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素价格失衡与收入差距变化的动态关联研究

彭定赟

（武汉理工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430070）

一、引言

“不患寡，患不均”，居民的收入差距是一个热门而古老的话题。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鼓励一部分人和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的政策给经济发展注入了空前的活力，我国经济持续增长，社会总财富大量增加，广大人民的生活水平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高。但由于各种复杂的原因，居民收入差距在我国总体上呈扩大的态势。针对改革过程中出现的这些新问题、新情况，我国政府第一次明确提出“两个提高”：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的内容之一即是：“扭转收入差距扩大趋势：努力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规范分配秩序，努力扭转城乡、区域、行业和社会成员之间收入差距扩大趋势。”这充分说明我国已从一个平均主义盛行的国家一跃转变为收入差距较大的国家，严重影响社会稳定和经济持续发展，不得不引起社会各界的高度重视、学者的关注和研究。

国内学者针对这些问题，特别是对收入差距扩大的诱因、影响与控制对策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杨军生由低工资陷阱角度出发，分析工资与中国经济发展的关系①。低工资加大了收入差距，因收入差距导致的人力资本投资的差异，使得高收入阶层将得到更高的收入，而低收入阶层只能得到很低的工资，从而形成了穷者越穷、富者越富的“马太效应”和恶性循环；陈黎明等通过基尼系数和最高收入阶层与最低收入阶层的对比数据，描述了中国社会当前的收入差距状态，探讨了缩小收入差距、增进人们的公平感、促进和谐社会建设的措施②；张劲松、贺小林提出了加大公平优先的二、三次分配力度，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疏通社会各阶层之间流动的通道，降低因“寻租”和“共谋”等滥用权力行为造成的收入差距对弱势群体带来的消极影响③；陈宗胜、李实在收入分配领域作了深入探讨，提出了著名的陈氏倒U曲线④；罗长军、白重恩等都对收入差距扩大的重要原因——劳动报酬下降进一步从不同侧面进行了探讨⑤。

中国目前对于收入差距的研究，主要针对全国居民收入差距、地区收入差距、城乡收入差距和行业收入差距这四个方面来进行分析，并从收入差距评介方法、要素价格体系和收入分配理论、国家政策等各个方面对收入差距的度量和诱因有了初步探讨。但是，基于中国显著二元经济结构和地区发展严重不平衡，我国生产效率提高和收入增长严重不平等、分配机制严重扭曲、特别是生产要素价格体系严重失衡等问题都有待进一步的认识、研究和探讨，本研究试图从要素价格均衡、分配机制创新上为改革完善我国分配制度、税收政策和社会福利政策等进行一些尝试和探讨。

二、我国收入差距变化的历史轨迹与特征

我国早在党的十六大就提出了使“社会更加和谐”的要求，十六届四中全会首次提出了构建和谐社会的命题。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对和谐社会建设做出全面规划和具体部署，使和谐社会建设这一宏大命题从初步破题进入操作、实践的新阶段。但目前依然有许多因素阻碍和谐社会建设目标的实现，日益扩大的收入差距就是其中之一。中国正值经济发展的黄金时期，在居民收入总体水平不断提高的同时，居民收入差距也在不断扩大，其中行业间收入差距已达15倍，居世界之首。若任由这种差距无节制地扩大，则必然会影响到中国经济社会的稳定和健康发展。收入差距问题正式在2010年两会会议议题中提出以后，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纵观我国几十年的发展，中国收入差距的历史演变主要有三个重要历史时期：1980年以前的平均主义状况（基尼系数0．16-0．18）、2000年以前的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状况（基尼系数0．25-0．45）以及现在的初次分配就要体系公平的状况（基尼系数0．487以上），而且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根据国家统计局和世界银行公布的数据，我们可以描绘出中国三十年来收入差距变化的轨迹与特征，因此中国居民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如下趋势图⑥：

