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中国明清古村落建筑艺术研究
——以皖南、晋东南古村落为例

2014-03-10任济东

阅江学刊 2014年2期
关键词:皖南古村落民居

任济东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南京210044)

中国明清古村落建筑艺术研究
——以皖南、晋东南古村落为例

任济东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南京210044)

随着近代工业文明的发展,那些散布各地的明清古村落正在衰退甚至消失。中国现存的明清古村落在村庄整体布局上浸透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的哲学理念,在建筑雕刻方面处处透露着“尽精微、致广大”的艺术审美理念,在建筑色彩上遵循道家哲学中的朴素为美的美学观点,朴素、大气、恢弘,灵动中透露着严谨,古朴中透露着奢华,具有独特的艺术美感以及较高的审美价值和文化价值。皖南古村落和晋东南古村落是中国境内尚存的明清古村落,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和研究价值。

明清古村落;皖南;晋东南;建筑布局;雕刻;建筑色彩

中华文明历史悠久,文化灿烂。古往今来,在科技文化等方面均有着极高的成就和辉煌的历史。中国是一个面积辽阔的泱泱大国,从西北大漠到东海之滨,从茫茫草原到烟雨江南,都有中华儿女勤劳朴实的身影和群居文明的痕迹,村落,就是他们不断发展和延续的重要载体。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文明的不断发展,一些村落逐渐成了人口密集的城市,但村落文明一直到明清两代仍然独具特色,从而区别于繁华的城市。然而,随着当代文明的急剧发展和人口的大幅度增加,那些散居各地的明清古村落正在日益衰退甚至消失。但是,有些至今仍然存在,如广东东莞市甘茶山镇的南社村、山西长治石城镇的豆口村、山西省临县碛口镇的西湾村、浙江省武义县武阳镇郭洞村、安徽省黟县西递镇西递村、安徽省黟县宏村镇宏村、湖南省岳阳县张谷英镇张谷英村、陕西省韩城市西庄镇党家村,等等,这些明清古村落各自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和文化价值,它们在整体布局上深深浸透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的哲学理念,在建筑雕刻方面处处透露着“尽精微、致广大”的艺术审美理念,在色彩上遵循道家哲学中的朴素为美的美学观点,最终使这些古村落显得朴素、大气、恢弘,灵动中透露着严谨、古朴中透露着奢华,具有独特的艺术美感以及较高的艺术审美价值和文化价值。而位于今安徽黄山地区的皖南古村落和位于今山西长治地区的晋东南古村落,堪称明清古村落中的杰出代表。这两个地方古村落文化也是中国北方文化和江南文化的缩影,同时也是明清两代称雄中国商场的徽商和晋商文化的缩影和延伸。皖南是明清徽商的发源地,山清水秀,环境优雅。由于明清两代徽商的繁荣,促使这些在古代交通并不发达的地方,变得格外富裕。靠经商取得雄厚经济实力的徽州商人回家建造了为数众多的深宅大院,同时由于资源密集,以徽商为主的村落逐渐发展开来并日益形成规模。徽州商人在家园的建筑上毫不吝啬,大到高墙深院,小到木雕砖瓦,都精心设计,极尽奢华,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在中国建筑史上别具风格的建筑样式——徽派建筑,并且逐渐将这种建筑样式影响到了整个江南地区。而晋东南地区是指山西省东南部地区,主要以长治地区和周边县市为主。在这片以高山、丘陵居多的土地上,不仅有着悠久的历史,还有着复杂多变的地形地貌和丰富的地下资源,同时由于深受晋商文化的影响,现在的晋东南也留下了众多明清古建筑文化和居住文化。那些散落在巍峨太行山与绵延太岳山之间的大大小小的明清古村落,使笔者赞叹不已。它们或屹立于某个山峰之上,或藏于三面环山的半山腰之间,或错落于曲折的小河之岸,或守护在壮丽的悬崖之边,显得恢弘博大、古朴苍凉,不仅与周边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更是呈现出独特的审美特征。目前,学术界对这两个古村落的研究成果不多。因此,本文试从其布局、雕刻、建筑色彩等方面对其独特的建筑艺术进行研究。

皖南古村落和晋东南古村落独特的建筑艺术首先体现在村庄与民居的布局结构安排上,这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村庄整体的布局安排

