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均等化对居民健康和经济增长的影响——基于江苏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詹祥，周绿林，陈浩

卫生均等化对居民健康和经济增长的影响
——基于江苏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詹祥，周绿林，陈浩

（江苏大学管理学院，江苏镇江212013）

文章将卫生服务均等化多维结构因素引入人力资本分析框架，构建2000-2012年江苏区域面板协整模型，考察财政卫生投入均等化、卫生资源配置均等化因素对居民健康及经济增长的影响。结果显示：考察期间江苏卫生均等化水平对区域发展存在短期长期差异性效应：从短期看，江苏区域卫生均等化尤其是卫生投入均等化发展水平有所改善，对民众健康发展与区域经济增长发挥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从长期看，江苏卫生领域暴露出总体投入不足、资源配置结构性失衡、服务与市场竞争意识不强以及卫生人才战略滞后等问题，制约了江苏长期卫生均等化水平的提升发展以及对区域居民健康及经济增长的长效促进。

卫生均等化；面板协整模型；居民健康；国民经济

一、引言

新世纪以来，江苏在推动区域卫生均等化发展方面总体取得了显著成效，特别是“十二五”期间，江苏更是以“加快发展卫生事业，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为目标，卫生不均等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但是近年来，一些地区出现政府财政投入失衡、卫生资源配置不合理等一系列卫生不均等问题，特别是经济欠发达地区人才引进及保障政策的缺失，导致人才流失现象严重，严重阻碍当地经济发展，不同程度地暴露出在不同区域、不同领域卫生投入的非均等化发展问题。那么，10多年来，江苏区域卫生均等化水平的差异是否构成对居民健康和经济增长的显著影响？如果是，其具体影响效应如何？显然，对上述问题的研究，有助于从更深层面洞察把握江苏及各地区实际卫生不均等发展的程度与水平，对探寻新时期促进江苏区域经济增长纵深发展的有效公共政策无疑具有重要意义。

目前，国内学者围绕卫生均等化、居民健康以及经济增长问题进行了一些研究：安体富（2007）［1］对公共卫生服务均等化的基本理论涵义进行了阐述；陈浩、周绿林（2011）［2］把卫生不平等分为物力和人力两个层面，并运用泰尔指数拓展模型对中国卫生不均等演化的结构特征进行了研究；李佳、吕学静（2013）［3］对中国弱势群体参与医疗保险平等性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谢垩（2009）［4］运用集中系数分解法分析了收入因素在健康不均等中的贡献；丁菊红（2012）［5］从公共服务供给角度论证了公共服务供给增加有助于区域经济增长。

上述研究虽很有价值，但同时也存在不足：一方面现有国内学者的研究对象多数还停留于面向全国总体层面，缺乏进一步向特定区域的深入聚焦；另一方面研究的内容及方法大多是从理论层面阐述卫生不均等产生原因，或以实证方法探究卫生不均等的程度，而将卫生均等化、健康人力资本和经济增长问题锲入到一个整体分析框架，深层次分析卫生不均等对于居民健康以及经济增长影响的相关研究较为缺乏。基于此，本文从健康人力资本视角，对2000-2012年江苏均等化多维结构变量的演变特征进行考察，构筑“卫生均等化-居民健康”、“卫生均等化-经济增长”模型，探究卫生均等化多维结构因素对区域健康人力资本发展与经济增长的深层次影响，寻求并提出提高卫生均等化水平的途径与建议。

二、理论分析

（一）卫生不均等对居民健康的影响

推动公共卫生均等化发展客观上是一个多层次、全方位的系统化工程，其涉及经济、社会、文化、人口、环境等不同领域多种复杂因素［6］。基于经济投入层面，可把卫生均等化划分为政府财政投入、卫生物力资源配置和卫生人力资源配置等因素，而当卫生投入存在不均等发展时，将直接导致不同地区、不同医疗卫生服务领域和机构的发展程度与水平的差异，最终对区域居民所享有的基本医疗卫生服务和健康水平产生直接而又显著的影响［7］。

首先，当政府的财政卫生投入不足或者投入结构不合理时，将导致公共卫生投入偏低，增加居民支付医疗费用比例，导致居民疾病经济负担的程度提高，降低了其健康消费能力与健康保障水平，致使其生活质量下降，丧失个人劳动能力和效率。

其次，当区域间卫生资源投入或配置结构失衡，也会导致不同地区间医疗卫生事业发展不平衡，不同区域医院与卫生机构之间在医疗资源、诊疗水平、服务能力和疾病预防等差距拉大，低发展水平地区的民众不能享有优质高效的医疗服务和健康保障，导致不同民众间健康不平等加剧。

