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渚宫旧事》稀见抄本考略
2014-02-12施薇
●施 薇
(南开大学图书馆,天津300071)
两种《渚宫旧事》稀见抄本考略
●施 薇
(南开大学图书馆,天津300071)
渚宫旧事;余知古;秦更年;批校
《渚宫旧事》是研究古代湖北地方史志的一部著作,具有不容忽视的文献价值。本文试图详细梳理该书的内容及版本,并在此基础上重点考察南开大学图书馆藏两部《渚宫旧事》稀见抄本,参照该书其他抄、刻本,对这两部抄本的版本异同、递藏及批校情况等做校勘学的考述。
《渚宫旧事》是研究古代湖北地方史志的一部重要著作,具有很高的文献价值,而其版本流传情况比较复杂,本文试图详细梳理该书的内容及版本,并在此基础上重点考察南开大学图书馆藏两部《渚宫旧事》稀见抄本,针对秦更年对两个抄本的比对校勘,参照《四库全书》采江苏巡抚进呈本、孙星衍辑《平津馆丛书》本以及罗振玉辑《吉石盦丛书》影印清张立青芝山堂抄本等《渚宫旧事》的多种抄、刻本,对《渚宫旧事》的版本异同、优劣、批校题跋等做校勘学的考述。
1 《渚宫旧事》的内容与版本
《渚宫旧事》,一名《渚宫故事》,唐余知古撰。余知古为唐文宗时人,官拜将仕郎,守太子校书,里贯不详,其名见《全唐文》卷七六○、《登科记考》卷二七。《唐书·艺文志》载该书,并注余知古与段成式、温庭筠等为诗友,同游汉上,共撰唱和之诗为《汉上题襟集》十卷。“渚宫”是春秋时楚国别宫之名,故址在今湖北江陵县城内。该书上起鬻熊,下迄唐末,以朝代为序,记载了古代荆楚地区近两千年来君臣、士民人物事迹、掌故传说,故名“渚宫旧事”。此书多取材于余知古所见经、史、子、集各类典籍,《四库全书》收入该书,并归入“史部·杂史类”。张之洞《书目答问》将此书归入“史部·地理类·杂地志”之属。[1]
1.1 《渚宫旧事》的卷次及分类流变
《渚宫旧事》今存五卷,而据《唐书·艺文志》著录,该书原为十卷,《崇文总目》卷十八、《宋史·艺文志》《通志·艺文略》、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八将此书归入“史部地理类”,且均著录为10卷。由此得知,到南宋之初,此书尚为完本。而陈振孙的《直斋书录解题》卷七将此书改入“史部传记类”,且著录为五卷,与今本同。余嘉锡在《四库提要辨证》引王象之《舆地纪胜》卷六十五《江陵府碑记门渚宫故事》云:“李淑《邯郸志》即邯郸图书志之简称,见《读书志》卷九载《渚宫旧事》十卷,唐余知古撰。自鬻熊至唐江陵君臣人物事迹,史子传记所载者,悉纂次之,按此与《读书志》字句全合,盖晁公武即袭用《邯郸志》之文。今第有五卷云。”[2]余嘉锡认为王象之与陈振孙是同时代人,其言可以互证。由此推断,该书自宋、齐以下五卷于南宋末年亡佚。
1.2 《渚宫旧事》的版本流传
《渚宫旧事》在清以前基本上是以抄本的形式流传的。现存的《渚宫旧事》抄本有:
(1)《渚宫旧事五卷》,明晋藩藏抄本;
(2)《渚宫旧事五卷》,清初橙花馆主从高承埏家抄录本,秦更年校并跋。
此两部抄本均为南开大学图书馆藏,且都曾归近代扬州藏书家秦更年插架,秦更年曾将明晋藩抄本(下文简称晋府本)和橙花馆主从高承埏家本抄录的清抄本(下文简称高本)通读比对,校勘一过,并将校字以朱笔注于高本文内及书眉等处,且做批注夹签若干条及跋文一篇,夹于高本中。
(3)《渚宫旧事五卷补遗一卷》,清吴翌凤辑并跋,清乾隆四十三年(1778)吴翌凤抄本,北京图书馆藏。
(4)《渚宫旧事五卷补一卷》,清抄本,清卢文弨校并跋,杨守敬、高世异题款,山东省图书馆藏。