在布局上,皖南古村落具有依山傍水、随坡就势的特点,这和中国传统哲学中“天人合一”的哲学理念相吻合,从而呈现出统一和谐的艺术美感。皖南古村落的设计者利用当地自然形成的高低走势进行整体设计,然后又通过花墙、漏窗、楼阁、天井等建筑形式和手法,将院落内部和外部环境巧妙地结合起来,使这些高高低低的建筑群落与当地自然环境看起来环环紧扣,浑然一体。[1]皖南的地形为丘陵地带,但山势不高,层层叠叠,山川崎岖多变,峰峦相互掩映。[2]因此,从中国哲学角度和中国艺术的审美角度来看,皖南古村落透露着丰富的田园意境。

皖南古村落不但适宜欣赏和游览,而且从居住的角度也精简而适用。由于深受传统文化哲学和民间宗法观念的影响,皖南古村落的选址和布局都暗合中国传统哲学理念,遵循风俗学理论。在选址上,皖南古村落主要有两个因素:真实的环境和美好寓意。[3]周围的环境是村落具体形态的载体和未来可能发展的条件,美好寓意则希望村落和宗族能永久发展和繁荣。传统民俗学认为:“山厚人肥,山清人秀,山驻人宁。”[4]所以,山的厚度、整洁、稳固就成为皖南古村落设计者的选址标准。在当地传统的建筑风水观念中,村落的整体布局,应该是前面有朝山,后倚有龙山,再有犹如狮象或龟蛇的两山把守水道出入口,村庄的河流应该犹如金带一样将村庄环绕包围。[5]可见,皖南古村落的设计者对村落的选址,十分注重水的需要和防范。在设计上,皖南古村落无论大小都是聚族而居。因此,都以宗系的宗祠做为村庄的中心,环围着宗祠周围建造民宅、园林或牌坊等。皖南古村落在布局设计上有着另一个明显的特色,就是将徽州文化与江南园林情调结合起来,这就使皖南古村落在布局上更加清新典雅,极富变化。[6]所有的这种选址理念在不经意间组合在一起之后,不但满足了现实需要,而且承载了对未来的美好祝愿,并且在布局上形成了高度的自然与人的和谐相处以及相互的水乳交融。因此,皖南古村落既有厚山的气势,又有江南水乡的空灵之美,形成了灵动清秀浑厚的审美特征。

晋东南古村落在布局上同样高度体现了“天人合一”的哲学和审美理念。这些古村落的建造以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基点进行设计,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对自然环境的尊重和融合,包括对土地资源和水资源的主动保护,对民居周围地形地貌进行有利性改造等。[7]因此,晋东南古村落的整体布局大多依本地的山形地貌随形而建,有的居山坡之上,有的处土坡之沿,有的搭山体而建,有的则嵌入厚重的土坡形成窑洞,体现了其独特的错落之美。由于山体外形的变化与差异,这些修建在山坡上的村落错落有序、疏密得当、各具形态、彼此呼应。山坡上野生的杂树和居民自栽的果树等各种不同形状的树木穿插于村落与山体间,不仅点缀了村庄的布局美感,而且在整体上丰富了村落的点、线、面形式美感。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些历史悠久的晋东南古村落里,几乎每个村落之间或周边均有历史更加久远的庙宇等建筑。这些建筑大多为唐代至清代的古建筑,由于岁月的雕琢,显得精美庄重、古朴典雅。它们的存在不但进一步印证了本地文化历史的厚重与悠远,而且为这些古村落增加了审美的美感享受和某种神秘感。比如位于潞城市东北二十多公里处的辛安村边就有始建于唐代的原起寺。寺院四周以砖砌花栏作为围墙,院中共有佛殿三间,规模虽不算大,却琉璃九脊屋顶,飞檐斗拱,古朴雅致,具有高度的建筑考古价值和审美价值。殿西有一座建于北宋元佑年间的大圣宝塔,塔平面呈八角形,塔身共高七级,约十七米,显得巍峨俊秀、古色古香。这座千年古寺的存在极大地丰富了辛安村的历史文化内涵。

晋东南古村落在整体布局上紧凑完美的审美特征典型地体现在平顺县石城镇的豆口村的建筑风格。该村的主要建筑群是规模庞大的明清古民居。木构与石建相结合、砖墙与土墙互为补充,砖石雕刻的厅堂院落,院落与院落互相衔接,依山坡走势而造,蜿蜒上下而居,具有复杂多变的形式美感。各家院外的巷道均以石板、石块混合铺砌,曲曲弯弯地连起了布局严谨的院落房屋,串起了整片的村落走势。这个有着数百年之久的古村落静静地陪伴着村前川流不息的漳河水,默默守护和繁衍着一代又一代的村民。这些大大小小的院落格局均是以山势而建,建筑风格又基本相近,因此,在青砖青瓦、粉墙石壁的色彩基础上,显现出了高度统一的布局美感和视觉形式中相似美的结构特色。晋东南古村落在襄垣等地大都位居高垣,建筑结构依山势而建,凝聚在一起的层套层城郭式村落。这种依山势而建的民居被夯土城墙守护着,青砖青瓦房屋与窑洞相互参差排列、步步高升,某些村子的最高处还筑有登高观察远处情况的瞭望塔,在整体布局上体现了高低错落的形式美感。

