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技术与国际警务合作

赵宇，李建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国际警务执法学院，北京 100038）

大数据技术与国际警务合作

赵宇，李建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国际警务执法学院，北京 100038）

随着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一个以信息激增为特征的大数据时代正在到来。作为“未来的新石油”，大数据正成为继互联网、云计算之后信息技术领域的又一热点。大数据技术的运用对世界经济和社会治理领域的巨大影响是空前的，其应用前景方兴未艾。对于国际警务合作而言，“大数据”时代的来临，既是挑战，又是机遇。世界各国警务部门必须顺应形势发展，充分利用大数据带来的便利，防范大数据带来的威胁，趋利避害，助推国际警务合作的新发展、新进步。

大数据；国际警务合作；机遇；挑战；趋利避害

0 引言

大数据(Big Data），或称巨量资料，通常是指所涉及的资料规模巨大，无法透过目前主流软件工具在合理时间内进行撷取、管理、处理、并整理，成为帮助企业经营决策等更积极目的的资讯［1］。IBM公司分析指出，大数据的特点可以归纳总结为4个V:大量(Volume）、高速(Velocity）、多样(Variety）及真实(Veracity），它提供了在新的和正在出现的数据和内容中洞悉事物的机会，使业务更加灵活，并回答以往没有考虑到的问题［2］。大数据技术在内涵和外延上已经涵盖了人类目前所有的数字化信息技术。据美国互联网数据中心推算，现在互联网上的数据信息每年将增长50%，即每两年便将翻一番，而当今世界上90%以上的数据信息是最近几年才产生的。大数据技术的战略意义不仅在于掌握庞大的数据信息，而且在于对这些数据进行的专业化处理。迈入“大数据”时代，对世界各国警务工作而言，既是机遇，又是挑战。积极顺应和利用这一历史浪潮，将会对世界各国警务工作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而将大数据技术等新兴技术和先进理念与国际警务合作相结合，进而更好地服务于国际警务合作，是世界各国警务部门面临的迫在眉睫的课题之一。

1 大数据技术在国际警务工作中的应用

1.1 更加有效地促进情报交流，实现国家间警务情报共享

信息时代背景下的当今世界离不开对信息的收集和共享。在国际上一些重大案件的侦破过程中，世界各国、各地区、各警种有意无意间获取了与此相关的苗头与征兆，但最终因信息分散，没有及时汇集共享和综合研判，因而失去防范和处置先机，最终导致危机事件或恶性案件的发生［3］。9·11事件发生之前，美国政府曾接到其他多个国家和部门的相关通报甚至“警告”，其中有些提到了“基地”嫌疑分子或其他武装分子“即将展开行动”的信息和线索。但并未引起美国国家安全局足够重视并及时对相关情报进行分析和共享，最后未能阻止事件发生。事件发生后，美国政府开始意识到情报交流与共享的重要性，于是加大了对与各国间情报交流的重视，加紧在全球范围内建立情报收集与分析机构，与各国情报部门开展更加广泛的情报交流与共享。

国际刑警组织有四大核心职能:提供安全的全球警务通讯服务、提供操作性数据服务及数据库、配备动态的警务协助系统、开展警务培训与发展。其中，提供安全的全球警务通讯服务和提供操作性数据服务及数据库与实现情报共享直接有关；配备动态的警务协助系统，开展警务培训与发展与之间接相关。国际刑警组织的这些功能性资源为各国间的国际警务合作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比如，2014年3月马航MH370客机失联事件发生后不久，国际刑警组织立即借助数据库资源锁定两本失窃护照信息，在当时对事件起因与过程毫无头绪，猜测、怀疑满天飞的情况下，凸显了其技术的领先性，也凸显了该组织的话语权。信息分散而不能共享，就难以加工出有价值的情报，因此，信息共享是信息资源价值最大化的基本前提，而大数据技术的最大优势即在于对分散信息的收集和共享，成为警务合作最直接有效的途径。

