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鲁王》英雄征战母题探析

刘 洋,杨 兰

（贵州民族大学人文科技学院，贵州贵阳550025）

《亚鲁王》英雄征战母题探析

刘 洋,杨 兰

（贵州民族大学人文科技学院，贵州贵阳550025）

英雄征战母题是作为英雄母题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母题，它是英雄之为英雄的最好证明。在北方的史诗中大部分英雄的业绩都是征战，为女人征战、为领地征战、为族人征战，而苗族史诗《亚鲁王》中亚鲁却是因兄弟之间的矛盾而被迫征战。文章将史诗《亚鲁王》与南北方史诗进行对比，以此探索《亚鲁王》史诗中英雄征战母题中的所蕴含的民俗礼仪以及历史文化。

史诗研究；母题；征战；《亚鲁王》

英雄征战母题是英雄史诗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母题，因为它是英雄能力的体现，是英雄为人们歌颂的卓尔不凡的功绩。英雄的征战母题往往与一个民族的社会形态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们或为正义而战、或为民族而战、或为女子而战。正是这些一场场的争斗组成了宏伟浩荡的场面，成为英雄史诗的主要组成部分。吉米娜·吐尔地在其硕士论文中认为哈萨克民族的英雄史诗中的征战母题中有英雄入地后又被某种动物驮出地面的情况，这是哈萨克民族中英雄回归母体求得再生的象征，是哈萨克民族对女性及女性生殖的崇拜。正如王宪昭在其博士论文《中国神话母题研究》中所论述的一样：“民族神话母题总要表达一定的‘寓意’，寄托或隐含一定的信息，这些‘寓意’或‘信息’在不同的研究者看来，往往具有多种含义和价值”[1]p102-103。为此，笔者试图通过比较史诗《亚鲁王》、《吱嘎阿鲁王》、《格萨尔王》[2]、《玛纳斯》[3]的征战母题，对史诗《亚鲁王》的征战母题进行分析，探索其中所蕴含的象征意义与原始意义。

一、史诗《亚鲁王》的英雄征战母题

苗族史诗《亚鲁王》主要讲述的是苗族首领亚鲁在与其兄长赛阳、赛霸的战争中失败后，带领族人不断往西南方向迁徙的史实。在史诗中，虽然亚鲁在与兄长的战役中处于弱势地位，但是其在迁徙的过程中为了族人的生存和利益，用自己的智慧巧妙地夺取了荷布朵的领地。在整个史诗中的战争部分，我们都看不到亚鲁主动挑起战争的影子，亚鲁在战争中是处于被动的地位，其战争都是为了族人的安危与利益，唯一的一次主动挑起的战争，是为了让族人能在荷布朵这个土地肥沃的地方定居发展而展开的，且都是在双方的智勇计谋的相互比拼下完成的，并未进行残酷暴力的冷兵器厮杀。可见，亚鲁不是一个主战好战的征战英雄，而是一个智勇双全、为族人着想的文化型的征战英雄。

