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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蝉吟里倾听夏天

2014-03-08王长敏

文学港 2014年9期
关键词:树枝树叶花朵

王长敏

在蝉吟里倾听夏天

王长敏

蝉的语言

初夏,当我走进树林里,听到树梢间有一种高亢的声音,如激越的琴声,不住地飞洒下来。我会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抬头向枝叶深处望去。

我的眼睛打探每一个树枝,很难找到一只蝉的身影子,只闻其声,不见其影,我认定蝉是神秘之物。

树叶越来越浓密了,吸纳阳光的热度,反射着令人眩目的光芒。暴雨光顾森林,无所顾忌地笑语喧哗。我担心蝉声会被淹没,没有蝉鸣,一个悄无声息的夏季是多么令人乏味的。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蝉为了不使自己的声音被浓荫覆盖,或受暴雨冲击,它们发起抵抗,提高嗓门,“知了,知了”高歌起来。这声音如火焰闪着光芒,如激越的号角声吹起,这就是新蝉的语言,它报告着火热夏天即将降临。

这高亢的歌声,使人们强烈地意识到初夏矫健的步伐,和它的强有力

的气魄。

我惊叹这样的强音竟然来自浓叶深处,是蝉这神秘之物发出来的声音。我喜欢这种动情的声音,并且是在阳光最强烈的午后,高亢的蝉鸣穿越村庄的每一个角落,循风投入田野。在田野里,仍能辨认出蝉的声音是来自附近的哪个村落里。我最喜欢这样的风景:阳光强烈的午后,蝉声激越。树叶筛下满地的金子,蜻蜓在树林里飞舞。

一个夏天,我被这种声音强烈地吸引着,我在每一棵树下停下脚步来打探,我终于看清楚了一只小蝉,原来,这小精灵紧抱着新树枝,身子黝黑,双翅薄得透明,它激情满怀地鼓动着双翅。这是它独奏的乐曲。啊,太了不起了,我为这种小小昆虫体内涌动的响亮声音而赞叹不已。

蝉是森林的歌手,它们要完成夏季的一场场音乐会,它们轻松愉快的弹唱,也是它们要说出的语言,它们仿佛是要告诉人们,它们曾待过的黑暗地洞,是多么寂苦无聊,以泥土为食,过着窒闷难挨的生活。现如今,它们从地狱里步入了天堂,它们经历过生命的嬗变,它们曾经啃咬着苦树皮,慢悠悠地脱下了肮兮兮的外衣,来到人世间,这无疑是生命的一个轮回。故此,它们为新生命的诞生而高歌,为新生活的幸福而挥舞双翅。

在这个季节,都是蝉在拨动村庄的钟表转动。从初蝉的鸣叫声里,村民们立即意识到麦子要熟了,梅子要黄了,桃子要红尖了。

蝉的确是初夏到来的报告者,农民们走向田野,一望无际的麦田,正翻滚着金黄色的波浪。

人们仿佛是踩着蝉鸣的鼓点,挥动着镰刀,收割麦子,不知疲倦地忙碌着,累的时候,就坐在树阴下,倾听蝉鸣,随着微风拂面,惬意地享受着劳动带来的幸福。

蝉鸣是乡村美妙的音乐,让人动情,谁也不会嫌弃蝉声聒噪。

古今许多诗人喜爱蝉,白居易爱蝉,刘禹锡也爱蝉,“秋来悲生,闻蝉忆昔。”刘禹锡和白居易两人闻蝉声心有灵犀,他们的漂泊之苦,故园之思,更让他们的心情异常沉重,这复杂悲凉的情绪都借声声蝉鸣淋漓尽致地传达了出来。他俩隔山隔水,互致做诗,互相唱和,写出咏蝉的诗句。

有时,在半夜里,蝉的惊叫,会把露宿在院子的我惊醒,我会睁开惺忪的眼睛,打探着蝉居住在院墙外的树林的动静,一直没有搞明白过,是鸟或是蛇,在夜间捕捉了蝉,它惊叫几声,它仿佛就被黑夜吞没了。第二天鸣叫的蝉,一定不是夜间惊叫的那一只,它们安之若素的神情,让我感到它们从来不曾受到惊扰。

