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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宗诚批点《求阙斋文钞》的文献价值

2014-02-12张秀玉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4年8期
关键词:桐城派曾国藩文章

●张秀玉

(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芜湖241000)

方宗诚批点《求阙斋文钞》的文献价值

●张秀玉

(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芜湖241000)

方宗诚;曾国藩;求阙斋文钞;批点;文论

方宗诚编刻曾国藩所著《求阙斋文钞》,选印曾国藩散文七十五篇。安徽省图书馆藏方宗诚亲笔批点本《求阙斋文钞》,对曾文逐篇圈点批评。方宗诚批点达二百余条,八千余字,是方宗诚文论的集中体现,也反映了桐城派后期文学理论的具体成就。

1 方宗诚与《求阙斋文钞》

方宗诚(1818~1888),字存之,号柏堂,桐城派后期成就较大的学者。方宗诚始受学于桐城许鲁,后师事姚门四大弟子之一的堂兄方东树,桐城派后期大家马其昶、姚永朴、姚永概等皆从其学,是桐城派承前启后的重要学者。方宗诚为文固守桐城家法,思想宗程朱,并讲求经世致用。马其昶作传,谓方宗诚“遍览宋元后儒家之言,发为古文辞。粤寇起,天下大乱,避居鲁谼,不废讲习。著《俟命录》以究天时、人事、致乱之原,与夫士人行己、立身所由弭变者。大要归于植纲常、明正学、兴起人才以效用当世”。[1]学界对方宗诚的研究涉及他的方志思想、经世旨趣以及儒学成就(号“柏堂学”),对方宗诚与张裕钊、吴汝纶、曾国藩的交游也有辨析考证,其中尤以方、曾的交往较重要。曾国藩不仅是清季国家重臣,在思想和学术上对当时社会影响重大,也是桐城派的中兴之主。此方宗诚编刻并批点的曾国藩所著《求阙斋文钞》藏于安徽省图书馆,此书是反映方、曾二人的文学成就和倾向的重要史料。

方、曾二人的交游较晚,相知较深。同治元年(1862),四十五岁的方宗诚在安庆拜见曾国藩,次年起入曾国藩幕,直至同治七年(1868)出幕。此后方宗诚赴沪,次年赴直隶,先后在保定候补知县一年,任枣强县令九年。光绪六年(1880)方宗诚归老安庆,光绪十四年(1888)病故,终年七十一岁。方宗诚在曾国藩幕六年,《求阙斋文钞》即为方宗诚在曾国藩幕府时所抄录。曾国藩于同治十一年(1873)春二月去世,同年秋方宗诚在枣强任时重新编次,并于次年正月开雕《求阙斋文钞》。方宗诚在后叙中说明了刊刻之由:“公生平虽雅好文词,然曾不自足,以为无可存者。既薨,海内思公不得见,咸欲得其文字而读之。余因取是编,先为刊行,俾慕公者读其文,而知公德行、勋业本原之所在,则所以师法公者可以思矣。”此书收曾国藩散文七十五篇,分八卷,有奏议、檄文、记、序、神道碑、墓表、碑记、祠记、事状、家传、书信诸体。方宗诚后叙称曾国藩“文之精审缜密,又无一浮溢之词,洵孔子所谓‘修词立诚’者欤!”[2]

此《求阙斋文钞》共八卷,同治十二年(1874)刻,封面题“宗诚圈点,柏堂藏”(纸残,缺字),书内有方宗诚朱文钤印“柏堂藏书”。全书有方宗诚以朱墨二色逐篇圈点批评,多至二百余条批评,八千余字。这些批评分为朱墨两色,朱色对墨色往往有修改和补充,可知墨笔批点为第一次,朱笔批点为第二次再批。这些批语对方宗诚的文学思想有非常生动具体的展现,它本身也是桐城派后期文论的重要内容。

