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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戏曲典籍刊刻及其私人戏曲收藏研究

2014-02-12中山大学图书馆广州510275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4年6期
关键词:杂剧书目著录

(中山大学图书馆,广州510275)

古代戏曲典籍刊刻及其私人戏曲收藏研究

●倪 莉,丁春华(中山大学图书馆,广州510275)

戏曲典籍;刊刻;私人戏曲收藏

戏曲典籍刊刻的重要时期主要集中在元明清时代,其数量大、品种多,尤其明清时期戏曲文献的出版空前繁荣。随之,私人收藏戏曲文献日益增多,私家编撰的戏曲目录也日益丰富。本文探讨古代戏曲文献刊刻和出版的情况,对私人收藏的戏曲文献进行比较,研究私人藏戏曲文献的彼此传承关系,从而了解古代戏曲出版传播和收藏等方面的重要问题。

戏曲作为一种俗文学,其出版相比其他类文献来说,不受官刻重视。但不可否认的是,戏曲书籍一直是市民阶层喜爱的读物,随着戏曲艺术的广泛盛行,戏曲书籍的出版也就成为古代文化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1 古代戏曲典籍的出版与刊刻

1.1 元明清戏曲典籍出版概况

戏曲典籍刊刻产生于雕版印刷极为昌盛的宋代。就出版业而言,当时以南方的杭州、福建、四川等地刻书最多,除儒家经籍外,还编刻唐宋名家诗文集、文选等,出书数量之多,超过以往各代。但戏曲在宋代毕竟处于发生时期,加上主要以演出为主,较少刻印,且年代久远,所以宋代能保存至今的戏曲文献数量是少之又少的。

元朝政府重视刻书,官刻、家刻和坊刻得到恢复和发展,且元代较少查禁图书,在客观上非常利于文化的繁荣。戏曲著作可谓是这个时期最杰出的成就。大都、平阳、真定等北方城市工商业的发达,为元杂剧的演出提供了物质条件。当时元杂剧的创作中心是书会,剧本编成后,书会往往加以刊印在市面上销售,或在艺人演出时向观众出售,成为元代图书市场上的畅销书。

据孙崇涛先生《古代江浙戏曲刻本述考》一文中所述,虽元代戏曲刻书家的姓氏和书坊堂名现知不多,但据今存《元刊杂剧三十种》,剧目标题中四种标有“大都新编(刊)”,七种标有“古杭新刊”,或许我们可推知当时戏曲的刻书中心北方为大都(今北京),南方为杭州。[1]

明代是戏曲书籍出版的重要时期,其数量之大、品种之多,都远超前代。随着明代通俗文学日趋繁荣和市民阶层的日益壮大,他们需要小说、戏曲来丰富精神文化生活,加之市民文化程度的提高,印刷技术的进步,书肆书坊的发展,为戏曲等俗文学的创作提供了市场条件,从而也繁荣了戏曲的创作。明初,全国出现了一个统一的政治局面,这对于图书出版事业是十分有利的,客观上为图书的出版创造了条件。这一阶段,北京仍是北方戏曲刻书重镇。明中叶后,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城市经济的繁荣,文化也较普及,以至戏曲文献方面的出版呈现了更加繁荣的景象。戏曲刻书中心也逐渐移至南方,如福建以及江浙等地区,有为数众多的各类书坊,其中便有专门出版戏曲唱本的书坊。万历以后,福建建阳书坊如熊大木、熊龙峰的忠正堂,杨氏清白堂,书林杨敏斋、刘求茂、刘龙田等,特别是余氏双峰堂,为迎合市民读者喜欢戏曲和通俗文学的要求,刻印了很多戏曲书籍。此外金陵唐氏富春堂、陈氏继志斋,以刊印插图戏曲著名,这些戏曲作品附有插图,不仅提高了作品的艺术性,而且有利于文学作品的普及,使得戏曲作品可以更广泛地流传。