此外，由于卫生资源的配置不合理，也导致优质医疗资源严重供不应求，民众跨地区求医问诊，“看病难”、“排长队”等现象，在消耗居民大量就诊时间的同时，也增加了就诊医疗的有形与无形成本，大大提高了医患矛盾事件发生的概率，使居民身体、心理均遭受“病痛”折磨，严重影响居民健康水平。

（二）卫生不均等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Grossman（1972）［8］研究指出，健康具有消费品与投资品的双重属性。从投资品属性角度看，将卫生均等化水平的提高看作人力资本投资的一部分，有利于居民保持健康的状态，进而提高其在经济建设中的劳动效率。卫生不均等程度的扩大将一方面抑制居民的消费能力，消耗居民储蓄，致使居民花费大量可支配收入用于健康维护，导致区域消费、投资的不足，使得经济增长失去动力源；另一方面将恶化居民健康人力资本形成条件，降低劳动能力及效率，导致经济增长中人的活力和贡献度的下降，对经济增长起到阻滞效应。

李剑和李忠民（2013）［9］基于民生要素角度研究认为，民生要素的投入能够促进区域经济的增长，五大民生要素资本对本地经济均具有较明显的促进作用，中国经济的发展依然处于劳动力和资本驱动经济增长的阶段。医疗卫生作为民生要素最主要的内容之一，卫生均等化要素分布的不平衡以及区域间卫生要素的负外部性是阻碍经济增长的重要方面。卫生不均等对于劳动力的影响则加剧了对区域经济增长的阻碍作用。

综上所述，卫生不均等将制约居民健康发展，进而影响健康人力资本的有效形成，并最终对区域经济发展形成阻滞效应。下面将以江苏2000-2012年区域面板数据为基础构建实证模型对上述理论分析结果进行检验。

三、实证研究设计

（一）建模思路与变量说明

基于研究目的与数据获取因素，本文同时构建两个模型：

（1）健康模型。借鉴Grossman的健康生产模型思想，将卫生投入视为民众健康产出的核心变量，显然，卫生投入不均等因素可以构成对区域健康产出的重要影响变量，则可以建立模型（1）。

（2）经济增长模型。根据Lucas（1988）［10］内生新经济增长模型核心思想，人力资本是影响经济增长的重要内生因素，将卫生投入视为重要健康人力资本产出的变量因素。这样，忽略其他人力资本形态，将健康人力资本引入经济增长模型，其主要由卫生投入变量决定。因此，卫生投入不均等因素通过影响健康人力资本禀赋水平进而对区域经济增长也构成重要可能性影响，则可以构建模型（2）。

本文构建的卫生不均等与健康水平和经济增长模型如下：

其中，i为江苏各地级市；t为时间；γ、β为各解释变量参数；a、b为各自模型截距；ψ、ξ为各模型随机扰动项。

模型各变量含义与赋值来源：

（1）Y为各市人均GDP，以2000年为基期，采用GDP指数将各年值平减形成实际可比较值。

（2）K为各市人均固定资产投资存量，采用PIM法［11］，统一设资产折旧率为5.6%，计算公式为：Kt=0.946Kt-1+It（I为不变价固定资产投资，以2000年资本存量为K初值，并运用资产价格指数进行平减）。

（3）L为各市的人均劳动参与度，计算公式为L=就业人口/总人口。

（4）F为各市人均政府卫生财政投入，其中2000-2005年没有财政卫生投入指标，这里借鉴张宁和胡鞍钢［12］的研究方法，统一设政府财政科教文卫总支出中，政府财政卫生投入支出占政府科教文卫总支出的1/4，可间接获得所需数据。

（5）W为卫生物力资源配置水平，以每千人口医疗机构床位数为指标。

（6）R为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水平，以每千人口卫生技术人员为指标。

（7）H为健康，基于数据的可获得性，选取各市区域人口死亡率指标来衡量健康。

（二）面板协整模型的分析步骤

以Johansen、Stock为代表的学者认为，由于面板数据兼具时间序列和横截面双重特征，考虑到数据的平稳性和可靠性要求，可采用基于E-G两步法的面板协整和误差修正模型进行实证研究［13-14］。具体分析步骤如下：

（1）判断序列变量平稳性。应用Eviews对上述各变量及差分项进行单元根检验。结合F-ADF、LLC、IPS-W和F-PP检验方法检验结果，判断相应变量序列是否存在单元根，以满足E-G两步法同阶单整要求［15］。