2 方批对文章内容的揭示

对于文章内容的揭示有评注主旨和注解内容二类。方宗诚选辑《求阙斋文钞》注重了选取体现曾国藩在政见、学识、才华和修养等不同方面有代表性的文章:“公生平手书最夥,公子自必次第成帙。此所录止数篇,然公之出处守义,以及论学论文之旨要,具见於是,故以之终於是编。”[2]以《文钞》中所见《简练军实疏》《讨粤匪檄》《书仪礼释官后》《曾府君墓志》《湘乡昭忠祠记》等篇来看,正是曾文中最能体现其学识才干的精品。其中,方宗诚对曾国藩的学问识见推崇最多。《五箴并序》下批“此篇见公省身克己之严”。[3]《应诏陈言疏》批“此公一生教育培养人才之实用,而以献于上者也”等等。从批语可见方宗诚对曾国藩学术的判断分别为:精深、正大、博大、要约、精纯、精正,得礼之精意,精朱子之学,概括为精、正、博、大,实为极高且确实的评价。

方宗诚在批点中有对曾国藩文章内容的注释、补充和修改。这一类的批点如《原才》,天头批“人才本于风俗,风俗本于一二人之心所向,极为确论。后来公兴起义师灭贼,陶成一世之人才,尽忠尽力,立节成功,皆此文之所言也”。《船山遗书序》“仍以欧阳君董其役,南汇张文虎啸山、仪征刘毓崧伯山等分任校雠”旁注“庀局于安庆,蕆事于金陵”。补充了刊刻《船山遗书》的校雠及刊地的史实。这部分内容对于正文记录的史实作了补充和注释,有一定的文献价值。另一类批注是对行文的补充修饰,以加强内容的充实及文势辞采。如《送刘君茮云南归序》“夫天之生人也,耳职听而目职视,口体职言动,心职思,非所听而滥焉,非所视而淫焉”。夹注:“可以视穷者而吾有弗尽焉,可以听达者而吾有弗尽焉。”《遵议大礼疏》在正文“唐垂拱年间,郊祀以高祖、太宗、高宗并配。后开元十一年(723),从张说议,罢太宗、高宗配位”后加:“宋景祐年间郊祀以艺祖、太宗、真宗并配。后嘉祐七年从杨畋议,罢太宗、真宗配位。”显示了方宗诚对礼制演变的广识精通。另有一些对原文个别字词的修改,多因使语句准确雅正而起。如《简练军实疏》中“国家耗之如此”,改为“国家经费耗之如此”。《敬陈圣德疏》中“皇上万机之暇颇精典籍”,“颇精”改为“颐情”。这种修改应当是方宗诚做曾府笔臣常习的行为,只是笔削修改过程不见诸各种公开之本,事实上批点本中亦不多见,是较可贵。

3 方批对文章结构的揭示点化

方宗诚的批点于文章结构费墨最多,几乎逐篇分析了文章的起承转合、演进变化、指出主意(或称主脑、总提)、分段大意及段落在结构中地位、总束(结尾之法)。对繁简之笔、峰峦波折之笔、呼应前文之处一一指明。如《讨粤匪檄》在文中天头对应不同的正文处分别批有:“首数残害生民之罪”;“次数败坏圣教之罪”;“终数汙毁鬼神之罪”;“以下言讨贼之心”。又批:“忠信二字一篇主脑。”方批也注意到文章结构中的变化,着意于此的批评很多。七十五篇文章中,批出“峰峦”或“波澜”者七处。以《刍议叙》为例,此文开篇叙孙鼎臣曾寄《刍论》二十五篇嘱为裁定,次年孙鼎臣去世,曾国藩为《刍论》作序并赠孙鼎臣之子始末。后接“盖古之学者无所谓经世之术也,学礼焉而已”。此句方宗诚以朱笔画圈,并作批“峰峦特起,笔力开纵,是此篇主意”。曾文在此峰峦之笔后,追述礼学源流发展,而后言孙鼎臣之成就,是以上句确为全文转折力笔。亦正合于“文气贵直,其体贵曲”[4]主张。