1.2 更加高效地收集情报线索，为案件侦查提供新的手段

大数据技术的应用，使社会治理更加便利化和高效化，为开展犯罪侦查提供了便利，大大提高了办案效率。2013年，美国当地时间4月15日下午2点50分，波士顿国际马拉松赛现场发生了连环炸弹袭击事件，造成3人死亡，逾百人受伤，其中多人伤势严重。4月18日美国联邦调查局在波士顿举行新闻发布会，公布了爆炸案两名嫌疑人的照片，并寻求公众帮助。除了照片，联邦调查局还公布了两人在发生爆炸的博伊尔斯顿街上一前一后行走的一段视频。4月19日晚，波士顿警方对外宣布波士顿爆炸案在逃嫌犯焦哈尔·萨纳耶夫已被拘捕。焦哈尔的哥哥塔梅尔兰·萨纳耶夫在18日麻省理工学院的围捕枪战中死亡。爆炸案发生后波士顿警方向公众征集犯罪线索，在公众提供的大量现场照片与街头视频监控的共同作用下，使得警方与可资依赖的数据碰撞比对，显示了巨大的威力。波士顿爆炸事件从案发到破案抓捕嫌疑人仅用了4天时间，不得不说大数据技术的运用在其间发挥了巨大作用。大数据技术在情报收集和案件侦查方面的应用使侦查犯罪手段获得革命性的进步，大大提高了案件侦查的效率，为各国警察部门间开展国际侦查协作、联合办案提供了新手段、新思路，必然提高国际警务合作的效率及效能。

1.3 更加有效地处理警务情报信息，提高警务资源利用率

对海量信息的有效处理功能是大数据技术具有的最显著的特点之一。2008年，来自麻省理工学院的两位经济学家一反常规，决定利用互联网上精确度相对较低，但数据范围广泛的商品信息进行收集、处理和运算，而放弃了常规上广泛使用的政府提供的官方经济数据，2008年雷曼兄弟破产后不久，这两位经济学家就发现了世界通货紧缩的趋势，而利用政府公布的官方数据进行分析预测的专家学者两个月后才得出相同结论［4］。由此可见，大数据的应用不应仅仅局限于经济领域，还应该运用到警务工作中来，用来提高处理警务情报信息的效率和水平。世界警务工作领域需要收集并处理的数据数量庞大、种类繁多，包括视频、录音、图像、指纹、DNA等生物特征信息、案件线索信息等大量非结构化的数据。不同类型数据之间的收集、分析和处理方式不同，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以案件分析为例，大数据技术应用以前主要依靠办案人员的个人经验和能力，在进行案件分析和侦破过程中难免有失偏颇［5］。现在案件的分析虽然建了很多情报系统，对数据进行了一些处理，但是对于案件的分析大部分情况来讲主要还是依靠人，他们承担着大部分的业务，也就是说仍然依靠着分析员的经验和记忆力，这就存在着监控人员也不能有效地完成对海量的数据进行精确分析监控的问题。在数据收集和分析处理能力有限的“小数据”时代，统计学家利用的是随机采样法，就是抽取少量数据样本获得尽可能接近实际情况的结果，这种方法存在诸多问题和缺陷，如准确性依赖采样的科学性，无法进行深入分析等。“大数据”分析使得世界各国警务部门摆脱了对抽样分析的单纯依赖。在“大数据”背景下，数据的分析和处理将从“样本”扩展到“全体”，通过对分散的海量信息的收集和加工，实现了对数据的全方位分析和研究，极大地提高了分析的客观性和准确性，有利于对数据的深度利用。国际刑警组织通过提供安全的全球警务通讯服务和提供操作性数据服务及数据库，凸显了大数据技术在国际警务合作中的巨大作用。