清代前期的出版者继承了明代的传统,不仅辑刻了不少历代流传下来的传统戏曲,还及时出版了当时戏曲作家的新剧种和新剧目,有的编成戏曲丛书出版,有的用单行本出版。单行本以其本小、书薄、价廉的优势深受一般市民欢迎,所以书坊刊刻这类戏曲唱本最多,发行量极大。但单行本一般都未保存下来,现存的大多数是丛书。另外,官私所刻的曲选、曲谱、汇刻等也是较为繁荣,且在印刷质量方面比以往更精良。

清代后期,各种政治力量先后创办出版发行机构,以建立自己的舆论宣传阵地。西方印刷技术的引进,逐渐地取代了古老的雕版印刷术,晚清的古旧书业仍以南京、北京、苏州、扬州为中心,常销书、畅销书品种主要是历代流传下来的古籍和工具书、文艺小说和鼓词、戏曲唱本等等。清同治、光绪年间,北京开始盛行京剧和曲艺,在北京的市集庙会上手抄的戏曲唱本很有销路。著名的有张姓百本堂、李姓聚卷堂和老聚卷堂、宝姓别野堂等。其中抄售品种丰富、营业最为兴旺的是百本堂。

1.2 古代戏曲典籍刊刻内容与形式

戏曲作品直接以文本形式进行传播,是明清时期戏曲传播的最重要的方式。因为戏曲表演作为舞台艺术,尽管可以借助于艺人表演进行传播,但这种传播无法较长时间保留,自然也就不可能成为主要的传播方式了。

从形式上来看,明清时期的戏曲文本往往是抄本与刊本并行的。在印刷技术广泛应用于文学书籍传播之前,大多数的文本是依靠抄写的方式完成的。明清时期虽然印刷技术已有长足的发展,但对于戏曲而言,其手抄本的传播一直都存在。据《明清传奇综录》统计,存世的明清传奇文本中刊本比例仅为55%,抄本所占比例为45%。[2]

戏曲受众的心理也会影响到戏曲刊本的产生和发展。受众包括读者、观众和演员,他们在长期阅读和欣赏戏曲的过程中,会形成一定的心理定式,如追求波澜起伏的故事情节、偏好皆大欢喜的结局等等。在戏曲仍受轻视的明清时代,戏曲作者的写作往往只求自娱自乐,而非广传天下,这种创作模式使得他们的作品无缘被广大受众所得。而被刊刻的作品,大多是书商或作者友人根据受众的需求拿去刊印的。戏曲如果仅以抄本的形式流传,很容易丢失。正是受众喜读的心理,为了保存作品,让受众广泛阅读,刻印刊行也就成为必然了。且这种喜读心理也使得戏曲刻本不断被翻刻、重刻,从而产生众多版本。

从内容上看,明清戏曲作品大多以单篇的形式传播,但以多篇合编的形式即结集传播的形式在明清戏曲传播中也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其中既有某人戏曲作品之全集的别集形式,也有选录多人的戏曲作品汇编成册的总集形式。

在戏曲文献刊刻的基础上,也存在大量对旧戏曲的改造,包括改编、评点、配谱等多种形式。

改编是非常普遍的一种刊刻改造形式,往往是前之戏曲在传播过程中受到后来接受者的加工,大多数是同时代或后代的戏曲作家对现存的戏曲作品进行内容的改造,如冯梦龙所云:“因搜戏曲中情节可观,而不甚奸律者,稍为窜正。”[3]有的书坊在校稿时,会对作品内容进行调整,以便更加符合读者的阅读期待。另外某些作品受到追捧时,往往由于读者的关注较多,他们的续集也会被刊刻。

