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日语中汉语副词“是非（に/とも／ともに）”的语义变迁的考察

刘世琴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南国商学院 广东广州 510545）

对日语中汉语副词“是非（に/とも／ともに）”的语义变迁的考察

刘世琴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南国商学院 广东广州 510545）

根据日语《现行词典副词一览表》统计，在日语中有278①个汉语副词。怎样理解和掌握这些日语汉语副词，对汉字圈内的日语学习者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探究这些日语中的汉语副词的语义与其汉语词源之间是否存在联系是非常有必要的。利用《角川古语大辞典》、《汉语大词典》等词典以及网络数据库资源，从中日历代的文学作品入手，从语义学的角度对“是非(に/とも)”这一汉语副词为中心进行初步探讨，并对其语义的变迁进行考察。

汉语副词；语义；是非

日语中的汉语副词“是非”，其词源是汉语中的“是非”。在现代日语当中，汉语副词“是非(に/とも／ともに)”的词义与其词源汉语中的“是非”的词义有何不同？“是非”一词在传入日语之初，其词义是什么？在时代的变迁中，在日语中，“是非”，又是如何作为副词来使用的，以及“是非に”、“是非とも”、 “是非ともに”的“に/とも／ともに”这些词尾是如何出现的等一系列问题是本文要探究的主要问题。

一、“是非”在汉语中的使用状况

1.《汉语大辞典》②的解释及在古代汉语中的使用

①对的和错的；正确与错误。《礼记·曲礼上》：“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

②辨别是非。《孟子·公孙丑上》：“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③褒贬；评论。《史论·太史公自序》：“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十六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

④指是非的标准。唐刘禹锡《天论中》：“是非存焉，虽在野，人理胜也。”宋苏轼《刘壮兴长官是是堂》诗：“问燕言仁义，是非安可无！”

⑤纠纷；口舌。《庄子·盗铭》：“咬唇鼓舌，擅生是非。”

⑥指错事。《金瓶梅词话》第八六回：“我为下甚么是非，作下甚么歹来，如何平空打发我出去。”

根据以上解释可以看出，“是非”在古代汉语中，从词性上来看都是作为名词来使用的。从意思上来看，①～④的语义色彩是中性的，其中①是“是非”的本义，②③④的意思则是由其本义“正确和错误”派生出来的直接引申义，是与其本义密切相关的；⑤⑥部分的语义色彩则是贬义的，其意思“纠纷，口舌”、“错事”是由本义“正确和错误”派生出来的间接引申义，与其本义出入稍大。

以下例句是通过台湾中央研究院汉籍电子文献检索到的“是非”在古代文章中的应用情况。

(1)有转致颠倒是非者。昔包孝肃公之吏阳为弄权之状。《阅微草堂笔记/卷二》

(2) 这个杨太医平日原是个有名莽郎中，牙痛下四物汤，肚冷下三黄散的主顾。行止又甚不端方，心性更偏是执拗，往人家走动，惯要说人家闺门是非，所以人都远他。《醒世姻缘/第二回》

(3)只要眼前家富贵，不知身没子灾殃。曲直无分胡立案，是非倒置巧商量。《醒世姻缘/第五回 》

(4)别家闲事切休提，提起之时惹是非。《三遂平妖传/第八回》

(5)可笑香君才下楼来，偏撞两个冤对，这场是非免不了的。《桃花扇/卷三》

(6)乃换贮鱼脍。藏夹屉中。是非搬运术乎。理所必无。事所或有。《阅微草堂笔记/卷一》

(7)动曰某某曾为之。夫不论事之是非。但论事之有无。《阅微草堂笔记/卷六》

以上例句都出自明清时代的文学作品，例句(1)(7)中“是非”的意思是“正确和错误，对的和错的”；例句(3)中的“是非”的意思是“是非的标准”；例句(2)(4)(5)中的“是非”的意思是“口舌，纠纷”；例句(6)中的“是非”的意思应该属于第③种解释即“褒贬，评论”。由此也可以看出在明清时代，“是非”的语义还是较为丰富的，但在感情色彩上已经出现了偏向贬义感情色彩的倾向。