（2）判断模型变量协整关系。采用基于E-G法的Kao［16］协整检验，对面板变量模型进行OLS回归，将获得的回归残差序列进行单元根检验，判断回归残差序列是否平稳，进而推断面板模型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

（3）建立模型短期关系。在面板变量存在协整关系的基础上，建立面板误差修正模型，分析模型短期关系。通过判断所得误差修正项ECM系数是否显著不为零，验证所得面板误差修正模型的可靠性。

（4）建立模型长期关系。在模型短期关系确立基础上，建立长期趋势静态协整方程，分析模型变量的长期关系。

四、实证结果分析

（一）单元根检验

健康模型（1）中，全省及苏南、苏北通过了协整检验，总体上江苏全省政府卫生财政投入、卫生资源配置和健康人力资本之间存在紧密联系；苏中未能通过检验，苏中地区政府财政投入及卫生资源配置尚未构成对居民健康的长期有效联系，显示了苏中相比苏南经济发达地区经济基础薄弱，相比苏北经济落后地区缺少政策扶持的尴尬境地，集中表现为政府财政投入及卫生资源配置对人力资本积累效应的低贡献效率。

经济增长模型（2）中，全省及苏南通过了协整检验，各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苏中、苏北均未通过协整检验，表明江苏各区域经济发展之间存在着严重差距，苏中、苏北等经济相对落后地区政府财政卫生投入及卫生资源配置还未形成对经济的有效影响，苏北卫生发展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存在着相当的滞后性①。

（二）江苏卫生均等化对居民健康影响的实证研究

1.卫生均等化水平对居民健康的短期影响效应

根据上述检验结果，剔除健康模型中未通过协整检验的苏中地区，剩余地区建立PVECM模型，进行回归残差自相关性分析，依据ACI和SC准则确定滞后项为1，检验结果见表1所列。

表1 卫生均等化水平与居民健康短期关系

表1显示，全省、苏南及苏北误差修正模型ECM调整系数λ在1%显著水平下为负值，体现了修正模型对非均衡误差具有反向修正作用；全省、苏南、苏北的调整系数λ的绝对值差距较大，反映短期江苏各区域健康人力资本发展波动性大，形成因素差异性大，而苏北调整系数λ高达0.874 6，反映了苏北对偏离长期均衡的调整力度大。

比较ΔFt、ΔWt和ΔRt系数可以发现，政府财政卫生投入、卫生物力投入和卫生人力投入对居民健康均具有促进作用：全省范围及苏南发达地区ΔFt作用显著，而苏北地区ΔFt作用不显著，客观揭示苏北等经济发展落后地区政府财政压力巨大，财政卫生投入不足，未能有效构筑健康促进机制。

变量ΔWt和ΔRt在全省及苏北地区未通过检验，说明短期内全省及苏北卫生物力投入和卫生人力投入与居民健康尚未构成显著相关关系，其原因一方面可能由于苏北经济发展落后，卫生物力投入尚未形成规模效应，明显促进区域居民健康水平发展；另一方面，与苏北相对落后的经济发展环境、缺少相关人才引进政策及人才驻留机制有关，导致苏北等经济发展落后地区卫生人才流失现象严重，造成医疗资源紧张，医疗供需矛盾加重，影响居民健康水平。

苏南变量ΔWt系数为负，说明苏南经济发达地区卫生物力投入进入相对饱和状态，其边际效应逐步降低，甚至可能出现负促进效应，政府卫生物力投入应从数量投入效应向结构优化转移。

观察江苏全省、苏南及苏北地区ΔHt-1系数均为负值，其中全省及苏南地区显著，说明短期内，江苏各区域居民健康发展受先期存量水平影响较大，存在某种积累效应，区域间居民健康水平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2.卫生均等化水平对居民健康长期影响效应

构建卫生均等化与居民健康的长期关系，相应结果见表2所列。

表2 卫生均等化水平与居民健康水平长期关系表

分析表中各变量系数发现，全省范围内，各变量系数为负值，基于采用负向健康指标H（人口死亡率），说明就全省整体而言，财政卫生投入Ft、卫生物力投入Wt和卫生人力投入Rt均对居民健康有促进作用，其中政府财政卫生投入对居民健康的促进作用显著，而卫生物力投入与卫生人力投入总体贡献不高。

苏南地区变量Wt系数为0.209 3，说明苏南等经济发达地区过度的卫生物力投入和区域内配置不均等对区域城乡民众健康发展造成一定的负向影响，尤其是卫生物力投入配置的区域内结构失衡将成为目前阶段关注的重点，诸如苏南各中心城市大医院的盲目扩建、扎堆，相比而言，县以下以及乡镇社区等基层卫生服务设施投入的缺乏等，卫生资源过度向中心城市集中问题必须加以关注；而相比苏南经济发达地区，苏北地区变量Rt系数则为0.016 2，表明就长期水平看，苏北等经济落后地区的卫生人才奇缺已加重了地区医疗卫生服务的供需矛盾，严重影响区域居民健康水平。