比较分析《亚鲁王》、《格萨尔王》、《玛纳斯》、《吱嘎阿鲁王》四部史诗的内容，归纳整理英雄征战母题如下：

1.英雄遭遇恶魔攻击。

2.英雄攻打恶魔。

3.英雄遭到敌人攻打（抢夺）。

4.英雄主动攻打敌人（征战土地）。

5.英雄与恶魔战斗。

6.英雄与敌人战争

7.英雄战败。

8.英雄胜利。

9.英雄死亡。

《亚鲁王》的英雄征战母题链结构为：（1）+（5）+（8）+（3）+（6）+（7）；《格萨尔王》的英雄征战母题链结构为：（4）+（1）+（5）+（8）+（3）+（8）；《玛纳斯》的英雄征战母题链结构为：（3）+（6）+（8）；《吱嘎阿鲁王》的英雄征战母题链结构为：（2）+（6）+（8）。对比这几部史诗中的英雄征战母题结构，作者将史诗《亚鲁王》中的英雄征战母题归纳为三种类型，一是与恶魔争斗型、二是为生存而征战型，这一类型又分为主动型与被动型。史诗中亚鲁与恶魔争斗的情节存在有三，首先是亚鲁技艺学成后与森林中的雄狮的争斗：亚鲁拜师学成弓术与镖术之后在返回疆域的途中，路经一片森林，亚鲁困倦疲乏便躺下休息，谁知一头雄狮向他袭来，亚鲁就拉起弓箭挥动梭镖将雄狮杀死，引起后来亚鲁与卢呙王的战争。其次是亚鲁建立王宫之后的首次争斗即与公龙的争斗：亚鲁外出赶场，在返回宫室的途中看见他的稻田水被抽干，鱼池也被弄成一团团的污泥，在向王妃们了解情况之后，亚鲁乔装等待野兽的到来，并用弓箭将四角公龙射杀致死，并得到宝物龙心。最后是与踩坏亚鲁小米地的三爪怪兽的争斗：亚鲁与赛阳、赛霸的战争失败后便带领族人迁徙，迁徙到岜炯阴这个地方，亚鲁带领七十个王妃撒种小米，谁知被三爪野兽糟蹋，亚鲁气急败坏，在树下埋伏将三爪怪兽射死，并因此发现盐井。

史诗中的为生存而征战的情节大致有以下几个，被动型的征战有：与卢呙王的战役。亚鲁因在卢呙王的领地射杀了雄狮，卢呙王深怕亚鲁将来会战领自己的土地，于是趁亚鲁不备将亚鲁关押在监牢，幸得夯驽的搭救，亚鲁才从卢呙王的手中逃脱。争夺龙心之战。亚鲁杀死公龙获得龙心，兄长赛阳、赛霸得知后嫉妒眼红，便蓄意挑起战争想要夺取龙心，在几次攻打夺取未遂后，赛阳、赛霸采取计谋骗取了龙心。争夺盐井之战。亚鲁射杀三爪怪兽之后发现盐井，便开始制盐买盐，因亚鲁的价格便宜，占据了市场的主导地位，赛阳、赛霸不甘心，得知了亚鲁获得盐井之后，又开始发动战争夺取盐井。主动型的战役有：侵占荷布朵王国。亚鲁带领族人迁徙的过程中，发现了荷布朵疆域辽阔、水草肥美，是定居发展的好地方，于是亚鲁利用自己的打铁技艺在荷布朵王国居住下来；为了长足的发展，亚鲁开始了一步步的计谋，与荷布朵的王妃霸德宙谈恋爱，被荷布朵知道后便开始了吞食荷布朵疆域的各种计谋，最终荷布朵失败撤离领地。

二、母题解析

英雄征战母题，是英雄一生业绩的体现，是贯穿于英雄史诗中的重要母题。以下将史诗《亚鲁王》中的英雄征战母题与彝族史诗《吱嘎阿鲁王》、藏族史诗《格萨尔王》、柯尔克孜族史诗《玛纳斯》中的英雄征战母题进行比较分析，试图分析史诗《亚鲁王》的独特之处及其英雄征战母题的原始内涵。

（一）防御反击恶魔

与恶魔争斗这一情节母题，在史诗《吱嘎阿鲁王》中有阿鲁智斗山神鲁依岩、降服雕王、战胜虎王、除害食人妖等。北方史诗《格萨尔王》中只有降服长臂洽哈巴拉忍毒龙是人与恶魔之间的争斗，而在《玛纳斯》中则没有与恶魔争斗这一母题。以下将通过列表比较几部史诗中的与恶魔争斗母题：

