际相结合，要求教育既要注重学生德、智、体三方面全面发展，又要充分尊重学生的个性特征，促进其个性发展，从而实现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的辩证统一，毛泽东的这一教育思想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自身发展的理论。

1.1 毛泽东坚持学生应全面发展，全面发展是个性发展的基础

早在1917年毛泽东发表《体育之研究》，就明确提出“三育并重”、“身心并完”的育人观念，建国后进一步概括为“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2]的培养目标。毛泽东所倡导的人的全面发展是基于个体的现实独特性和未来发展可能性为基础的发展，不是个体所有方面的均衡发展。毛泽东的全面发展之所以强调德、智、体的发展，是因为这样的发展能有效促进人的个性解放、自由和发展，实现教育的目的。毛泽东认为只有德育护航个性发展，智育为个性发展提供科学理论支撑和智力支持，体育为个性发展提供物质基础，才能做一个真正意义上全面发展的人。

1.2 毛泽东强调要充分发展学生个性，个性发展是全面发展的内涵

教育的目的是发展人自身，人自身发展的最主要体现就是人的个性解放、自由和发展。毛泽东早在其求学时就指出：“凡有压抑个人、违背个性者，罪莫大焉。”[3]并且他早年办教育时就已将“自完成、自发展、自创造他们各个及全体特殊的个性及特殊的人格”列入办学基本宗旨。他认为被束缚了的个性若不得解放，就没有民主主义，也就没有社会主义。在毛泽东看来，个性发展是个体在尊重社会基本价值规范，遵守宪法和法律前提下的能力、兴趣、气质以及价值观等方面稳定的良好的心理特征，符合社会需求，而非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个性发展不仅是人全面发展需要，也是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必然要求，是社会全面进步和发展的需要。由此可见，毛泽东所倡导的个性发展是在全面发展的基础上，有选择地自我探索、自我思考、自我创造和自我表现，以更好地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

1.3 毛泽东教育改革的目的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的统一

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关系。全面发展的对立面是片面发展，个性发展的对立面是共性发展。如果把个性发展同全面发展对立起来，以前者否定后者，必然出现自由主义与个人主义倾向；若以后者否定前者，则会出现平均发展或共性发展趋势。人的全面发展表现在现实生活中，总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个性体现出来，只有在充分发展每个人的智力、兴趣、爱好等基础上，才能真正实现全面发展。毛泽东早就认识到二者间的辩证统一关系，因此他极力主张教育改革既要坚持学生德智体诸方面全面发展，又要充分尊重学生的爱好、特长、兴趣等个性特征，促进学生个性发展，实现全面发展和个性发展的统一。他认为教育中存在的 “门门要五分”的观念是错误的，必须要改变。毛泽东强调学生全面发展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使他们获得未来独立的、自由的、发展的可能。应该说，毛泽东所倡导的全面发展的本质是为了促进人的个性发展，个性发展的意义是为了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2 毛泽东倡导通过教育改革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相统一

毛泽东从他自身求学开始直至建国后，一直孜孜以求教育改革，多次提出“教育要革命”，主张从教育内容、教育方法、教育考核等多方面进行改革，以实现人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的辩证统一。

2.1 更新教育观念

毛泽东认为，教育观念更新的关键是正确界定师生关系。毛泽东要求教师：一要从 “师道尊严”、“师徒犹父子”的传统观念中解脱出来，放弃教师中心地位，建立平等、民主、合作、参与、和谐共鸣的新型师生关系，“要当先生，就得先当学生，没有教师不是先当学生的。……在学校则要向学生学习，向自己的教育对象学习”[4]；二要树立“学生中心”观念，要有循循善诱，诲人不倦的风范，“师若真心爱其徒，虽玩梗亦化矣”[5]；三要不断更新自身的知识内容，“教育为促使社会进化之工具，教育者为运用此种工具之人。……教育者之思想必日有进步，乃能吸收运用此种进化之学理及方法而促使社会使之进化”[6]。只有这样，教师的作用才能真正发挥出来，教育的功能才能真正体现出来。

2.2 改革教育方法

毛泽东认为要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个性发展的最好手段是自我实现。自我实现一方面要求教师改革教学方法，另一方面要求学生改变学习方法。

2.2.1 倡导启发式教学

1929年毛泽东创立的“十项教授法”中，启发式教学排在首位，是核心和灵魂。他在1941年的《中共中央关于延安干部学校的决定》中明确规定，应坚决采取启发式的、研究的、实验的教学方式，以发展学生在学习中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坚决废止注入的、强迫的、空洞的教学方式。毛泽东强调教育要实行的启发式，是以满足学生的个性需求为前提，尊重学习者不同的志趣和学习风格，从不同年龄阶段、不同层次的学生实际需求出发，本着“少而精”原则，弹性、灵活地设计教学内容，以启发学生积极思维，引导学生主动、积极、自觉地学习，培养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从而实现全面发展的目的。

