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留守妇女问题调查研究

齐力 张伯艳

农村留守妇女问题调查研究

齐力 张伯艳

对河北省承德市天桥镇下方营村留守妇女的调查显示，农村留守妇女在长期承担家庭生产生活全部重任的过程中，其身体、心理、生产、生活、婚姻和家庭等方面都产生了各种问题。在农村有效地开展互助合作、组织开展科技培训、丰富农村文化生活、改善社会治安情况、改革户籍制度以打破城乡二元体制分割的局面，以及为留守家庭提供政策保障等，是解决留守妇女问题的有效方法和应对策略。

农村；留守妇女；应对策略

在农民大量进城务工、实现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同时，他们家庭的部分成员却被留在了农村，造就了农村特有的一个留守人口群体——留守妇女。[1]受我国现阶段条件的制约，留守妇女们不得不与丈夫长期分离，她们守着家乡的一小块土地，既要赡养老人、照顾孩子，还要长年在地里辛苦劳作，一人挑起了全家的重担。她们负担最重，对农村发展影响最大，却又受到的关怀和帮助最少。因此，本文对农村留守妇女生活现状，特别是面临的问题进行调查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应的对策和建议。

一、农村留守妇女的形成原因

农村留守妇女这一群体是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随着我国改革开放、农村劳动力大规模向城市转移而逐渐产生并发展起来的。由于受当时经济条件的制约，我国农村大部分家庭很难承受举家外迁所需要的成本压力。为了降低成本，家庭内部不得不进行合理的角色分工。受“男主外，女主内”传统观念的影响，大部分家庭选择丈夫外出打工赚钱，妇女留在农村种地并照顾老人和孩子的生产生活模式，于是产生了留守妇女这一特殊的群体。因此，追求家庭利益的最大化是农村妇女留守的根本原因。其次，与我国城乡分割的二元结构有关。改革开放后，越来越多的农民开始转变思想，开始向大城市索取资源，大量的农民工由此产生，形成了“民工潮”。同时，受现阶段城市建设中对劳动力需求类型以男性为主的影响，导致大部分外出打工人员为男性。第三，留守儿童的存在也导致妇女不得不留守在农村。[2]可以说，留守妇女现象的形成是我国农村家庭为追求生存和提高经济收入而做出的无奈选择。

这些留守妇女在丈夫长期外出打工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挑起了本应由夫妻双方共同承担的孝敬老人、抚养小孩、务农等生活生产重担，家中所有粗活、重活、忙活、累活几乎全都压在她们的肩上。农村留守妇女已经由传统家庭中的“半边天”，变成为现在家庭中的“顶梁柱”。然而，她们与自己的丈夫见面机会很少，往往只有过年时才可能一家人团聚，因此，面临着许多生活中的问题。

二、农村留守妇女面临的问题

（一）调查的基本情况

笔者于2012年10月至11月赴河北省承德市天桥镇下方营村对留守妇女情况进行了调查。该村距县城40公里，道路是土路，崎岖不平，但交通总体来说还算便利。全村共有320户家庭，总人口1340人。经济收入主要靠粮食生产，以种植玉米为主，村里没有集体企业，村庄副业发展落后。村里有一所妇幼保健院、一家诊所、三家药店、五家小卖部、一所幼儿园、一所小学，没有广场、活动室等村民活动场所和设施。本调查对100位留守妇女发放了问卷，并对部分留守妇女进行了深入访谈。收回问卷98份，其中有效问卷72份。问卷内容主要涉及农村留守妇女生产、生活、家庭、心理等方面。

1.从年龄分布上看，参加调查的留守妇女主要以中青年为主（见表1）。本次对下方营村的调查对象覆盖了全村所有留守妇女。数据表明，农村留守妇女大多数都是中青年人，年龄在25岁至49岁之间的比例接近90%。这一年龄段的人在农村是家里的中坚力量，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结构，让这些留守妇女承担了沉重的生活负担和养育责任。

表1 留守妇女的年龄分布

2.留守妇女的文化程度普遍偏低（见表2）。调查对象中有1/5为文盲，小学和初中文化的占3/4，没有发现大专以上学历者。农村留守妇女普遍受教育年限较短，这是造成她们自身素质较低的重要原因之一。由于学历水平低，在当今社会就很难找到工作，对于那些只需要体力的工作，妇女又显然不如男性具有竞争力。因此，农村妇女即使外出打工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大多只能选择留守在家中从事农业生产劳动。

3.留守妇女的农业生产知识和技能相对不足（见表3）。调查对象中，六成以上没有参加过包括农作物种植、农业生产知识和技能在内的任何培训。造成留守妇女文化素质偏低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但受教育程度不高和接受技能培训较少使得留守妇女的自身素质难以得到优化。许多中年留守妇女觉得自己年龄大了，文化水平又低，加上受农村传统观念中不重视女子文化知识学习的影响，认为丈夫是一家之主，只要丈夫干得好，自己文化程度和技能低无所谓，因而严重地影响了她们通过学习和培训提高自身素质的积极性。