史诗 母题(与恶魔斗争)《亚鲁王》 射杀雄狮、意外得宝、射杀怪兽《支嘎阿鲁王》 移山填水、智取雕王、战胜虎王、灭食人妖《格萨尔王》 降妖伏魔《玛纳斯》 —

与恶魔争斗母题以南方史诗居多，北方很少或甚至没有。在彝族史诗《吱嘎阿鲁王》中英雄阿鲁的业绩不是智斗恶魔就是战天斗地，其中与恶魔争斗占据了阿鲁业绩的大半。在移山填水中，阿鲁在阿颖的帮助下打败了龙王鲁依岩，完成了填水的任务；在智取雕王中，雕王大亥娜常常掳去阿鲁的儿女、猪羊去祭祀，阿鲁无可忍耐便与雕王开始了战争，在武力与智慧的比拼中大亥娜最终败给了鹰王吱嘎阿鲁。在战胜虎王中，阿鲁被虎王用计骗阿鲁去取到了月亮上的糖梨果、麻苦海中的无骨鱼、七层地尽头的不死药，而阿鲁却被关进了地宫的最底层，吉娜依鲁吐出夜明珠帮助阿鲁冲出地宫，消灭了虎王阻几纳。灭撮阻艾情节中，撮阻艾是食人的妖怪，老年人的肉炖着吃，青年人的肉煮着吃，小孩儿的肉生吃，撮阻艾的房子用人骨搭，撮阻艾的衣服用人皮做成，人就快要断子绝种，阿鲁接到任务要将撮阻艾消灭。阿鲁将撮阻艾一个一个的装入了葫芦中，用九条金绳系在葫芦上，将装着撮阻艾的葫芦挂在了古笃法卧的悬崖峭壁上。

藏族史诗《格萨尔王》中只有降妖伏魔一节有英雄与恶魔争斗的情节。格萨尔王已长到十六岁，巩闷姐毛告诉格萨尔王说要想成大事就必须去东方珠康叉毛寺去闭关修行二十一天，而且一定得带上妻子梅萨绷吉和妃子珠毛相同大王一起去修行。格萨尔便带去了珠毛留下了梅萨绷吉，北方的黑色妖魔长臂洽巴拉忍毒龙趁机抓走了梅萨绷吉。格萨尔得知此事后便决定亲自出马去降服妖魔救出梅萨绷吉，格萨尔得到老魔的妹妹阿达拉毛的帮助，且与梅萨绷吉里应外合最终杀死了老魔和老魔的姐姐。

在苗族史诗《亚鲁王》中，亚鲁与恶魔争斗的情节有三，首先是亚鲁在习得舞镖射弓的技艺之后，将一头雄狮射死，山山岭岭的人都知道了他，他的威望从此树立。

“亚鲁一箭射进雄狮大嘴，亚鲁一箭射中雄狮脖颈。山山岭岭的人都来看，坡坡坎坎的人都在望。人人都在传，这个王射倒一条龙，这大王射中一只兔。各自都在说，这个王射倒一头老熊，这大王射中一头雄狮”[4]p69-70。

后来亚鲁建立宫室后，又因公龙踩塌他的田坎、踩垮了他的鱼池，于是他愤怒不已将公龙射死并意外获得龙心。

“兔的天，龙的时辰，天空太阳火辣辣，太阳光照耀下黑灿灿的像只黄驹，抬头回望的那一瞬，头顶上花斑块像只虎。亚鲁王使劲张开弓箭，亚鲁王全神贯注瞄准，箭簇在稻田下方如雾气一样游动。瞬间放箭，一只公龙仰面巴叉滚落地上[4]p122-123”。

又因三爪怪兽踩坏亚鲁的小米地，亚鲁王杀死三爪怪兽后意外发现盐井。

“老天像往常的天，清晨如每天早晨。见一头野物长着三只脚，有一只大兽生出三只爪……从岩石缝爬到山崖间，从山崖间梭到大梁子。亚鲁王张弓瞄准瞬间放箭，那一瞬野物落到龙潭口上。亚鲁王张弓瞄准放箭，眨眼间大兽滚到绿潭。[4]p172”

首先，从《亚鲁王》中亚鲁与恶魔争斗的三个情节来看，亚鲁与恶魔的争斗中亚鲁都是属于被动的一方，都是因野兽首先侵犯了亚鲁或者侵犯了亚鲁领地使得亚鲁田地、农作物遭受损害，才遭致亚鲁将野兽射杀而死的结局。《吱嘎阿鲁王》中阿鲁与恶魔的争斗，是由于恶魔横行霸道使得民不聊生，天神为了人类的安宁而给阿鲁定下的任务。《格萨尔王》中格萨尔大王与恶魔的争斗，是因为恶魔抢去了格萨尔的妻子梅萨绷吉，格萨尔为救出妻子而展开的争斗。由此可知，亚鲁与恶魔的争斗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及族人利益，是一种处于自我防御的战争。