2.2.2 主张自学

1964年，毛泽东针对当时我国学校教育的弊病严肃指出，大学生，尤其是高年级学生，要自学，主要是自己研究问题，要把精力集中在培养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上，不要把分数看重了，不要只是跟在教员后面跑，自己没有主动权。毛泽东还通过一系列论述证明：一是自学可以长才，毛泽东在不同时间和不同场合推崇过自学成才的肖楚女、李时珍、高尔基等人，他认为自学是发挥学生学习主动性和创造性、提高自己能力的好办法；二是成才必须靠自学，毛泽东认为学生仅通过学校教育是不可能完成终生所需知识的，要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实现人发展的目的，必须靠自学，自学是成功的基础，自学是实现兼顾全面与个性共同发展的最佳途径。

2.3 注重实践

青年时期的毛泽东在《讲堂录》中感慨“闭门求学，其学无用”，推崇“故者为学，重在行事”，建国后毛泽东数次强调要注重实践、服务社会、学以致用。因为他认识到实践能力是核心素质，没有实践，理论上的科学构想就不能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因此，他创造性地提出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思想。从办湖南自修大学、湘江学校到农民运动讲习所，他都倡导教育要与生产劳动相结合。1958年，他明确提出“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7]的观点。毛泽东强调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是希望在实践过程中，促使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让学生摆脱过多的常规束缚，经风雨，见世面，在群众运动中发展个性，着眼于把自己造就成有为青年。

2.4 鼓励创新能力培养

早在《湖南自修大学创立宣言》中，毛泽东就呼吁学生采用自动学习、自力研究的方式去自行发明真理。1958年，毛泽东在多次会议上鼓励青年要创新，要敢想、敢说、敢做，自己起来创造。1964年他又以《红楼梦》出二十个考题为例，鼓励学生哪怕只答出十题，但答得好，有创见，可以打一百分，二十题都答对，没创见的，给五十分、六十分。毛泽东鼓励创造性学习，倡导学习上、思想上的个性自由和发展，他认为个性发展是创新能力培养的前提，是创新人才的基本特征，是实现人全面发展的有机条件。

2.5 构建教育环境

毛泽东在1919年12月的《学生之工作》中指出：“兴办学校，不过实行教育之一端。而教育之全体，不仅学校而止，其一端则有家庭，一端则有社会。”“创造新学校，施行新教育，必与创造新家庭新社会相联。”从毛泽东的这些论述中可以看出，他重视人发展过程中的社会、学校、家庭的作用，认为三者并重，提倡构建良好的、系统的三者并重的教育环境，使受教育者在教育过程中接受的教育更完整、更系统、更全面，也使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更融洽地统一起来，这跟我们今天提倡的构建学校、社会与家庭“三维一体”教育模式是一致的。

3 毛泽东教育思想中的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辩证统一的现实意义

3.1 明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培养目标

社会主义教育的首要目的是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培养德智体等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他们必须具备较高的思想道德素质和完善的人格，掌握先进的科学技术，又红又专，这样的培养目标是对毛泽东全面发展和个性发展辩证统一教育思想的坚持和发展。

3.2 树立以学生为本的教育观

1965年，毛泽东在会见几内亚教育代表团和几内亚总检察长及夫人的谈话中指出，学生应是学习的主人，学校的校长和教师应该为学生服务，以此保证教学改革的质量，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毛泽东的以学生为本的教育观对正确界定教学中教师与学生的关系发挥了重要的指导作用。

3.3 为素质教育提供理论支持和帮助

毛泽东全面发展和个性发展辩证统一的教育思想，要求根据社会和人的发展需要，遵循教育规律和人才成长规律，全面提高学生的道德、文化、身体的质量水平，目的是从提高个体素质到提高整个民族素质，以满足社会发展需要。这种教育思教学氛围。“教学”中教和学同等重要，教是目的，动，才会极大推动教学活动的开展，收到最佳的教想为我们今天的素质教育提供了支持和帮助。

3.4 引领当代教育改革的发展方向

毛泽东对教育提出的全面改革的思想，即倡导缩短学制、精减课程；提倡启发式教学方法，反对注入；提倡理论联系实际，学以致用，反对教条式学习；提倡重视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能力的培养，反对考试以学生为敌，构建学校、社会、家庭一体的教育环境等。这些教育改革思想深入具体地从学制、课程、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和考试制度等一系列方面进行理论论述和实践推行，为当代教育改革提供思路，引领当代教学改革发展方向。

毛泽东全面发展与个性发展辩证统一的教育思想，以及为此而开展的教育理论改革与实践推行，对我们当前的教育改革以及创新人才的培养，具有积极的指导意义。

[1]蒋伟杰，万喜生.学习和研究毛泽东教育思想[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1：32.

[2]毛泽东.毛泽东同志论教育工作[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258.

[3][6]毛泽东.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90：151—152，581.

[4][7]刘宏煊.崇教育以培国本[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3：205，13.

[5]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2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