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点评国研中心研究丛书

◎本刊记者 张菀航

9月13日，在“国研智库论坛2014”的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丛书发布环节，民建中央副主席、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辜胜阻和中央党校经济学部主任赵振华分别对“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丛书2014”进行点评，给予丛书高度评价。

辜胜阻：城镇化应以人为核心，走二维改革路线

辜胜阻总结了该套丛书的一大特点，丛书围绕十八大特别是十八届三中全会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进行选题，因而有很强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接着，他重点选取了《中国新型城镇化：道路、模式和政策》一书进行点评，并与参会人员分享了个人对新型城镇化问题的思考。

辜胜阻认为，当前城镇化面临四个大问题：

“人”的问题。我们的城镇化是没有市民化的城镇化。一个安徽的农民工在北京打工，他实现了从农村到城镇的地域转移，实现了从农业到非农产业的转换，但是他没有实现从农民到市民的身份转变。

“地”的问题。土地的城镇化大大快于人的城镇化，人是半城镇化。为什么？地的城镇化可以赚钱，而人的城镇化需要花钱，政府需要投入资金去做公共服务。

“钱”的问题。我们的传统城镇化建设模式，融资平台债务高、公共供给效率低、民间资本进入难。

“房”的问题。农民面对两个“老舍”，在村里的老房子是老舍；进城住在棚户区的地下室，同样也是老舍。

“城镇化涉及到五大要素，人、业、钱、地、房。”辜胜阻进一步解释道，在五大要素中，“人”是新型城镇化的核心。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已经对户籍改革做出明确具体的决定，国务院也就户籍改革颁布了新的文件，但是不是人的城镇化就是户籍制度改革？辜胜阻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澄清一些误区。“我的观点是人为核心的城镇化要坚持二维改革路线，一维是户籍改革，一维是基本公共服务的全覆盖。户籍改革是基础，有了户籍没有公共服务，这不是市民化，有了户籍如果能把基本公共服务覆盖到农民工，才是市民化。一定要坚持二维改革路径，不要有误区认为户改才是市民化。”

为什么要讲二维路径？辜胜阻说，相当一部分人在户籍改革当中不能进城，一部分不能落户，还有一部分不愿意落户。因为农村户籍上的含金量很高，所以他们愿意工作、生活在大城市，但不愿意放弃农村户籍。因而，农民工的市民化要穿“五件衣服”，即穿上市民的教育、医疗的衣服，同时也不能脱掉农民的三件衣服——承包地、宅基地、农用地。“五件衣服”是基本的公共服务，80%的农民工在城市不稳定，如果一夜之间户改、土改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人”的问题，除了“如何市民化”以外还要考虑“人往哪里去”，是离乡背井还是就地城镇化转移？辜胜阻的看法是，就地城镇化可以避免刚才讲的社会现象。是把大城市做大还是把小城市做多？辜胜阻认为，最重要的是把小城市做多。

“解决城镇化的问题关键在改革，这本书也讲到城镇化是一场深刻的变革，改革是推进新型城镇化强大的动力和保障，我赞成这一观点。”辜胜阻说，城镇化需围绕以上五个要素进行改革，深化诸如土地制度、房地产制度、公共服务体制、财税金融体制等一系列的配套改革。

关于书中涉及的政府与市场的关系，辜胜阻表示，在城镇化问题上并不是像有些人所说完全靠市场，政府在城镇化过程中一定要有所作为，应该“两只手”都用起来，但应反对政府“闲不住的手”过度干预城镇化。“政府应该在城镇化问题上做六件事，即规划制定、制度设计、公共服务、环境保护、市场监管、社会管理。”他特别指出，在环境保护和公共服务这两方面，市场是不会做的。

辜胜阻说，城镇化是双刃剑，做得好是黄金机遇，但如果将透支未来的政府短期行为和企业投机行为结合在一起，城镇化就会形成灾难性的后果。

赵振华：丛书体现出强烈的问题意识

中央党校经济学部主任赵振华首先表达了他的三点“意外”，一是没想到丛书共有十六本，内容量很大；二是没想到这次会议的参会人数之多，共有三百多人；三是没想到各位专家的演讲非常精彩，收获颇丰。

“十六本书是沉甸甸的，不仅仅是重量沉甸甸，其中包含的知识、智慧，包含作者的奉献、汗水是沉甸甸的，在这儿应该向为这部丛书作出贡献的出版社、作者、工作者表示敬意。”赵振华表示，我们这一代人真正能够留给后代的可能就是这些智慧。

赵振华说，这套丛书的问题意识非常强烈。“他们提出的问题是真问题，而不是假问题；他们提出的是重大问题而不是小问题；是当下经济社会发展的问题，而不是过时的问题；是热点问题、难点问题，同时，不管是学者还是国家、社会，都面临着这些问题。”

赵振华表示，从书中可以看到作者作为当代知识分子真挚的爱国情怀。他们指出问题，是为了推进社会的发展。作为一个学者，既要看到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在各个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同时也应该看到在经济社会发展中还存在一系列深层次的矛盾和问题。“每个人会生病，每一个国家、每一个社会在不同的时期同样也会生病，这是符合辩证法的。辩证法认为矛盾时时存在、处处存在，我们不能生活在没有矛盾的真空世界。”赵振华说，“作为学者就像医生给病人看病一样，看病就要找到病是什么，不能赞扬一大堆，但不解决问题。”

提到“学以致用”，赵振华总结了这套书发挥作用的四种途径：一是给中央的决策提供咨询。每本书中都提出了切合中国实际的政策建议。二是为地方政府提供咨询。书中具体探讨了很多地方在经济发展中积累的经验和问题，这些地方经验可以为其他地方的改革提供参考。三是为企业所用。书中丰富的企业经营管理案例，可以为企业发展提供思路。四是为师生所用。书中涉及理论前沿、政策的演变、问题的分析、国际的对比。有案例，有对策，可为老师备课提供素材，也可作为学生的参考读物。

（本文图片由张玉雷摄）

链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丛书2014

自2010年起，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系统整理出版年度研究成果，让过去主要为中央和国务院决策服务的智库成果直接为经济研究和具体的经济社会发展服务，这就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丛书”。丛书由中国发展出版社精心编辑出版，至今已连续出版五年，共66种。

今年出版的“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丛书2014”包括16部著作，均脱胎于国研中心2013—2014年度的重点研究成果。其中：《追赶接力：从数量扩张到质量提升》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2013—2014年度的重大研究课题报告，深入分析了中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路径与方法；《中国新型城镇化：道路、模式和政策》、《从城乡二元到城乡一体——我国城乡二元体制的突出矛盾与未来走向》等10部，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各研究部（所）的重点课题研究报告。此外，还有《中国电子商务的发展趋势与政策创新》等5部优秀招标课题研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