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拉丁语法规则的英语不规则名词复数表达

盛 树 东

(扬州职业大学，江苏 扬州 225009)

拉丁语是欧洲最重要的古典语种，因产生于欧洲亚平宁半岛的拉丁姆(Latium)地区而得名。虽然随着罗马帝国在公元476 年崩溃，拉丁语逐渐分化成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和罗马尼亚语等国语言而从人们的口头上消失了，但凯撒、西塞罗等许多名家用拉丁文写出大量著作，成为人类的共同文化财富［1］。在很长的时间里，拉丁语是文化和教养的象征，是进入上流 社会的“敲门砖”［2］，也是科学上和教堂里进行交流的主要工具。

拉丁语对英语的影响，尤以对词汇的影响最为深刻。据《牛津大词典》的资料，在文艺复兴时期进入英语的外来词或称借词(loan words)有一万二千个以上，其中相当大部分来自拉丁语［3］。医学英语中拉丁语词的数量更是高达70%以上［4］1。虽然拉丁语单词在进入英语后其原本语法变化如性、数、格等方面大多接受了英语规则的支配而被同化了，我们还是能够在现代英语里找到拉丁语法的某些“残留痕迹”。本文就英语名词单复数变化的拉丁规则作一系统论述。

一、拉丁词源名词复数形式的同化程度

英语的可变性复数名词可分为规则复数名词和不规则复数名词，而在不规则复数名词中一些拉丁词源名词经过漫长的演变过程而被同化，但还有相当一部分名词仍然沿用拉丁语名词复数变化规则，有些名词同时存在这两种不同的复数形式，在意义上这两种形式可以完全相同，而有些则有较大区别，笔者将此大致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 一) 同化复数型

所谓同化复数是指外来拉丁名词完全按照英语本身的语法进行规则性单复数变化，即加s 或es。这里存在两种情况:一是在拉丁名词单数形式基础上直接加s 或es，如campus→campuses，area→areas，为原形同化或完全同化，这样的外来词还有很多，如来源于拉丁语的arena，circus，drama 和来源于希腊语的electron，neutron，proton 等。另一种情况属于变异同化或不完全同化，有些拉丁名词的单数形式随着时间的进程被复数形式所取代，即拉丁复数形式演变成英语单数形式，在此基础上直接加s 或es 来构成复数，如agendum(拉丁单数)→agenda(拉丁复数)→agendas(英语复数)，insignium(拉丁单数)→insignia(拉丁复数)→insignias(英语复数)［5］426。

( 二) 非同化复数型

所谓非同化复数是指外来拉丁名词仍然遵循拉丁语原有的语法规则进行单复数变化，不同类型的变格法名词其复数的格尾不尽相同，而不是简单的加s 或es。如codex→codices，corrigendum→corrigenda，这样的外来词还有curriculum，referendum，addendum，vertex，larynx，stimulus，alga 等等。

( 三) 两栖复数型

所谓两栖复数是指既可进行英语规则性单复数变化，也可服从拉丁语本身的单复数变化规律。这类名词因随意性大因而数量也比较多，大致有两种类型。

(1)原形两栖复数型:根据规则复数形式和拉丁复数形式的意思是否相同又可分为两栖同义型和两栖异义型。前者为两种复数形式在意义和用法都相同，如spectrum 的两种复数形式spectrums 和spectra 的中文意思都是“光谱”，这样的外来词还有很多，如拉丁词nuleus，syllabus，curriculum，maximum 以及希腊词automaton 等等;而两栖异义型，其两种形式的中文意思则有所不同，如formula，规则性复数formulas 其含义为“公式”，拉丁复数formulae 有“处方”等意思(表1)。另外还有一些以意义来选择复数类型的情况，如appendix，如果含义是“阑尾”，则复数必须用规则型appendixes，如果表示“附录”，则appendixes 和appendices 两者都可用。

表1 来源拉丁语的英语名词两栖异义型复数示例

(2)变异两栖复数型:本型与上一类型的不同点在于，名词的规则性复数形式采用变异同化形式即在拉丁复数基础上直接加s 而非原形同化形式，如candelabrum 和datum 的复数形式既可用candelabras 和datas，也可是candelabra 和data。

二、拉丁词源名词复数表达的具体步骤和方法

不规则复数名词顾名思义其复数形式没有规律可循，像corpus，formen 无论从书写还是口头都无从推断其复数形式分别应为corpora 和formina，这些名词的特殊复数形式要作为单独的词汇单位逐一掌握［5］425，单、复数形式之间存在较大的差异和不规则性，似乎很难掌握和记忆。其实，这是以词源学为准则严格遵循拉丁规则进行的，这样的名词有很多。下面以larynx 为例，简述拉丁语名词复数形成的具体步骤。