表2 留守妇女的文化程度

4.留守妇女生育率情况。该村妇女生育两个孩子的比例最高，占总数的72%；其次是生育一个孩子的妇女，占总数的18%；生育三个及三个孩子以上的妇女也有一定比例（见表4）。

表3 留守妇女接受技能培训情况

表4 留守妇女的生育情况

（二）留守妇女面临的问题

调查显示，留守妇女在身体、心理、生产、生活、家庭和婚姻等方面都存在着较严重的问题，可以概括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1.劳动时间长，强度大

留守妇女是留守家庭劳动力中的主力，她们不仅劳动时间长，45%的妇女每天劳作的时间在10小时以上；而且劳动强度大，田里的农活、家里家外的事务，几乎全部要由留守妇女一人承担。农业劳动和家务劳作的繁重，使她们的体力难以承受。

访谈一：留守妇女刘某，39岁，丈夫在外打工8年。她曾经和丈夫一起在县城从事小商品生意，可是婆婆得了脑出血，常年在家卧床不起，一日三餐需要精心照料，她只能留守在农村。家里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在县城上高中，学习成绩很好，小儿子在农村的一所民办小学上学。不幸的是，丈夫去年在工地上打工时眼睛被金属扎伤，由于手术后需要静养半年，家里的一切事务都压在她一人身上。她每天很早就起来给孩子做饭，送儿子到学校后，回来再给一家人做饭。上午去承包地里种玉米，中午回来还要准备婆婆的午饭。每天的生活都很忙乱，既要照顾家人，又要种地和操持家务，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在访谈中多次提到：“我觉得自己都要支撑不住了！”

这样的境况，是大部分农村留守妇女的生活写照。她们既要当孝女，又要当慈母，还要包揽家中的一切农活，劳动强度明显过大，严重地影响了她们的生存质量。如果留守妇女自己身体又不好，那么在生产和生活中遇到的困难就更多。

2.身体健康状况不良

调查显示，留守妇女的身体状况令人担忧，大多数处于亚健康状态。丈夫外出打工后，家里只剩下妇女、老人和孩子。这种由三代人组成的家庭结构中，老人年龄大，小孩岁数小，家庭的劳动重担自然就落在留守妇女身上。长期的家务劳动和田间劳动让她们积劳成疾，患上各种疾病。调查结果显示，63%的留守妇女患有肩周炎、神经性腰椎间盘突出、胃病等多种疾病。由于大多数留守妇女文化水平低，医学常识缺乏，村里又很少对妇女开展卫生保健知识方面的宣传培训，加上经济条件不好，因此妇女们很少主动地去检查身体，完全没有疾病预防的理念和知识。如果患病往往能拖就拖，实在挨不过去，才到药店随便买点便宜药或者到村里的卫生站看看病。

3.心理负担较重

调查显示，留守妇女心理负担较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对自己及家人身体状况的担心。由于丈夫长期在外务工，全家的重担都压在农村留守妇女一个人身上，她们特别担心家人生病，一旦有人生病，不仅难以应付，而且害怕因看病而把数年的辛苦积蓄耗尽致贫。如果自己生病，又怕家里因无顶梁柱而垮掉。当然，最让她们担心的还是丈夫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

第二，对子女教育的担心。因为大多数留守妇女文化水平偏低，对辅导子女学习很吃力。一些只有小学毕业文化程度的留守妇女，已经不能辅导现在上小学三年级孩子的功课。而且，因为每天有大量的劳动，留守妇女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看管和教导子女，使得有高达82%的儿童在家基本处于放任自流状态，小学高年级和中学子女这种情况尤为严重，这也导致留守家庭子女的学习成绩大多数处在中等或中等偏下水平。

第三，对家庭经济收入的担心。留守妇女的丈夫大多从事重体力劳动，收入较低，加之城市消费水平高，不可能往家拿回更多钱。

第四，对自身安全的担心。丈夫长年不在家，留守妇女自然就成为一些犯罪分子的犯罪目标。发生在农村的性侵犯、性骚扰和盗窃案件中，留守妇女最容易成为受害对象。由于文化水平低，法制观念淡薄，在很多性侵犯案件中，大多数被害妇女采取了沉默态度。与丈夫长期两地分居，也让她们在情感上倍感孤独，精神上倍感无助，既担心丈夫在外打工时发生精神出轨，又担心自己不如丈夫见识多，时间长了丈夫会嫌弃自己。被侵犯形成的创伤与情感上的压抑共同作用于一身，更是在她们原本就很沉重的精神负担上雪上加霜。[3]

