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氟暴露对成年男性血清睾酮及雄激素结合蛋白的影响*

崔蕊蕊，丁 中，崔留欣，杨如璞，席 豫，程学敏，任丽君，段丽菊，后加祥，巴 月#

1)郑州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环境卫生学教研室 郑州 450001 2)开封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地方病科 开封 475000 3)通许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地方病科 通许 475400

高氟可影响精子数量和质量，破坏睾丸、附睾、前列腺的结构，进而影响雄性生殖能力[1-4]。研究[5-6]发现，氟能通过影响动物血清下丘脑-垂体-性腺轴多种激素水平，表现一定的生殖损伤和内分泌干扰作用。雄激素结合蛋白(androgen binding protein，ABP)作为睾丸支持细胞分泌的一种重要蛋白质，具有精细调节生精过程的功能[7]，可促进精子的生成和成熟。由于其功能上的重要性，ABP常作为睾丸支持细胞功能状况的标志物之一[8]。已有动物实验[9]证实氟可损害大鼠睾丸支持细胞。但由支持细胞分泌的ABP是否受到影响，目前少有报道。该研究通过测定不同氟暴露水平人群血清ABP和睾酮(testosterone,T)水平，探讨氟暴露对成年男性 ABP的影响，为研究机体ABP在性激素调控中的作用提供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调查点的选择在河南省开封市某县选择7个村庄为调查区，其中地方性氟病村2个﹑实施降氟改水工程村2个﹑对照村3个；所有调查地区经济水平、自然条件、农作物种类、生活习惯、人口构成基本相同，且均无工业氟污染。

1.2调查对象的选择整群抽取所选调查点18～50岁本地出生男性，排除有职业氟接触、长期在外打工、患有消耗性疾病、长期或近期服用钙制剂者，纳入对象对照组175人、改水组75人、高氟组65人。

1.3标本采集在各个村庄采取水样：对照区采自来水(对照组)16份，高氟区采深井水(高氟组)13份，改水区采自来水(改水组)8份；征得调查对象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后，采集晨尿及空腹静脉血用于标志物测定。尿液-20 ℃保存待测，血液当天分离血清后-80 ℃低温保存。

1.4标志物测定水氟测定步骤严格按照标准方法(离子选择电极法，WS/T106-1999)，采用标准加入法测定。每个样品平行测定2次，相对误差均小于2%，变异系数为0.4%～2.9%。尿氟测定步骤严格按照标准方法(离子选择电极法，WS/T89-1996)，采用标准曲线法测定。血清ABP测定采用ELISA法，试剂盒由美国R&D公司提供，全自动酶标仪由美国伯乐公司提供。血清T测定采用化学发光免疫分析法，化学发光仪及测定试剂盒均由郑州安图公司提供。测定设置平行样，取均值，并按10%～15%的比例抽样复检。

1.5统计学处理采用SPSS 12.0分析数据。3组间水氟、尿氟及血清ABP、T水平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两两比较采用LSD-t检验，血清T、ABP与年龄及尿氟水平的关系采用多重线性回归方法进行分析。检验水准α=0.05。

2 结果

2.1 3组生活饮用水中氟水平比较结果见表1。由表1可知，3个调查点水氟水平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且高氟组饮用水氟水平分别高于改水组和对照组。

表1 3组生活饮用水中氟水平比较 mg/L

F=12.289，P<0.001；*：与高氟组比较，P均<0.05。

2.2 3组尿氟、血清ABP及T水平比较结果见表2。由表2可知，3组尿氟水平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且两两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3组血清ABP水平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且高氟组低于对照组和改水组。3组血清T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表2 3组尿氟、血清ABP及T水平比较

*:3组间两两比较，P均<0.05；#：与高氟组比较，P均<0.05。

2.3血清T、ABP与年龄及尿氟水平的关系结果见表3。由表3可知，在对照组和改水组中T与年龄呈负相关。

表3 血清T、ABP与年龄及尿氟水平的关系

3 讨论

3.1氟暴露对男性血清ABP水平的影响ABP可以缓冲管内雄激素波动，使雄激素恒定释放，减少波动，利于精子生成；其次，ABP与T结合后可随睾丸液到达附睾，促进精子的成熟，ABP的缺乏不但影响精子的数量和质量，而且ABP正常合成与维持体内内分泌的平衡和生殖功能密切相关[10-12]。由于其功能上的重要性，ABP常作为睾丸支持细胞功能状况的标志物之一。研究结果显示：高氟组ABP水平低于对照组和改水组，提示长期饮水氟暴露可能导致ABP水平降低。ABP作为一种分泌性蛋白质，其合成之后要进入内质网腔内进行多肽链的折叠及修饰，然后转运到细胞外发挥作用。氟含量增高可损伤内质网而引起氧化应激[13-14]，影响ABP的折叠和修饰过程，可能是ABP水平降低的重要原因。多个研究[15-16]发现，重金属等可对ABP表达产生影响。该研究结果提示高氟可影响ABP水平。尽管改水组血清ABP水平也低于对照组，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提示这种影响是可逆的，当脱离了氟暴露环境，其损伤可能修复，且这种修复需要一定时间。

3.2氟暴露对男性血清T水平的影响间质细胞分泌的T具有广泛的生理作用，例如：促进和维持精子发生成熟,刺激附属性器官发育，促进雄性副性征的出现并维持其正常状态。还有研究[17]发现，血清T可以作为判断严重创伤、颅脑损伤情况和预后的指标之一,T升高可使重构性心脏病理反应恶化。T水平主要受下丘脑和垂体分泌的促黄体生成素(LH)和促卵泡成熟激素调控。研究[18]发现, 高氟可使血清T水平降低、LH水平上升, 且与氟含量呈剂量-反应关系。陈培忠等[19]发现, 当给予大鼠氟化钠28 d后血浆T水平降低。该研究结果显示3组血清T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究其原因，可能是上述研究大多是动物实验或所调查地区水氟水平远远高于该次调查区域水氟水平，在水氟水平较高情况下，可能造成睾丸器质性病变，从而产生T随着尿氟水平的增加而降低的现象[7]。该次调查区域水氟水平可能还未使所调查人群血清T含量产生显著的变化；其次人体血清T含量受下丘脑-垂体-性腺轴系统的调节，多个正、负反馈通路可能对T的合成和分泌产生综合影响。在对照组和改水组中血清T与年龄呈负相关，符合人体正常生理情况[20-21]；但高氟组没有发现这种相关关系，提示氟暴露对男性血清T产生一定影响。

综上所述，环境氟暴露可能影响男性ABP水平。高氟组人群血清ABP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和改水组，提示氟可能通过影响ABP水平表现其生殖内分泌干扰作用。

致谢 感谢参与现场调查工作的郑州大学李仕群、李萍、唐春宇以及开封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通许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地方病科的工作人员；感谢所有参与该项研究的调查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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