( 一) 拉丁词干的确定

拉丁词干确定法则是名词的单数属格形式去掉单数属格格尾。

(1)拉丁名词的词典形式:名词在词典中的记载顺序依次是:单数主格全形、单数属格词尾、属性即阴(f)、阳(m)、中(n)和译文，如larynx，yngis，f，喉。

(2)单数属格形式的形成:单数属格词尾如以元音字母开始，则将其单数主格全形倒数第一个元音连同以后的字母与单数属格词尾替换，即是单数属格形式［4］16。如larynx，yngis 的单数属格形式是

laryngis。

(3)词干的确定:单数属格形式laryngis 去掉单数属格格尾－is 后laryng－即为该词词干。

( 二) 复数的形成

“拉丁词干+ 复数格尾= 名词复数”就是其变化公式。根据词典形式中单数属格格尾类型来确定拉丁变格法名词的类型，据此再选择该类型的复数格尾(表2)。“larynx，yngis，f，喉”中的单数属格格尾是－is，其属于拉丁语第三变格法名词。而第三变格法阴性名词的复数格尾是－es，这样复数词干laryng－加复数格尾－es 即构成larynx 的复数形式larynges。

英语中非同化的拉丁和希腊外来语名词的单复数变化基本按照这一方法进行，而大多数名词并不像larynx 那样，其词干的确定如此复杂，单复数差异那么大，一般词干的确定都非常简单，复数格尾也基本是依据不同的变格法名词类型(type)和性属(gender)而固定搭配。

三、拉丁词源名词的复数类型

拉丁语与英语相比具有复杂的屈折变化体系(inflexion system)，名词通过词尾(或称格尾)的变化来表达不同的格，称为“变格”。名词共有五种变格法，因此，根据变格法的不同，拉丁名词有五种变格法名词。而早期的英语语法呈现一派拉丁化或规定性(prescriptive)现象，至今拉丁影响也难以消失［6］，保留了一些较为复杂的屈折变化，所以不同的变格法名词、不同的性属其复数的表达也不尽相同。

表2 拉丁词源名词的复数词尾表

( 一) 第一变格法名词

此类名词都以－ a 结尾，性属为阴性(feminine gender)，单复数变化为格尾－ a 变－ ae。属于自然属性(natural gender)的词有alumna→alumnae(女毕业生)，vagina→vaginae(阴道);属于语法属性(grammatical gender)的词有formula→formulae(处方)，antenna→antennae(天线)。例句:Since 2004 we have developed many high performance，frequency specific antennae(自2004 年以来，我们已经研制了许多高性能、高频率的特种天线)。本类名词还有alga(藻类)，gutta(滴)，costa(肋)等。

( 二) 第二变格法名词

此类名词有两种属性，阳性(masculine gender)和中性(neuter gender)。

(1)以－us 为结尾的阳性名词，单复数变化为格尾－ us 变－ i。属于自然属性的词有alumnus→alumni(男毕业生)，didymus→didymi(睾丸);属于语法属性的词有focus →foci(活动、兴趣的中心，焦距)，nucleus→nuclei(核)，locus →loci(地点)。例句:“The cunning exploitation of loci of power;the insulation from normal American society”(Clifton Fadiman)“对权力核心的巧妙利用;与正常的美国社会相隔绝”(克利夫顿·法迪曼)。这类词还有bacillus(杆菌)，calculus(结石)，cocgus (球菌)，stimulus(刺激)，fungus (菌类)，radius(半径)等。

(2)以－um 结尾的中性名词，单复数变化为格尾－um 变－a。如stratum →strata(阶层)，datum→data(资料)，但data 在美国英语里常作单数使用。例句:Peasant worker is one of the new kind of industrial worker strata growing up abruptly. (农民工是一个正在崛起的新型产业工人阶层)。这类词还有bacterium(细菌)，curriculum(课程)，quantum(想要的数量)，ovum(卵子)，spectrum(光谱)等。