方宗诚批点中言“顿挫”者八处,大多“顿挫”均于文末或文首,作总结或引领之用。《湘乡昭忠祠记》关于“顿挫”的批点极细致,分别批有“叙湘勇之始”、“叙湘军殉难之始”、“一顿”、“叙湘军功绩之大殉难之多”、“再顿”、“抑笔沉郁”、“扬笔顿挫”、“又叙湘军功烈军忠义遍于天下”、“又顿”、“感叹唏嘘,抑扬顿挫,惟词藻杂选体”、“顿一笔”、“又提起”、“余波更进一层,更有神味”。此文一顿、再顿、又顿、顿一笔又提起,余波更进,逐步推进,跌宕起伏,批点亦极细致周到。

方宗诚批点中关于文章前后呼应者近三十处。如《武昌张府君墓表》批有“此段叙其厚德,中段德字为此段之应”,“即小事以征厚德,与首段应”等等。这些呼应,大多发生在文中、文末,呼应文首之言,也有一段之中前后呼应。呼应之法,为曾文中常见。另有文章之详略,意与事之宾主,皆是方宗诚在批点中的主要关照角度,在批点中屡屡涉及。

桐城派所标举义法,自方苞起多有阐释解说,应用到文章评点中,形成此突出的现象。方苞讲义法,源于评司马迁《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序》时说:“《春秋》之制义法,自太史公发之,而后之深于文者亦具焉。必义以为经,而法纬之,然后为成体之文。”[5]大意是文之内容为经,结文的方法规则为纬。文章自古以来有开阖、首尾、经纬之法,这样的观点明代唐顺之也明确论及:“汉以前之文未尝无法,而未尝有法,法寓于无法之中,故其为法也,密而不可窥……有人焉,见夫汉以前之文,疑于无法,而以为果无法也,于是率然而出之,决裂为体,饾饤以为词,尽去自古以来开阖、首尾、经纬、错综之法,而别为一种痈肿、侰涩、浮荡之文,以为秦与汉之文如是,然乎否也”[6]事实上,这种文章结构分析法,绵绵不绝,相承至今日之语文教学,仍存此套路。姚永朴言:“所谓法者,有起有结,有呼有应,有提掇、有过脉、有顿挫、有钩勒之谓。”[7]方批中的文章结构批点,为理解桐城派诸说作了生动具体的图解例证。如上文所言,起句如何,段落各言何事,何处转折起伏,何处呼应,何处总束,几乎逐篇可以画出结构图谱。此举对初学作文者而言,极为有益,易于掌握文章作法。然而文章结构过于整齐划一,则易流为僵化之弊。方东树论结构演进之妙,说:“古人文法之妙,一言以蔽之曰,语不接而意接。俗人接则平顺騃蹇,不接则直是不通。”[8]曾国藩为文,极欲追求气盛,与韩愈“气盛言宜”主张同,又与方东树“语不接而意接”同理。气盛才有情韵,才有趣味,而气盛又源于段落转换之精。《曾国藩日记》云:“有气则有势,有势则有度,有情则有韵,有趣则有味。”[9]又云:“为文全在气盛,欲气盛全在段落清。每段分束之际,似断不断,似咽非咽,似吞非吞,似吐非吐。古人无限妙境,难于领取。每段张起之际,似承非承,似提非提,似突非突,似纡非纡。古人无限妙用,亦难领取。”[10]即主张段落之间要体现意蕴承接,语句不着痕迹,而不仅是僵化的内容转换。显然,方宗诚的批点正是因起承转合的浑融而特意做出分辨指明。

