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琴学前教育现代化探索的价值取向与路径分析
2014-02-12贾宏燕
贾宏燕
(太原师范学院 教育系, 山西 太原 030012)
作为我国现代幼儿教育的开拓者和奠基人,陈鹤琴所创立的幼儿教育理论及其实践体系不论在当时还是改革开放后,都是我国学前教育发展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对当今学前教育现代化有直接的指导和借鉴意义。
一、陈鹤琴学前教育现代化探索的价值取向:传统的现代性转换
中国是一个后发外生型的现代化国家,它的现代化接受着先行现代化国家的示范,并深受自身文化传统“绵续性和拖联性”[1]45的影响,幼儿教育也不例外,而已经走过的这段极不平坦的征程已证明它仍将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1.中国现代化理念的由来及其在教育领域的发展
在理论界,人们一般认为,现代化的概念和理论是在20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由西方学者率先提出来的,后来这个概念才在中国思想界风行起来。但也有学者指出:“实际上中国现代化运动从自己的实践中提出现代化的概念和观点,早于西方的现代化理论约二十年。”[2]22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在我国现代化的意识可说是萌芽于鸦片战争后,到了20世纪初中国思想界对现代化的理解有梁启超所说的“新化”、陈独秀所说的“欧化”和胡适等说的“西化”几种。而“现代化”一词在五四运动后被与“西方化”并提,且偶尔出现。如,在柳克述所编著的《新土耳其》一书中,就将“现代化”与“西方化”并提。[3]337“现代化”这一术语在报刊上的普遍使用是在20世纪30年代。也就是说,当代中国人对现代化理念的反思滥觞于20世纪20~30年代。1933年7月,《申报月刊》刊出了“中国现代化问题号”特辑,可看作是这个新概念被推广运用的正式开端。[2]14到20世纪40年代初,现代化一词已经进入我国政治家的语汇中。
而冯友兰对现代化的理解可谓是“入木三分”:“从前人常说我们要西洋化,现在人常说我们要近代化或现代化。这并不是专有名词上改变,这表示近来人的一种见解上的改变。这表示,一般人已渐觉得以前所谓西洋文化之所以是优越的,并不是以为它是西洋的,而是因为它是近代的或现代的。我们近百年之所以到处吃亏,并不是因为我们的文化是中国的,而是因为我们的文化是中古的。这一觉悟是很大的。即专就名词说,近代化或现代化之名,比西洋之名,实亦较不含混。”[4]11
考察我国始于鸦片战争一百多年来的现代化历程,可说是充满了坎坷和荆棘。这坎坷和荆棘既有我国自身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各方面的制约,也有我们自己对所面临困境的判断和解决路径选取的不尽合理的羁绊。其中以人的现代化转换为实质内容的近现代国民性改造作为中国现代化转型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使得教育这一具有全局性和引擎作用的社会系统,始终处于现代化历程的核心地位。它所承担的工作之一也正是上世纪无数教育家对国家富强、民族复兴而寄予厚望的——现代化国民的培养。