( 三) 第三变格法名词

本类名词有阴性、阳性和中性三种，词尾呈现多样性，变格后复数形式又与原形差距很大。词干的确定相对比较复杂，有的甚至通过查阅它们的词典形式来确定(如larynx)。

(1)中性(n):词干加－a，如corpus，oris，n→corpor－a(身体)，femur，oris，n→femor－a，(股骨)，formen，inis，n→formin－a(孔)，mare，is，n→mari－a(海)。例句:It is coordinating work of all kinds of viscera that maintains the normal function of the body.(正是由于各个内脏的协调运转才维持了机体的正常机能)。这类词还有viscus，eris，n(内脏)，genus，eris，n(种类)等。

(2)阳性(m)、阴性(f):词干加－es。一是以－ex，ix 为词尾，用ices 取代上述词尾。如index，icis，m →indic－es (指数，指针，指标)，appendix，icis，f→appendic－is(阑尾)。例句:Last year the major economic indices of our country raised remarkably(去年我国主要经济指标大幅增长)。这类词还有apex，icis，m(顶点)，codex，icis，m(法典)，prosecutrix，icis，f(女检察官)等。二是以－is 为词尾，格尾－is 变－es。如crisis→cris－es(危机)，prosthesis→prostheses (假体)，axis→ax－es(轴)。例句:We are interested in purchasing hip and knee prostheses of your company.(我们有兴趣购买你公司的髋关节和膝关节假体)。这类词还有anlysis，diagnosis，dialysis 等。

( 四) 第四变格法名词

此类与第二变格法名词相同也有两种属性，阳性和中性。中性是将格尾－u 变－ua，如genu→genua(膝)。阳性是将单数格尾－us 变复数格尾－us，如apparatus→apparatus，或用规则复数形式apparatuses 也可。例句:Gymnastic apparatus include horizontal bar，parallel bars，rings and pommel horse etc.(体操器械包括单杠、双杠、吊环和鞍马等)。

( 五) 第五变格法名词

在以－es 结尾的拉丁语第五变格法名词里，series 和species 单数和复数形式一致，因此英语词典里在它们之后常注明“单同复”，有的语法学家认为这种名词词尾也带有复数词素，不过复数词素是零而把它们归属于零复数(zero plural)或集合复数(collective plural)，其理由就在这里。例句:Some species cause disasters that one would never have foreseen.(有些物种可引起人们无法预见到的灾难)。

( 六) 某些希腊名词

这里的希腊名词是指古拉丁语中所吸收并沿用至今的希腊词汇中的名词，在词的变化上有些已经完全拉丁化，而另一部分，虽然在文字上拉丁化了，但依然保留者原来词尾。根据单数主格词尾，有三种变格法名词。

(1)以－on 的结尾希腊名词在构成复数时遵守第二变格法中性名词规则，例如phenomenon 的复数是phenomena，criterion 的复数是criteria。例句:The physical phenomena associated with gas penetration require further clarification(与燃气普及率有关的这一物理现象需要进一步澄清)。

(2)以－is 结尾的希腊名词在构成复数时遵守第三变格法阴性名词规则，例如basis 的复数为bases。例句:Are you satisfied with the analyses of these assessment data?(对这些评估资料的分析你满意吗?)

(3)以－ma 结尾的希腊名词遵守第三变格法中性名词的规则，在词尾加－ta 构成复数，原因是它们词典形式中的单数属格词尾都是－atis，归属第三变格法名词的中性不等音节名词。如stigma，复数为stigmata。例句:“Party affiliation has never been more casual. The stigmata of decay are everywhere”.(Arthur M. Schlesinger，Jr.)“党派联合从来没有如此容易过。堕落的污点到处都是”(小阿瑟M.施莱辛格)。这类词还有trauma，carcinoma 等。

总之，在英语可变不规则名词中拉丁词源名词的复数形式较为复杂，但还是有规律可循，且相对局限的应用领域和有限的单词数量都大大降低了其掌握难度。需要说明的是，目前在大多数情况下，拉丁词源名词复数形式是两可选择性的，但在医学英语中基于拉丁语法规则的复数形式就带有一定的强制性。

［1］ 谢大任.拉丁语语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

［2］ 斯蒂芬·格林布兰特.俗世威尔——莎士比亚新传［M］.辜正坤，邵雪萍，刘昊，译.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3］ 黄曙光，许利. 拉丁语对古英语词汇的影响［J］. 皖西学院学报，2006，22(1):119－121.

［4］ 詹亚华，谈献和. 医药拉丁语［M］. 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06.

［5］ 伦道夫·夸克，西德尼·戈林鲍姆，杰弗里·利奇，等.英语语法大全［M］. 苏州大学《英语语法大全》翻译组，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9.

［6］ 谭玮.英语名词规则复数和零复数并存的现象［J］.大学英语，1990，43(5):39－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