评点是指戏曲在传播过程中附加其他相关信息内容,就明清戏曲评点来说,就是在戏曲文本的基础上又增添了具有指引欣赏性的评论、工具性的注释和引起注意的圈点。这些评点,除了眉批、尾批、夹批外,符号也常常被用来诠释文本。其中注音和释义对于普通百姓读者来说是非常必要的,尤其是注音,不仅利于阅读,也便于演唱,因此大部分书坊在刊刻戏曲时都有音释。另外,这些戏曲刊本大部分有序跋,有的仅供读者娱乐而已,有的名家序跋则更有利于提高书籍的品味。

配谱是指戏曲文本配有工尺谱或点有板眼后的文本。对戏曲曲词配以工尺谱或点以板眼,主要是出于便易据谱演唱或演奏的需要,尤其是满足梨园新手或是初步学习者的需要。对于场上之曲,点板非常重要。如富春堂、崇文堂等众多书坊刊刻的戏曲文本均有点板,即便没有点板,也大都据词的韵律定点节拍,在词曲旁加注句读。

明清戏曲出版过程中,还有一种图像传播形式也值得关注。由于戏曲文献的特殊性,常截取戏曲故事的某个片段绘成图像,直观即所谓“绣像本”。表现戏曲故事的形象。

2 私人收藏家——古代戏曲典籍传承的主要承担者

随着戏曲艺术的全面繁荣,戏曲出版事业日益发展,私人藏书自然大大兴盛。戏曲、传奇等俗文学在长期受不到官府和士大夫重视的情况下,却日益成为广大市民阶层及其他人士喜闻乐见的文学形式。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士大夫们仍视戏曲不可登大雅之堂,在所编官修书目、史志目录中拒不著录戏曲,但是,元明清的私人藏书家勇敢地破除陈腐偏见,收藏并记录大量戏曲、传奇和通俗小说,这不仅在目录学史上是一个重大突破,也为我国文学史研究保存了史料,弥足珍贵。

在戏曲目录上,单独成书的专著有很多,如《录鬼簿》《远山堂曲品》《远山堂剧品》《传奇汇考》《今乐考证》《重订曲海总目》等。既有简单的题名型目录,也有详细的解题型目录。私人收藏由于其自由性较强,受政权传统观念的制约相对较少,因此其收藏大大丰富于官藏,由此,研究私家撰修目录可在很大程度上考察戏曲文献的私人收藏和学术发展情况。

在目录中著录戏曲典籍始自明代,据王国强《明代私人藏书目录考》,明代见于著录之私藏目录多达114部,传于今者亦有21部。[4]这些私家目录记载了许多白话小说和戏曲文学著作,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戏曲目录的发展。

清代的私家藏书更是藏书史上的黄金时代,据《藏书记事诗》记载,清代的藏书家达497人,编撰藏书目录的风气也由此大炽,仅现存者就有70余种。[5]晚清的四大藏书楼瞿氏“铁琴铜剑楼”、杨氏“海源阁”、陆氏“皕宋楼”和丁氏“八千卷楼”等更是对后世影响深远。

明清两代较为著名的私人戏曲收藏情况略列如下。

对于阅读推广而言,产品形象就是服务形象,它反映了品牌形象与服务的牢固联系,是品牌形象的核心构成要素。在这个要素中,品质是关键,创新性的活动设计和读者认可的高价值感将促进品牌形象的成功塑造。个性形象是指品牌拥有的人格特性,它能使品牌形象更加生动和有趣。比如针对青少年阅读推广的品牌个性形象可以赋予其朝气的、富于想象的、精力充沛的特征等。

高儒,明代藏书家、目录学家。字子醇,号百川子,河北涿州(今河北涿县)人,生卒年不详。嘉靖十九年(1540)据家藏编成《百川书志》20卷,共著录图书2000多种,近万卷。在史部创设“野史”、“外史”、“小史”等类目收录小说、戏曲文献,其中,“野史类”中收录2种共304卷演义,“外史类”收录59种共73卷杂剧、传奇等各类戏曲文献,“小史类”收录13种共46卷唱本、小说,集志“词曲类”收录了22种共52卷元明散曲集,戏曲文献大部分集中于史志。

