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奥威尔的困境
——论《马拉喀什》中的欧洲中心主义
2013-12-12邓云飞
邓云飞
乔治·奥威尔的困境
——论《马拉喀什》中的欧洲中心主义
邓云飞
乔治·奥威尔在《马拉喀什》一文中揭露和谴责殖民统治的罪恶,对殖民地底层人民给予了真切的同情;但由于根深蒂固的欧洲中心主义的影响,他用欧洲现代农耕文化审视当地原始农耕文化,用基督教葬礼文化审视伊斯兰教葬礼,用个人主义文化审视集体主义文化,无意识将当地文化当做欧洲文化或他个人文化的陪衬,凸显欧洲文明的优越。
乔治·奥威尔 马拉喀什 欧洲中心主义 困境
D·J·泰勒在《奥威尔传》中指出:“成人奥威尔是一个复杂的人:雄心勃勃,却又奇怪地从实现雄心壮志的战场上撤退;惯于怀疑,却又一次次地自吹自擂;不信权力,却又不反对权力的实施。”①奥威尔的这种矛盾性和复杂性也体现在他的自传体散文 《马拉喀什》②中:一方面,奥威尔揭露和谴责了殖民统治的罪恶,批判了当地文化存在的种族隔离和性别歧视,对殖民地底层人民给予了发自内心的同情;另一方面,由于欧洲中心主义的影响,他无意识将当地文化当做欧洲文化的陪衬,流露出他作为一个欧洲文明人的优越感。
欧洲中心主义:“欧洲中心主义(Eurocentrism)”是指一种从欧洲人视觉出发对世界的认知,认为欧洲具有不同于其他地区的优越性和特殊性。③欧洲就是依靠这种内在的力量而兴起并以欧洲为中心组建了一个世界的观点。“欧洲中心论”依据主要有以下四个支柱:
地理环境决定论。代表人物有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18世纪法国思想家孟德斯鸠和近代经济学家大卫·兰德斯。他们认为地理位置、气候、土壤、降雨量对民族生理、心理、气质、宗教信仰、政治制度产生决定性的影响。比如寒冷磨炼人坚强的品格,炎热消耗体力,使人委顿,劳动效率低下;因此处于温带和寒温带的欧洲人体格强健,敢于冒险;处于亚热带和热带的亚非国家人民柔弱而受奴役。从而得出结论:胜利属于欧洲和种族优劣论,成为近代“欧洲中心论”本质成立的理论依据。
宗教影响说。马克思·韦伯提出清教的理性主义强调理想与现实世界的紧张关系,因此清教把做好世俗职业当做是给上帝增添荣耀。他们辛勤工作,创造财富,以便获得上帝的拯救。这种清教思想促使追求经济利益为目标的资本主义的产生和发展。东方的宗教提倡适应现实、与世无争、甚至清静无为的价值观,造成东方近代经济上落后。
人口控制说。人口学家马尔萨斯认为,人口爆炸是造成亚非地区贫困的重要原因之一。欧洲通过个人理性的晚婚晚育控制了人口增长,而亚非地区的人口无节制地增长,导致贫困。
东方专制与西方自由市场说。韦伯西方的个人主义、理性和自由放任为欧洲经济发展提供了独特的优越环境,东方的专制主义则限制了人的创造力和经济发展潜力。
《马拉喀什》一文中,作者持“欧洲中心观”,即“将‘我们’欧洲人与‘他们’非欧洲人分开来的集体观念。④用一个“欧洲人”的视觉,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文化优势心理,审视马拉喀什的非欧洲文化,当然,他预设的读者也是欧洲人,并为他们展示了一个贫穷、落后、愚昧、野蛮的“他者”世界。
1938年9月至1939年3月,奥威尔和妻子来到摩洛哥养病。在这期间他给朋友的信中谈到摩洛哥,流露出他难以真正融入当地人的生活的感受:“在这里跟侨居印度的英国人社会没有什么重要的区别,你不得不或多或少地被迫去当‘真正的欧洲人’或者遭受作为‘真正欧洲人’的痛苦”。⑤这种痛苦产生的根源是作者根深蒂固的“欧洲中心主义”,不自觉用欧洲中心观居高临下地审视马拉喀什的落后和贫穷,具体表现在用英国现代资本主义农耕文化审视马拉喀什原始的农耕文化,用基督教葬礼文化审视伊斯兰教葬礼文化,用民主、平等的个人主义文化审视极权制、等级制的集体主义文化。