与恶魔争斗是原始社会中人们与自然以及动物作斗争的体现。在生产生活中，人们对不可抗拒的自然力无法解释，因而将其赋予鬼神灵力，对于这种鬼神灵力人们无法控制、无法超越，便把这样一种愿望寄托在文学作品中的英雄身上。在原始社会初期，野兽横行，人们没有战胜野兽的能力，因而在史诗当中战胜野兽动物则是现实生活中人们对征服战胜野兽的渴望，也是原始狩猎生活在史诗中的遗留。在北方，人们的诉求都是有关战争的，战争的残酷无情使他们希望能有这样一个英雄带领他们在战争中获胜，过上安定的生活。从《格萨尔王》产生的时间来看，公元六世纪之前，我国北方正是处于历史上大规模战乱的时期，在鲜卑、匈奴等少数民族的统治下，先后建立了北魏、北齐、北周等五个政权。而《玛纳斯》产生于公元17世纪之前，当时我国已经进入封建社会时期，人们已经超越了对于自然界探索认识的阶段。所以，与恶魔争斗的母题在北方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与《玛纳斯》中少有体现。

（二）为生存而征战

从史诗的征服母题来看，南方英雄史诗强调人文，南方英雄史诗的英雄为文化英雄，他们主要为人民做贡献保证人民生活的安定。在《亚鲁王》中，亚鲁王的龙心之战、争夺盐井大战、血染大江、侵占荷布朵、射日射月等的征服母题，就如《亚鲁王》中所言：“亚鲁王对大王后说，你们洗麻特别要小心，你们洗布一定得当心，为哪样踩塌田坎？为什么踩垮鱼池？田坎塌了拿哪样抚育儿女？鱼池垮了用什么养活族人？[4]p118-119”一样都是为了保证人们的衣、食、住、行，为人们能够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做贡献；《支嘎阿鲁王》中的一系列征服母题：驱散迷雾、测量天地、射日射月、大业一统，都是为人民的幸福生活开展的。北方英雄史诗主要强调武功，强调他们在氏族、部落或民族之间的战争中取得的光辉业绩。《格萨尔王》中征服霍尔、卫国之战；《玛纳斯》中降服芒额特、浩罕与塔什干、与阔克确之争、与昆古尔交锋等这些氏族、部落或民族之间的战争是英雄们的主要功绩。

史诗 母题(征服)《亚鲁王》 龙心大战、争夺盐井大战、血染大江、复仇之战、侵占荷布朵、射日射月《支嘎阿鲁王》 射日射月、测量天地、大业一统《格萨尔王》 征服霍尔、卫国之战《玛纳斯》 玛纳斯首站阔特马尔德、降服芒额特、浩罕与塔什干、与阔克确之争、与昆古尔交锋

《亚鲁王》中兼重文化英雄和征战英雄，是一部独特的英雄史诗。它并不是单纯像《支嘎阿鲁王》只强调文化英雄，也不是单纯像北方英雄史诗强调征战英雄，而是两者并重，更体现了英雄的人性特征。其次，《亚鲁王》的全部功绩都在于为人民做贡献。《亚鲁王》中所有的征战原因都只一个，就是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威胁，在射日射月中表现的更为明显。

“亚鲁王七十个王后，亚鲁王七十个王妃。戴钢锅去种庄稼，顶铁锅去开垦耕地。庄稼颗粒无收，粮食吃不饱肚。波德布晒死在岜几，波德月中暑在岜果。亚鲁王得知这事，亚鲁王得到消息。亚鲁王说，我派儿媳造了太阳，我派家人造了月亮。又派女儿开垦荒地，还派兵将栽种庄稼。最后在岜几晒死了我女儿，最后在岜果病死了我女儿。亚鲁王派谁人射杀太阳？亚鲁王派哪个追杀月亮？[4]p389”