晁瑮,明代藏书家、目录学家。字君石,号春陵。河南开州(今河南洑阳)人。其子东吴,字叔权。父子均喜藏书和刻书,建藏书楼曰“宝文堂”。嘉靖中,根据家藏编《晁氏宝文堂书目》3卷,著录藏书7829种,其中“子杂类”收录小说话本2240余种,“乐府类”收录杂剧戏曲350余种。其藏书目录《晁氏宝文堂书目》反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分上、中、下三编,共33个子目类别,其中在中卷的子杂类和乐府类中,著录了元、明话本、小说、杂剧和传奇。

黄虞稷,字俞邰,原籍福建泉州晋江,其父黄居中创藏书楼“千顷堂”,收藏6万余卷书。黄虞稷在父亲的基础上又补充至8万多卷。“千顷堂”收藏,以明代著述最为齐备。其《千顷堂书目》反映出家藏明代诗话、文话类著作百余种,收录入卷三十二“文史类”。

沈复粲,清金石学家、藏书家。字霞西,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家有藏书楼“鸣野山房”。祁氏“读书楼”所藏,有半数被他购去。曾出版有《鸣野山房书目》,实际上是《奕庆藏书楼书目》。其藏书于道光间他病殁之后,被子孙变卖。据其书目可知,收集戏曲甚广,包含《传奇》556种,《名剧汇》72种,《古今名剧选》56种等。[6]

3 古代戏曲典籍的传承关系

上述私人藏书家收藏不登大雅之堂的戏曲文献反映了明清时期私人收藏戏曲文献的盛行,这些私人藏书家有些是出于个人对戏曲的兴趣爱好对戏曲作品进行收藏,有些则只是出于对宋元旧本的收藏,而不一定在于戏曲本身,具有比较大的随意性。一般来说其戏曲收藏的来源主要有五个方面,大部分为本人收藏,其二是朋友相赠,或向友人索要,其三是购书,其四是抄书,其五是自著书及自己刻梓的书,这一部分数量比较少。他们共同的特点在于对戏曲作品的收藏都是大量的,且很多藏书具有相承或转让的历史渊源。

3.1 家庭传承

如赵用贤、赵琦美的父子相承。

赵用贤,字汝师,号定宇,江苏常熟人,一生好读书、聚书、刻书,曾管理皇家图书,也积累了大量的手抄珍本,总数有2000余种,近万册。这可从书目小注中“用刻”、“用抄”等字样看出。据其根据家藏一手编录的《赵定宇书目》来看,共收录图书3300多种,4900多册。其中戏曲类目大多集中在“词”类,收《琵琶记》《杜甫游春记》《杂剧》(3本)《还带记》等。

赵琦美,字玄度、元度,号清常道人,赵用贤之子。一生藏书多至5000余种,2万余册,其藏书处所为“脉望馆”,编有《脉望馆书目》,内收《古今杂剧》200余种,小说186部。