一、现代的资本主义农业文化审视原始的农耕文化
奥威尔用英国温和湿润的英国气候和先进的农业文化审视炎热干旱的摩洛哥的气候条件和原始的农耕文化。英国属温和湿润的海洋性阔叶林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年平均降雨量约1100毫米。东南部平原和台地,土地肥沃,适于耕种。英国全境河流密布绿荫葱葱。18世纪,英国就实现了农业现代化,农业在欧洲各国居领先地位,20世纪30年代,英国大部分农场使用拖拉机耕作。⑥
摩洛哥是非洲最炎热干旱的地区之一。位于南部的马拉喀什属半干旱和干旱气候类型,冬季的平均温度是12℃,夏季的平均温度是23℃,年平均降雨300毫米以下。农业灌溉依靠峰顶终年积雪的阿特拉斯山的地下水。奥威尔以英国现代的资本主义农耕文化审视摩洛哥原始的农耕文化,当他看到农民徒手拔除带刺的野草而不用镰刀时,看到农民为了节约资源,将喂牲口的苜蓿一颗颗连根拔起时;看到原始的劣质的木犁和远不能和拖拉机相比的牲口套犁时;看到为了蓄水,农民在田里做成长条形的小畦和在地边开挖深达三十至四十英尺的沟渠时,他没有赞叹本地人的勤劳和因地制宜的智慧,而是感叹摩洛哥的土地贫瘠荒凉,食物短缺到比野兔大的野生动物都没有了。在给朋友的信中更是抱怨连连:“我看来,摩洛哥似乎是一个非常单调乏味的国家,没有森林,而且确确实实。没有野生动物。”⑦以及“我不喜欢这个国家,我已经打定主意回英国了”。⑧
二、基督教葬礼文化审视伊斯兰教葬礼文化
基督徒认为人死是暂时的睡眠,是越过一个门槛,进入另一个光明的世界复活,葬礼是一个出死入生的逾越庆祝。基督徒非常重视葬礼,隆重的葬礼仪式一般在庄严肃穆的教堂由牧师主持举行。基督徒安息之后都先将遗体送往教堂安置,家人再同牧师和礼仪公司商讨治丧的方式和过程。若土葬,葬礼分为入殓、安息(告别)礼拜、安葬三个阶段;如果火葬,可以安排在安息(告别)礼拜之前或之后送往殡仪馆火化。死者身穿毛料衣服,陪伴的亲人和教友身着黑色的丧服,一般要敬献鲜花或花圈,并将随后带往墓地。礼毕,将尸体装棺入殓,整个过程约一个半小时。然后将棺材或骨灰盒送往基督徒墓地安葬。墓穴一般在深一米八左右,坟墓表面不隆起,盖上草皮,前面竖立一个十字架和一块大理石墓碑,上面刻上死者的姓名、生卒年月日,有的还镶嵌死者肖像或刻上墓志铭。基督徒认为亲人安息之后就上天堂了,是可喜的事,绝不能哀号恸哭。对灵柩灵位,不鞠躬不跪拜。⑨
马拉喀什市是信仰伊斯兰教的柏柏尔人的主要聚居区。伊斯兰教的葬礼可土葬和水葬,不可火葬,同基督教葬礼的区别在于速葬、简葬。根据伊斯兰教法规,当一个穆斯林去世后,“三日必葬,葬必从简”。葬礼没有专门的服务机构负责,一般是由亲人或朋友打理,在家中或清真寺举行。葬礼分“洗、包、礼、埋”四部分:将死者遗体冲洗后用白色的棉布缠裹,置于室内或清真寺内,阿訇面向麦加圣城,胸对亡人,默诵《古兰经》祈祷文,参加葬礼的家属和穆斯林身着白衣,不跪坐、不叩首、不鞠躬、不献鲜花和花圈。整个过程大约只需两三分钟。然后用抬尸架送亡人去墓地安葬;送葬的人中没有女人,禁止号啕大哭。土葬也不用棺木,尸体用白布缠裹后,直接埋入土中,侧身面朝麦加圣地。墓穴中不用殉葬品,墓穴一般齐腰深,坟墓表面一般不隆起,坟墓前面也不竖墓碑。⑩