图1 基尼系数趋势图

由图1可以看出，中国从80年代到21世纪，基尼系数基本上呈现上升趋势，由1986年前不到0．3上升到2009年的0．474，而且在2000年之后基尼系数都高于0．4。从这日益增长的基尼系数足以看出，近几年基尼系数都突破了0．4的警戒线，这说明目前我国居民的收入差距已经达到了悬殊的状态，也成为了目前社会普遍关注的问题。缩小收入差距，建设和谐社会，符合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符合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愿望。收入差距决定着社会分层，收入差距过大会导致社会两级分化，思想观念和价值冲突日益激烈，社会仇富心理加剧，进而影响人民社会生活环境乃至地方政府稳定和国家政权建设。因此，探讨当前中国社会收入差距扩大的诱因及其对社会和谐稳定的恶劣影响，制定相应的组合政策，把收入差距控制在合理区间，是建设和谐社会所面临的一个重大而现实的理论问题。开展这一研究，无论是从经济理论方法上、还是从现实需要上看都是必要、紧迫且有重要意义的。

三、关于要素理论发展与收入差距诱因分析

我国现阶段导致收入差距扩大的因素其实有很多，比如说垄断、社会福利和税收等等。本文试图从生产要素价格均衡的角度来进行分析。

经济学家配第在其经济著作选集中提出：“土地为财富之母，而劳动则为财富之父和能动的要素”。虽然他没有明确提出“生产要素二元论”，但实际上他已经将土地和劳动作为生产的两个要素。在此之后，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又将资本列为生产要素之一，并在他的代表作《国富论》中提出“无论在什么社会，商品的价格归根结底都分解成为这三个部分即：劳动、资本和土地”，形成了“生产要素三元论”⑦。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方经济学家马歇尔在其著作《经济学原理》中将组织作为第四生产要素，与劳动、资本、土地共同构成“生产要素四元论”⑧。而社会收入的分配与生产要素价格有关，居民拥有生产要素，并提供生产要素，这是他们收入的来源。而生产要素价格体系直接影响着收入差距，生产要素中劳动这一主要的、人人都拥有的要素报酬偏低是重要原因。目前资本财富的累积效应过大，拉大了资本收益与劳动收益、实业收益的差距，弱化了劳动价值，非劳动收入膨胀，形成了“钱生钱”的马太效应。2012年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强调，坚决抑制社会资本脱实向虚、以钱炒钱，防止虚拟经济过度自我循环和膨胀，也表明社会已意识到要素价格严重失衡的现实。

我国商品市场的改革和发展已有多年，总体来讲成绩很大，相对而言要素市场的发展和健全则较为滞后。十六大报告中提出了“在更大程度上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众所周知，经济学中的资源配置指的主要是生产要素的配置，这就体现了当前要把发展要素市场作为健全现代市场体系的工作重点，包括资本、劳动力、土地、企业家才能等市场，十六大报告用一句话提出了“发展产权、土地、劳动力、企业家才能等市场”。因此可以将原因分为劳动力、资本、土地和企业家才能四大类。

其一，我国现阶段的产业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因此不需要太多的技术研发，更多的是生产加工方面，而我国是人口大国，劳动力资源相对过剩，而这两方面的影响导致我国的劳动力成本相当低廉，以至于我国的工薪阶层收入普遍偏低。改革开放以来，在国民收入初次分配中，体现居民住户收入的劳动报酬绝对量不断增加，但劳动报酬占初次分配比重却逐年下降（见图2），其演变轨迹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图2 劳动报酬所得在初次分配占比的变化趋势

（1）稳步增长阶段（1978—1989）。自1978年实施改革开放，在国民收入初次分配中，向劳动者个人倾斜的程度较重，因此在这一阶段中，劳动报酬占GDP的比重基本上持持续稳步上升的态势，占比从1978年的49．7%提高到1989年的58．1%。

（2）基本稳定阶段（1990—1998）。此阶段的劳动报酬占比有升有降，但升降幅度都不大，整体维持在50．1%（1992年）与53．4%（1990、1996年）之间，幅度波动最大为3．3%。由于1989年前后出现“双轨制”等收入差距拉大与社会不和谐的社会稳定问题，劳动报酬占比从1989年58．1%一年间陡降4．7个百分点至1990年的53．4%。