（三）江苏卫生均等化水平对区域经济增长影响的实证研究

1.卫生均等化水平对经济增长的短期影响效应

根据上文检验结果，剔除经济增长模型中未通过协整检验的苏中、苏北地区，建立江苏全省及苏南PVECM模型，进行回归残差自相关性分析，滞后项为1，相应结果见表3所列。

表3 卫生均等化水平与区域经济增长短期关系

表3显示，全省及苏南地区误差修正模型ECM调整系数λ均为1%水平下显著不为零的负值，体现了修正模型对非均衡误差同样具有反向修正作用，表明模型可靠。

通过观察表3所列各变量系数可发现，短期内对区域经济发展具有强烈拉动效应的是资本投入因素，其ΔKt系数全省和苏南分别高达0.310 2和0.309 7，为所有变量系数最高。劳动力投入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因素相对较小，比较全省及苏南地区ΔLt系数发现，苏南地区劳动力因素影响程度明显高于全省水平，苏南ΔLt为0.219 8，远远高于全省的0.030 1，结合卫生人力投入ΔRt系数（全省0.049 4，苏南0.098 4），进一步说明苏北卫生发展落后导致健康人力资本水平低下，造成对区域经济发展的负面影响，严重拖累全省平均水平。

分析卫生均等化对短期经济发展的影响，ΔFt、ΔRt系数均为正值，说明政府卫生财政投入及卫生人力投入及有效配置对于区域经济发展具有促进作用；而ΔWt系数为负，表现为现阶段苏南地区卫生物力投入配置状况并不能构成对区域民众健康发展的有效促进机制，从而未能发挥对经济增长的积极效应，这进一步揭示了苏南等经济发达地区未来在卫生事业发展方面，不仅要重视继续加大总量投入，更要重视加强内部不同区域和城乡之间卫生医疗机构与卫生服务资源布局结构的优化与均衡化，从而为改善民众健康福利水平，提升经济增长质量与可持续发展创造良好基础。

2.卫生均等化水平对经济增长的长期影响效应

进一步建立长期增长模型并估计卫生均等化与经济增长的长期协整方程，分析结果见表4所列。

表4 卫生均等化水平与区域经济增长的长期关系

由表4可知，各变量均通过显著性检验，就变量Kt和Lt系数符号看，资本投入因素与劳动投入因素对江苏区域经济发展起到长期促进作用。进一步比较两变量系数大小可以发现，劳动因素对江苏全省及苏南地区经济发展的贡献要大于资本因素，说明江苏劳动密集型经济发展特征显著。

分析卫生均等化水平对经济发展的长期影响，江苏全省以及苏南F变量回归系数为显著正值，这表明近年来江苏经济增长受各级政府包括卫生在内的公共财政投资拉动效应明显；W变量表示，江苏全省模型中，Wt的回归结果也为正，且通过了10%检验，表明江苏在全省范围内尤其是针对省内次发达的苏中和苏北地区实施的经济社会事业的区域统筹发展，在促进当地医疗卫生等社会事业发展、改善当地民众民生福利水平的同时，也形成了良好的经济增长人力资本投资拉动效应，但值得注意的是，苏南模型却为高度显著负值，说明江苏各区域内部方面还存在显著结构不平衡问题，特别是城乡之间的医院机构等核心卫生物力资源配置不合理，长期难以构筑拉动本地区健康人力资本积累的有效促进机制；通过考察R变量对经济增长的长期影响效应进一步验证了上述观点：全省模型的回归系数为-0.020 8，而苏南模型的回归系数却为正，且均通过显著检验，江苏卫生资源投入配置存在较为严重的内部结构不均衡，卫生人力投入均等化水平严重滞后卫生物力投入，进一步拉大了与苏南先进医院的市场发展差距，最终导致江苏特别是苏北、苏中地区长期健康人力资本积累不足，并构成对促进江苏长期经济增长动力源泉的巨大损害。