4 方批对辞章风格的概括

方宗诚对于曾国藩散文风格的评语较多,且许多词语反复出现。最常见者如痛快、慷慨激昂、警切动心、神韵、横肆、沉郁、悲壮。排列统计这些主要的关于文风的批评词汇,出现的情况是:深切、深远、深十一处;神韵、神味、余神、有神十五处;慷慨、激昂五处;警切、动心四处;闳肆、横肆:三处;沉郁、悲壮九处;凄凉、凄恻六处。另有壮阔、渊懿、词古、坚厉、简重、金石声等词在批点中出现。方批中的壮阔出现在《欧阳生文集序》天头,批语为“前段宗派俱汇于此,犹百川之汇于海,文境壮阔”。金石声(意刚劲)在《五箴》天头批“此文字字作金石声”。渊懿指文章内容深厚而文辞雅正,方批之渊懿在《书仪礼释官后》天头:“文境渊懿,惟韩公、曾公、望溪、惜抱最胜之文能之”,将曾国藩此文与韩愈、曾巩、方苞、姚鼐最佳之文相媲美。词古出现在《季弟事恒墓志铭》之批语中,称此文“词古而气郁”。由这些评语亦可见,桐城派至曾国藩,又出现气象万千,不拘于雅、洁,更不是枯淡寡味之状。所谓“桐城中兴”,曾文可以为标志。

方宗诚对曾国藩散文成就的评价极高,称曾国藩“为文上法《六经》《史》《汉》,而下兼取唐、宋以来及近世方、姚诸家之长,创意造言,直抒其心之所得,不依傍一人,摹拟一语。而其词气之和厚微婉深至,议论之平正通达,不烦不苛,则又本於平日克己之仁,待物之恕,知命达天之识。其气之浩然直达,浑然流转,则又本於赋性之刚毅,所谓得於天地阳刚之气者为大且多。昔宋苏子由称欧阳文忠公,以为天下之文章莫大乎是,其殆公之谓邪!”[2]然而方批对于曾国藩散文风格的概括,看似丰富全面,其实竟然避言其主要特色:瑰玮飞腾。如上文所概括,方批认为《文钞》的风格主要有深切、有神韵、慷慨激昂、警切动心、闳肆壮阔、沉郁悲壮、凄凉凄恻等。这些评语符合其认为的“和厚微婉”,也尽有“浩然”、“浑然”、“阳阳之气”,然却未及“瑰玮”。瑰玮,实指辞采华丽美貌,方批绝口不言此。曾国藩名篇《曾府君墓志》有“一朝奋发,仗剑东行;提师五千,往从阿兄。何坚不破?何劲不摧?跃入章门,无害无灾。埙篪鼓角,号令风雷;昊天不吊,鲜民衔哀。见星西奔,三子归来”之句,方批曰:“声满天地,悲壮已极”。下文“既克浔阳,雄师北迈。剗潜剜桐,群舒是嘬。岂谓一蹶,震惊两戒!李既山颓,弟乃梁坏。覆我湘人,君子六千。命耶?数耶?何辜于天!我奉简书,驰驱岭峤。江北江西,梦魂环绕。卯恸抵昏,酉悲达晓。莽莽舒庐,群凶所窟。积骸成岳,孰辨弟骨。骨不可收,魂不可招。峥嵘废垒,雪渍风飘。生也何雄,死也何苦!我实负弟,茹恨终古”。实气势闳大,悲慨恸心。方批:“音韵之长,旷古绝伦”,又批“文正碑铭哀词独有千古,昌黎而下无有能与颉颃者”。然此文用辞造意未尝不雄奇瑰玮。以鼓角、风雷、积骸、魂梦、雪渍风飘等奇伟景象入文,多处反诘、设问,连环而出,滔滔不绝,气势激昂,正是他雄奇瑰玮特色的体现。