（3）持续下降阶段（1999—2010）。此阶段劳动报酬占比呈持续下降趋势，且下降幅度较大，从1999年52．4%下降至2008年的40．7%，其后更是跌破40%降至2010年的38．3%，整体降幅达14个百分点之多。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市场化取向以及“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分配政策，劳动报酬占GDP的比重持续下降，是导致收入差距持续拉大的一个基本原因。

其二，虽然资本市场的发展有助于提高居民收入，同时居民收入的增加也有力地支持资本市场的发展，但是由于我国目前的资本市场处于起步阶段，还很不完善，因此相对低收入者而言，资本市场的发展更多的是刺激高收入者的大量投资，从而导致高收入者的财富增长比低收入者更快。十六大报告中特别突出地单独提出了要“推动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和稳定发展”而并没有将资本市场平行地列在发展要素市场的段落中。目前在我国，尽管有不少生产要素是稀缺的，但作为一个人均收入相对较低的发展中国家，资本在各种生产要素中仍旧是最为稀缺的。因此，建立和健全要素市场，要十分重视发展资本市场，要积极推动资本市场的改革开放和稳定发展。

其三，土地历来是社会财富分配的核心，我国的房价近10年来居高不下，房地产本身具有双重性，既是消费品又是投资品，这样导致了高收入者和房地产开发商甚至地方政府过分强调房地产的投资性，对于大多数没有能力投资的低收入群体来说，大多只能靠租房来解决住房问题，更谈不上投资房地产了，这样只会加重我国居民的收入差距。

其四，不可否认企业家的才能给企业带来了巨大财富，甚至有时候能够左右一个企业未来的发展，但是也不能过分重视企业家的才能，因为企业家才能得到展现和实施的必不可少的前提是需要广大工薪阶层的支持和努力。就企业家的收入而言，根据“中国经理人薪酬大调查”的结果，他们的收入的增长幅度远远大于广大工薪阶层的收入增长幅度。从这个意义上说，企业家才能得到的“报酬”也有可能导致收入差距的扩大。

因此，收入差距过大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社会问题、政治问题。收入差距处于不合理区间是导致经济波动、社会动乱的重要因素。“文化大革命”中基尼系数只有0．16左右，资本、土地和企业家才能的报酬基本被忽视，收入差距主要体现在劳动的报酬工资上，导致经济社会长期停滞不前；而现在我们正逐步走向另一个极端，轻视劳动的价值，导致收入差距逐年扩大，成为和谐社会建设的梗阻，收入差距扩大也是当今许多国家动荡的根源。劳动报酬相对其他生产要素报酬偏低是当前分配结构不平衡、导致收入差距过大的重要原因。

四、要素价格与收入差距变化的动态关联分析

1．变量选取、数据来源、预处理以及指标体系的建立

为了数据收集的方便准确，本文选用工薪收入来衡量劳动力的价值；资本选用市盈率，虽然市盈率不会直接反映资本市场的盈亏情况，但通常在股市处于牛市时市盈率很高，熊市时则较低；土地这个生产要素选用土地拍卖价格来量化；至于企业家才能，则用企业高管的收入来取值。

根据上面的分析，收入差距的程度用基尼系数来衡量，而收入差距的影响因素可以归结为四个：（1）工薪收入；（2）市盈率（沪市、深市）；（3）土地价格；（4）企业高管收入。对于以上变量本文选用1999-2009年的年度数据作为分析对象，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0-2010）和《经理人》杂志进行的“中国经理人薪酬大调查”。据此，我们建立如下指标体系：