亚鲁造得太阳月亮带来了光明，亚鲁派自己的家人和兵将为族人开荒种地，但是太阳月亮造得太多把庄稼晒死了，也把家人晒死了，亚鲁为了族人的生存而射日射月。

而在《支嘎阿鲁王》中的征战有一部分是受于天命的，如：驱散迷雾“趣沓邓宫殿，天君策举祖，召集众天臣，再议治洪水，天君问天臣，谁人能重任？众臣守口如瓶。众臣面面相觑，唯有诺娄则，把阿鲁推举[5]p33-34”，以及射日射月“天上神人都晦气，天下凡人都遭殃。天君策举祖，派支嘎阿鲁，去把日月射。[5]p59-60”

在北方的史诗《格萨尔王》和《玛纳斯》中的征战，其征战原因或是为了争夺妻子或是为了争夺领土；在史诗《格萨尔王》中，格萨尔首先为搭救妻子梅萨绷吉与妖魔长臂洽巴拉忍毒龙开战，后又因王妃珠毛被霍尔黄帐王霸占继而又开始了一场漫长的征服霍尔之路。

史诗《玛纳斯》中玛纳斯的征战是因氏族、部落之间的仇恨激起的战争：柯尔克孜族人民被卡勒玛克人残忍欺压，柯尔克孜族的深仇大恨被寄托在了英雄玛纳斯身上，玛纳斯一出生就一手握血一手握油，预示着他将来是要驰骋沙场，为柯尔克孜族的生存而战，其战场厮杀的残忍从一开始便充斥着整部史诗。

由此可知，史诗《亚鲁王》中的征战着重于族人的生存与利益，能不战则不战，即使主动挑战，也是依靠智慧，并不进行战争厮杀，不伤人性命。在侵占荷布朵王国的战役中，亚鲁就是依靠自己的智慧与荷布朵比拼获胜赢得荷布朵疆域的。亚鲁在与荷布朵比拼时，首先用计将荷布朵供奉岚岜舵和岚岜姆的香烛钱纸换成了鸡肉和猪肉，用鸡毛和珠毛粘在石界上，赢得了第一场胜利；其次在喊祖奶奶的比拼中，亚鲁偷偷派自己的七十个王妃去睡在荷布朵的祖坟边上，荷布朵呼喊祖奶奶没人应声，亚鲁王呼喊祖奶奶时祖奶奶的应答声回震山野；继而亚鲁又在呼叫画眉鸟、烧茅草祖奶奶燃芭茅祖爷爷、射白岩、喊暗河山岩、抓虾捕鱼、砍树、喊龙祖宗中都依靠计谋和智慧获得了胜利。

三、结语

文章对史诗《亚鲁王》、《吱嘎阿鲁王》、《格萨尔王》、《玛纳斯》中的征战母题进行了比较，并对其母题中的共性与个性进行了分析：将征战母题分为两类，一是与恶魔争斗，一是为生存而战；分别从这两个方面探讨了史诗《亚鲁王》的独特性以及史诗征战母题所凸显的南方英雄史诗的人文性特征。

[1]王宪昭.中国民族神话母题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

[2]赵日红.雄狮格萨尔王[M].长春：吉林摄影出版社,2006.

[3]郎樱.民族英魂玛纳斯[M].长春：吉林摄影出版社,2006.

[4]杨正江翻译整理.苗族英雄史诗亚鲁王[M].北京：中华书局, 2011.

[5]阿洛兴德.吱嘎阿鲁王[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4.

（责任编辑：王林）

An Exploration of the Motif——Hero’s Conquest in King Yalu

LIU Yang，YANG Lan
(Guizhou Minzu University,Guiyang 550025,China)

Hero conquest motif,one of the key motifs among hero motifs,is the best evidence for a hero as the hero.The most hero’s achievements of epic in the north are about conquests,namely,conquest for woman,or for manor,or even for clansman;however,as to the epic King Yalu by Miao people,the war was occasioned by the conflict between brothers.The author of this paper makes a comparison between King Yalu and the epics from north and south with a view to exploring the folk etiquette and historical culture implied in the motif——hero’s conquest in King Yula.

epic study;motif;conquest;King Yalu

I206

：A

1009-3583（2014）-0059-04

2014-05-25

刘 洋，男，湖北仙桃人，贵州民族大学人文科技学院亚鲁王研究中心副主任，主要研究方向为民间文学。杨 兰，女(彝族)，贵州金沙人，贵州民族大学2011级民间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