今国家图书馆收藏的赵氏“脉望馆”抄校本《古今杂剧》242种,即为赵琦美亲手校、抄的元、明两代剧本,是研究戏曲史的重要资料。明万历四十二年(1614),赵氏在北京抄录、校阅所见所藏各本杂剧,并作题识。经其亲手抄校的元明两代剧本共242种,篡辑为《古今杂剧》,共装订了100册,收集有马致远、王实甫、关汉卿、费唐臣、宫大用以及无名氏等的曲本。该丛书辗转传世300年,历经钱谦益、钱曾、季振宜、何煌、黄丕烈、汪士钟、赵宗建、丁祖荫等传藏以后,卒经现代文献家郑振铎先生之手,归藏于北京图书馆。赵琦美还先后以“脉望馆”名义,刊有唐段成式(约803~863)《酉阳杂俎》30卷等行世。据不完全统计,赵氏所刊书多达36种,126卷。赵氏父子的校刊活动,对于虞山派藏书家校刊传统的形成,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明万历至崇祯年间,祁彪佳编《远山堂曲品》和《远山堂剧品》,专门记录、评述有明一代特别是晚期的戏剧著作,其中所收有295种剧曲为他书未曾著录。现存的《远山堂曲品》虽有残缺,但所收作品已达466种。另外,其专门品评杂剧的著作,原没有题名,今人称之为《远山堂剧品》,主要著录明杂剧,元杂剧占极少数,其体例与《远山堂曲品》相似,亦分六品,收妙品24种,雅品90种,逸品28种,艳品9种,能品52种,具品39种,共242种。《远山堂曲品》和《远山堂剧品》两书共著录杂剧作品242种,传奇作品466种,另附杂调一类,收弋阳诸腔剧目46种。与吕天成《曲品》相较,以搜罗广博著称。每种剧目后都有简短的评论,从中可见祁彪佳的戏曲主张。

至祁氏理孙,又创建“读书楼”广储图书。据《奕庆藏书楼书目》(一作《祁氏读书楼书目》)可知其著录图书1598种,42636卷,分经、史、子、集而汇成5大部38类。以收藏诗文集、元明传奇、戏曲、杂剧为其特色。戏曲类书籍集中在子部“乐府家”,下分评谱、传奇、杂剧、散词四子目,分别收录曲谱、传奇丛书、词曲选本。[7]

3.2 辗转相承

如钱曾、黄丕烈、汪士钟、赵宗建之间的文献辗转相传。

钱曾,字遵王,号也是翁,江苏虞山(今江苏常熟)人,钱谦益族孙。继承其父钱裔肃的藏书,加上自身的搜集传抄,藏书达5000多种,既富且精。建“述古堂”、“也是园”等藏书楼,并据家藏图书编成《述古堂书目》《也是园书目》。前者共4卷,著录图书2200余种,分78门,记书名、卷数,间有册数和版本。后者著录图书3800余种,在传统经、史、子、集四部之外,独创性地设立“戏曲小说”类,复细分为“古今杂剧”、“曲谱”、“曲韵”、“说唱”、“传奇”、“宋人词话”、“通俗小说”、“伪书”等八个大类,仅记书名、卷数。二者均为藏书登记目录。后又选取藏书中之精萃宋元刻本600余种,撰写解题,编成《读书敏求记》共4卷,提出了较为科学的鉴定版本的方法,为中国第一部研究版本的专著。该书目著录图书658种,均为宋元旧版、抄校秘本之书,世所罕见。其戏曲小说收藏并未收录于传统的经史子集,而是专门增设明史部和戏曲小说部,其“戏曲小说部”记载收藏了元明孤本杂剧342种,下含古今杂剧、曲谱、说唱、传奇、宋人词话、通俗小说等八类,显示了戏曲收藏的丰富。

黄丕烈,字邵武,号荛圃,晚号复翁,别号佞宋主人、求古居士等。江苏长州(今苏州)人。乾隆间举人,后屡试不第,授直隶知县,辞归乡里,以藏书、读书、刻书、售书终其一生,自号“书魔”、“书淫”,藏书楼是乾嘉年间江南最著名的“百宋一廛”。他的藏书,宋本元钞,大部分来自常熟三位学者的藏书楼,即:毛晋的“汲古阁”、钱谦益的“绛云楼”和钱曾的“述古堂”。

清乾隆至道光年间,著名藏书家黄丕烈编《也是园藏书古今杂剧目录》。“也是园”藏《古今杂剧》原系明赵琦美搜集钞校之元明杂剧剧本,后来辗转归于钱曾的“也是园”。此后几经易主,归于黄丕烈,并编出目录,计杂剧270种。本目录后又附载《古名家杂剧》目录计16种,《刻元人杂剧选》目录计25种,“有目无书”计5种。在黄丕烈跋文后又附“待访古今杂剧存目”计71种。《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收录此目,题名《也是园藏书古今杂剧目录》。

