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城与临汾代表性鼓舞风格对比研究——典型舞畴的节奏型比较分析
2014-03-05卫艳蕾
卫艳蕾
(太原师范学院舞蹈系,山西太原 030009)
舞蹈外在形态特征的重要组成要素是节奏。宇宙之间,一切运动变化的事物都存在节奏,舞蹈也不例外。节奏在舞蹈表现中极为重要。节奏可使舞蹈具有浓郁、独特的艺术风格;能赋予不同律动,能表达人物内心丰富的情感,还能刻画典型的人物形象和烘托环境氛围。“节奏”源自希腊语(rhythmo),指“把时间的跨度,划分成可以被人感觉到的段落”。[1]节奏作为律动的一种时间形式,将舞蹈的内在情态通过音乐的媒介传达出来,并通过观众的视听觉产生与个人思想的碰撞,从而获得情感的体验。
提取舞蹈外在的形态特征的重要环节是对典型舞畴节奏型特征的提取。我们以临汾翼城花鼓与运城万荣花鼓为例,运用舞蹈生态学方法对这两种晋南代表性鼓舞的典型舞畴,以节奏型为节点进行尝试性的剖析。
一、临汾翼城花鼓与运城万荣花鼓典型舞畴的节奏型分析
晋南鼓舞的节奏性是其鼓舞表现的特性之一,分析鼓舞的外在形态形态,必然要依据其节奏的类型来提取特征。“舞蹈形体运动中,身体各部位之间动静格局交替出现形成同一性规律时,即构成某种舞蹈的节奏型。我们以节奏型来分析舞蹈特征,常以陪伴舞蹈的乐曲(包括鼓点)为据。音乐美学通论中指出“节奏使零散的单个乐音有序地组合成乐节、乐句、乐段乃至乐章。以有序的节奏性来把握,就能从听觉感知上使乐音运动变得易于辨识、理解。”[2]舞蹈是视听觉艺术,是通过人体运动来传情达意和凸显某种功能的社会活动。在舞蹈实践中,舞蹈的形态成为人们最直观的感知和认识。再从音乐的角度看来,舞蹈是用人体运动来表现音乐的‘质感’,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节奏型。而通过舞曲可以用比较简易的办法,调动感官功能(听觉和视觉的相对统一)来捕捉、确认它。”[3]
1、临汾翼城花鼓节奏型
鼓舞名称 翼城花鼓乐曲名称 《花流水》节奏速度 2/4中速数量 一节奏型花鼓呆锣大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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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运城万荣花鼓节奏型
鼓舞名称 万荣花鼓乐曲名称 《流水》节奏速度 2/4中速数量节奏型一锣鼓花鼓呆锣乐曲名称 《四棰》节奏速度 2/4中速数量节奏型一二三锣鼓花鼓呆锣锣鼓花鼓呆锣锣鼓花鼓呆锣
二、临汾翼城花鼓与运城万荣花鼓典型舞畴的节奏型比较
舞蹈功能的演化、源流和播布区的转移能在舞蹈形态上窥其烙印。舞蹈作品的思想、内容及其表意、审美作用也以舞蹈形态为载体得到充分体现。舞蹈动作源于生活,经过加工、提炼、选择与组织而具有了超乎寻常的外部特征,每一种舞蹈都经过长期传衍和积淀,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动作体系。但受节奏型的多样化,外在动作也更加丰富。一个舞蹈(一支舞曲)中可能包括好几种节奏型,不同的节奏型自然形成不同的舞蹈形态特征。由于节奏型的不同,同一类别鼓舞的典型舞畴也有所差异。临汾翼城花鼓与运城万荣花鼓就因其节奏型的差异,使得同一类属风格的鼓舞形成两种不同的典型舞畴。
相同之处临汾地区 运城地区鼓舞名称 翼城花鼓 鼓舞名称 万荣花鼓乐曲名称 《花流水》 乐曲名称 《流水》节拍 2/4 节拍 2/4速度 中速 速度 中速乐曲名称 《动四棰》 乐曲名称 《四棰》节奏 2/4 节奏 2/4速度 中速稍快 速度 中速所用乐器 花鼓、呆锣、大锣 所用乐器 花鼓、呆锣、锣相异之处临汾地区 运城地区鼓舞名称 翼城花鼓 鼓舞名称 万荣花鼓所用乐器 花鼓、呆锣、大锣 所用乐器 花鼓、呆锣、锣、钹节奏型锣鼓字谱节奏型锣鼓字谱相异之处 翼城花鼓比万荣花鼓少用一种乐器—钹,因此音色也不同。
以《流水》和《四棰》为例,翼城花鼓和运城花鼓的节奏都不复杂,一般为四分音符、双八分音符、前十六等,偶尔出现弱起。万荣花鼓的《流水》比翼城花鼓的《流水》多了一个前十六的节奏型,因此节奏显得更为灵动和跳跃。张伯瑜认为“锣鼓乐的节奏形态主要包含两个重要的元素即时值和力度。我们称其为二维性”[4]。但“节奏性音乐中的节奏因素是不可能单独存在的,它实际上从来都是和音高及音色结合在一起出现并发挥表现作用的。音色是节奏性音乐中必然具备的,而且是其中的一种重要的表现手段。”[5]通过翼城花鼓和万荣花鼓的节奏型比较,发现花鼓乐节奏背后还蕴藏着更为丰富的内涵——音色。其精确性并不比节奏的复杂性逊色。
因此,翼城花鼓和万荣花鼓节奏型的差异不仅仅是节奏的异同,更为重要的是音色的差异。这也是两者节奏型最大的区别。如翼城花鼓中锣鼓字谱用“仓、冬、衣”,在万荣花鼓中用“匡、都、龙、冬”。万荣花鼓因为比翼城花鼓多用了“钹”这种乐器,音色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人们能迅速地通过其音色辨别出是什么舞种。所以锣鼓字谱关注的焦点正是音色问题,记录着音色及其乐器音色的组合,强烈地彰显着两个舞种不同的音效特征。如把万荣花鼓和翼城花鼓的锣鼓字谱全部换成八叉节奏,人们很可能难以从节奏的细微变化中区分到底是什么舞种,但能通过音色的音效特征准确而明显地区分出来。因此,在花鼓鼓乐中,音色是展现节奏型更为显著的特征。
在生态环境调查研究中寻求晋南鼓舞的生存发展的规律,是鼓舞研究的一种新视野。从翼城花鼓和万荣花鼓大量的音乐节奏中找到具有代表性的典型节奏型,对其进行科学分析是值得尝试的理论研究。从典型舞畴这个基础单位入手,通过对两种晋南代表性鼓舞进行简繁适度的因子分解和有效的综合分析,以提炼典型的节奏型为切点,探寻出产生音色变化的主要乐器——“钹”,确立了在花鼓音乐节奏中,“音色”比“节奏”更具有辨识度的理论。
[1]薛良.没有节奏就没有音乐——关于节奏的笔记[J].中国音乐,1996(1):23.
[2]修海林,罗小平.音乐美学通论[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1999(4):317.
[3]资华筠.舞蹈生态学导论[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15.
[4]张伯瑜.中国锣鼓乐的节奏构成[J].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91(3):83.
[5]袁静芳.民间锣鼓乐结构探微——对《十番锣鼓》中锣鼓乐的分析研究[J].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83: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