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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兰芝被谴原因探析

2014-02-06张军

语文教学与研究 2014年12期
关键词:焦家门第焦母

张军

在周代,由于宗法制度的逐渐完备,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关系在礼制上都有了明确的规定,家长在家庭中处于最高的地位,拥有绝对的权力。在对待女性上,礼制要求她们恪守孝道,对父母家长绝对的服从。《孔雀东南飞》中的刘兰芝正是这一时期的的女性,她的被谴也就完全符合这些宗法礼教的,我在学习《孔雀东南飞》时对刘兰芝被谴的成因作了如下的几点分析:

一、“共事二三年”尚无子嗣,后继无人

《孔雀东南飞》中所塑造的刘兰芝确实是一位勤劳、善良、懂事、纯洁如玉、温柔似水的好女子,但焦母为何态度坚决的要譴之而后快呢?“吾已久怀忿”,这“忿”从何来?我们细读封建社会的一些礼法制度,尤其是在家族的继承权方面的文献,我们就不难看出,焦家的子嗣继承在刘兰芝的身上难以实现。

二、“此妇无礼节”,心存积怨,被“无孝”

《孔雀东南飞》中焦母怒不可遏的对焦仲卿说:“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正是出于以上的“无子”的激愤,焦母便拿出了可“出妻”的最佳理由“不孝”。焦母与刘兰芝相处一室,哪里不会给她找一些毛病呢?只要“鸡蛋里挑骨头”,就算刘兰芝“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的默默无语甚至活干的无怨无悔,甚至在焦家做牛做马,也还会被挑出一大堆的“不顺姑舅”的毛病来。用我们现在流行的“被”文化来说,刘兰芝“被无孝”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三、“阿母怒不止”,心理变态,恋子情结

以上都是我们分析的我们能看得见的原因,现在我们走进焦母的心里来剖析刘兰芝被谴的原因。在《孔雀东南飞》中尽管没有直言焦仲卿的父亲是死还是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焦母是在支撑着焦家这个家的。我们可以想象在那个时代里,作为一个没有丈夫的女人,是怎样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孩子长大成人的,这个中的辛酸我想只有焦母她自己才品味得真真切切,儿子成了她此生的精神支柱,儿子是她心中的太阳,焦仲卿是她人生的全部。焦母将自己全部的爱都倾洒在儿子身上,为儿子寻觅一位外貌端庄美丽,内心娴熟善良,心灵手巧,知书达理,性格温婉柔顺,勤勉智慧,身体健康,善持家务的女子做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焦仲卿在很早的时候就是焦母的暖瓶,焦母对其有着情人般的呵护,直到儿子长大成人,而这种变态的心理也随之茁壮成长。焦母的这种心理与《儿子与情人》中的莫瑞尔太太极其相似。这就是西方称之为“俄狄浦斯情结”,即恋子情结,所以说焦仲卿与刘兰芝愈是深情厚谊,愈是如胶似漆,焦母心理上觉得与儿子的距离愈远,焦母原先的心理天平就越是失衡,再加上此时焦仲卿为刘兰芝“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娶)”的求情,便彻底地激怒了这位老太太“槌床便大怒,小子无所畏”。那种婆媳之间的矛盾在瞬间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就更促使了她心理的变态。当然指责、谩骂、刁难、奴役等各种手段都会用在刘兰芝的身上。纵使刘兰芝再怎么的委曲求全,也是无济于事的。

四、“汝是大家子”门第观念,阻碍发展

汉末魏晋南北朝时期门第观念十分了得,在那个时代维系婚姻的基础不取决于男女双方的感情,而取决于家族的利益,家长的个人意志。汉代的时候正处于封建制度的上升时期,统治归于儒教,思想定于一尊,礼法的制度化,道德的人格化,伦理越发张扬,人性渐趋式微。正是由于社会功利的的内省及由此带来的价值观念的嬗变,门第相当是这一时期缔结婚约的决定因素,《孔雀东南飞》中焦母曾说“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可见,焦家是当时的一个士族,因此说焦仲卿绝不仅仅是代表着自己,更代表着这个家,这个家族。然而,眼前的焦仲卿只图风月缱绻,迷恋娇妻热被,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衙门小吏,并不思进取,自认“儿已薄禄相”,已经将家族的振兴抛在脑后。在焦母看来儿子不思进取,自认堕落,胸无大志,都是儿女私情惹的祸,简单地说刘兰芝就是红颜祸水。

五、“谴去慎莫留”态度坚决,显示权威

正是基于以上的这些原因,刘兰芝被焦家撵出了家门,而对爱情忠贞的她,以她纤小的身躯是无法和强大的封建礼教抗衡的,也无法改变焦母的变态心理。在重重的压迫和奴役下,她只有死路一条。然而后世文人怜香惜玉,对其故事加以文学渲染,留下了一曲悲戚楚艳的挽歌。也因为种种缘由,焦刘的双双殉情的悲剧,揭露了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同时热情地歌颂了刘兰芝、焦仲卿忠于爱情反抗压迫的叛逆精神,直接寄托了人民群众对爱情婚姻自由的热烈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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