我一直困惑那半夜惊叫的蝉,让我对黑夜产生恐惧,蝉的惊叫的声音,裹着神秘的色彩,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尽管,蝉一出生,就脱下壳,谱出它的新曲,表达它对这个尘世的极力融入,它认为自己的琴声优美,又无害人之心,就可以安心无忧,自娱自乐。可是,它没有想到,它的浑身是宝,它可以作为美味,被人们捕来吃掉。它的一只空壳也被人们捡去作药引。

也许,蝉自己也没有弄明白过,它何以被螳螂,鸟雀,或被人们捉去?不因为它是琴师,是精神的大师,就可以去掉人们愚昧的贪欲,就可以美化人们的心灵。

秋风萧瑟时,蝉的声音消歇,仿佛季节一下子没有阳刚之气,如同没有血色的脸。萧条,沮丧等忧郁情绪无空不入地钻进人们的眼睛里,心灵里。这种情绪缠绕着你,足以让你抑郁寡欢。让人更加怀念蝉鸣高亢的日子。

我怀念蝉,是因为,它是高雅的琴师,不食人间烟火,只饮露水,它的灵魂清澈,它不停地弹唱,是在嘲笑愚不可及的贪婪者。

我怀念蝉,是因为它以高亢的声调,快活的心情,昂扬的气魄,讴歌了整个夏季的壮丽,丰富了贫瘠的乡村生活,让一个古旧的村落焕发出青春活力。

等待花开

走进花丛,我的心情变得很好,不管从哪个方向看,花朵都在向我微笑。

沉醉在春风里,容颜姣好,花瓣上抹了淡淡的胭脂是海棠;

染着口红,少女一样羞涩的是桃花;

闪动着金黄眼神的连翘;玉洁冰清,冷静得寂寞的是梨花。

春日的阳光明媚,这湿润的,柔和的光线,使万物沐浴于幸福的梦境中,不停地闪耀光辉。

我细细地观察着膨胀的蓓蕾,渐渐蓬松,微微开启芳唇,像是要有秘密吐露似的,它们格外小心,好像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所驱使,满储着春色,竞相绽放,如美丽的笑靥。

一群群蜜蜂飞过来,都把头伸进花朵里,我只怕它们把花朵碰掉,其实,这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它们的身子很轻,很轻,它们只把花粉取走,别的一切都完好无损。它们是怎么把花粉筐带在腿上呢?我看着它腿上的花粉,真想尝一下,是不是甜的。可是我没有动手,我想这是一只蜜蜂一个早晨辛勤劳动的成果。

鲜红的指甲花带着露珠,在晨风中摇曳。我来到它的身边,静静地看着那几朵大红花,正在怒放。在它的顶端,又有几个大花蕾,将要展开。

太阳光透过树林,照到我家庭院里的花园里,那一束很强的光芒,直照在我的那一棵指甲花上。一只蝴蝶飞过来了,它在指甲花前,飞舞着,它纤细的小脚几乎想踩上去,可是,它因看着我,它没有停下来,它绕着这棵花飞了一圈,就飞走了。

我几次想伸手,把红艳艳的花朵采摘下来,然后揉搓碎,涂在我的指甲上,要不了多久,我的十指都是红艳艳的,我举起手来,就像指甲草开了花。

可是,我没有摘,我想,等待花开的生命太多了,有蝴蝶,蜜蜂,还有甲虫,蚂蚁,鸟,蝈蝈。我怎能让这一棵的花朵属于我呢。

我用水桶提一些水,浇在指甲花根下,这足够它一天享用。

我离开了,为了让那些喜爱花的生命,也能得到花朵的馨香。

一直到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才步入这棵花前,我借着月赏花,其实是看不清楚了,我凭着我的记忆,我把这几朵花采摘了,我想到第二天早晨,还有那几朵大红花开放,这棵指甲草仍然会有花朵。