1895年春,严复首先提出,国民性是决定社会进化程度的基础,中国欲图振兴,重在治本,本治则标立。所谓本就是民智、民力、民德,三者皆备,才能实现政治变革解除民族危机。在这里,严复将国民素质提到了“本”的高度。[5]48-52到辛亥革命时期,在严复等人对国民性与救国之间关系探索的基础上,国人更多地将视角转向改变国民性本身。此期最具代表性的是梁启超在其《新民说》中对国民性的系统思索。他首先认为“新民为今日中国第一急务”[6]48,我国数十年求新法而不见其效,如戊戌变法失败就是“于新民之道未有留意焉者也”[6]48。对一个国家而言,不论其内治还是外交,“苟有新民,何患无新制度?无新政府?无新国家?”[6]48而“今日欲抵挡列强之民族帝国主义,以挽浩劫而拯生灵,惟有我行我民族主义之一策。而欲实行民族主义于中国,舍新民末由。”[6]51可见,为抗击帝国主义的侵略,梁启超认为关键是变革政体,而变革政体的启动点是改造国民性,即他将国民性改造的目标确定为实现政体改革和国家自强、独立。1915年的“新文化运动”,使近代以来对国民性的改造从单纯看重政治革命,变为重视思想、文化的革新和提高国民的素质。所以陈独秀、胡适等就把人的发展和人的要求放在首位,以人为本位,极力鼓吹人权自由、个性解放、妇女解放等时代主题。如陈独秀就认为:“国家利益、社会利益,名与个人主义相冲突,实以巩固个人利益为本因也。”[7]166
当时,幼教界也积极响应国民性改造的社会潮流。陈鹤琴就将提高国民素质作为改革中国幼儿教育的终极目标,深入研究了幼儿教育、小学教育、师范教育和普及教育,并将培养现代中国人作为其学前教育现代化探索不离不弃的目标。
2.陈鹤琴学前教育现代化的目标:从“做人”到做“现代中国人”
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精神是伦理精神,而伦理精神所关注的主要是怎样做人、怎样成人的问题,这自然非常直接地与教育的使命联系在一起。受生于斯长于斯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濡化,“做人”始终是陈鹤琴教育实践坚守的目标,无论是在新教育中国化的初期阶段,还是幼儿教育体系的创立阶段,陈鹤琴始终不曾放弃这个目标。早在1926年,他就曾强调,幼稚教育的首要目的是“做怎样的人”。在工部局华人教育处处长任上,他为工部局小学所作的校歌中依然是在强调“做人怎样做”:
喂!我的学校,教我们学的是什么?
喂!我的学校,教我们做人怎样做。
团结活泼,做事勇敢;清洁健康,生活快乐;
遵守纪律,和气且恭敬;爱国爱人,还要爱学问。
啊!我的学校,我时时刻刻都爱你!
啊!你的教训,我句句都记在心里。
此外,陈鹤琴也是受西方现代化文化影响至深的一名学者。他自少年时代开始从儒家文化的传统教育中走出来,迈入西学的门径,又经常往来于中国与欧美之间,他亲身领略了两种异质文化的差异,使他从两种社会生活的落差中看到了中国社会变革的最终目标是如世界大局一样要走向现代化。正是凭着这种对教育和世界思潮的敏锐判断和广阔视野,陈鹤琴才能够不囿于传统,而是终生致力于改造教育中“做人”的传统内涵,培养现代中国人,并适时地将“活教育”的目的确立为“做人,做中国人,做现代中国人”,同时对现代中国人的含义作了详细的论述,到40年代末时,更将现代中国人的目的上升为世界人的要求。
陈鹤琴在解释这个目的时曾谈到:“为什么要讲做人呢?因为人生而至死,在他面前一直摆着一个做人的问题。中外古今的教育家,都是非常注重做人的,孔子所谓修身治国的道理,都是着重于‘做人’,可是到了近世,教育本身变了质,以为去读书就是‘受教育’,反而把做人忘记了,所以今天我特别提出‘做人’以唤起人们的注意。(不过我这种所谓的做人,自然与古代教育家们所说的做人,有根本的不同。)”[8]62同时,他还特别强调:“中国的教育应当和外国的教育有所畛畦,它自有它的特性。这‘做人、做中国人、做现代中国人’就是中国教育唯一的特点,不苟同于其他各国的教育目的。”[9]356而他更把“做人、做中国人、做现代中国人”作为“终身致学的目的”。[9]356
