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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比想象更古怪(创作谈)

2014-03-10蔡楠

星火·中短篇小说 2014年2期
关键词:说谎者强者弱者

蔡楠,中国作协会员,河北文学院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在《人民文学》《北京文学》《山花》等刊发表作品两百万字。著有《白洋淀》《行走在岸上的鱼》等作品集十五部。曾获“冰心图书奖”“中国小小说金麻雀奖”《人民文学》优秀作品奖等奖项。现供职于河北省任丘市地税局。

有时候,谎言比真实更令人相信。看过一个段子,说有一天,谎言和真实在一起洗澡,谎言先洗完穿上了真实的衣服,转身离去。真实不愿意穿上谎言的衣服。所以人们只相信穿着真实衣服的谎言而不相信赤裸裸的真实。真实只好赤裸裸地回家,在自己的一隅,痛哭流涕,黯然神伤。

有时候,孩子的世界比成人的世界更可怕。看过几则新闻:两个三岁的孩子,因为一个游戏,合谋杀害了一个婴儿;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离家出走,为了生存竟然走上了偷盗、杀人的道路;一个女孩子,为了报复另一个女孩子,竟然纠集一群女孩子,剥光了这个女孩子的衣服进行长时间的殴打,还把视频放在了网上……在这里,孩子也成了可怕的动物,孩子世界也如同成人世界一样,充满了弱肉强食和互相戕害!

有时候,当谎言和由谎言罗织的伤害,发酵扩散,强大到可以消灭真实的身体和精神的时候,真实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也会拿起磨快的利剑,去寻找谎言奋力一拼,以蓄积已久的力量击碎强者的阴霾……这时候,真实会重新获得它失去的衣服。

有时候,当强者肆意凌辱弱者、对弱者无所不用其极,让弱者没有退路、全部失去作为人的尊严和幸福,并且吞噬一个人的心灵、纷扰一个人灵魂的安宁的时候,弱者会在那个死角,悄悄地拿起他的刀片,回身一击,毫不犹豫地割下强者和说谎者的舌头。那是制造了无数次谎言、制造了无数尴尬与羞辱的舌头,割下活该!事实证明,恶行靠逢迎与屈就是阻挡不住的,它只能使恶行更张狂,更肆无忌惮对待谎言和恶行,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时候,现实的东西比想象的东西更古怪,因为想象的东西来自我们,而现实的东西却来自无限的想象,来自上帝。这不是我说的,这是英国作家切斯特顿说的。《让你尝尝刀片的味道》既是现实的东西,又是想象的东西。它来自无限的想象,来自上帝;当然,也来自我们。让说谎者和施害者听听刀片的声音尝尝刀片的味道,其实是现实和想象的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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