奥威尔出生在一个有浓厚的基督教氛围的家庭,他的祖父是基督教大教堂教士;在圣·西浦里安学校和伊顿公学,他接受了严格的基督教教育;他还写过一首《我本来可以成为一名快乐的牧师》的诗和一本题为《牧师的女儿》的小说。奥威尔在《缅甸岁月》里记叙弗洛瑞自杀后牧师正好在当地,可以为他葬礼诵经,并将“意外死亡”的结论刻在墓碑上,墓碑上还将刻上墓志铭。⑾在基督教文化浸淫已久的奥威尔在马拉喀什目睹了一场伊斯兰葬礼,不自觉地用基督教葬礼文化审视伊斯兰教葬礼,感到无比震惊。一具散发恶臭尸体,用破布包裹着,被四个男人抬在一张简易的停尸架上,后面跟着一小队男性送葬者,居然一路哀号着;到了墓地,挖一个仅一、二英尺深的土坑,把尸体倒进去,然后盖上坚硬的泥块。没有墓碑、不留姓名,坟场不过是一片土丘林立的荒野;过一两个月,风吹日晒,尸体腐烂,表面的土块塌陷。有时外出散步时居然会踩到森森白骨。
其实,阿拉伯人在七世纪征服摩洛哥,并带来了他们的文明和伊斯兰教,大多数柏柏尔人皈依伊斯兰教后,依旧保留了一部分传统文化。在送葬的路上唱“圣歌”是他们葬礼的特色,并不是“哀号”。穆斯林把死亡当做一个人最后的必然归宿,并把它理解为肉身的消失和精神的升华,是生命的复命归真,而不是生命的终结。因此,对于信奉伊斯兰教的柏柏尔人来说,葬礼上用白布包裹尸体,不用棺材、没有墓碑,没有女性送葬,是习以为常的事。人死后,灵魂被安拉召唤去了,肉身不再重要,来自尘土,归于尘土,人的尸骨与大地融为一体。由于摩洛哥地表干燥,挖的墓穴仅一、二英尺深,死者的白骨曝露于地表也无关紧要,不像基督教们看得那么重要。然而,奥威尔却认为当地人生命如此卑微、轻贱,以至于怀疑他们是否和自己一样是人类。有深厚基督教影响的奥威尔几乎无视当地人的宗教文化,用基督教葬礼审视一场伊斯兰教葬礼,把当地人对死亡超然的态度看成是殖民制度的罪恶,并盲目地同情和指责。
三、民主、平等的个人主义文化审视专制、等级制的集体主义文化
个人主义是近代以来西方文化的灵魂。⑿个人主义主张一切以个人价值为中心,强调个人独立性和自主性,每个人享有天赋的生存、自由和财产的权利。在个人与社会的关系中,以个人为本位,认为社会不过是实现个人目的和价值的手段,极端的个人主义对国家和社会持怀疑态度,宣布国家和社会是虚设、虚构的,往往成为个人实现利益和权利的妨碍和威胁。总之,个人主义价值观是坚持以个体人为出发点和归宿点的价值观,坚持人是个体存在的人。
集体主义是东方文化中的精髓。集体主义主张以集体利益为中心,强调个人依附于国家、集体和社会,以集体的团结稳定以及整体的利益高于一切为最高目的和最高价值。在个人与社会和群体的关系中,以集体为本位,强调个人对群体的归属和服从。集体和整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个人的价值、利益和目的要在集体和社会中,并通过集体或社会的方式实现。总之,集体主义价值观坚持以集体为出发点和归宿点的价值观,坚持人是集体存在中的人。⒀
英国有着悠久而深厚的个人主义文化传统,历经15世纪至19世纪各种政治思想、经济文化领域的一系列剧烈社会变革,逐渐形成崇尚民主、法制精神、肯定个人价值,强调个性、自由、平等的人文精神,平等、博爱、自由、人权的观念深入人心。与之相比,20世纪30年代的摩洛哥实施的是封建等级制度以及专制的殖民主义制度,主流文化是专制的集体主义文化。奥威尔在《马拉喀什》中呈现的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处于最高端的是殖民统治者,其次是普通的白人殖民者、阿拉伯人(摩尔人)和柏柏尔人、犹太人。殖民统治者、普通白人殖民者以及少数贵族阶层占有稀缺的资源,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当地百分之九十的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在贫瘠的土地上终年辛苦劳作,依然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犹太人一方面是外来移民,是少数民族,没有拥有土地的权利,只能靠从事手工业维持生计,另一方面与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社会发生宗教冲突,在马拉喀什受到歧视和排挤,只能在划定的犹太区定居。