2.《现代汉语常用词用法词典》③中的解释及其在现代汉语中的使用

是非(名词)

① 口舌。作主语、宾语。

○有人从中搬弄是非。

○十七八岁的人还是个孩子，经常在外边招惹是非。

② 事理的正确和错误。做主语、宾语、定语。

○是非不明。

○不辨是非。

○处理这个问题要首先分清是非。

○他没有是非观念。甚至是是非颠倒。

3.“是非”在中国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中的使用变化

类别语意范围感情色彩在文章中的应用古代汉语6以中性词为主，在表示“口舌”“错事”的意思时是贬义词。在文章中以其基本语义以及由本义派生出来直接引申义为主现代汉语2以偏贬义的感情色彩为主在文章中都多用于负面的事情

从上表可以看出，“是非”的语义范围呈现一个缩小的趋势，其感情色彩在古代以中性词为主，而在现代汉语中多指负面的事情，具有很强的贬义感情色彩。

二、日语中汉语副词「是非(とも／ともに／に)」的使用状况

日语中汉语副词“是非(とも／ともに／に)”的词源是汉语中的“是非”，最早在万叶集卷4中有“是非”的用法，即：

但し、歌の／辭(ことば)／相違(あいたが)ひ、是非／別(わ)き難し。

这是节选自上古④时代的一首诗歌中的内容，“是非”在诗歌中作为名词来使用，其意思是基本含义“对和错”，即在诗中的意思是“难以分辨对错”，由此也可以推测出：“是非”在日语中最初是“对和错”的意思，并没有派生出来作为汉语副词“是非”的用法。

但在现代日语中「是非(とも／ともに／に)」则多是作为副词来用，表示“一定，务必，无论如何”的意思。本文尝试从各个时代的文献中找出「是非(とも／ともに／に)」语义以及其词形的演变，并对其演变的原因进行推测。

1.《角川古语大辞书》的解释⑤

①名詞

是と非。また、是か非かの別。正邪.善悪の別。道理のありなし。ことの善しあし。

○両中納言の説、大いに以て相違せり、是非に迷ふ 「中右記.寛治八.七.二0」

②動サ変

事のよしあしを批判する。

○徒を結びて衆を集め、党を樹てて勢を仮り、老少を劫奪し、貧賤を圧略し、時政を是非し、人物を臧否し。「 続紀.天平三.二.二八」

③副詞

是であれ非であれ、それに関係なく、という意味で生じたもの。「是非に」「是非とも(に)」とも強調して「ぜつぴ」とも。

①なんとしても。なにがなんでも。どうしても。是が非でも。話し手の決意を表す文や、話し相手に訴えるときに用いる。「ぜひぜひ」と強調していることもある。

○ぜひぜんざんにいる々奉行なかりし間 「蒙古襲来絵詞」

②かならず。きまって。一つの条件の下に、あるいは習慣として常に、ある事柄の成立する意にいう。

○一年の中に両度、ぜひ大人をとり給ふ 「役者口三味線.京」

“是非”在中国的古代汉语中只有一个词性即名词，而在《角川古语大辞书》的解释里“是非”则有了三个词性——名词、动词、副词。其中名词的意思和其词源在古汉语中的基本意思相同，即“正确和错误”，但却没有沿用古汉语中“纠纷”“错事”的意思。在日语中“是非”可以作为动词来使用，究其原因可能是受古汉语中名词活用为动词的影响，例如“是非”在古代汉语中的解释②③的意思，就是名词动词化， “是非”在传入日本后则沿用了这一活用方法，所以在日语中“是非”具有了动词的属性即作为“サ変動詞”来使用，其意思是“评论、品评”的意思。在日语中“是非”也可以作为副词来使用，这完全有别与其词源在古代汉语的词性，但汉语副词“是非”的语义来源是“无论正确还是错误，和其都没有关系”，由此而派生出作为汉语副词使用时的意思：“无论如何，一定”，所以“是非”在日语中作为副词来使用，可以说是汉语词汇传入日本后扩展了其语义范围的一个例证。