我把花朵采摘之后,就放在石臼里捣碎。还放了一点盐,我就把它们一点点涂在指甲上,采了麻叶包着。我包了满手指的指甲花,我就躲在床上,静心地感觉着指甲花的水分,进入我的指甲的快感,很舒服的,直到手指痒痒的,我才发现天已亮了,我解开手指上的线,那些干枯的花泥,被我的指甲吸去了它的水分,但是,它仍然是鲜红的。

我把指头上的麻叶全去掉了,我的十指是何等的美丽啊,红艳艳的,亮闪闪的。

我把指甲染得鲜红之后,我仍然每天早晨来到花园里,看那几棵开放得鲜艳夺目的指甲花。这些天,我都没有再采摘花朵了,在落去的花朵地方都生长出了一个小小的青色果实苞,这就是种子。

那些开得正艳的花朵,我听到它们的微笑,这时候,没有一丝风,只有阳光一缕缕地从树叶间的缝隙里照过来,照在花朵上,照在我的脸上,我的脸上热乎乎的,我看到那几朵粉红的花朵,正转变成大红色,我想这也许是花儿涨红脸了。

因为花朵开得繁多,每一天,有许多蝴蝶绕着花朵打转转,蜜蜂来得更多了,蚂蚁像是上树一样,一天不知道要往返多少次呢。

它们也许比我更懂得等待花开的意义。它们更敏感,更渴望,也许花朵是它们生命的颜色。

也许蝴蝶是不肯离开花朵的,如果它离开了,它的生命就不美丽了。

我尊重每一个生命,善待每一个生命,包容最小的蚂蚁,它们都有活着的理由。

我常站在一棵花草前,等待一朵花儿开放,花骨朵儿在风的吹拂之下,要用多长时间才绽放呢?我很想揭开这个秘密。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一朵花儿开放。

经历一场夏雨

一场场夏雨,让我记忆犹新。

起先,是一道闪电像树枝一样闪现,然后是隆隆的雷声划过纯净的天空,在平原之上,仿佛

有一颗颗子弹落在空旷的原野上爆炸。这征服心灵,让人敬畏的雷声,让人们在雄伟壮阔的景致之中感到自己如此的渺小,如此无助。怎能不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的威严所鼓舞,被世界的豪爽所震撼,以及被吸引呢!

狂风一路奔跑,庄稼和树木,在它的脚底下,几乎都是顺从它的旨意,从田野涌向村庄,像一个送信人,告知人们一场势不可挡的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天空骤然灰暗,乌云滚滚,仿佛受了惊吓的马匹在奔驰,落荒而逃去远方。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迅猛地砸落下来,天空里白光一闪,转瞬间一阵轰鸣袭向屋顶,树木,又滚落到地面上,雨像断线的珠子,圆润,有力,一连串,在天空与大地之间,划下一道道不规划的痕迹,清除了静止不动的灰尘,干瘪的道路,土地,都在雨点里,鱼一般迅速苏醒,伸展,使新的生命诞生。

暴风雨过后,空气格外清新。大地湿润,挂在树叶上的小水珠折射着阳光,发出七彩的光芒,每一树上,都有无数条细细的彩虹。

远望村子的四周,黛青色的群山,离我的村子很近,我才想起,我们居住在的地方是一个盆地,这一马平川的平原,竟然是盆底?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我们居住这广袤的大地上,一点也不感到寂寞,我们如住在原始的村落里,过着安静的生活。

只有在雨后,那些显赫的山峦才完完全全露出它们的真面目。是一场场雨拉近我们与大山的距离。

每场雨后,我一定要走向田野,注视着四周的群山,看那连绵起伏的山,像骆驼一样在奔跑。

我想,我们是被山脉包围着的,有许多关于山的神话传说,有山的强大力量做后盾,就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每一场暴风雨来临,都让我精神振奋,鼓动了我的心脏,加速了脉搏,仿佛找回了童年的生活。

