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E.M.伍德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基于时代背景、理论渊源与理论诉求的维度

冯旺舟

(湖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武汉 430068)

论E.M.伍德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
——基于时代背景、理论渊源与理论诉求的维度

冯旺舟

(湖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武汉 430068)

伍德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形成于全球化的过程中。在资本主义社会与阶级结构发生巨大变化,苏联、东欧剧变和各种新社会运动风起云涌的时代背景下,伍德坚信马克思揭示的“两个必然”论断,始终坚持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来分析和评判国际局势,在与各种西方思潮相互激荡的过程中发展历史唯物主义。她反对西方学者对历史唯物主义的歪曲,试图重建历史唯物主义的批判程序和精神。伍德主要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爱德华·P·汤普森(Edward Palmer Thompson)和罗布特·布伦纳(Robert Brenner)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伍德认为历史唯物主义仍然是批判资本主义的最佳理论武器,研究资本主义体系的统一性和历史真实性,研究资本主义被取代的可能性,而不研究资本主义的必然性和将资本主义当成历史的终结。伍德坚持经济分析法和阶级分析法,是一名传统和坚定的理性马克思主义者。

伍德;时代背景;理论渊源;理论诉求;历史唯物主义

英伦·梅克森斯·伍德(1942—)(Ellen Meiksins Wood)(以下简称伍德)是加拿大约克大学荣休政治学教授,现居住在英国,曾长期担任国际重要左派杂志《新左派评论》的编辑,主要著作有《民主反对资本主义》《阶级的退却》《资本的帝国》《政治理论与资本主义的形成》《农民—公民与奴隶》《资本主义的原始文化》。她是英语国家杰出的左派马克思主义者,主要研究西方政治思想史和西方马克思主义。伍德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的形成具有特定的时代背景和理论渊源以及独特的理论诉求,对这三个方面的论述为进一步全面理解伍德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也对从历史唯物主义视角分析和解决中国的诸多现实问题提供了必要的理论启示。

一、时代背景

伍德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的形成与其时代密切相关。这表现在:其一,资本主义的社会结构的变化。随着新技术革命的发展,资本主义由生产社会发展到消费社会或后工业社会,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从表面上看得到缓解,资本主义似乎迎来了黄金发展的时代,社会的总体结构由金字塔型演变为菱形或钻石型。社会也日益科层化和分工精细化。此外,资本主义国家加强了对社会的控制和管理,一定程度上缓和了社会矛盾,避免社会危机的总爆发。由此很多人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是人类最美好的社会,资本主义已经实现了根本的转变。其二,资本主义的阶级结构的变化。20世纪50年代以来,随着新技术革命的推进,资本主义的经济结构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第一、第二产业下降,第三产业即服务业比重上升,随之带来工人阶级队伍的变化:蓝领工人比重下降,白领工人比重上升。工人阶级的物质和精神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在资本主义的市场竞争环境下,工人阶级具有多样性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利益的诉求,出现了无产阶级“中产阶级化”的趋势。资本主义则在全社会宣扬消费主义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试图将工人阶级纳入到资本主义的总体逻辑中来,有些学者认为工人阶级已经被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俘获,丧失了阶级意识和革命意识,成为单向度的人。其三,西方新社会运动的开展。资本主义在经济上推行自由主义的市场经济,在政治上实行虚假的民主选举制度,在文化上宣扬其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从而产生了严重的政治危机、社会危机与生态危机,西方产生了众多的新社会运动,包括女权运动、生态运动、和平运动、种族运动、性解放及同性恋运动、反全球化运动等。这些运动无不展现出各种具体的、异质的社会构成及压迫形式。这些运动的产生和发展为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提供了绝佳的理论建构素材。其四,前苏联及欧洲社会主义运动的失败。战后社会主义运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社会主义突破一国界限扩展到亚欧大陆,形成了与资本主义竞争的局面,但由于对社会主义的本质和发展社会主义的道路认识不清,特别是由于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化,导致前苏联及东欧地区社会主义的失败,从而引发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怀疑以及对社会主义命运的担忧。西方学者借此认为社会主义已经终结,只有资本主义才是最先进最美好的社会制度。

二、理论渊源

伍德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主要继承和吸收了马克思、汤普森和布伦纳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她认为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仍然是批判当今资本主义的有力武器,不仅提供了对资本主义自身的批判性思考,而且提供了对其进行批判性分析的范畴。伍德广泛吸取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并在批判后马克思主义者的基础上重新确立了历史唯物主义的阶级观和社会主义观。伍德还吸取了现代性和民主思想,并在此基础上批判资本主义、重建社会主义。