“活教育”的目的是“做人,做中国人,做现代中国人”。其中,做人的“人”是广义的,一般意义上的人,即人作为一个自然和社会的存在,所应具备的做人的一般修养。但做一个中国人就与做一个别的国家的人不同。就中国目前社会的特质而言,“中国还处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境遇,人民生活的艰苦,有如水深火热,但亦正因为如此,每一个人都负荷了一个历史任务,那便是对外反对帝国主义的干涉,争取民族独立;对内肃清封建残余,建树科学民主,这便是中国人当前的生活内容与意向,活教育就要求做这样的中国人,现代中国人。”[8]63要做一个现代中国人,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第一,要有健全的身体;第二,要有创造的能力;第三,要有服务的精神;第四,要有合作的态度;第五,要有世界的眼光。
为让学生用这种新人的新形象激励自己成长,陈鹤琴还创造性地以这些新人的标准作为幼师、幼专的班级名,如幼师的班级名依次为:光明;创造;服务;真理;建设;互助;劳动;力行;清廉;新生;有恒;慈幼;和平等。而幼专的班级名依次为:格致;大公;至诚;大同等。这些名称也表明陈鹤琴在向传统寻求资源,努力将他对新人的要求与中国的优良传统密切联系起来,同时赋予新时代的色彩。
二、陈鹤琴学前教育现代化探索的路径:实验(实践)—提出理论—再实验(再实践)
陈鹤琴崇尚行动研究的思想。他一生的教育研究始终是在行动中研究,在研究中行动。在教育实践和实验中进行研究,使他的理论有着可靠的基础和来源,而不是束缚在书斋里或象牙塔中仅供人观赏的东西。
纵观陈鹤琴毕生的教育研究历程,尤其是其幼儿教育体系的准备、创立和完善的整个过程,实验(实践)、总结提出理论、再实验(再实践)从而进一步完善理论,贯穿其整个学术生涯,他的最终目的是建立“中国化”的幼儿教育理论及其实践体系。这种研究的精神和理念其实早在他赴美留学期间即已播下种子。
陈鹤琴曾于1914—1916年间留学美国霍普金斯大学,该校以研究精神著称于世。陈鹤琴到校后,本着“凡百事物都要知道一些,有一些事物,都要彻底知道”(Try to know something of everything and everything of something)的求学原则,广泛涉猎了政治学、市政学、经济学、心理学、地质学和生物学。尤其是通过参与地质学和生物学的学习,通过研究果蝇的繁殖、小鸡的胚胎、青蛙的变形、骨骼、神经系统等等,他不但掌握了科学研究的方法,更重要的是体会到“霍普金斯的研究精神真是好极了。教授、学生一天到晚都浸润在研究精神之中做研究工作,而没有一点傲慢的神气、自满的心理,总是虚怀若谷,诚恳万分。”这种精神我们不是也在回国后的陈鹤琴身上看到了吗?据陈鹤琴在《我的半生》中讲到,霍普金斯的校训是“真理使你自由”。自由有政治上的自由,有道德上的自由,有学问上的自由,有身体上的自由。一个人要有种种自由,就要先明白真理,得着真理。“霍普金斯研究真理的那种精神,真使我五体投地。以后我回国做点研究工作,未始不是受霍普金斯之所赐呢!”同时他还通过自己的留学经历深刻体会到:“我觉得一个游学生到国外去游学,最重要的不是许许多多死知识,乃是研究的方法和研究的精神。世界上所要知道的知识,实在太多了!怎样可以在短短的五六年的时间都学得到呢?若得到研究的方法和研究的精神,你就可以回国后自己去研究技术,去获得知识,去探求真理。方法是秘诀,方法是钥匙,得到了秘诀,得到了钥匙,你就可以任意去开知识的宝藏了。”[10]591-592正是因为掌握了这样的“钥匙”,陈鹤琴回国后便在教育领域大展宏图了。而他的这种研究精神也享誉业界同行。郑宗海就曾谈到:“因陈君(指陈鹤琴,引者注)向来喜欢做观察实验功夫,实有科学家的精神。但后来陈君仍旧拿这种功夫回到‘人’的研究上去。”[10]668-669
1.808天对长子的观察、记录、实验和《儿童心理之研究》