(二)个体民居的结构安排

皖南古村落在民居的个体结构布局上具有精巧、灵动、富于变化的特征。皖南古村落民居大多都设有庭园,由于设计者引入了园林的设计因素,因此,通过园墙中的观景洞、花窗中的透隔、厅堂中连廊等,使各种因素相辅相成、互为依托,形成“天人合一”的整体格局。石板曲径、巷院幽深、屋舍密集,借助整体的作用,不但扩大了自身的存在,而且巧妙地融入群体之中。皖南古村落个体民居采用“邻借”“远借”“仰借”“因时而借”等手法,使民居内部在有限的空间内充满了无穷的景致。[8]

晋东南古村落的民居个体结构与皖南古村落民居结构有所差异,呈现出独特的结构美感。晋东南地处晋、豫、冀三省交界地带,自古就是东西交通要道,因此,必然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文化渗透和影响,再加上其具有石质高山和黄土高坡的多种地貌,决定了其民居在结构样式上的融合性和复杂性。晋东南民居在结构上虽然和河南、河北、陕西等地的民居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由于上述原因,它既不是地处黄河附近的三秦古民居标准的多重院落式民居结构样式,也不是河北、河南的较为规整的四合院样式,而是多种结构样式互相融合、互相补充的复杂性融合样式。这种复杂的民居结构样式在形式的审美特征上打破了单一划齐的结构面貌,呈现出既整体统一又富有变化的形式美感。在这些结构复杂的民居中,朝南居室仍为居住主体,两侧则为陪衬和补充。门楼有的严谨高大,有的则简单实用。部分房间主体则融入厚重的山体形成窑洞。窑洞式住宅是晋东南古村落较为常见的的民居形式之一,在黄土丘陵居多的晋东南地貌上,由于黄土地表能经常保持较干燥,且土层深厚,粘聚力和抗坍塌强度较强,具有良好的整体稳定性和一定的可塑性。[9]这就为窑洞筑建的形成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但由于“天人合一”的朴素生态自然观念的影响,在建造上,它“乘天时,据地利,因良策,置佳地”,以顺应自然的变化形态。房子和门楼有的是砖石相间,有的则是土石混合,或多或少,或厚或薄,变化多端。这不仅使民居和村落在整体上变化微妙,错综复杂,同时也显得结合巧妙,天衣无缝。

皖南古村落与晋东南古村落都是典型的传统汉族民居,因此,不但遵循儒家思想为主导的封建礼制,而且在村庄的整体布局上体现了传统道家哲学的理念。无论是在村庄的整体布局上,还是在民居个体的结构安排上,都高度体现了“天人合一”的哲学观念,这是两者的共同点。这种哲学理念促使两地古村落的设计者从自身环境出发,追求村落与周围环境的高度融合。皖南地带山多水多雨水多,故民宅内部都设有天井,在建筑上精致小巧;而晋东南地处山西黄土高原的丘陵地带,干旱少雨,因此,宅中没有天井,房屋高大坚固,封闭低调。二者在布局上具有高度统一却极具变化的审美特征,共同演绎着人与自然的高度和谐。

在建筑雕刻上,皖南古村落在木雕、砖雕、石雕上面可谓巧夺天工,尽显奢华,呈现出“尽精微、致广大”的艺术审美理念。皖南古村落在木雕上的表现,主要是通过梁架、梁托、斗拱等木质构件来作为载体的。浮雕和圆雕的内容一般是文学戏曲故事、花鸟走兽等,富有装饰感和象征意义。皖南古村落木雕艺术最初明显受到徽州版画艺术的深刻影响,注重雕刻的深度和层次感,但不讲求透视的效果,趋于装饰趣味,粗犷奔放。但是后期雕镂技艺开始向细腻、繁复转变,雕刻的作品变得更具审美倾向。[10]