首先,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伍德主要继承了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批判方法和基本原理。这表现在以下三方面:其一,坚持从资本主义的特殊性出发批判资本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强调资本主义起源的特殊性、运动规律的特殊性和历史的特殊性。“当马克思写作《资本论》时,他强调了资本主义的特殊性,把它作为一种非常特别的地区现象加以描述。但他不否认资本主义早已具备通过国际市场、殖民扩张等可以达到的全球性的影响力。但是当时这一制度与形成一种普遍的制度还相距甚远。它毫无疑问会得到发展,但暂时只属地区现象,它不仅限于北美和欧洲,而且,若论到其成熟的工业阶段,就更只限于一国,即英国。”[1]资本主义是一种制度,具有自身特殊的运动规律,不能将其当成历史的普遍规律。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的统一性及资本主义被取代的可能性。它研究的兴趣是当时最为成熟的资本主义——工业化的英国,将资本主义从更大的非资本主义世界抽象出来作为一个自我封闭的系统加以研究,对其进行系统化的论述。其二,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阶级分析法。马克思的阶级分析法认为自从资本主义产生起,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就是两大对立阶级,资本与劳动之间的关系成为他们的核心关系,他们之间的阶级斗争成为历史发展的推动力,无产阶级是资本主义的掘墓人,是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主力军。对马克思来说,阶级斗争的中心问题是剩余价值的榨取和占有,而不是它的生产,资本主义将阶级斗争集中于生产场所,将反对占有的斗争转向非政治性的斗争。“不论要求增加工资的斗争多么激烈,却都没有触动工资关系本身:占有者剥削剩余的权力基础——他拥有财产和劳动者一无所有的地位——并没有受到直接的冲击。”[2]44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和运行模式有利于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的形成、阶级组织的建立和政治斗争的开展。其三,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范畴及其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范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是经济基础的反应,它们之间并不是简单的决定与被决定的关系,而是经济基础内在地包含着法律、政治、文化等要素,并以这些形式存在,尤其是以所有制形式和统治形式存在。伍德据此反对将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关系当成离散的、非连续的、自我封闭的状态,反对对历史唯物主义作庸俗的经济决定论的理解,强调对社会关系和人的重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是推动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的发展,不适应之时即是变革生产关系之时。伍德认为不能将其作一般化和机械化的理解,这不是马克思的本意,马克思虽然强调生产力在历史发展中的原动力作用,但他只是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转变的角度进行阐述的,并没有将其看作历史发展的普遍规律。伍德在对技术决定论和单线的、目的论的历史观进行批判时坚持并发展了这一观点。

其次,汤普森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伍德指出,“汤普森对我们有这样的示范作用,他在学习(或再学习)的方法上展示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批判作用……他的系谱学颠覆了资本主义的原则,从资本主义的实践、价值观和范畴,追踪到根基于特殊的生产关系和剥削关系的资本主义体系,从而不仅恢复了资本主义的历史性,也恢复了它的可论证性。”[2]14汤普森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对伍德思想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其一,坚持阶级是一种关系和过程。历史唯物主义在分析占有者和生产之间关系之时关注的是社会关系本身,占有者和生产者之间的关系被用来解释历史发展过程中的矛盾和冲突。汤普森认为生产关系将人们划分为不同的阶级状况,不同的阶级状况导致人们利益的对立和冲突,形成了阶级斗争的条件。他拒绝将阶级定义成一种“结构”,认为阶级不是从客观的物质决定领域分离出来的偶然性和主观性领域,阶级的形成是由具体的客观物质条件决定的,但阶级的形成只在这种客观物质条件的决定过程中才能看到,阶级作为关系和过程与生产关系相关。其二,反对庸俗的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决定论,重视人及其意识的作用。第二国际的马克思主义者片面强调经济的决定作用,使马克思主义教条化、庸俗化,将历史唯物主义等同于“经济决定论”,忽视人的作用。汤普森从批判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决定论模式入手指出:马克思和恩格斯为了解释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之间的辩证关系才提出这个命题,这个命题实质上不存在,只是一个比喻。“经济”这个概念很晚才出现,不能代替生产方式概念,经济基础既包含物质性的内容,也包含社会关系和人的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是一种相互作用的关系,传统文化、价值观念等上层建筑具有相对独立性,对人们的生活具有重要影响。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不能单独对历史起作用,人在历史发展中起着主要作用。其三,坚持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辩证关系。汤普森认为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既要看到社会存在对社会意识的决定作用,也要看到社会意识的反作用,而且更要注重社会意识的反作用。他反对将社会存在只当成经济领域,认为应该将社会存在当成更广泛的社会生活领域。这个社会生活领域是包括政治、经济、文化在内的人们生活世界的有机整体。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之间的对话也是通过经历来实现的。伍德认为,汤普森所要强调的是社会存在对社会意识的决定是通过经历这个媒介而发生作用的。对社会意识的产生而言,经历是不可缺少的,在这种条件下,经历甚至是决定性的。