陈鹤琴曾说:“我素来很喜欢小孩子,小孩子也很喜欢我。不但喜欢小孩子,我也常常同小孩子一起玩,一起生活,所以小孩子的性情习惯在未研究儿童心理以前,我已略知一二。”[11]11回国后一年结婚,又一年得子,有了孩子,陈鹤琴就有了时时研究时时实验的资料。他起初天天自己沐浴小孩,坚持将所发现的事分类记载下来,并把观察到的身心现状材料进行摄影。通过这种实地考察、实地试验,通过对长子的个别研究,并借重欧美心理学家的儿童心理学著作,写成了《儿童心理之研究》,总结出了中国儿童的八个心理特点,为提出切合实际的教育儿童的建议和办法提供了依据。
2.家庭教育研究和《家庭教育》
就在陈鹤琴专心研究长子一鸣的心理发展时,长女的出生为他研究家庭教育提供了更好的条件。为了研究,也更是因为陈鹤琴喜欢孩子,他每天与孩子游戏、生活并教导他们,并在这个过程中试验最佳的教育方法。就是在这样的不断实验、实践中,他总结了101条家庭教育原则,形成了完整的具有明确目的观、内容观和方法观的中国现代家庭教育的系统理论体系。
3.鼓楼幼稚园和《我们的主张》
1923年,陈鹤琴在自家客厅创办了一个家庭幼稚园,并于1925年正式建成鼓楼幼稚园,从此开始了他一边办幼稚园一边研究中国儿童的心理和教育问题的历程。当时在五四新文化运动和世界新教育思潮的推动下,他决意创设“中国化的新幼稚园”,随即于1925年秋着手进行了幼稚园课程、教材教法、设备玩具的研究,并于1927年发表了《我们的主张》一文,成为指导中国新幼稚园的崭新理论。
4.幼儿教育体系与“活教育”理论
活教育思想的提出是在1939年,1940年陈鹤琴在江西泰和创立了从婴儿园到幼稚师范专科的幼儿教育体系,并以此为平台,边实践,边实验,边总结,到1947年,“活教育”的理论体系在上海正式确立,而后继续在上海幼专加以完善。
如是,我国著名儿童心理学家潘菽先生对陈鹤琴就有了如下评价:“在学术上,陈鹤琴同志有一个特点,就是知行合一,即知即行,由行而知。用现在的话说,他能做到理论结合实际。他是一个边知、边行、边写、边讲,即是把研究、实践或发表互相结合在一起的一个人。他同时研究儿童,同时办幼儿园,同时在自己的家庭里实施幼儿教育,同时宣讲儿童心理和幼儿教育。他所讲所写大部分是他自身的观察研究所得,是他自身的体会和心得,所以,阅读或听讲的人都会感到特别亲切有益,取得了不是仅仅运用书本知识,从概念到概念所能取得的效果。这是很值得提倡和学习的一种学风。”[12]2
由上述分析我们发现,其实陈鹤琴在践行这种实验(实践)—理论—再实验(再实践)的研究路径时,始终把我国教育问题的解决作为自己探索幼儿教育现代化的出发点和归宿,同时又能合理地吸收国外先进的教育理念。通过创办“中国化的新幼稚园”和中国自己的幼儿教育体系,提出中国自己的幼儿教育理论。
三、陈鹤琴学前教育现代化探索对中国当代幼儿教育改革的启示
改革开放后,西方的大量新思潮蜂拥而入,我国幼儿教育又重新站在了中西文化和教育理论及古今传统相冲突与碰撞的“十字路口”,如何面对外来文化和教育理论,即中外的关系问题又一次困扰着幼教界工作者。而国家实现学前教育现代化目标的正式确定,又为幼教界提出了如何处理好近百年来幼儿教育已经形成的传统与当代世界幼儿教育发展趋势的问题,即古今的关系问题。甚至可以说,百年来中国幼儿教育走过的路就是在不断地学习并解决“古今中外”的问题。解决得好,具有中国特色的幼儿教育体系便能顺利建立,现代化中国国民的培养才有希望;解决不好,幼儿教育便将永远成为西方国家幼儿教育理论的“试验田”,现代化国民的培养也将成为空谈。陈鹤琴等幼教前辈曾经面对的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策略并没有因时光远去而被我们遗忘,反而历久弥新,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愈发显示出其价值。陈鹤琴学前教育现代化探索对我国当代学前教育的本土化和现代化提供了怎样的启示呢?