表1 收入差距扩大的诱因指标体系

此外，由于物价水平的变化会降低数据分析的可比性，因此本文以1999年的CPI为基期（1999年CPI＝100），对每组数据利用CPI进行调整，剔除了物价变化产生的影响，使得数据之间更具有可比性。然后将各变量的具体数值，以上年等于100的方式转化成指数形式，经过CPI调整以及指数变换得到的变量数据作为本文分析的主要变量：基尼系数Y；工薪收入指数X1；市盈率（沪市指数X2，深市指数X3）；土地价格指数X4；企业高管收入指数X5。其中土地价格指数来源于统计年鉴中商品房销售价格与竣工房屋造价的差额。因为指数与基尼系数的数量级差别较大，所以将各个影响变量的指数进行自然对数变换来消除数量级差别带来的异方差影响。

2．格兰杰因果检验

格兰杰（Granger）提出的因果关系检验给出了检验变量之间引导关系（也就是因果关系）的方法⑨。在处理时间序列数据时，由于非平稳时间序列的存在，因而容易产生“伪回归”的现象。为了避免产生伪回归现象，首先要对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也就是ADF检验。检验的零假设为序列包含单位根，即序列是非平稳的，反之序列不存在单位根，即序列是平稳的。因此，如果序列通过了检验则说明序列中没有单位根，数列则是平稳的。另外在选择滞后阶数时，一方面要试图让滞后阶数足够大，以便能完整地反映所构造模型的动态特征，但另一方面滞后阶数越大，需要估计的参数也就越多，模型的自由度也就越少。所以通常进行选择时，需要综合考虑，既要有足够数目的滞后项，又要有足够数目的自由度。在实际研究中，大家常用的滞后阶数确定方法有AIC（Akaike Information Criterion）信息准则和SC（Schwarz Criterion）信息准则，本文取Eviews6．0软件默认的滞后阶数为3。表2是对各个变量的ADF检验结果：

表2 原始变量（自然对数）的ADF检验结果

从表2可以看出，LnX2、LnX3和LnX4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是平稳的，而Y、LnX1和LnX5对应的P-value都大于0．05，说明这三个变量是不平稳的。也就是说，如果直接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有可能造成伪回归现象，由此得到的结果会受到单位根的干扰。所以下面对Y、LnX1和LnX5采取一阶差分方法来消除单位根的存在，尽量保证所有序列都是平稳的，得到的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3：

表3 变量一阶差分后的ADF检验结果

从表3可以知道，一阶差分后的序列都是平稳的，满足格兰杰因果检验的前提，所以下面进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确定各个影响变量对于基尼系数的引导关系。本文运用Eviews6．0软件得到的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如表4：

表4 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根据表4可知，工薪收入X1、土地价格X4和企业家才能（薪酬增长幅度）X5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是基尼系数Y的Granger成因，而上海的市盈率指数X2和深圳市盈率指数X3对于基尼系数Y没有显著影响。

3．诱因重要性分析

由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工薪收入X1、土地价格X4和企业家才能（薪酬增长幅度）X5是导致收入差距的原因。为了较好地描述这三个变量在1999-2009年这11年间的相对变化幅度，这里将变量的数据都转化为以1999年为基期的指数形式（1999年＝100），从而得到X1、X4和 X5的指数变化趋势图：

图3 3种指数变化趋势图

由图3可以看出，2009年的工薪收入指数相对2008年增长较大，但是从这11年的变化幅度来看，2009年土地价格（451．51点）相比1999年（100点）增长了3倍多，企业高管的收入更是增长了9倍多（2009年的1023．22点对1999年的100点），而2009年的工薪收入（583．02点）相对1999年（100点）仅仅增长了4倍多。因此相比较而言，工薪收入的增长速度比土地价格指数和企业高管的收入之和要慢得多，换句话说，人数占有绝大比例的工薪阶层所占有的社会财富的比例在这11年间逐渐减少，这正印证一句话“20%的人掌握了80%的财富”，也就是大家熟知的二八定律。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通过对收入差距的现状分析、要素价格的理论分析以及要素价格与收入差距变化的动态关联分析，我们可以得到如下结论，并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1．四大要素价格失衡是收入差距逐年扩大的主要诱因