1.4 更加有效地打击新型犯罪，尤其是经济犯罪，挽回经济损失

大数据技术所具有的对整个社会的监控能力，为打击新型犯罪提供了便利。众所周知，数据在金融等行业中充当着重要的角色。统计显示，网上银行、手机银行、自动柜员机(ATM）等网络电子银行对传统银行的替代率已经超过60%［6］。如今，如支付宝之类的各种“宝”也如雨后春笋。大数据理念的诞生以及相关技术的应用将帮助我们在应对国际金融犯罪领域提供相关的支持帮助。以反洗钱为例，犯罪分子虽然难以杜绝和避免与银行直接交易，但也要千方百计地使用各种手段避开银行以避免留下犯罪线索，对犯罪分子这种反侦察行为的分析与判断显然不是传统银行业务工作的强项。警务人员使用大数据技术对相关银行账户进行非账务性质的、非传统性的线索进行分析和排查，就能最终发现异常之处，为破案提供线索。据外媒报道，摩根大通正在利用大数据技术追踪盗取客户账号或侵入自动柜员机(ATM）系统的金融犯罪行为。通过公共大数据的分析、挖掘与利用，可减少欺诈行为及错误数据的负面作用，追收逃税漏税等，帮助政府节省开支。例如，英国政府即通过此途径每年节省大约330亿英镑。大数据技术打击经济犯罪方面的独特作用与效果已经引起世界各国的广泛重视与应用。分散的信息价值不大，但汇总后就能成为有价值的情报信息。

2 国际警务合作在大数据时代面临的问题和挑战

在2013年6月8日“习奥会”后的记者会上，习近平表示，新技术的应用，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既推动人类物质文化生活的进步，同时又带来一些管理上的问题，无论是对国家、企业、社会和个人，也确实存在一些危害。“我们要切实高度关注这个事情，并且研究如何有效地加以解决。”习近平说，这也是中美务实合作中需要加以合作的一个方面，“我高兴地了解到，双方已经商定在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机制下，专门设定一个网络安全问题的工作小组，正在加紧研究这个问题”。

2.1 各国之间信息共享的困难——难以达成共识

在大数据时代下，警务工作数字化趋势不断加强，各国的警察部门对于本国公共安全领域的监控将越来越多地依赖大数据技术。警务工作乃至整个社会治理的这种数字化趋势在收集并处理情报信息、提高资源利用率的同时，也将本国的警务工作情况、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乃至社会治理漏洞暴露无遗。这些信息一旦为他人所得，并被不当利用，就会对本国国家安全造成巨大威胁。于是，借助大数据技术收集、分析的情报信息就成为一国国家安全的重要内容。因此，基于情报共享的国际警务合作往往难以避免地涉及一国的敏感信息数据，各国政府一旦认为此举危害本国公共安全就会拒绝合作。尤其是当警务合作领域涉及各国经济安全、社会公共安全等敏感数据时，出于自身国家安全和利益的考量，很多部门就会对一些完全可以整合的数据搞“数据孤岛”，造成国家间警务合作的障碍。

2.2 相关技术的不成熟与专业技术人员的匮乏——难以驾轻就熟

大数据技术的应用与推广需要大量专业人才，如应用数学、统计计量学、社会心理学以及系统研发和数据挖掘等方面的专业人才是大数据技术的开发与应用所亟需的，但这些领域的专门人才目前还比较缺乏。比如，在世界各国警务执法机构内很难见到能够使用数学模型进行数据分析的“极客”。另外，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世界警务工作信息化水平得到了显著的提高，但对于大数据技术的掌握和熟练应用，大多数国家特别是经济技术欠发达国家还处于“摸着石头过河阶段”。在大数据时代，国际警务合作过程中需要对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数据与信息进行收集和处理，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加工出有价值的信息情报，在相关国家间进行共享，以降低成本，提高合作效率。这就需要大量专门人才完成这些工作。虽然国际刑警组织用于各国警察部门分析情报资料的全球警察通讯系统I-24/7系统①I-24/7系统，即基于网络的全球警务信息通讯系统，由国际刑警总秘书处信息系统处开发，I代表INTERPOL，意为:每星期7天、每天24小时全天候信息支持系统。拥有相关技术和一批人才，但也存在着一些问题，如资金、技术支持力度不够，后续人才供给匮乏，国家间营运难度较大等。而且各国间的信息技术水平参差不齐，造成情报信息不对称，导致国际警务合作无法顺利进行。