1.如何面对外来文化和教育理论——扬弃与创新
学前教育现代化必须坚持扬弃与创新相结合的原则,即抛弃中西对立、体用二元的思维模式,以开放的胸襟、兼容的态度,对西方幼儿教育的组成要素和结构形式进行科学分析和审慎筛选,根据我国学前教育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需要,发扬幼儿教育理论工作者和实践工作者的主体意识,经过辩证综合,创造出既有本民族人文特色又能充分体现科学精神的新学前教育。
要以扬弃与创新为指导达成学前教育的现代化,就需要处理好对本民族幼儿教育的认同与对外来教育的适应关系。任何民族的教育特别是现代化后的教育,在现代化进程中,都要经历这样的矛盾:一方面要维持自己的教育传统,保持自身的文化特色;另一方面又要吸收外来教育以壮大自己。从西方教育现代化的历程来看,欧美各国实现教育现代化的一个强有力的支撑就是保持自己本民族教育的特色,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民族教育的自我认同。而我国要实现学前教育现代化,更应以本民族教育传统为依托,它不应该也不可能是西方各国幼儿教育现代化的翻版。在立足本民族学前教育传统的同时,积极适应外来教育带来的冲击,永远保持陈鹤琴所主张和追求的“我们与杜威一样的,也在创造理论,创造方法”的自信。
2.怎样面对中国文化传统——改造与更新
教育现代化是社会政治、经济结构的变革在教育上的反映,它既是工业化、世俗化的产物,也是社会各层面理性增长的产物;教育现代化是教育整体上的深刻变革过程,这种变革不仅限于教育手段、方法的现代化,还包括制度、组织行为、思想观念在内。教育现代化是一种世界性的教育变迁。而学前教育现代化也正是这一世界性过程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学前教育的现代化应从实现育人和服务社会的双重功能,即促进儿童发展,实现教育培养目标,并有效服务社会的角度进行思考。而要实现学前教育现代化,要做的是立足于中国社会变革的实际,以传统教育为基础,吸收国外优秀文化和教育成果,在积极改进学前教育的实践中,创造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学前教育。
根据上述教育现代化所涉及的内容,学前教育现代化包括三个层次:表层为取决于经济科技水平的物质技术层面的现代化;中层为社会体制、管理水平的现代化;深层为文化价值观的现代化。深层次的思想、态度、行为方式等价值观念的变化是学前教育改革的核心。正如法国著名现代化学家莫内所言:“现代化在先化人,后化物!”
学前教育的现代化应是基于传统并吸收外来先进成果基础上的创造,是对传统的改造与更新。因此,对民族文化传统资源进行创造性转换并弘扬优秀民族文化传统具有重要意义。但仔细考察,在幼儿园教育中,我们的传统活动、民族民间游戏等不见踪影,这实在是我们的悲哀。传统都被我们弄丢了,我国学前教育现代化的根基又在何处呢?
人的现代化是学前教育现代化的关键,而从事学前教育实践的教师和管理人员的现代化是学前教育现代化的前提和条件。就像陈鹤琴从办幼儿园转向办幼儿师范一样,正是由于他认识到了这其中的关系,才创办幼儿教育的完整体系来率先实现教师的现代化——做人、做中国人、做现代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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