2.「是非(とも／ともに／に)」在历代文献⑥中的使用状况

(一)平安时代

名词

(1)両中納言の説、大いに以て相違せり、是非に迷ふ 「中右記.寛治八.七.二0」

(2)谷敦盛討死図、熊谷良直実、熊谷ノ治良トかけて、はしの花トとく、心は、花はすみて坊主になる、あつもりトかけて、春のあらしトとく、心は、あたらはなでもぜひがない＝官大夫敦盛「国文学研究資料館」

例句(1)(2)中的“是非”，是作为名词来使用的，其意思是其本义“正确和错误，对与错”。

动词

(3)徒を結びて衆を集め、党を樹てて勢を仮り、老少を劫奪し、貧賤を圧略し、時政を是非し、人物を臧否し 「続紀.天平三.二.二八」

例句(3)中的“是非”是作为动词来使用的，其意思是“评论”。

从以上例句可以得出， “是非”是作为名词和动词来使用的，其意思也和其在古代汉语的意思相近，所以在平安时代，“是非”较好地沿用了其词源在古代汉语中的用法，还没有出现词性以及词义的扩展。

(二)镰仓室町时代

名词

(4)諸法無我の松のあらしのさびしさに是非得失もわすれられにけり 「明恵上人歌集」

(5)それ、迷ひの前のぜひは、ぜひともにひ(＝非)なり。夢の中のうむは、うむともにむ(＝無)也。 「曽我.七」

(6)世間の浮説、人の是非、自他のために失おほく、得少し「徒然草.一六四」

例句(4)(5)(6)中的“是非”是作为名词来使用的，其语义是其本义即“正确和错误，好和坏”的意思。

副词

(7)このおほせこそめんぼくにて候へ。ぜひいのちにをきては君にまひらする。「曽我.一」

(8)いや、そちが急がばこちも急ぐ。ぜひとも連れふ。 「狂言.二人大名」(9)それはめいわくでごさる。是非とも下されひ。 狂言.饅頭(10)何ぞや、坊主の分として慮外なやつじゃ。是非ともに(肩箱ヲ)もたせ。 「狂言記.犬山伏」

(11)何と抑せられてもこなたのでは有まひ、やりまらすまひ。ぜひにおこすまひか。中々やりまらすまひ 「狂言.鈍根草」

以上五个例句中的“是非”都是作为副词来使用的，其意思是“务必，无论如何”、“一定，必须”。在镰仓室町时代“是非”作为副词用的时候出现了四种不同的词形，即“ぜひ”、“ぜひとも”“ぜひともに”“ぜひに”四种形式，与平安时代相比，“是非”出现了词形的变化，而且其语义也出现了扩展。

综上所述，“是非”在镰仓室町时代的文学作品中可以作为名词、副词来使用。作为名词使用时，其意思沿用了其词源在古代汉语中的“正确与错误，好和坏”意思。在平安时代的文学作品中，“是非”还没有作为副词来使用的例句，到了镰仓室町时代出现了“是非”作为副词使用的用法，拥有“是非”、“是非とも”“是非ともに”“是非に”四种表现形式，其中“是非とも”“是非ともに”“是非に”这三种形式是在“是非”的后面分别加上了“とも”“ともに”“に”三个词尾，出现了词形的变化。作为副词来使用的时候表示“一定，务必，无论如何”的意思，表示说话人的较为强烈的意愿。