另外,罗振玉《吉石盦丛书》三集收入《渚宫旧事五卷》亦为影印抄本。书内无其他序、跋、题识、校字等。版式为黑格十行,黑口,单鱼尾,左右双边,版框外右下方镌“青芝山堂钞书”六字,“青芝山堂”为清代藏书家张位(字立人,长洲人)室名,知吉石盦丛书本《渚宫旧事五卷》为清人张位抄录(下文简称张本)。
《渚宫旧事》的刻本最早为《四库全书》本,题《渚宫旧事五卷补遗一卷》,为纪昀据江苏巡抚采进本辑补,除原存五卷外,纪昀又从各种类书中辑补出南朝刘宋后18条,汇为《补遗》一卷(下文简称四库本)。清嘉庆二十二年(1817)张海鹏辑刊《墨海金壶》丛书,所据便是四库本。
孙星衍在四库本基础上将此书重新校订,于清嘉庆十九年(1814)收入其辑刻的《平津馆丛书》中,题《渚宫旧事五卷补遗一卷》,孙氏并为该书逐条注明出处,又从《太平广记》中增辑出纪昀遗漏的一条,即补遗第六条(下文简称孙本)。民国二十四年至二十七年(1935~1938)商务印书馆据孙氏校并增辑《平津馆丛书》本排印收入《丛书集成初编》史地类。
清顺治三年李际期委宛山堂刻本《说郛》一百二十卷之卷十七收入《渚宫故事》十条,《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云《说郛》本乃“节钞此书十余条,晋以后乃居其七。疑从类书引出,非尚见原本也”。[3]
此外,清人黄奭编《汉学堂知足斋丛书》之《子史钩沉》亦收入《余知古渚宫旧事一卷》。
1.3 《渚宫旧事》后五卷辑佚情况
前文提到,《渚宫旧事》后五卷在宋末已经亡佚。自明以来,学者们便根据各种类书对其进行了辑佚工作。
委宛山堂刻本《说郛》从类书中辑录出《渚宫故事》十条,四库全书本又在《说郛》辑佚的基础上据《太平广记》《太平御览》等书将补遗范围扩大,共辑补十八条,汇为《补遗一卷》。孙星衍《平津馆丛书》又据《太平广记》补刘宋“甄法崇永初为江陵令”一条,并将四库本据《太平御览》补辑“湘东王修竹林堂”和“湘东王于子城中造湘东苑”二条从齐代移至梁代目下。
在辑佚工作之前,《渚宫旧事》的明代旧写本中已经有了补遗。南开大学图书馆藏明晋藩藏旧写本《渚宫旧事》,在卷五后本就有《渚宫旧事补》一卷。秦更年在高本末跋文中云“又晋藩本有补遗九条”[4]有误,实为补遗14条。但秦氏言“孙渊翁刊本序言纪相国校定为补遗一卷,录入《四库全书》,不知旧写本已有之。但增益数条耳”[4]的论断是正确的。
《说郛》辑补《渚宫旧事》十条,应在明晋藩抄本之后。余嘉锡在《四库提要辩证》中说“《提要》所引《说郛》,乃陶珽刻本,非陶宗仪原书。《渚宫故事》载第十七卷,今涵芬楼排印明抄本,无此书。”[2]有清顺治三年(1646)李际期委宛山堂刻本,《渚宫故事》在委宛山堂刻一百二十卷本的第十七卷中。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辑补《渚宫旧事》,明晋藩抄本最早,其后有《说郛》一百二十本补辑,再后是四库全书本和孙氏平津馆丛书本。
2 南开大学图书馆藏《渚宫旧事》两种抄本的版本分析
南开大学图书馆藏有两部《渚宫旧事》抄本,一部为明晋藩旧抄本,一部为清抄本。两部抄本都曾为秦更年收藏,秦氏曾将两部抄本比对校注一过,留下数量庞大的批注、夹签等,并在清抄本卷五末以朱笔留跋语云“己巳三月廿四日据明晋蕃藏写本校婴闇”,落款的己巳年是民国十八年(1929)。
2.1 两部抄本的递藏情况
清抄本《渚宫旧事》五卷,半页九行,行二十字。该书曾经朱彝尊、莫友芝递藏,后归秦更年。
2.2 《渚宫旧事》两部抄本的版本情况兼述秦氏的校勘方式和内容
