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饭,“把福包起来”
2013-12-29芮钟硕
韩国包饭是将米饭和蔬菜完美结合的一种特殊料理。在其他国家也不乏一些和其形态相似的食品,例如,越南有“生春卷”,墨西哥有“法西塔”,中国和东南亚等地有“春卷”。如今,春卷在西方也有一席之地。春卷是将蔬菜和肉包起来直接食用或用油炸了以后再食用,而包饭则与此相反,它是用生的蔬菜把米饭包起来食用。
干农活时的午餐
据说,包饭来源于干农活时吃的“野餐”。人们在地里干农活,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米饭和酱料,就地取材用现摘的蔬菜包饭食用。
据史料记载,包饭在韩国至少有两千年的历史。用来做包饭的代表性蔬菜——生菜在古时候是被中国人看作非常珍贵的蔬菜。在中国古代文献《天禄识余》中有记载称,高丽的生菜质量非常好,被称为“千金菜”,意思是说高丽的生菜非常昂贵。
在阴历十五这一天吃包饭的风俗有祈福的寓意。记录朝鲜王朝活动和风俗习惯的书籍《东国岁时记》中有这样的记载:阴历十五这一天要用马蹄菜叶、白菜叶或者紫菜包饭吃,这叫做“包福”。在过去大米非常稀缺的时候,对于老百姓而言,米饭是非常珍贵的。将米饭用叶菜包起来吃,那就是把福包起来吃,从现代营养学的角度来看,能够吃上各种营养成分均衡的包饭不能不说是一件有福的事情。
包饭和酱料
制作包饭的材料种类繁多,在18世纪出版的《星湖塞说》一书上就有这样的记载:蔬菜中叶子大的都可以用来包饭吃。除了地里的蔬菜以外,大海里的海带、紫菜、裙带菜等如今也成了人们喜爱的包饭材料。本来包饭都是使用应季的蔬菜制作,而在没有新鲜蔬菜的冬季,人们就把晾干的干菜用水泡开后再包饭食用。
吃包饭不能少了酱料,如同西方人吃沙拉时要加入的调味汁,但包饭的酱料更刺激些。酱料大都是用黄酱和辣椒酱按照适当比例混合,再加入芝麻、香油、洋葱、大蒜和葱等调料制成,也有根据个人喜好加入牛肉馅炒制而成的。在各种调料中,干黄酱是吃蒸南瓜叶包饭的绝配。
今天,人们在吃包饭的时候烤肉是必不可少的。更多的时候是干脆不放米饭,只放入烤肉,这已经成了现代韩国人的新风俗。在包饭里放入烤肉一起食用味道非常好,加入炖鲅鱼或炖黄鱼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包饭的礼节
包饭从民间传到朝鲜宫中,国王也非常喜欢。朝鲜王朝末期,在宫中国王的包饭菜谱中包括许多种蔬菜和美味的牛肉酱汤、鲳鱼辣椒酱炖锅、炒对虾、酱肉、炒辣椒酱(放入牛肉馅炒的辣椒酱)等各种丰富的菜肴,由此可见,包饭在宫中已经变成了一道国王的御膳。
虽然包饭也作为国王的御膳上桌,但总体而言,其作为一种不太雅观的饮食并没有受到“公正的待遇”。朝鲜王朝后期的实学家李德懋在其撰写的儒生修养书籍《士小节》中指出,食用包饭的时候,不能直接用手去包,而且嘴不能张得太大。表明流传已久的美味包饭在崇尚儒教的朝鲜王朝时期被视为不雅的饮食。出身显赫的贵族们似乎觉得直接用手去包饭,然后一口塞得嘴里鼓鼓的,再咯吱咯吱大嚼的模样很不雅观。于是,李德懋提出了食用包饭的方法,并在书中详细记述了下来:用勺子把米饭盛放到盘子里,然后用筷子夹两三片菜叶放到米饭上食用。酱料则是在将包饭送入口中后用筷子蘸着吃。这些都是那些迂腐的儒生们的故事,包饭还是应该像朝鲜王朝中期的民间故事集《于于野谭》中描述的那样把嘴张得像打开的南大门一样,然后把包饭放进去,这样吃才有味道。
曼哈顿的包饭吧
今天,包饭作为一种健康食品开始受到世人的瞩目。美国《芝加哥论坛报》在“特色饮食介绍”专栏中介绍包饭是“美味的减肥食品,有助于保持身材和健康的食品”。一句话,包饭是有减肥、强壮身体、预防疾病等功效的健康食品。曼哈顿一家主营包饭的餐馆“包饭吧”被英国的《餐厅杂志》评选为世界五十大餐馆之一,该餐馆还拥有《纽约时报》的三颗星评级。
中国的海南菜包饭
菜包饭在海南省定安县定城及邻近村庄老百姓中十分流行。清末拔贡生莫家桐在《定安乡土志》中有这样的记载:“正月初三祭赤口吃菜包饭。”可见定城人吃菜包饭的习俗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古时的定城人正月初三赤口日不串门不拜年,全家团聚吃菜包饭,有拢住家财不流失之寓意。
制作海南菜包饭是颇费功夫的。首先是要煮好干饭,饭不要烂,凉后最好能分粒;其次把包饭用的油菜洗净滤干备用;再备些香味较浓的菜,如蒜、芹菜、韭菜、大头葱,外加四季豆、尖椒、酸菜等,肉是瘦肉或鸡肉、腊肠。三大原料备好后,先把菜、肉炒好,再用蒜头、虾仁、鱿鱼干起锅炒饭,最后把菜、肉倒进饭里拌匀即可。
[译自韩国《高丽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