夏日,如果听不到雷声我是颇感寂寞的,远

近的雷声是随着电光的闪烁,大雨的喧哗,无休止地显现出一种动摇不定的情怀。

这些夏日的雷电,雨水,扎根于我的生命,有如灵魂再生,如同一颗心与另一颗新生的心一齐跳动。

生命不再是一个粗糙的空壳,灵魂则萦绕在雨幕之外那朵朵的云层之上。树木,花草,庄稼在获得新生时,美好的日子就宣告来临了。

每一场夏雨,都让我记忆犹新。

一棵树,就是一个世界

那时,雨点落在树叶上,风吹动花蕾都会引起我的久久凝望。

透过明媚的阳光,我看到树木本质的姿态,茂盛的树木是从泥土里生长起来,它们是健康的,它们开花结果,看不到它们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它们喜欢群生,众多树木聚在一起,就是一片树林,或是森林。

我常站在细雨蒙蒙的大树下,凝望这棵树顶。它像一把打开的大伞,雨打树叶的声音,像许多嘴巴在说话。

对于生活在树上的鸟来说,有树就有温暖的家,它们安心地把巢筑在树枝间,它们是树林的音乐家,黄鹂鸟“绿绿”地叫;布谷“咕咕”地叫。

每天清晨,穿透云层的第一缕阳光撒下金粉,睡在树叶上的鸟儿们,都站在树枝上梳理羽毛,它们喝下叶片上的或是花苞里的亮晶晶的甜露水,就开始歌唱。

从春天开始,在树林里散步的喜鹊和老鸹精灵们,它们都策划着,在树上造一间能遮风挡雨的屋子,过冬的时候,就不害怕寒风与霜雪,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躺在房子里晒一晒太阳。

对于蝉这样的小昆虫来说,有树就可以弹琴,可以从树叶上吸取露水。蝉喝了树汁和露水,它的力气就会更大,声音更加洪亮,它一开始歌唱,就“知了,知了”叫着。它们不停地鸣叫,虽然和它们的天敌们同住在一棵树上,也不畏惧。

对于蚂蚁来说,它们沿着树干,爬来爬去,不清楚它们是为寻找食物,或是锻炼身体。

一棵树的确就是一道风景,我喜欢苹果树,梨树,桃树,这些果树,从开花到结果,都是把最美的风景显示出来。

一棵树,的确就是一个世界,从它的根部到它的树梢都有生命存在。

看,在它的根部,有蚁穴,有鼠洞。大树根在泥土的深层里伸展,树干虽然粗糙的,但是,树枝和树叶却是光滑的,浓密的绿叶,落下树阴,吸引着更多的生命。

我想,鸟是幸福,它们天天优雅地站在树枝上,歌唱着,跳跃着。这是个世界的确是和平的世界。

毛毛虫,豆娘,也寄身在树上,到树叶落光的时候,可是看到,它们把后代寄养在树枝上。

毛毛虫用树叶织成一个圆桶,把自己的后代保存在其中,挂在树枝上,豆娘把白灰色的卵,产在树干上。螳螂做了一个坚硬的壳,把卵产进去,坚固在树枝上。

这些小生命们,它们一春一夏在树叶上玩耍,它们为了子孙后代,费尽心思做巢。

我常在夏日的午后,去看蜻蜓飞行,这些不怕热的精灵们,总是在阳光强烈的时候,飞来飞去的,飞累的时候,就停在树枝上休息。

我养过蝴蝶,蝈蝈,这些野性十足的虫子,被我装进笼子里,没有过多久,就没有气息了,它们像枯萎的叶子一样死掉了,我真以为它们就是树叶变的。

蜻蜓在树上过夜,它们在秋天死的时候,也像枯叶一样,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吸附在树枝上,对于昆虫来说,一棵树就像一个庇护神,在遭到雷电,狂风暴雨的时候,它安全地保护了寄存在它身体一切生命。