秦更年将两部抄本比对校勘一过,改正错谬,补注脱漏,并将校对的结果书于清抄本的文内及书眉等处,又以朱墨二色书写批注夹签十二张夹于清抄本及晋府本中。秦氏在做校对工作时,除将两部抄本比对外,还参照了孙星衍的平津馆丛书《渚宫旧事》本。现笔者将这三种版本和吉石盦丛书影印张本及四库全书本五种版本重新比对,考察馆藏《渚宫旧事》两种抄本的版本特征及优劣,兼述秦更年批校的方式和内容。
秦氏校对两部《渚宫旧事》抄本,所用校勘方式以死校法为主,于高本原文右下角或本叶书眉处列出晋府本与高本字眼不同处,如果一叶上两书有异处比较多,则以白棉纸夹签题写校对结果。一般来讲秦氏的批校述而不论,只记录版本异同,并不做对错评判,偶尔也用他校法征引孙本等其他版本考辨字句之异同。而根据批语和校语在书上的位置与性质之不同,秦氏的批校又可分为眉批、夹批、点校、题跋、读毕记等。
现笔者将秦氏对两个版本的批校和张本、四库全书本、孙本重新比对,发现有如下几种情况。
(1)高本错误晋府本正确的,这种情况比较多。如卷四“胡爽,南郡人,为郡主簿”条,高本“时武陵蛮六千人来,向郡太守李肃策马欲走,爽叩马诤之”句中“向”字晋府本作“南”,张本同晋府本,孙本、四库本同高本,查《后汉书》卷八十六《南蛮西南夷列传第七十六》:“南郡太守李肃皆奔走。”[5]并本书此条前一条亦有句“南郡太守李肃并奔走,荆南皆浸”,知“向郡”应为“南郡”,晋府本和张本是正确的。
(2)也有少量高本正确晋府本错讹的。如卷一“文王至顷襄王四百年间”条,高本作“忠烈则申公子倍”,晋府本作“忠烈则申公子培”,秦氏书眉处注“倍晋本培”,张本与晋府本同,孙本、四库本与高本同。此条又见《说苑·立节篇》:“楚庄王猎于云梦,射科雉得之,申公子倍攻而夺之……”,[6]按《说苑》当作申公子倍,高本是正确的。
Inclusion criteria:subjects who meet the diagnostic criteria of chronic gastritis(Chronic gastritis must be diagnosed by western medical fibrogastroscopy and histopathology within 30 d)and do not meet the exclusion criteria.
(3)秦氏校出高本和晋府本文字不同,查其他典籍,两个版本都有误,但秦氏未以他校法征引。如卷一“文王至顷襄王四百年间,楚产之尤着”条,高本“儒学则观射父、石尹然丹”句晋府本作“儒学则观射父、左尹然丹”,张本同晋府本,孙本和四库本作“儒学则观射父、右尹然丹”,高本显然有误,查《国语·楚语上》,然丹又名尹子革,故郑国大夫子然之子,曾任楚灵王右尹,曾回答楚灵王知天知民的问题。孙本和四库本作“右尹”,是正确的,晋府本和张本作“左尹”,有误,而高本作“石尹”,应属抄录时误将“右”写作“石”。
还有一些高本和晋府本字眼不同,非错谬,而是故意为之,如卷二“文王至顷襄王四百年间”条,晋府本将“太宰子朱”的“朱”字写作“未”,便是避明朝帝王朱姓之讳。
秦更年还据晋府本在高本文内补注脱字,如卷一“鬻熊为周文王师”条,高本“居丹阳实枝(空一格)后六世”,秦氏据晋府本在空格处补“江”字。又如卷四高本“临江王荣,景太子,废为王”条,秦更年据晋府本于“景”字后加“帝”字,改正此句为“临江王荣,景帝太子,废为王”。
对于高本有而晋府本脱落的句子,秦更年未作处理,亦未注明。如卷四高本“度尚,延熹五年代刘度为刺史”条,晋府本脱落“三千余人攻破零陵、桂阳。诏以尚为中郎,将三万人讨之,斩兰”等24字,张本此处亦脱落,但留出空行待补。从此处可以推测出,张本与晋府本应该系出同源,据同一版本抄录。此二十四字原本漫漶不清,无法辨识,故晋府本的处理方式是直接跳过接下文,张本则据文意和原本看不清处的字数留出相应位置,以俟后补。孙本、四库本同高本,此句无脱落。