皖南古村落砖雕艺术起源于汉画像砖时期。在明代,风格古拙朴素,刀法洗练,追求整体的艺术效果,画面单纯,人物形象趋于雷同却富于装饰意趣。清初以后,皖南砖雕风格逐渐转向细腻繁缛,追求写实和繁琐。[11]在一块方砖之上,最多可雕成九层,可见其繁琐与细腻的程度。

皖南古村落的石雕艺术多用在祠堂和住宅的基座、牌坊的梁枋、柱头等处,多施以高浮雕、镂空雕,布局上具有严谨合理的形式美,并注重轻重、疏密、虚实等艺术效果,给人以轻快、和谐的艺术美感,演绎了“尽精微、致广大”的艺术审美理念。[12]

而晋东南古村落中的建筑雕刻则同样有着“尽精微、致广大”的艺术高度和苍劲、古朴、精细、大方的审美特征。晋东南古村落建筑雕刻主要集中在门楼、挑檐或照壁上。在一些较为讲究的大户人家建筑或宗教建筑上,雕刻精美的石雕花纹随处可见。它们随着岁月的历练,洗尽铅华、含蓄内敛。古朴中蕴含的华丽美感并未随着岁月的侵蚀显得消褪,反而却显得愈加厚重和飘逸。在雕刻内容上,取材较为广泛,不但有各种花草虫鱼、民间吉祥物,还有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动物的形象雕刻,反映了建造者希望延年益寿、家庭兴旺的美好愿望和崇尚道德伦理的传统理念。砖雕作为晋东南古村落和公共建筑的主要装饰,不但具有独立的观赏审美价值,同时也与整体建筑密不可分。这些建筑上的砖雕工艺精细复杂、线条流畅、结构层次复杂分明,艺术审美性极强。石雕或砖雕大多花纹对称,外围有各种装饰花纹,显得完整隽美、朴素大方、富于变化。这些造型优美的砖雕石雕主要用于门楼、照壁及房屋的挑檐、脊雕上,虽历经数百年的风雨沧桑,至今看起来仍然栩栩如生,具有高超的艺术审美价值、历史文化价值和科学价值。

晋东南古村落的雕刻之美不仅体现在砖雕或石雕上,同时在木质材料的雕刻上也有不俗的表现。由于木质材料本身结构的材质抵御外界事物的侵蚀能力不强,相对于石雕或砖雕而言,易于受损,因此,晋东南古村落中保存完好的优美木雕不是很多。根据保留下来的木雕来看,雕刻内容多为花草虫鱼和吉祥物,材质上大多选择质地坚硬的粗壮硬木,在使用位置上也大多集中在门楼或宅门的上部及部分窗户上,仍以平顺县石城镇的豆口村为例。豆口村不少院落的正房堂屋较多以全木雕的花棂门窗进行整体装饰,结实的原木门柱撑起高高的屋脊,再加上深深的房屋挑檐,营造出深邃且空灵的富贵厅堂之气。各家各户的门楼大多为砖雕与木雕的巧妙结合,互为基石、互相衬托、互为修饰。晋东南古村落中的木雕和皖南古民居的木雕不尽相同。皖南古民居的木雕雕刻精美、复杂、秀气优雅,内容也极富变化;晋东南古村落民居或宗教建筑上的木雕多古朴沉着、单纯有力,呈现出“既雕亦琢,复归于朴”的艺术审美特征,体现了古代匠人沉着内敛的艺术品质。

皖南古村落和晋东南古村落在建筑雕刻的审美取向上都有“尽精微、致广大”的艺术审美理念,但也有着明显的区别。前者注重形式美和强烈的装饰效果,而后者则与主体建筑的审美趋向相一致,即追求简约与古朴的艺术美感。

在建筑色彩方面,皖南古村落与晋东南古村落都实现了村落整体建筑色彩与周围自然环境的高度和谐。皖南古村落中那些黑白分明的建筑色彩在本地自然环境中对比鲜明而和谐,呈现出独特的江南建筑色彩文化和清新明朗的特征,而晋东南古村落在建筑色彩上更是达到了与周围环境的高度统一。由于晋东南古村落大多依山形地貌顺势而建,因此,山体的土质和石质便被广泛运用到村民民居的建造上。比如嵌山而建的窑洞、土石混合的围墙等等。虽也有青色砖瓦被广泛运用到晋东南古村落民居的建造上,但这些古村落历史久远,民居翻修周期较长,加上晋东南气候干燥,风沙较大,以至于这些青色砖瓦都深深嵌入了当地土石灰的色彩,整合了整体建筑色彩上的凝重、单纯和粗犷。由于各种相近色彩的交融结合,加上在村落建造过程中对本地土石材质的大量使用,再加上岁月、气候、风沙的历练,晋东南古村落不仅在整体建筑色彩上达到了高度的统一和谐,与周围地形地貌浑然一体,呈现出浑厚、苍凉、和谐统一且极富变化的建筑色彩艺术美感。