五、结论与建议

卫生均等化既是促进医疗卫生事业有效发展的内在要求，同时也构成推动区域经济社会领域可持续发展的深层次要求。卫生均等化本质上是保证居民平等地享有维系健康与发展健康能力的权利。居民实现健康发展既是个体维系和提升自身生命和生活质量的基础，同时也是重要健康人力资本的积累过程，作为一种极其重要的基础性人力资本，健康人力资本构成了人追求知识人力资本、技能人力资本和制度人力资本等其他人力资本发展的重要基石。人力资本是人力资源的构成要素和体现人的价值的核心载体，按照人力资本理论之父——舒尔茨的观点，人力资本是现代经济增长的内在源泉［17］。因此，推动卫生均等化发展不仅是区域民生福利保障应有之义，更是推动区域经济长期有效稳定增长的重要保障。

本文以人力资本视角，分析了卫生均等化与居民健康和经济增长的关系，在此基础上运用江苏面板数据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考察期间江苏卫生均等化水平对区域发展存在短期长期差异性效应；从短期看，江苏区域卫生均等化尤其是卫生投入均等化发展水平有所改善，对民众健康发展与区域经济增长发挥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从长期看，江苏卫生领域暴露出总体投入不足、资源配置结构性失衡、服务与市场竞争意识不强以及卫生人才战略滞后等问题，制约了江苏长期卫生均等化水平的提升发展以及对区域居民健康及经济增长的长效促进。基于上述结论，提出相关建议如下：

（1）构筑卫生人力有效流动与发挥效能的利益激励机制。政府要通过加大专项投入，努力改善卫生领域特别是基层卫生服务人员各项待遇与工作环境，降低一线医疗卫生工作人员工作压力，引导卫生人力资源的区域优化配置，特别要重视对经济发展薄弱地区的卫生人力资源培育和人才引进政策扶持力度。

（2）注重区域卫生人才的均衡培养。建立高等院校在校学生基层服务实习机制，使在校学生服务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成为必修学分之一，鼓励广大优秀卫生医疗大学毕业生走进基层，政府要通过减免学费、签订定点培养合同等方式培养服务基层的卫生工作人员。

（3）深化公立医院内部体制机制改革。逐步建立起面向病患者卫生服务效率和卫生服务质量为核心的医疗卫生人员绩效考评与分配体系，形成公立医院内部有效的激励机制与约束机制，加强公立医院与地方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及乡镇卫生院的业务联系机制，增强医疗卫生服务质量，提高卫生服务产出效率。

（4）探索构建区域医疗卫生服务市场有效竞争体系。政府应允许、鼓励并支持民间力量注入医疗卫生服务中来［18］，稳步推行多元化办医思路，开放符合要求的社会资本和外资进入公共健康服务市场，培养多元化卫生投入主体与竞争主体，构筑有效区域医疗服务有效竞争体系，形成医疗机构改善自身运营管理水平与提升医疗卫生服务效能的内在和外在激励约束机制，激发医疗机构动力。

注释：

①限于篇幅，模型（1）、（2）变量单元根、残差单元根检验结果

请恕省略，读者可自行向作者索取。

［1］安体富，任强.公共服务均等化：理论、问题与对策［J］.财贸经济，2007（8）：4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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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余志虎］

Impacts of Equalization of Health Services on Residents’Health and Economic Growth—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Jiangsu Province

ZHAN Xiang，ZHOU Lu-lin，CHEN Hao
（School of Management，Jiangsu University，Zhenjiang 212013，China）

The paper introduces multi-dimensional structural factors of equalization of health services into the framework of the human-resource analysis，constructs the panel cointegration model of Jiangsu Province during the year of 2000 to 2012，and evaluates the impacts of equalization of financial input in public health and health resources allocation on residents’health and economic growth.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level of equalization of health services has different influences on regional devel⁃opment in both long and short terms during the period of survey.In a short term，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regional equalization of health services，especially the equalization of financial input in health，has been improved in Jiangsu Province，and has al⁃so played a certain promoting role in improvement of public health and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economy.However，in a long term，the health sector of Jiangsu Province also has many defects，such as insufficient input，structural imbalance of resource allocation，weak consciousness of service and market competition and lag in public health talent strategy，etc.They restrict the enhancement and development of the level of equalization of health services in Jiangsu Province and the long-term promo⁃tion to residents’health and economic growth.

equalization of health services；panel cointegration model；residents’health；national economy

F061.5

A

1007-5097（2014）09-0014-05

10.3969/j.issn.1007-5097.2014.09.003

2014-01-07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2BGL110）；全国统计科学研究计划项目（2013LY092）；江苏省2014年度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项目（KYZZ_0291）

詹祥（1987-），男，江苏镇江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公共经济管理；

周绿林（1964-），男，江苏溧水人，教授，博士生导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卫生政策与管理；

陈浩（1975-），男，江苏仪征人，教授，硕士生导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公共经济管理，“三农”公共发展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