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疯人院》中的话语转换和权力分析
2013-12-12余庆玲
杨 娜 余庆玲
《飞越疯人院》中的话语转换和权力分析
杨 娜 余庆玲
《飞越疯人院》(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是美国著名小说家肯·凯西(Ken Kesey)的经典力作。本文用话语转换机制和话语权力理论,具体分析小说《飞越疯人院》中的文段,从而来增加读者对这部小说语言的敏感性,揭露美国后工业社会对人性的扭曲与精神伤害。
话语转换 话语权 《飞越疯人院》
一、引言
《飞越疯人院》是美国久负盛名的小说家肯·凯西的代表作。该小说自1962年出版以来广受关注。该小说以主人公印第安酋长布罗姆登为叙述视角,见证发生在美国俄勒冈州一家精神病院残酷地摧残病人身心的丑陋内幕。
小说以酋长布罗姆登不满精神病院将正常人折磨成精神病的种种迫害,逃离这所疯人院结尾。主人公布罗姆登最终成功地飞越疯人院,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肯·凯西集中笔墨对极权阶级的代表 “大护士”(Big Nurse)这一强权形象的语言进行生动地刻画,将小说压迫与反抗的主题通过小说人物的语言得以彰显,引发人对权力的欲望和人性的思考。
二、话语与权力
话语转换(Turn of Discourse)主要关注的是施动者是谁、以何种方式发话、什么时候发话等所能产生的会话含义。换言之,发话的机制违反合作、“礼貌原则”,[1]以产生某种会话力量(即话外之音,言外之意,曲折之情)。《飞越疯人院》中,“大护士”(Big Nurse)是整个疯人院的权力主宰,掌管所有病患的生杀大权。她的手段极其凶残,给病人注射镇静剂,实行电压和武力,甚至切除他们的脑白质。除此之外,她还对病人发号施令,企图控制病患的思想和行为,让他们按她的规则,变成一个个“行尸走肉”或是疯子,而病患们因他们“疯子”的身份丧失了一切权力。
下文笔者将用话语转换机制和话语权力理论,具体分析Ken Kesey《飞越疯人院》中的文段,从而来增加我们对这部小说语言的敏感性,方便我们更好地了解小说语言的结构、词汇、句法、篇章等各个层面。
以《飞越疯人院》中的第一部分为例:
Ken Kesey’s 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 (Part 1):[2]
①“Am I to take there’s not a man among you that has committed some act that he has never admitted?”She reached in basket for the log book.“Must we go over past history?”
②That triggered something,some acoustic device in the walls,rigged to turn on at just the sound of those words coming from her mouth.The Acute stiffened.Their mouths opened in unison.Her sweeping eyes stopped on the first man along the wall.
③His mouth worked.“I robbed a cash register in a service station.”
④She moved to the next man.
⑤“I tried to take my little sister to bed.”
⑥Her eyes clicked to the next man;each one jumped like a shooting-gallery target.
在这一选段的第①段中,疯人院中最具权威人士——“大护士”(Big Nurse)采用修辞问句以及大词“committed”,“admitted”,故意夸大用词,用语言作为一种力量来恐吓疯人院中的“疯子们”,以起到震慑听话者的作用。同时,她还故意使用冗长复杂的复合句式,超出病人的认知范围,以至于使对方处于被压制的状态。“Must we go over past history?”看似一个疑问句,但事实上却是一个相当强势的句子,说话者并不是用商量的口吻,来征得听话人对问题的看法,而是用这种强势语要求听话人对该问题做出相应的必要回答。
第②段中作者采用第三人称全知叙事视角,描述了说话者和听话人先后做出的反应。整段几乎没有出现具体的人物或者是他们的言语,而是用人物的身体部位代替。这些也进一步突出说话者的冷漠无情和她所处的权力优势地位,以及病人们噤若寒蝉、缄口不敢言的、无奈的艰难境地。
第③段第一句采用 “His mouth”物做主语:“His mouth worked”,而非以一种主动状态的人做主语:“He opened his mouth”。目的是来显示说话者处于被动、受压制的机械状态。第④段,疯人院最具权威的人——“大护士”只用肢体语言,便表明自己的意图,足见她的权力优势。第⑤段采用直接引语“显示”而不是“讲述”。病人似乎连思考都没有,就脱口而出,说出自己的回答,进一步反映语篇中的话语权力现象。第⑥段采用明喻的修辞手法,将病人喻为射击场上的靶子,等着被别人命中。因此,“大护士”和病人们之间的权力优劣地位就不言而喻。
这段引文中,“大护士”(Big Nurse)用言语和肢体语言完全控制了整个话语的主动权。仔细研读,该文段第一句话表面上看是“大护士”(Big Nurse)对病人的问话,而事实上她的问话“Am I...”并非是用来征询意见(May I...或Could I...)。“Am I...”是一种典型的修辞问句,“大护士”想恐吓对方,不指望对方给出回答,以此来震慑听话者,使对方处于被压制的状态下,只能被动机械地做出反应。Ken Kesey惯用物做主语(如上文“His mouth worked”),模拟“疯子们”所处的被动和无奈境地。从他的作品语言当中,读者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会话机制的转换和权力。
类似的话语权威人与话语弱势者之间的对话,在Ken Kesey的作品以及其他的诸多文学作品当中,包括戏剧等中屡见不鲜。发话人通过语气、句式、口气,掌握话语主动权。由此可见,话语力量并非不存在。只要我们运用语言的敏感性对作品细细研读,慢慢发掘,不懈努力,便能很好地发现小说语言的内在艺术之美。
三、结语
《飞越疯人院》故事讲述的是一群被认为是 “疯子”的人被关在疯人院后,遭受到种种非人的待遇和迫害。作者肯·凯西通过对“大护士”这一人物神态、外貌、表情、行为尤其是语言的生动刻画,塑造了一个严厉苛刻、冷酷无情、凶残可怕的非传统女性形象,让读者深切地感受到她是极权压制的典型代表,是控制人的自由、扭曲人性的刽子手。生活在极权阶级统治下的“疯人们”只有不断反抗才能摆脱压迫,飞越疯人院,最终获得身心的自由。
[1]Robin Lakoff.Language in Content[J].Language,1972.
[2]Ken,Kesey.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M].New York:Viking,1986.
[3]H.P.Grice.Logic and Conversation[M].New York:A-cademic Press,1975.
(作者单位:江西科技师范大学理工学院外语学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