秦更年据晋府本补高本脱漏字句,这些脱漏之处有如下两种情况。
首先是应有而未有,如卷一“楚文王得茹黄之狗”条,高本作“葆申曰:‘臣闻君子耻之不变,痛之何益?’”,晋府本作“葆申曰:‘臣闻君子耻之,小人痛之,耻之不变,痛之何益?’”张本、孙本与晋府本同,四库本与高本同,晋府本、张本、孙本正确,高本和四库本均在“君子耻之”后脱“小人痛之”四字,在“不变”前脱“耻之”二字,造成文意不通。后一句高本“葆申趋出自流诸荆”晋府本作“自流诸(左亻中并右刂)”,张本与晋府本同,孙本、四库本与高本同,秦更年在书眉上指出“(左亻中并右刂)”乃“渊”字的草书,该条出自《吕氏春秋·贵直论》第二“直谏”,原书此句作“葆申趣出,自流于渊,请死罪”。[7]可知“荆”字误,应为“自流诸渊”,意为自沉于流水,晋府本、张本是正确的。
其次则是可有可无,不影响文意的,如卷四“度尚,延熹五年代刘度为刺史”条,秦更年在高本“复拜荆州刺史”的“复拜”后据晋府本补“尚”字,此处即为可补可不补。孙本、四库本同高本,无“尚”字。案,张本此句亦有“尚”字,又证张本与晋府本同源。
秦更年在补高本脱字时,如果晋府本和孙本不同,有些会注明,如卷四高本“王(空一格)和帝时为荆州刺史”条,秦氏夹批云:“晋本作王(上艹下弃),平津本苏注云搜神记作业。”张本此句作“王叶,和帝时为荆州刺史”。孙本作“王苏搜神记作王业,和帝时为荆州刺史”。四库本同孙本。但有时高本脱字处,晋府本和孙本不同,秦氏只据晋府本补字,未注明孙本此处字不同。如卷四“刘表为荆州”条,高本“岐虽(空一格)大命,犹志于国”句,秦氏在书眉处批注“空格晋本逸”,即晋府本此句为“岐虽逸大命,犹志于国”,而孙本此空格处为“迫”字,张本、四库本均同孙本。“迫大命”的意思是迫近晚年,如果做“逸”字,不知何解。此处当以“迫”字为宜,但秦氏并未据孙本注明。
秦更年补高本脱字,如果原句无空格,便补在句右侧,如果同一叶脱字有多处,便用夹签说明或者在书眉处批注同时在脱字右下角以朱笔点画,标明位置。如果原句脱字处本身留有空格,则直接在空格处填补,如卷四高本“王叡,献帝初为荆州刺史”条,“说叡罪过,令(空一格)行荆州(空一格)以状上”句有两处空格,秦更年据晋府本分别补“收”字和“讫”字,成“说叡罪过,令收行荆州,讫以状上”。张本此句作“说叡罪过,令收行,刑讫以状上”,孙本同张本,四库本作“说叡罪过,令收行荆州,刑讫以状上”。
2.3 明晋藩抄本《渚宫旧事》和张立青芝山堂抄本《渚宫旧事》系出同源
笔者通过对五个版本的《渚宫旧事》比对校勘,发现在用字、文句、条目等方面,明晋藩抄本和张立青芝山堂抄本应抄录自同一原本。
(1)在文字上,晋府本和张本相同处很多。如卷一“郑子瞀者成王夫人郑姬之媵者”条,高本作“初王登台,临后宫,宫人皆仰视,子瞀直行不顾,王曰:‘行者顾’。王曰‘顾吾以汝为夫人,而封若父兄矣’”。该句晋府本作“初王登台,临后宫,宫人皆仰视,子瞀直行不顾,王曰:‘行者顾’。子瞀不顾。王曰‘顾吾以汝为夫人,而封若父兄矣’”。孙本、四库本与高本同,张本和晋府本同,在“王曰:‘行者顾’”后面都增加了“子瞀不顾”四字。显然晋府本和张本增加这四个字后,更加通顺。秦更年在高本此条处以朱笔注“子瞀不顾”四字。
(2)在小注上,晋府本也常常和张本一样。如卷一“孙叔敖为令尹”条,高本“市乱民莫安其处,次行不定”句,晋府本下有双行小注云:“桓谭《新论》云:‘楚郢都车毂击民,肩摩市路相排突,朝衣新而暮衣弊也’”。张本同晋府本,亦有此两行小注。孙本、四库本同高本,均无小注。