2.3 海量数据的信息安全隐忧——难免投鼠忌器

在各国警察部门利用大数据技术收集和获取情报信息打击犯罪的同时，犯罪分子也在利用大数据技术实施犯罪。2008年11月26日至27日发生的孟买恐怖袭击事件中，被围困在豪华酒店的幸存者中，很多人通过电话、网络等求助，没想到恐怖分子一手拿枪，一手拿手机，通过智能手机寻找、定位并猎杀登陆手机网络求救的幸存者。这种智能型的犯罪给世界警务部门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犯罪分子通过邮件、电话以及微博等社交网络信息，最大限度地收集有用信息，实施新形式的犯罪活动。大数据技术使网络犯罪的攻击更精准。此外，大数据技术也为国际性犯罪提供了更多渠道［7］。大数据技术的应用使得监视变得更容易、成本更低廉，但如果应用不当，它就会侵犯个人隐私。在一些相关技术的使用过程中，部分敏感数据的使用权和所有权没有进行明确界定，有时大数据的分析应用未充分尊重和保护涉及到的隐私问题。对于国际警务合作而言，基于各国警察部门所提供情报信息的大数据技术分析，极易侵犯他国隐私和信息安全。各国警察部门忌惮于在国际警务合作中分享相关情报信息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这方面的担忧。

2.4 对于数据的过度依赖——容易堕入“技术控”

大数据技术的优越性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警务工作的效率、减轻了警务工作者的人工负担，但也易造成对于大数据分析的依赖而轻视人的能力和作用。固然，对于数据的分析会让我们避免一些主观上不确定的判断，但是，数据也远远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可靠，对于数据的过度迷信会让我们忽略数据的局限性。过分依赖大数据技术分析会导致我们失去自我判断的能力，在缺少关键或无相关数据的突发情况下，会使得警务工作者失去判断能力以及决策能力。如果国际警务合作中过分强调情报交流与分析，那么国际警务合作就会成为纯粹的情报交流而非国家间全方位的警务合作。

3 大数据技术在国际警务合作中的发展趋势与前景

随着大数据技术的普及和广泛应用，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各国的警务领域，从而影响国际警务合作的内容与形式。大数据技术在社会治理、经济发展、文化交流以及公共安全等领域的深入交叉融合，使国际警务合作正从单一领域合作向综合领域合作的方向发展，各国警务部门之间通过数据收集、分析和共享，在综合利用多种数据源的基础上，注重信息资源的分析与处理，实现数据的智能化和严谨性。面对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各国警务部门首先应该解放思想，创新理念，未雨绸缪地谋划好大数据技术在警务工作中的运用理念。纵观世界犯罪发展趋势，技术的进步总是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相伴而行。技术的进步在为打击犯罪提供新方法、新思路的同时，犯罪分子也在利用新技术实施新的犯罪活动。为打击各种新形式的犯罪活动，各国警务部门充分研究、利用新技术的特点，开展合作与交流打击国际性犯罪。这种矛盾运动不断推动着国际警务执法合作的发展与进步。因为新技术更新的速度永远超前于犯罪活动的更新速度；各国警方对于新技术的掌握程度永远大于犯罪分子的掌握程度；国际警察组织的力量要永远大于国际犯罪组织的力量，是以世界能够维持长久安宁。世界能保持安宁的根本还在于国际警务合作的持续性与发展性。大数据技术在国际警务合作中的运用与发展也符合这种规律和趋势。