(三)江户时代

名词

(12)其ごとく、理非をきかぬ悪人には、是非を論じて所詮なし「伊曽保.中」

例句中的“是非”是作为名词来使用的，其意思是“对错”的意思。

副词

(13)かならず～御心つかひなく、松の内にぜひ御入らせ下されかし「御膳手打翁曽我.序」

(14)お使は榛谷の四郎重供が乞受る、是非にやらぬと引とめたり「曽我会稽山.一」

(15)出て行からは人死が二三人もあるが合点か。大事じゃぞ。そこな人。是非いねか、いなずに、いんで見しょ 「浮世草子.世間胸算用.二.二」

(16)じゃが、どふで若殿は宝の言訳、是非ともにいたい腹(切腹する) 「韓人漢文手管始.二」

(17)わびことさせて其の上で、ぜひに祝言させねば、娘のあか々ぬけぬ 「心中万年草.中」

(18)それ共是非にお渡しなくば、親王を殺し奉れ 「日高川入相花王.二」

(19)長兵衛なんぼ気の強ひ客達でも町人衆と侍のお客なればぜひせきが出てカウ出さうなものと 「洒落本.初葉南志」

(20)尾端の所から食ふ様にすると、是非後へ良いところが残る 「松翁道話.一.中」

(21)小間物屋といふものは、ぜひ女を相手にしてする商売だから、うまい事を言はれては倒れ、横目で見たといっては倒れ

「歌舞伎.東海道四谷怪談.序幕」

例句(13)～(21)中的“是非”是作为副词来使用的，其意思是“务必，无论如何”、“一定，必须”，和镰仓室町时代的用法基本相同。其词形有“是非”“是非に”“是非ともに”三种，而在这一时期，“是非”、“是非に”、“是非ともに”三种词形的使用频率是依次递减的。

在江户时代的文学作品中，“是非”主要作为副词来使用的，作为名词和动词使用的例句很少，从收集到的例句来看，作为名词使用的例句有一个，而作为动词使用的例句则一个也没有，所以从中是否也可以推测，随着时代的变迁，“是非”作为动词、名词的使用频率在逐渐地减少，而作为副词使用的优势则越来越明显呢？

(四)明治以后⑦

动词

(21)新にアカデミーの会員に選ばれると言へば、全都全国の新聞が全紙面を埋めて是れを是非する位ぢゃないか 「フランス物語」

例句(21)中的“是非する”是作为サ变动词来使用的，其意义是“品评，评论”的意思。

副词(22)是非仕舞迄精読しなくてはいかん 「吾輩は猫である」(23))おれは無論いらないと云ったが、是非使えと云うから、借りて置いた。「坊ちゃん」

(24)持主が支那から持って帰って来て是非売りたいと云いますから、御安くして三十円にして置きましょうと云う。「坊ちゃん」

(25)山嵐は君それを引き込めるのかと不審そうに聞くから、うんおれは君に奢られるのが、いやだったから、是非返す積りでいた。「坊ちゃん」

(26)是非見物しろ、滅多に見られない踴だと云うんだ、君も一所に行って見給えと山嵐は大に乗り気で、おれに同行を勧める。「坊ちゃん」

(27)それから、先生に是非お目にかかってお礼を申上げなければ済まないと申しておりましたけれど」 「布団」

(28)父母の中一人、是非出京してこの問題を解決して貰いたいと言い送った。「布団」

(29)「なあに、最早愈ったんだよ。明日は是非出掛ける」「破戒」

(30)「まあ、上るさ——猪子君の細君も居るし、それに今話した瀬川君も一緒だから、是非逢ってやってくれたまえ。」「破戒」

(31)道で寄って暇乞をする、是非高岡を通るのだから、「義血侠血」

(32)そして体面上、是非とも私は花盗人にならねばならなかった。 「金閣寺」

(33)長谷辺に大きな別荘を構えている人と違って、各自に専有の着換場を拵えていない此所いらの避暑客には、是非共こうした共同着換所といった風なものが必要なのであった。