黑人作为边缘人,被剥夺了基本做人的权利,境况最为悲惨。奥威尔看到一队开赴战场的黑人军队,为了得到法兰西帝国的公民身份去当炮灰。他们漆黑的大眼里流露的是对白人主人的敬畏。在奥威尔的眼中,他们温顺而又麻木,如同任人驱赶的牛羊。其实,早在阿拉伯帝国的时代,奴隶买卖就十分猖獗。黑人被历代素丹强征为军人,为帝国扩张卖命,无数黑人被肆意奴役、买卖、杀戮。后来,欧洲资本主义发展,更进一步促进黑奴贩卖。从16世纪至19世纪,葡萄牙、荷兰、英国和法国相继成为海上霸主,垄断非洲的奴隶贩卖。白人奴隶贩子利用非洲封闭的部落里的等级制,收买酋长参与“猎奴”、“贩奴”的罪恶勾当。文中提到的塞内加尔是非洲最大的奴隶交易市场之一。经过几个世纪的奴性教化,黑人只能接受而无力抗拒,结果将其内化,变成自我贬抑、自我扭曲。这种自我贬抑和扭曲恰恰为征服者的压迫提供了合理性的辩护。文本中黑人的形象与西方作品中的黑人形象无疑是一脉相承的。
另外,在女性的社会地位上,奥威尔用英国社会尊崇妇女的文化传统的视觉审视摩洛哥的男尊女卑的文化传统。英国文化中有着悠久的骑士精神和绅士风度的传统,女性接受男性的尊重、男性的保护是天经地义的礼仪。政治上,19世纪英国女权主义思想的传播对传统的夫权观念提出了挑战,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妇女选举权运动最终为英国妇女争取到政治权益;而摩洛哥是一个君主制和家长制根深蒂固的社会,迄今为止依然是世界上性别歧视最严重的国家之一。直到2003年,摩洛哥妇女才取得选举权,但远没有取得与男性平等的社会地位和政治权力。传统的束缚使摩洛哥妇女的人权状况的改善举步维艰。
奥威尔从小接受的是绅士风度和骑士精神相融的贵族教育。因此,在马拉喀什,接受英国贵族教育的奥威尔用“文明人”的心态看待当地人习以为常的现象:女人没有资格参加葬礼;丈夫和儿子骑在驴背上,女人步行还要驮着沉重的行李;年老体弱还像牛马一样干活,瘦得皮包骨头活像木乃伊,哪天累垮了就会像死驴一样被一脚踢开,抛尸荒野。
奥威尔用欧洲民主、平等、博爱的个人主义文化审视马拉喀什的专制、极权、封建的集体主义文化,对马拉喀什存在的等级制度、种族隔离和性别歧视,感到困惑和愤怒。他痛斥对犹太人的偏见如同中世纪将一些老年妇女诽谤为巫婆并烧死一样荒谬,喟叹辛苦劳累的老妇人的遭遇竟然还比不上一头劳作的驴,连获得别人同情的机会都没有。他对黑人的被奴化感到悲哀,不禁暗暗期望黑人某天会觉醒,倒戈相向,为自己的解放而抗争。不可否认的是,他对殖民地底层人民的同情是真诚的、发至内心的,对种族隔离和性别歧视的鞭挞和对殖民统治的罪恶的揭露是理性而正义的。从这些方面,读者可以看出他超越了“欧洲文化大框架”。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来临前夕,反犹主义在欧洲盛行,种族歧视也愈演愈烈,奥威尔痛斥对犹太人的偏见,给予犹太人友善和同情难能可贵,值得肯定。同时,对帝国主义、殖民文化的罪恶的批判和谴责显示了奥威尔是 “他那一代人的良心”。⒁