此外,由于晋东南古村落历史悠久,且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破坏程度较小,很多已不再居住使用的民居并没有被拆除而得以保存下来。在一些较大的古村落里,不同历史时期的民居与公共建筑相互交错、映衬,使得村落整体色彩上便呈现出统一、朴实而又复杂多变的场景特色和古村落胜景。这种色彩统一和谐却极富变化的场景特色也是晋东南古村落有别于其他地域村落色彩特征的特点之一。它不仅进一步体现了晋东南古村落悠久的历史厚重感,也呈现出了其在美术画面形式美上的独特审美特征。近期村民使用红砖和水泥翻盖的具有现代气息的当代民居虽然在村庄显得极不和谐,也没有什么艺术审美价值可言。但是,这些没有艺术价值的钢筋水泥民居并没有颠覆这些古色古香的晋东南古村落,这一点使笔者感到欣慰。

综上所述,皖南古村落和晋东南古村落在布局、雕刻、建筑色彩方面有着独特的审美特征。二者都高度体现了中国明清古村落在审美趋向上的高度和谐与统一。皖南古村落由于各种原因,在知名度上远远大于晋东南古村落,因此,在保护上也较早得到了各级政府和各界人士的关注、喜爱和保护。然而可惜的是,晋东南古村落在历史变迁的沉重步履中,曾经的高墙深院、画栋雕梁、青砖石碾等积满了灰尘,在岁月的侵蚀中逐渐衰落。晋东南古村落与古民居是优秀的民族文化遗产,透露出悠久而神秘的晋东南地域文化信息和特殊美感,是中国明清古村落的杰出代表,同时又是一种不可再生的珍贵文物资源和旅游资源。近年来,随着我国城镇化速度的不断加快,这些浑然天成的古村落也面临着被破坏、被遗弃、被冷落的命运,最终将会越来越少,直至消失。因此,强烈呼吁古建筑、古村落、艺术与审美等方面的专家学者更多的投入精力去研究发掘晋东南古村落珍贵的历史文化价值和高度精美的艺术审美价值,以便引起更为广泛的关注。同时也希望相关政府机构、文物遗产保护团体等方面能提供更多的帮助,制定可行的保护制度并贯彻实施,使这些古村落的原生态的面貌保存下来,为后世的研究者提供翔实的古村落资料和珍贵的研究标本。

[1][2][3][4][5][6][8][10][11][12]王星明,罗刚.徽州古村落[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02.

[7][9]李雪平.中国传统民居建筑的生态文化[J].安徽农业科学,2010,(13).

〔责任编辑:渠红岩〕

Study on the Architecture Art of Chinese Ancient Villages in M ing and Qing Dynasties Taking Villages in Southeast Shanxi and Southern Anhui for Exam ple

REN Ji-dong
(Nanjing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Nanjing 210044,China)

With the development ofmodern industrial civilization,the ancient villages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scattered throughoutare in decline or even disappear.The integral layoutof the existing ancient villages of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saturated with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in the philosophy of“harmony between man and nature”.In terms of architectural sculpture,the villages revealed the aesthetic philosophy“best delicate”,“most spacious”everywhere.In terms of architectural color,they followed the aesthetic view of Taoist philosophy,simple,atmospheric and magnificent.Preciseness and spirituality blended,simple revealed in luxury,the ancient villages had a unique artistic beauty and high aesthetic value and cultural value.Ancient villages in southern Anhuiand Southeast Shanxiare surviving ancient villages ofMing and Qing Dynastieswithin the China and have the unique aesthetic value and research value.

ancient villages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Southern Anhui;Southeast Shanxi;layout; sculpture;architectural color

J01

A文章分类号:1674-7089(2014)02-0140-06

2014-02-01

任济东,男,河南新乡人,硕士,南京信息工程大学传媒与艺术学院讲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主要从事艺术学研究。

猜你喜欢

皖南古村落民居
民居摄影
民居书画
《皖南的秋天》《余晖》
《马头墙》、《皖南印象》之二
民居智库
民居摄影
《皖南印象》
培中古村落文化
良户 呼吸着的古村落
五十都 古道上的古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