4.婚姻质量不理想

留守家庭夫妻之间普遍缺乏沟通。调查对象中，丈夫在外打工时间最长的达24年之久，在外打工5至10年的占62.7%。外出打工的丈夫每年回家次数非常有限，47%的家庭丈夫一年才回家一次；9%的家庭丈夫几年才回家一次，原因是过年上班工资是平时的三倍，为了节省开支，增加收入，加上春运期间火车票一票难寻，越来越多的丈夫选择了过年不回家，而是留在城里打工的单位里加班。外出打工者在家逗留时间短则五天至一周，长的是两个月左右。

访谈二：留守妇女林某，35岁，丈夫在外打工10年，只有春节才能团聚。林某与丈夫是小学和初中同学，两人青梅竹马，恩爱有加。本来林某是打算与丈夫一起出去打工的，但结婚第二年就有了一个女儿，加上婆婆类风湿关节炎越来越严重，林某只好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孩子和干家务活儿。与丈夫长年分居两地，林某感觉内心非常孤独，但最让她难受的是自己的性需求不但没有因家务劳累而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进入而立之年后，她发现自己脾气越来越暴躁。每年与丈夫短暂的相聚，并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由于长时间的性压抑，这几年相聚时，总是找碴儿和丈夫吵架，丈夫走后又开始后悔和内疚。提到性生活，她有些难为情：“哪儿有机会做那事啊，我现在差不多是靠做梦过日子。”显然，她说的做梦是指靠想象满足自己的性需求。

关于夫妻间的情感交流，调查显示，大多数留守妇女每月与丈夫通电话一到两次，最多六次。因为要节省生活方面的开支，即使通了电话，也只是简单说几句诸如家里老人身体状况、孩子学习成绩、地里收成、村里情况等最基本的信息，并没有机会进行深入沟通。长此以往，导致不少家庭婚姻亮起了红灯。

5.婆媳关系不融洽

丈夫外出务工后，留守妇女与公公婆婆的关系在家庭中上升为主要关系。家庭中一旦出现缺乏自然纽带的人际关系，内部关系就会变得复杂和微妙。留守妇女的生活中充满敏感因素和冲突，经常会与公婆发生不必要的口角，矛盾主要集中在给公婆的抚养费、劳动帮助、照顾公婆和教育孩子等问题上。

访谈三：留守妇女马某，34岁。每年正月十五以后，忙碌了一年的丈夫在家里经过短暂休息，又要重新出发，夫妻又将面临两地分居的生活，家里就剩下马某和婆婆、儿子。由于婆婆年龄比较大，加上思想和生活习惯不同，在教育孩子方面婆媳两人经常发生矛盾。婆婆希望由自己管教孙子，不让儿媳妇插手。老人认为，学习是靠天生的，有命的自然会学习好，要儿媳放任孙子，按他的喜好来。可媳妇却很在乎孩子的学习成绩，认为只有学习好才能改变以后的生活，才能进城过好日子，所以经常严厉地管教孩子。于是婆媳矛盾也就出现了，马某为此很苦恼，既不希望经常和婆婆产生口角，又不愿意放松对孩子的教育。

由于彼此的思想观念以及经济利益的不同，留守妇女与公婆之间很容易产生摩擦和矛盾。留守妇女与公婆的关系直接影响着她与丈夫的关系，以及与家庭其他成员的融洽程度。为此她们都有着和谐共处的良好愿望，并不想产生矛盾。

6.业余生活枯燥

调查显示，多数留守妇女闲暇时间很少。由于村里缺乏文化设施，也很少开展娱乐活动，留守妇女日常娱乐就以看电视、聊天串门、走亲戚为主，其次为赶集和打麻将。留守妇女了解各种信息的渠道主要靠电视，串门对她们来说可以通过向别人吐苦水发泄自己的不良情绪。只有极少数妇女闲暇之余会唱歌跳舞。业余生活枯燥，加重了与丈夫分离所产生的孤独感，不良情绪不能从健康的活动中得到释放，很多妇女感受不到生活的快乐和幸福。

综上，农村留守妇女面临的问题十分复杂，她们既无法与丈夫一同外出务工，又迫于生计不能让丈夫回家和她们一起务农，无奈的选择使得她们的生活满意度很低。

三、解决农村留守妇女问题的对策建议

针对目前留守妇女存在的诸多现实问题，本文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

（一）组织开展留守妇女的互助与合作

作为农村中的一个庞大的重要群体，留守妇女之间的互助，不仅有利于解决她们生产和生活中的困难，还可以在互动的交流中，帮助她们缓解不良情绪，消除无助的心理，加强留守妇女与亲友和邻居之间的亲密关系，建立更加紧密的农村社会网络，使她们同大家一起分享快乐、分担忧愁。而开展农业生产上的合作和互助，一方面可以缓解农忙时留守妇女家庭劳动力缺乏的问题，使农业生产顺利进行；另一方面也可以在农业技术问题上互帮互助，从而提高留守妇女的农业生产技能。