最后,布伦纳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伍德主要继承和发展了布伦纳历史唯物主义思想的两个方面:其一,农业资本主义起源学说。布伦纳反对传统的商业化解释模式和人口论模式,从社会财产关系的角度提出了农业资本主义起源学说。他认为前资本主义的财产关系是以生产者和再生产资料的结合为特征,导致经济发展的停滞,因此,要发展经济必须改变财产关系,其前提条件就是实现直接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的分离以及剥削者不靠超经济强制来获取剩余劳动。在15世纪,英国的农奴制已经解体,农民是自由的。地主掌握着大量的土地,由借地农耕种,借地农掌握土地的条件是经济性的借地权,借地权按照市场来决定,为了实现对土地的长期控制,借地农就不断进行生产竞争,在英国就形成了地主——借地农——雇佣劳动者的三合一的阶级结构。不管是地主还是借地农都要依赖市场来进行再生产。布伦纳所称的“社会财产关系”是指“直接生产者之间的关系、剥削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剥削者与直接生产者之间的关系,这些关系共同为个体和家庭获取生产资料(土地、劳动和工具)和/或从事既定的社会生产提供了可能性和具体形。”[3]58。它也是马克思所说的生产关系,实质是阶级关系。其二,对资本主义的批判。这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对资本主义本质的界定。布伦纳认为资本主义是一种将政治权力私有化的制度,通过政治权力的私有化,资本主义具有维护私有制和剥夺劳动剩余的权力,而无需掌握直接的政治权力,资本主义能提高剥削直接生产者能力或通过军事手段获得更多的生产资料。二是对不发达国家的研究。在布伦纳看来,不发达国家贫穷的原因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不发达国家的剥削不具有合理性,资本主义具有内在的发展动力。要改变不发达国家的落后面貌只有从其内部的阶级关系入手,从根本上实现阶级关系的变革。三是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发展的研究。布伦纳认为战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经济长期停滞的原因主要是资本主义国家之间在制造业领域的产能过剩所引发的过度竞争所致,新自由主义和国际金融资本的兴起只是国际经济危机的结果而不是原因。

三、理论诉求

伍德认为历史唯物主义仍然是批判资本主义的最佳理论武器,历史唯物主义研究资本主义体系的统一性和历史真实性,研究资本主义被取代的可能性,而不研究资本主义的必然性和将资本主义当成历史的终结。历史唯物主义植根于政治经济学批判,强调阶级分析法,认为必须在坚持资本主义的历史性和特殊性的前提下,才能科学准确地认识资本主义的本质,“它的目的是界定从社会关系体系与政治领域来考察的资本主义的特殊性,并重新思考历史唯物主义的一般理论基础”[5]11。

伍德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是在继承传统马克思主义,吸收借鉴英美新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形成的,她坚持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对历史唯物主义思想作出了新的解读和发展。她从理论总问题——发展历史唯物主义出发,丰富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内涵,从总体性角度探索了人类摆脱资本束缚、超越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之路。她将理论和现实相结合,一方面从学理角度对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争论进行考察和总结,另一方面将其坚守的历史唯物主义作为一种方法,深入分析资本主义的现实。“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4]460伍德希望人们认识到历史唯物主义的本质和作用,希望广大人民群众掌握历史唯物主义的分析方法,用这个革命的方法解释现实问题,摆脱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控制。总的来看,她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包含五大主题:第一,坚持对资本主义的总体性批判,揭示资本主义是一种全球性的普遍制度,一切都被商品化、符号化和资本化,认为在资本积累、利润最大化和竞争的逻辑牵引下,资本帝国主义主宰了人们的生活,影响并改变了人类的本质,造成了生态危机、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等,阻碍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第二,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阶级分析法,阐述了阶级特别是工人阶级仍然是联合所有反资本主义力量的核心和社会变革的主体。第三,坚持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政治学说,反对后马克思主义的激进民主斗争学说,认为资本主义越是发展,其矛盾就越多,其剥削本质就越暴露,受到的抵抗就越厉害。在资本和国家的利益共谋背景下,资本主义国家再次成为阶级斗争的目标和工人阶级团结的新焦点,也预示着阶级政治在全球化时代的到来。第四,坚持从民主和现代性双重维度出发,揭示超越资本主义的路径。伍德认为资本主义民主是虚假的民主,资本主义不是丰富现代性的内涵,而是破坏现代性。民主是社会主义的同义词,只有民主才能超越资本主义,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实现真正的民主。第五,坚持对人类自由解放的不懈追求。伍德从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到社会主义乌托邦的构想,从对阶级形成的论述到确立工人阶级的革命主体地位,都是为实现人类的解放奠定理论和现实基础。对人类解放的关怀是伍德理论主题的核心。

