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如何才能起作用

蒋骁飞

上世紀70年代，印度拉贾斯坦邦曾掀起轰轰烈烈的植树造林活动，当地政府制定了一项政策：每栽一棵树就奖励13卢比。这项激励措施让很多农民抱起树苗、拎着镐子，一见到荒地就栽上一棵小树，然后到当地有关部门申报，领取奖励。

然而，政府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树苗的成活率很低，几乎死了一大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原来，一些农民为了追求植树数量，栽起树来投机取巧，极少浇水、施肥，更没有进行细致的后期管理，牲畜破坏也极为严重。为了提高栽培质量，政府便派一些政府官员到各地监督，但树苗成活率还是没有得到大幅提高。政府又把农民召集起来进行教育培训，教育他们要以大局为重，要认识到植树造林的意义，不能贪图小利……但是情况依然没有好转，树苗死亡率仍然居高不下。

后来，邦议员尼古拉德（音译）的一个建议彻底改变了这个困局。他建议政府以农民栽种成活的树苗数为准计算报酬，不论你今年栽了多少棵，到了来年再清点成活的树，以此来支付报酬。此后，农民植树就认真细致多了，他们不但按时给树苗浇水施肥，而且还精心管理，让树苗免遭牲畜践踏或者自然灾害，树苗成活率因此直线攀升。

有些事靠人性的自觉、靠说服教育、靠他人的监督都得不到根本解决，只有靠完善的制度才能得到解决。但制度之所以能起作用，关键是它切中了问题的要点，关系到农民的切身利益，自然就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使政令得以顺利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