（二）组织开展科技培训，提高留守妇女自身素质

针对留守妇女文化素质和生产生活技能偏低的现象，村委会应该努力为她们提供参加技能培训的机会。除了加强农业技能培训和生活实用技术培训，还要开展针对留守妇女的卫生保健和法律知识教育培训，提高她们的自信心和价值感，缓解由此导致的各种心理问题。

（三）丰富农村文化生活，促进精神文明建设

村委会根据留守妇女不同层面的需求，可以组织开展一些文化活动，比如，唱歌、小品表演、知识竞赛、农活比赛等。这样既能丰富留守妇女的业余生活，激发她们对生活的积极向往，又有利于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现在流行于农村的打麻将及赌博行为不利于乡村文明建设，开展健康的文化活动可以凝聚留守妇女，教育留守妇女，引导她们在文化娱乐活动中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陶冶情操。

（四）改善社会治安，增强留守妇女的安全感

村委会要加强对留守妇女的法制教育宣传活动，运用各种形式提高妇女的维权意识和自我保护能力。如，组织村里妇女排演节目，组织开展奖励性法律知识竞赛，利用板报橱窗进行教育宣传，请法律宣传员针对典型案例开展讲座，请留守妇女现身说法，组织集体观看法制节目，开通服务热线等。同时，村委会可将留守妇女们组织起来，形成女子联防队，开展对村子的定期巡查，加强防范，防止不法分子作案，以良好的社会治安增强留守妇女的内心安全感。

（五）改革户籍制度,实现农民工身份的转变

在“丈夫进城打工”与“妻子留守农村”之间，真正存在的无形障碍是我国长期以来存在的城乡二元体制。[4]也正是由于这种二元体制，农村家庭必须面对离开农村后存在的诸如子女上学难、看病难等问题。始建于1958年的城乡二元体制，曾经在计划经济时代对保证人口稳定具有重大意义，随着改革开放后民工潮的出现，它已成为经济发展的阻碍。只有彻底打破这道壁垒，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留守妇女”、“留守儿童”等社会问题，农民工也才能实现身份转变，真正融入城市生活中。同时，还应努力降低在城市居住的经济成本，使农村妻子能够安心进城与丈夫团聚。

（六）为留守家庭提供相应的政策保障

《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第四十五条规定，国家实行带薪年休假制度，劳动者连续工作一年以上的，享受带薪休假。[5]调查结果显示，绝大多数的留守家庭，丈夫在外打工时间都超过一年，最长的达二十多年，他们为我国的城市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本来，这些农民工大都是符合劳动法带薪年休假要求的，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很少有企业考虑到农民的切身利益，因此很多人都得不到带薪探亲的权利。受经济收入影响，农民工大多选择租金非常便宜的房屋租住，居住条件的恶劣使留守妇女们来城探亲时也不能长久居住，加上交通费用和一些其他方面的开销，使农村家庭难以承受，也影响了农民工夫妻的团聚。长期的两地分居，使许多家庭夫妻情感亮起了红灯，其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子女，这也会加重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因此，需要政府和相关部门真正地了解、关怀农民工，制定出针对留守家庭和农民工的保障政策，并切实保证该政策的实施，更好地为农民工家庭创造能够幸福生活的外部条件。

[1]丁金慧.农村留守妇女问题研究[J].现代交际（社会学研究）,2012，（10）.

[2]程琳.我国农村留守妇女的生存困境与成人教育[J].湖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11，（3）.

[3]吴惠芳.丈夫外出务工对农村留守妇女的心理影响分析[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1）.

[4]苏靖巍.农村“留守妇女”生存困境及解决对策初探[J].社科纵横（新理论版）,2008，（6）.

[5]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办公厅.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第二十八号[Z].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1994，（7）.

责任编辑：董力婕

A Study on Major Issues Facing Left-Behind Women in Rural China

QI Li，ZHANG Boyan

With the influx of migrant workers to different cities across China,women left at home in rural areas bear almost all the responsibility of family life and agricultural production.They are often faced with various physical, psychological,farming,family and marriage problems.To address the major issues facing women left in rural China, effective methods and coping strategies are discussed in this paper.Strategies include developing mutual cooperation, providing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raining,enriching cultural life,improving social security,reforming household registration system and offering policy guarantees.

rural areas;left-behind women;coping strategies

10.13277/j.cnki.jcwu.0007

2013-11-18

C913.68

A

1007-3698（2014）01-0055-05

齐力，女，北京农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科研部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心理学；102206张伯艳，女，北京市农业局宣传教育中心经济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农业培训管理。100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