汪士钟,字阆源,清代著名的藏书家之一。江苏长州(今江苏苏州)人。曾为观察使,官至户部侍郎,其父汪文琛好收图书,因家资雄厚,以高价收书,不数年,藏书日富。得黄丕烈、周锡瓒、顾之逵、袁廷梼等人藏书后建藏书楼“艺芸书舍”,其中包括黄丕烈的百余册宋刻本和《古今杂剧》,并编有《艺芸书舍宋元本书目》,所列宋本319种,元本156种。[8]其中所收剧本242种,目录重点在宋元善本。后其藏书一部分被杨以增于咸丰初(约1852年左右)购得,存于“海源阁”。其他长篇巨册,多归于瞿镛“铁琴铜剑楼”和上海郁松年“宜稼堂”。

赵宗建,清末藏书家。字次侯,一字次公。江苏常熟人。建藏书楼名“旧山楼”,并编撰《旧山楼书目》。全书编写类似财产清单,无分类,仅标明甲、乙、丙、丁、戊、己、庚七个序号,著录较简单,以“本”代替“卷”,只著录书名和若干本,有时著录版本,一般不著录作者。在书名著录方面有其特色,有的在书名中注明刻印地点,有的在书名中注明刊印者,有的在书名中注明作者,有的在书名中注明藏书地点等等。书目反映赵氏藏书约700种,其中有《古今杂剧》64册。卒后,藏书多归于盛宣怀。

4 结语

大多数私人藏书家对戏曲的收集研究,多出于个人对戏曲的兴趣和爱好,而有些人的收藏则着眼于宋元旧本,并不一定是戏曲本身,因此具有很大的随意性。在戏曲目录的编撰中大多重视著录、品评及校勘,并非出于学术目的对戏曲文献的有意搜集、整理和保存。从这一点来看,具有近代学科性质的戏曲目录整理和研究则是以王国维、郑振铎等人为代表的有意识的出于学科目的地对戏曲文献的收集和整理,产生了戏曲目录的重大变革。

从传播的角度来看,古代私人戏曲收藏为戏曲文化传播做出了巨大贡献。一直以来戏曲传播是受到封建统治阶级的冷遇和摧残的。古代戏曲文化繁盛,与当时古代民间日益盛行的俗曲演出,和戏曲文献刊刻出版以及私人藏书家收藏戏曲文献分不开。这种戏曲的传播方式与戏曲发展变革之间的关系研究,也将是本课题未来研究的方向和内容。

[1]孙崇涛.古代江浙戏曲刻本述考[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2009(3):1-10.

[2]李玉莲.中国古代白话小说戏曲传播论[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5:326-327.

[3]冯梦龙.双雄记叙[M]//.俞为民校点.冯梦龙全集·墨憨斋定本传奇.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

[4]王国强.明代目录学研究[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0:93-113.

[5]叶昌炽.藏书记事诗[M].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

[6](元)钟嗣成.录鬼簿(外四种)[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7]李简.元明戏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242.

[8]郑丽芬.“贾而好儒”的苏州藏书家汪士钟[J].山东图书馆学刊,2013(6):59-62.

G239.29;Ⅰ237

E

1005-8214(2014)06-0049-05

倪莉(1972-),女,古典文献学博士,中山大学图书馆研究馆员,中山大学中国古文献研究所兼职研究员;丁春华(1977-),女,古典文献学博士,中山大学图书馆馆员,中山大学中国古文献研究所兼职助理研究员。

2013-06-17

本文是教育部2011年人文社会科学规划课题“中国古代私人藏戏曲文献研究”(项目编号:11YJA870018)和2012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明清官藏与私藏戏曲文献研究”(项目编号:12BTQ032)的部分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李金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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