(3)高本有些字句脱漏处,秦更年据晋府本补之,查张本发现,一般晋府本完整无脱漏的文句张本亦完整无缺。如卷五末“桓玄为都督,性好猎”条,高本末一句为“桓氏世莅荆土,在镇兼太尉。弟豁兼司空,征西冲车骑,豁子石民”。四库本、孙本俱同高本,孙本更在此条末小注云“下有脱文”,而晋府本于此句后尚有“石绥、石康,豁孙振冲、孙谦、子玄,凡九人,皆刺荆州,自古所未有也”。秦更年在高本后附跋文中云此处各本均脱,唯晋府本有此二十五字。查张本,发现亦有此二十五字。
(4)在条目划分上,晋府本和张本也基本能对应,而与它本不同。如卷一“国人好庳车不便马。王欲下令使高之”条,高本从此句开始至“君谨守此三者,足以治楚矣”作单独一条,而晋府本和张本将此句至“不教而民从其化”句连上一条,从“孙叔敖为令尹,一国吏民皆来贺”句至“君谨守此三者,足以治楚矣”句单列一条。孙本、四库本同高本。
还有一个证据可证明晋府本和张本同出一源,即张本在卷五后亦附有《渚宫旧事补》一卷,其目次、条目与晋府本卷五后补遗完全相同。据以上证据可以推断,明晋藩本和张本依据的底本是相同的,都是时间较早的明抄本,在文字准确、句子完整等版本问题上有明显胜于高本、孙本等其他清抄本处。
3 结论
通过对《渚宫旧事》的内容、版本、补遗等情况的分析,以及考察南开大学图书馆藏明晋藩抄本和橙花馆主人录高承埏旧藏清抄本两个抄本的版本情况,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南开大学图书馆藏两部《渚宫旧事》抄本,版本互有优劣,特别是明晋藩抄本,在字句的准确和完整方面胜过清抄本甚多,而该抄本的文句、条目等与吉石盦丛书影印张立青芝山堂抄本重合度很高,可以推断两个抄本系出同源,都是出品较早的明抄本,版本明显优于橙花馆录高承埏藏清抄本、四库全书本、孙星衍《平津馆丛书》本等其它清代抄刻本。南开大学图书馆藏两部抄本除了自身的文献价值外,又递经明清两代诸多名家收藏,特别是明晋藩抄本,抄录精美、朱痕累累、品相完好,秦更年对两部抄本的细致校勘批注又为两部典籍本身增添了不少学术价值。可以说,南开大学图书馆藏两部《渚宫旧事》抄本是学术价值、艺术价值和文物价值俱佳的古代抄本中的精品。
[1](清)张之洞.书目答问补正卷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116.
[2]余嘉锡.四库提要辩证卷五[M].北京:中华书局,1980:281.
[3](清)纪昀,等.钦定四库全书总目[Z].北京:中华书局,1999:716.
[4](唐)余知古.渚宫旧事五卷卷末黏秦更年跋文[M].天津:南开大学图书馆藏清抄本.
[5](清)王先谦.后汉书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84:991.
[6](汉)刘向.说苑卷四[M].清乾隆五十四年(1789)金溪王氏刻本.
[7]陈奇猷.吕氏春秋新校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1555.
G256.22
E
1005-8214(2014)08-0054-04
施薇(1977-),女,文学硕士,馆员,研究方向:中国古典文学、文献学、文献资源开发。
2013-07-23[责任编辑]宋玉军
本文系2012年南开大学人文社会科学校内青年项目“馆藏珍善本古籍详考”(项目编号:NKQ1124)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