啄木鸟把生在树干里的虫子捉走,一棵健康的树才能无畏无惧地站立在天地之间。

一棵树虽然没有说过什么话,但是,诗人们却替它说了话。

《苹果》

瞧!被夏天的光芒催甜,

汁液饱满的苹果,

渐渐熟透,

在沉寂的秋夜坠落。

——丁尼生

惠特曼的“沉睡的流体之树”树木的冬天沉寂,夏天的运行。春天生气勃勃。

是的,一棵树,有自己的风景,有自己的世界。寄存在树上的昆虫,随树木一同枯荣,它们是树木的过客,它们的一生,就是在树叶上旅行。

我以树为友,我常坐在一棵古树下,仿佛听到了它给我讲的故事。

晴日草屋

烈日炎炎的时候,小屋里却是凉爽宜人。小屋是由木架子支起来的,地面是泥土地,屋顶是茅草或是麦秸。

夏日的草屋总是这么可爱,小燕子就把巢筑在屋檐下,蛇住在地洞里,蚂蚁沿着墙壁爬进爬出,自由自在。

蟋蟀就住在墙角处,它们比田野的蟋蟀瘦小一些,它们的歌声,和田野的蟋蟀一样甜美。

黄蜂在草屋的北面屋檐下筑巢,黄蜂一天到晚忙碌着生子,好像它们并不酿蜜,它们保护着后墙,不让其他动物来破坏。

小燕子住在草屋前面的屋檐下,和主人友好相处。

屋顶上还有鸽子,家养的鸽子,就住在房顶上,有时,还有一些野鸽子来和屋顶的鸽子亲切交谈,家养的鸽子也会跟着野鸽子跑走一天,但是到了黄昏的时候,它们还会回来。

野鸽子喜爱飞翔,已成习惯,它们不想呆在屋顶,它们是属于天空与大地的,家养的鸽子喜欢安居乐业,它们身子笨重,翅膀也无力,它们飞不了多久,就累了,它们谢绝了野鸽子们的好意,不想跟它们一起去流浪,所以,它们就又回来了。我担心它,它们哪一天,会被野鸽子蛊惑,它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母亲说,不会的,鸽子会记住家的。母亲说得对,我家的鸽子,不管飞走几天,最终都回来了,它们回到屋顶上,就咕咕地叫,向我们报告着,它们已经回来了,那天,我正在做作业,在树干做的梁上,一支蛇捕着一只老鼠,它的身子紧紧地缠在老鼠身上,它看到我了,惊慌地从梁上掉下来,它丢下老鼠,逃走了,那只老鼠却吓死了。

屋子还有一些小虫子,蚰蜒,湿湿虫,还有科宝虫,蚯蚓。

浑身长毛的蚰蜓很吓人,见了它,就要说,蚰蜓,蚰蜓,躲三躲,白天晚上别见我。

真的,你只要不害它,它绝对再也不出来了。

可是,那酱紫色的粗壮蚯蚓,它们就听不懂我的话语,它们无视我的存在,在我的面前爬来爬去。

有时,我生气了,就叫来一群小鸡,它们就被尖嘴巴的小鸡们吞下肚子里去。

小鸡们热的时候,也来小屋里来乘凉,母狗带着它的孩子也来小屋里。我看到它们伸着红舌头,卧在门口,我就知道它们热得难受了,就到这里乘凉来了。

草屋的里里外外,都住着生灵,但是,它们都一声不响,所以,这个小屋不管住了多少生灵,都是很安静的。

下雨天,小屋却是一副狼狈相,雨水顺着梁与柱子流到地面,地面立即就湿了,在小屋里找到一片干的地方,是不容易的,一场雨之后,小屋水淋淋的,过不了多久,地面上,发现一些豆苗,麦芽。有时会突然发现在小屋里的墙角处,一棵小树苗钻出来了,鹅黄色的叶芽儿,精神很好地探着头。

父亲在雨天观察着小屋哪里漏水,他做下记号,天晴的时候,就到草地去割草,他把青草放进漏雨的地方,又在屋顶上了盖了厚厚的青草。等草干的时候,他才涂上去一些泥巴。

屋顶是暖和,这是鸽子们居住的地方,白天晒了一天了,枯草都晒暖了。它们咕咕的叫声,是一种舒心的歌唱。

冬夜的草屋里,风穿越而过,从墙缝里过来的风,都是尖利的,像磨利的刀片一样,吹在脸上,有疼痛的感觉。

晴天的草屋,可以叫做房子,也可以叫做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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