「こころ」

(34)その年の六月に卒業する筈の私は、是非共この論文を成規通り四月一杯に書き上げてしまわなければならなかった。「こころ」

(35)然し立ち直って、もう一歩前へ踏み出そうとするには、今滑った事を是非とも周囲の人に知られなければならない窮境に陥いったのです。「こころ」

(36)「そして是非とも熊谷と切れてくれろと云ったんです。…」「痴人の愛」

(37)人間は生まれて来た故に生きているのであり、是非とも生存を必要とする超越的な理由はなく、ある時期が至るや突如として生命の火が消える、「百言百話」

(38)この場合、是非とも配慮したいのは、自然を無計画、不必要に破壊したり、農村を低俗なレジャー地にしないことである。「日本列島改造論」

(39)そこで、君の力を是非ともお借りしたい。一緒にやってみないか。「五体不満足」

(40)それを是非にと申しましても断って仰有らないようにきっと念を入れて置きますよ「高野聖」

(41)芸事で宗山の留を刺したほどの豪い方々、是非に一日、山田で謡が聞かして欲しい、と羽織袴、フロックで押寄せたろう。「歌行燈」

(42)女中も主人の身を案ずるやうにさう云った。が、瑠璃子は是非にも帰つて貰ひたいと思つた。「真珠夫人」

(43)その人が、自分のことを、何う云ったかは、瑠璃子に取っては是非にも訊きたい大事なことだった。「真珠夫人」

以上例句中的“是非”是作为副词来使用的，其意思是“一定，务必，无论如何”。在明治以后的文学作品中， “是非”则基本上已经作为副词来使用了，作为名词和动词的用法在的近代文学作品中已经罕见，即和其词源相近的语义“正确和错误，好和坏”、“评论，品评”等意思在近代的文学作品中已经很少被使用了。从语感上来看，“是非”在作为副词使用的时候，稍微具有一点褒义的感情色彩，表示说话人的强烈的愿望。从词形上来看，在明治以后，“是非”在作为副词使用时多用“是非”、“是非とも(に)”两种形式，“是非に” “是非にも” (一般认为“是非にも”是“是非とも(に)的误用，所以该词条没有被收录在日语的各类词典中)的形式则较少。

3.总结

根据以上各个时代文学作品中的例句，分析可以得出以下表格：

年代词性语义作为副词使用时的词形(各时代作为副词用法的例句)是非是非に是非とも(に)是非にも平安时代名词、动词“对和错”“评论”0 0 0 0镰仓室町时代(有5个副词用法的例句)名词、副词“对和错”“评论”“务必，一定”1 3 1 0江户时代(有9个副词用法的例句)名词、副词“对和错”“务必，一定”5 3 1 0明治以后(有21个副词用法的例句)动词、副词“品评，评论”“务必，一定”10 2 8 2

(由于「是非とも」是「是非ともに」省略掉了「に」而形成的，所以在这里把「是非とも(に)」)归为一类)

三、结论

本文通过分析中日历代文学作品中“是非”的用法，可以得出以下几个结论：

1.词义使用范围的变化。

“是非”无论是在汉语中还是在日语中，其语义范围都呈现缩小的倾向。

“是非”在古代汉语中有六种意思，但在常用现代汉语中则只剩下两种意思。“是非”在古代日语中作为名词、动词、副词来使用，而在现代日语中则主要用作副词，即在多数情况下作为副词来使用表示“一定，务必，无论如何”等意思，而其作为名词的使用则多用在一些惯用句当中例如：“是非をわきまえない(不知好歹)”、“是非を転倒させる(颠倒是非)”、“是非を混同させる(混淆是非)”、“是非をはっきりさせる(分清是非)”等。

2.感情色彩的变化。

“是非”在古代汉语中其感情色彩以中性词为主，但在现代汉语中“是非”的感情色彩偏重于贬义，无论是表示“口舌，纠纷”的意思还是表示“正确与错误”的意思，与此相关的词语以及例句都多指负面的事情。“是非”在古代日语中有三种词性的用法，在作为名词和动词使用时其感情色彩是中性词，即表示“正确与错误”“品评”的意思时是中性词，在作为副词使用时，因为表示说话人的强烈的意愿，其感情色彩偏褒义，而在现代日语中，“是非”主要作为副词来使用，所以其感情色彩偏褒义。

3.“是非”在镰仓室町时代的文学作品中开始出现了副词的用法。

“是非”在平安时代的文学作品中只有名词和动词的用法。而从镰仓室町时代开始“是非”有了新的用法即也可以作为副词来用，其词形出现了变化即除了有“是非”以外，还有“是非とも”“是非ともに”“是非に”三种⑧词形，是不是由此可以推测由于“是非”的“词形”的变化引起了其词性的改变以及其语义的改变呢。