伍德的历史唯物主义是一种社会批判理论,不仅是一种伦理批判,更是一种现实批判。在资本主义处于强势地位、社会主义仍然处于低潮的时代,她仍然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批判精神,捍卫马克思主义的正统。大声喊出“回到马克思”“重申社会主义”,这的确需要非凡的理论勇气。她一方面坚守社会主义信念,另一方面不固步自封,紧密联系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实际。她一方面指出资本主义日益具有全球普遍性,获得了更多人的认可;另一方面又指出现在比以往更需要对资本主义进行批判,现在正是复兴马克思主义的最好时机,而不是“历史的终结”。她一方面批评左派知识分子放弃对社会主义的追求,另一方面又认为资本主义已无路可逃,不再有“安全阀”,也不存在改良的途径,左派知识分子应该与右派分子决裂,抓住历史机遇,消除社会主义悲观论。

伍德对历史唯物主义作为革命的批判方法的坚持让人起敬,在资本逻辑全球化的今天,历史唯物主义仍然是当今对资本主义最有效的批判资源,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不管她对历史唯物主义思想的重建有何种问题,对马克思的批评有何种缺陷,但仍然可以称之为一个坚定而理性的马克思主义者,她没有在资本主义的“表面繁荣”中失去自我,没有在各种西方思潮对马克思主义的攻击下退缩,也没有成为“后现代主义”左派(后马克思主义、后结构主义等各种思潮)的一员,仍然期望重建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根基,在同各种后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者进行斗争的过程中使社会主义重新成为时代的共识。

总之,伍德对社会主义信念的坚守,对历史唯物主义批判方法的继承和发展使我们坚信马克思揭示的“两个必然”论断,始终坚持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来分析和评判国际局势,在与各种西方思潮相互激荡的过程中发展历史唯物主义。“社会主义社会的崩溃并不意味着马克思主义的死亡。只有资本主义的生产方法继续存在,马克思主义就还有意义。”[5]216马克思主义仍然是我们改造资本主义的理论资源。

[1]Ellen Meiksins Wood,Back to Marx.Monthly Review[J]. 1997,49(2):1.

[2][加]艾伦·伍德.民主反对资本主义[M].吕薇洲,译.重庆:重庆出版社,2007.

[3]Robert Brenner,Property and Progress:Where Adam Simith Went Wrong.In Chris Wickham(ed.),Marxist History-Writing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7.

[4][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

[5][美]阿里夫·德里克.马克思主义向何处去[M]//俞可平.全球化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

【责任编辑 贺 晴】

On E.M.Wood's Historical Materialism Thought: —Based on the Background,Theoretical Origin and Theoretical Pursuit

FENG Wang-zhou
(School of Marxism,Hu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Wuhan 430068,China)

Wood's historical materialism thought was formed in the process of globalization.In the capitalist society and class structure of great changes,with the drastic changes in eastern Europe,the soviet union and all kinds of new social movement were raging like a storm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times,Wood believes that the“two inevitable”conclusions revealed by Marx,always adheres to analyze and judge the international situation by means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and develops historical materialism in the process of interacting with various western trends of thoughts.She opposes the western scholars to distort historical materialism,tries to reconstruct critical procedures and spirit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Wood inherited and developed the ideology of historical materialism of Marx,Edward Palmer Thompson and Robert Brenner.Wood thinks that historical materialism is still the best theoretical weapon for criticizing capitalism,which studies the capitalist system and the uniformity of the historical reality,the possibility of capitalism being substituted,but not the necessity of capitalism.Wood insisted the method of class analysis and economic analysis, who is a traditional and strong Marxist.

Wood;time background;theoretical origin;theoretical appeal; historical materialism

B089

A

1009-5128(2014)01-0009-05

2013-09-20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日常生活批判与中国民生问题(08BZX009);2013年度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项目:高兹的劳动解放思想与和谐社会建设(13g239);湖北工业大学2012年度校博士启动基金项目:伍德的政治哲学研究(BSQD12166)

冯旺舟(1983—),男,湖北武汉人,湖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哲学博士,主要从事国外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