3.1 犯罪数据的收集与共享领域进一步拓展

大数据技术分析判断突破了抽样调查和案例分析的局限性，通过收集更多的数据进行分析判断，使研判更具科学性和准确性。很多案例表明，数据至上的思维方式将带来很高的回报。其中，最著名的例子是迈克尔·刘易斯(Michael Lewis）在2003年出版的《点球成金》(Money ball）一书，这本书记录了低预算的奥克兰运动家队是如何利用经过分析的数据和晦涩难解的棒球统计学来找到被评价过低的棒球手的。在布拉德·皮特(Brad Pitt）主演的电影版《点球成金》搬上银幕以前，深度数据分析不仅已经成为棒球领域中的宠儿，而且在英国其他体育项目中也得到广泛重视和应用［8］。这样的思维方式突破了传统的依靠个人能力分析判断事物发展趋势的局限，降低了因个人不确定因素导致判断错误的可能性，使数据收集和分析突破了个人的局限性，使决策和管理更加科学和高效。大数据技术条件下的国际警务合作也开始突破警员个人之间主观经验和判断的局限，利用数据信息系统进行共享和分析。国际刑警组织全球警务通讯系统I-24/7系统的主要职能就是通过成员国警务部门犯罪数据的收集与共享，在深入分析和处理数据的基础上预防和打击国际性犯罪。这样不仅有利于化解成员国之间因情报信息不对称和主观看法不一致产生的分歧，还大大提高了合作效率，有助于建立更长效的合作机制打击国际性犯罪。大数据技术最大的特点是对于海量信息的收集与分析，犯罪信息的来源将扩展到经济、生活等方方面面，因此，大数据技术在国际警务合作领域将体现为犯罪数据信息收集与共享的领域将扩大和深入。

3.2 及时有效地应对突发公共安全事件、打击国际新兴犯罪的作用更加凸显

由于“大数据”技术深入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对时代发展的节奏反应和掌握最为有效。2009年，世界上出现了一种新的流感病毒—甲型H1N1流感，它综合了禽流感和猪流感病毒特点，在短时间内迅速传播开来，在世界范围内一度造成恐慌。公共卫生专家一时间无法有效预防和彻底根治，只能努力设法减慢它的传播速度。值得注意的是，早在甲型H1N1流感爆发的几周前，谷歌公司的工程师已经预测到新疫情的爆发。他们在《自然》(Nature）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解释了H1N1冬季在全美的传播，而且具体到特定的地区。事实上，谷歌公司把美国人最频繁检索的5 000多万条词条和美国疾控中心在2003到2008年间季节性流感传播时期的数据进行了比较，并进行预测，最终他们的预测与疾控中心发布的官方数据相关性高达97%，发挥了疾控中心真正的预测功能，并且可以判断出流感从哪里传播出来，而且判断十分及时［9］。上述预测结果是建立在大数据基础之上的，通过对海量数据进行收集和分析，获得具有应用价值的信息，或做出准确的预见。由于大数据技术所收集的数据为社会生活的最新数据和信息，反映着社会最新动态、体现着时代发展的脉搏。在新的历史时期，我们同样可以将这种理念应用到国际警务合作之中，借助国际刑警组织业已建立的数据库和快捷、安全、畅通的警务通讯系统再加上各国警方开发的信息系统，通过对最新数据信息的收集与分析，对即将爆发的新兴犯罪形式与手段进行预测。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利用大数据技术对犯罪趋势进行监控和预测，并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3.3 对于国际性犯罪趋势的预测更加准确

收集分析海量的各种类型的数据，并快速获取影响未来的信息的能力，这就是大数据技术的最大魅力之一。“过去我认为我的工作就是追捕罪犯，而现在对这项工作有了全新的认识，我们分析犯罪数据，识别犯罪模式，并部署警力，使美国部分城市重大犯罪率降低了30%。终结犯罪，在案发之前。”这是IBM公司的一则广告，宣传大数据利用，构建智慧的地球。通过使用数据挖掘技术，IBM相关大数据方案帮助维吉尼亚州里士满市(Richmond，VA）降低了犯罪率，将犯罪率排名从第5下降到第99位。在国际警务执法合作工作中，各国警察部门采用实时信息(数据与视频）收集技术进行预测分析，将犯罪信息技术的应用提升到新的高度。借助结构化和非结构化信息库深入分析，能够更好地预测热点地区和犯罪趋势，并且更有效地部署警力资源，从而更有效地打击国际性犯罪。在全球化日益加深的当今世界，犯罪的国际化趋势已经初见端倪。世界各国警务部门对本国犯罪信息海量数据进行收集与分析，通过国际警务合作的途径进行合作与共享，对于国际性犯罪的预测和打击的准确性与精确性的重要作用与意义不言而喻。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英国情报部门粉碎一起恐怖袭击预谋。一名现居英国的巴基斯坦籍学生阿比德·纳齐尔从2008年11月至2009年4月期间通过雅虎邮箱与巴基斯坦和美国同伙通过“暗语”联系，企图在纽约地铁和英国曼彻斯特市一个购物中心制造爆炸袭击。英国情报部门通过监控他的雅虎邮箱，并将相关情报及时通知美国情报部门，最终将其与美国的同伙抓获。英国广播公司(BBC）2013年1月3日报道，阿比德·纳齐尔被引渡到美国接受恐怖嫌疑罪审判。这个案件堪称大数据技术与国际警务执法合作综合运用的典范。此案的成功，正是依赖于大数据(4个V）的特点，获取并分析了大量、高速、多样及真实的信息，通过对非结构化信息的利用与整合，从而形成先导性、行动性情报，提前终止了恐怖预谋。