4.在明治以前，“是非に”作为副词使用的频率较高，但从明治以后“是非”在作为副词使用时多用“是非”、“是非とも(に)”两种形式，“是非に”的形式则较少使用。

从中日历代的文学作品入手，初步探究了“是非”的语义变迁。但还存在诸多的问题，例如：汉语副词“是非”在镰仓室町时代出现了副词的用法，除了分析得出的可能由于词形的变化而引起词性以及词义的扩展外，是非还有其他原因的存在，以及其他的汉语副词(比如：“有無に”、“因果と”)在这一时期是否也出现了词形的变化呢等一系列问题，都有待进一步考察。

注释：

①王信.『日本語における漢語副詞に関する研究(一)』，2005,09.

②罗风竹,《汉语大词典》5,P 660-661.

③李忆民,《现代汉语常用词用法词典》,2005年6月,P1097.

④日本文学分为上代文学(大和时代、奈良时代)、中古文学(平安时代)、中世文学(镰仓时代、南北朝时代、室町时代、安土桃山时代)、近世文学(江户时代)、近代文学(明治以后).

⑤《角川古语大辞典》，第三卷，P597.

⑥平安镰仓室町江户时期的例句出自《角川古语大辞典》(3卷),P597 、《日本国语大辞典》(12卷)P64,国文学资料馆.

⑦明治时代的例句是利用北京日语研究中心文学作品コーパス收集整理出来的例句.

⑧因“是非にも”是“是非とも(に)的误用，该词条没有被收录在日语的各类词典中，不能算是一种规范词语，所以此处解释为：除“是非”以外，还有“是非とも”“是非ともに”“是非に”三种词形.

[1]竹内美智子,渡辺瑳久江,星野園子.『現行辞書における副詞一覧』[M].1973.

[2]王信.『日本語における漢語副詞に関する研究(一)』[J].2005,09.

茨城大学人文学部紀要(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学科論集),No18 .

[3]中村幸彦,冈见正雄,坂仓笃义.昭和62年《角川古语大辞典》第三卷[M].株式会社角川书店.

[4]诸桥轍次.《大汉和辞典》[M].大修馆书店,1971.

[5]昭和49年11月1日.《日本国语大辞典》(12卷)[M].小学馆.

[6]《新日汉辞典》(增订版)[M].辽宁人民出版社,2000,11.

[7]罗竹风.《汉语大词典》[M].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94,06.

[8]李忆民.《现代汉语常用词用法词典》[M].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5,06.

[9]台湾中央研究院汉籍电子文献 http://www.sinica.edu.tw/ftmsbin/ftmsw3.

[10]国文学研究资料馆数据库 http://www.nijl.ac.jp/.

[11]万叶集校本数据库 http://www.manyou.gr.jp/.

[12]北京日研中心文学作品コーパス.

Investigation on semantic change of the Chinese Adverbs in Japanese “ Right and Wrong”

Liu Shi-qin
(South China Business College of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 Guangzhou Guangdong, 510545, China)

According to the statistics in the List of the Adverbs in the Current Dictionary, there are 278[1] Chinese adverbs in Japanese. It is very important for Japanese learners in the circle of Chinese characters to understand and master these Japanese Chinese adverbs. Meanwhile, it is essential to study the semantics and etymology of these Japanese Chinese adverbs and to explore whether there is a link between the Chinese meanings and Japanese usage. By using Kadogawa Archaic Dictionary, Chinese National Dictionary and the network database from the literature research, the preliminary discussion is held from the ancient literary works of China and Japan ，and the perspective of semantics on" Right and Wrong" of the Chinese Adverb as the center so as to investigate on semantic change of the " Right and Wrong"

Chinese adverbs; semantic; right and wrong

G642

A

1000-9795（2014）08-000257-04

［责任编辑：鲍 雨］

刘世琴(1980-)，女，河南新乡人，日语语言文学硕士，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南国商学院东语学院日语讲师，研究方向：日语语言学、日语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