曾国藩平生好瑰玮飞腾之气,曾言“造句约有二端,一曰雄奇,一曰惬适。雄奇者,瑰玮俊迈,以扬马为最;诙诡恣肆,以庄生为最;兼擅瑰玮诙诡之胜者,则莫盛于韩子”。[11]且认为惬适未必能兼雄奇,雄奇则未有不惬适者。吴汝纶亦评:“桐城诸老,气清体洁,海内所宗,独雄奇瑰玮之境尚少。盖韩公得扬、马之长,字字造出奇崛。欧阳公变为平易,而奇崛乃在平易之中。后儒但能平易,不能奇崛,不能复振。此一失也。曾文正公出而矫之,以汉赋之气运之,而文体一变,故卓然为一代大家。”[12]方宗诚未言及曾文瑰玮飞腾特色,其实是他本人的文论倾向使然。在文质关系上,方宗诚重质轻文倾向较为明显。他曾应朋友李某之约为徐陵、庾信的文选作序,称“夫文不能明道教,著法制,记事言,抒情性,备身心家国之用,而但习浮靡以为工,乌能免二公(即徐陵、庾信)之所诮哉!”[13]徐庾皆轻靡绮艳的代表作家,其序不评声律辞采之高下,而反复强调明道、记事、抒情之功用。概言之,方宗诚虽是未反对辞采,但更重教化之功。事实上,在方宗诚之前,桐城派大家姚鼐就提出了神、理、气、味、格、律、声、色八种文之要素,曾国藩也有雄、直、怪、丽、茹、远、洁、适八言之文境。他们已将桐城派的文论丰富和扩大了。方宗诚在总体倾向上守桐城派雅正洁净之风,又能扩大境界,赞同气势激昂、顿挫变化的文风,然而他仍有抱残守阙之处,对华丽瑰玮特色仍刻意回避。咸丰时期,山东布政使吴廷栋向曾国藩举荐方宗诚,评价方宗诚的古文“沈潜于义理,而气味酣厚,尤卓然成家”,[14]这才正是方宗诚本人最崇尚的风格。

方宗诚编选曾国藩著《求阙斋文钞》七十五篇,本身反映了他的文学倾向。所选奏疏识见深切,文辞雅正,记序、墓志、家传类记述之文情辞生动,感人至深。碑记、祠记、书信皆然,辨理警切透彻,言情或激昂壮烈,或凄恻伤感,皆能动人。方宗诚的批点不仅深入解读了曾国藩文章,更展现了他作为桐城派后期重要作家的主要文学观念,具有重要的文学文献价值。

[1](清)马其昶.桐城耆旧传[M].毛伯舟点注.合肥:黄山书社,1990:441.

[2](清)方宗诚.编次求阙斋文钞后叙代[M]//柏堂集后编.清光绪八年(1882)安庆方氏刻本,卷三:4-6.

[3](清)曾国藩.五箴[M]//求阙斋文钞.方宗诚批点本.清同治十二年(1873)刻本卷二.

[4](清)梅曾亮.舒伯鲁文集序[M]//林治金,等.中国古代文章学辞典.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1:137.

[5]贾文昭.桐城派文论选[M].北京:中华书局, 2008:437.

[6](明)唐顺之.董中峰侍郎文集序[M]//重刊荆川先生文集卷十四部丛刊初编本.

[7]姚永朴.姚永朴文史讲义[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8:61.

[8](清)方东树.昭昧詹言[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28.

[9](清)曾国藩.谕纪泽纪鸿[M]//曾国藩全集·家书.长沙:岳麓书社,1985:1198.

[10](清)曾国藩.曾文正公全集·嘉言钞第四册[M].上海:国学整理社,1936:79.

[11](清)曾国藩.笔记二十七则[M]//曾国藩全集·诗文·杂著.长沙:岳麓书社,1995:373.

[12](清)吴汝纶.与姚仲实[M]//吴汝纶全集·吴汝纶尺牍.合肥:黄山书社,2002:51-52.

[13](清)方宗诚.徐庾文选敘[M]//柏堂集前编卷二.清光绪八年(1882)安庆方氏刻本,卷二:4-5.

[14]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资料室.吴廷栋来函[M]//曾国藩未刊往来函稿.长沙:岳麓书社,1986:173.

G256.22

E

1005-8214(2014)08-0058-04

张秀玉(1974-),女,安徽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安徽省图书馆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古典文献学。

2013-12-04[责任编辑]李金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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