首先，弱化了劳动价值，使劳动要素萎缩，且中低收入群体在收入总额中所占比重太小。由图3中的变化趋势可以看出，体现劳动价值的工薪收入虽然在逐年递增，但是增幅过缓，在11年的时间里只翻了5．8倍，与建筑业和企业家薪酬的增幅有着很大差距。这无疑是弱化了劳动要素的重要性，使“按劳分配为主体”原则边缘化，容易出现初次分配不公平，这是分配不公的直接原因。从我国目前的情况来看，按劳分配的基础在萎缩，更多重视资本、土地和组织（企业家才能）的功效，贬低劳动的作用。

事实上合理的收入差距是允许存在的，若收入差距扩大是由人人都具有的劳动能力提供的或个人天赋等人们认可的一些原因导致的，就可以鼓励和促进全社会的进步，有助于效率的提高，成为一种激励因素。缩小收入差距，就是要缩小不合理的收入差距。

其次，地价、CEO收入增幅远远大于劳动报酬。仅2011年上半年，国家已经密集出台了一系列调控房地产方面的政策，包括：“国八条”、房产税改革试点、商品房销售明码标价等，同时还加强了保障房的建设力度。这一系列的举措足以说明建筑行业发展过热。不仅如此，这几年由于中国加入WTO以后更加重视管理，企业家才能获得的报酬增幅惊人。但是，作为普通百姓的劳动报酬这一块却增长过慢，与经济增长速度很不相称。

2．缩差距、促和谐的政策建议

收入差距过大会导致激烈的社会矛盾，过小又会严重影响经济效率的提高。传统标准以0．4的基尼系数作为临界标准，没有很强的现实指导意义。收入差距客观上应该存在一个合理区间，从世界各国收入差距与社会和谐的现实出发，如何控制基尼系数的合理区间，是一个重要的理论和现实问题。据此本文提出“一主两翼”组合政策。首先，从分配政策入手，探讨提高劳动报酬的主要途径和具体措施（“一主”）；其次，高度重视税收政策和社会福利政策（“两翼”）的调节作用，扩大由“费”变“税”范围，配合提高最低生活保障标准、职工最低工资标准、离退休金标准等，提高高收入行业（者）税收水平和低收入者福利水平等“一主两翼”组合政策措施来控制收入差距、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第三，借鉴国外经验，逐步消除“垄断经济”和“地下经济”带来的不公、不法收入。比如日本的基尼系数仅有0．26，其高度尊重劳动价值、严惩不公和不法行为的经验，值得我们思考。

本文从要素价格理论出发，分析了劳动、资本、土地和企业家才能这四方面的因素对收入差距的影响，从理论上和现实上、从定性和定量的角度论证了我国当前要素价格体系严重失衡的状态，提出了“生产要素中劳动价值被严重低估是导致目前中国收入差距过大的重要原因”、“社会收入差距过大是导致社会不和谐的重要影响因素”等观点。当然，导致收入差距的原因还有很多，比如：灰色收入、寻租、垄断等都是本文没有涉及到的方面。建立一个更加完善的影响收入差距的指标体系，把我国收入差距控制在合理范围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注释经济学部博士论文，2006年。

②陈黎明、向书坚、李炳林：《和谐社会评价指标体系与评价模型及其应用》，《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2008年第2期。

③张劲松、贺小林：《收入差距对构建和谐社会的障碍及其消解》，《改革研究》2008年第1期。

④李实、岳希明：《中国城乡收入差距调查》，《财经》2004年第3期。

⑤罗长远、张军：《经济发展中的劳动收入占比》，《中国社会科学》2009年第4期；白重恩、钱震杰：《国民收入的要素分配》，《经济研究》2009年第3期。

⑥彭定赟：《中国区域基尼系数的测算及非参数模型研究》，《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2012年第5期。

⑦Adam Smith．“An Inquiry into the Nature and Causes of the Wealth of Nations．”London．1．276（1776）．

⑧Alfred Marshall．“Principles of Economics．”Production Factors：Land，labor，capital，and organization，4．423（1890）．

⑨高铁梅：《计量经济分析方法与建模——Eviews应用及实例》，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88-9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