但是,《马拉喀什》是奥威尔作为一个欧洲人的言说。文本呈现的是一个白人观察者和马拉喀什人被观察者两个世界。 前者是“文明人”:“高大”、“白种人”、“人类”、“优雅”、“施舍者”、“同情者”、“统治者”和“高翔的大白鹳”;与之相对的后者是“野蛮人”:“矮小”、“畸形”、“褐色人”、“非人类”、“卑微”、“乞讨者”、“被同情者”、“动物或昆虫”(类似蜜蜂、珊瑚虫、苍蝇、驴、牛羊)。在叙述者强大的欧洲文化话语权里,马拉喀什是无语的,沉默的“他者”,是被刻意贬损的、矮化的形象:“贫穷”、“落后”、“饥饿”、“肮脏”、“原始”、“野蛮”、“愚昧”、“麻木”等。正如后殖民批判学者齐努瓦·哈切比在批评康拉德时说:“西方人有一种愿望,也可以说是一种需求,那就是把非洲看成是欧洲的陪衬物,一个遥远而又相似的对立面,在他的映衬下,欧洲的优点才能显现出来。”⒂虽然奥威尔与康拉德不同,他不是“种族主义者”,但他对殖民地的“他者”的形象的描述和康拉德有许多相似之处。
四、结语
综上所述,《马拉喀什》一文中,奥威尔带着人道主义的悲悯情怀,选择站在受压迫、受剥削的殖民地底层人民一方,尽可能地接近和感知他们的苦痛,谴责殖民统治者的虚伪和冷血,并与他们保持距离。同时,由于受欧洲中心主义影响,他在“欧洲人”的集体中寻求认同,用欧洲文化审视马拉喀什的非欧洲文化,对当地人流露出“哀其不幸,怨其不争”的鄙夷之心。难以摆脱欧洲文化中心主义正是奥威尔的矛盾和挣扎的根源,作为局外人,他不得不体会所谓的“被迫做一个‘真正的欧洲人’的痛苦。”
注释
① 泰勒,D·J.奥威尔传[M].吴远恒,译.上海:文汇出版社,2007:16.
② 奥威尔·乔治,马拉喀什.高级英语(修订版)第二册[M].北京:外研社,1995:16.
③ 关永强.从欧洲中心史观看美国中国史研究变迁[J].史学理论研究,2009(1):74-85.
④萨义德,爱德华.东方学[M].王宇根,译.北京:三联书店,1999:10.
⑤奥威尔·乔治.奥威尔书信集[M].甘显峰,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1:170.
⑥ 英国国家介绍.英国留学网.http://www.ygliuxue.com/uk/2013-2-19.
⑦奥威尔·乔治.奥威尔书信集[M].甘显峰,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1:115.
⑧奥威尔·乔治.奥威尔书信集[M].甘显峰,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1:115.
⑨陈正伦,汤平.文化冲击视角下的乔治·奥威尔与《马拉喀什》[J].宜宾学院学报,2007(3):16-19.
⑩ 谷文双,谷关琳.伊斯兰教和回族的丧葬习俗[J].黑龙江民族丛刊,1994(4):114-119.
⑾奥威尔·乔治.缅甸岁月[M].李锋,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300.
⑿罗伯特·N.贝拉.心灵的习性[M].翟洪彪,译.北京:三联书店,1991:214.
⒀庄穗.对集体主义价值观的新思考——兼与个人主义价值观的比较和反思[J].福建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02(4):50.
⒁ Pritchett,V?S.The Rebel[J].New Stateman and Nation.Feb.16.(1946).
⒂ 巴特·穆尔-吉尔伯特.后殖民批评[M].杨乃乔,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182.
(作者单位:西华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