4 结语

2014年3月11日，一年一度的德国汉诺威国际信息及通讯技术博览会(CeBIT）开幕，这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国际IT领域高科技品牌展会，由德国汉诺威展览公司主办。本年度盛会上，一个全新的词汇成为流行热词——“数据力”(Datability），意为持续地、有效地收集、处理信息数据的能力。这其实是大数据时代潮流的映射。国际刑警组织也将于今年启动其“第二总部”——位于新加坡的环球创新中心(IGCI，INTERPOL Global Complex for Innovation），以此加强信息安全和技术创新从而应对高科技犯罪，力争在未来继续执引领世界警务技术发展之牛耳。

“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使国际警务合作的形式和范围有了跨越式的发展，大数据技术理念对国际警务合作带来的影响将是广泛而深远的。同时，在网络自媒体时代，通过自媒体工具，如智能手机等，可随时随地获取海量数据信息。数据不再是隐蔽和专有的，而已然成为透明和公开的。这种公开和透明既面向管理者也面向破坏者，这就为警务工作带来便利也带来极大挑战。在国际警务合作实践中，国际警务合作中的大数据理念不是单纯只是为了“数据”而“数据”，“数据”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促进合作、预防和打击犯罪。本着维护世界和平与安宁的国际精神，用好这把“双刃剑”，趋利避害，打击国际性犯罪，这样的大数据理念才是国际警务合作的题中应有之义。

［1］李骁.商业地产未来趋势［EB/OL］.新浪网［2013-03 -26］http:∥blog.sina.com.cn/s/blog_ 5ae91ebb0102dx05.html.

［2］What is big data?［EB/OL］.［2012-09-06］.http:∥www-01.ibm.com/software/data/bigdata/.

［3］谢晓专，张培晶，宋强.警务信息资源共享的影响因素:理论模型与作用机制［J］.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1）.

［4］周飞，石晋杰，崔磊.“大数据”时代的公安工作初探［J］.上海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3(2）.

［5］陈昂.济南公安“云”:大数据提升战斗力［N］.中国政府采购报，2012-12-18.

［6］徐明圣，王昭:大数据时代的银行应对之道［EB/OL］中国金融新闻网［2013-01-21］http:∥www.financialnews.com.cn/dfjr/jyjl/201301/t20130121_24972.html.

［7］王文超，石海明，曾华锋.刍议大数据时代的国家信息安全［J］.国防科技，2013(2）.

［8］康有玺.“大数据时代”已经降临［EB/OL］.中穆网［2012-02-14］http:∥www.2muslim.com/home.php? mod=space＆uid=9295＆do=blog＆id=100031.

［9］大数据时代［EB/OL］.经济参考网http:∥www.jjckb.cn/dspd/2013-01/07/content_422145_3.htm.

(责任编辑 陈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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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1968—），男，陕西人，副教授，副院长，硕士生导师。公安大学“世界警务发展与国际合作研究中心”主任。主要研究方向为国际警务执法合作、维和警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