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性手法在舞台艺术表演中的重要作用
2013-11-21相京赋
■相京赋
虚拟性手法在舞台艺术表演中的重要作用
■相京赋
生活是一切艺术形态的源泉,离开了生活,艺术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然而,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不能照搬生活,而是要高于生活。否则,那就不是艺术了,这一点在舞台艺术表演中尤为突出。比如,老农民赶着马车上集市在生活中屡见不鲜,如果剧本中有这段情节,导演是不是就叫扮演老农民的演员也赶着马车上舞台?显然这是不行的。那么又该如何表现呢?这就涉及舞台上的虚拟性表演手法。
那么,什么是虚拟呢?现代汉语词典是这样解释的“不符合或者不一定符合事实的谓之虚拟”。不能把真实的东西搬上舞台,却又要将剧情表现给观众看。那就不妨虚拟一下吧。但又如何去表现呢?前辈艺术家们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总结出一整套程式化的表演手法,便很轻松地解决了这个难题。比如,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中的翻山涉水在舞台上是如何表现的?艺术家们发挥出了他们的聪明才智。只需在那有限的空间和时间里走上那么几圈圆场就清楚地表示出了这个情节。虽然是虚拟的,然而观众却认为这就是艺术真实。同样,表现骑马,演员只需手执马鞭走那么几个趟马的程式就能充分表达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中“打虎上山”那一段。舞台上,侦察英雄杨子荣跃马扬鞭孤身进深山,然而却没有一匹马、一只老虎,全凭演员一人运用多种程式表演,配以坐骑受到惊吓后的嘶叫声以及虎啸声的音响效果,却令台下的观众恍如身临其境,情绪随着剧情的变化而转换。杨子荣骑马的程式化动作极富艺术美。不妨设想一下,假如让演员骑着一匹真马上舞台表演,会是一种什么效果呢?除了马是真的外,其它的还是虚拟的。况且,不仅在有限的空间里束缚了演员的表演,而且一点美感也没有。
虚拟在小品艺术里也被广泛地运用。记得著名演员陈佩斯与朱时茂在某次春晚上表演的那个吃面条的小品。陈佩斯不愧是表演天才。舞台上虽然没有一根面条到嘴,但通过他栩栩如生的表演不免让人觉得他吃了若干碗面条,肚子就差快撑破了似的。如此表演虽有点夸张,但却是合理的,在这就是艺术真实,不得不令台下的观众捧腹大笑。若是真将面条捧上舞台,恐怕三大碗就将他打倒了,那样既不美也收不到那种夸张的喜剧艺术效果。
把生活中的一些事物原样搬上舞台,甚至让生活中的原型亲自走上舞台去扮演自己,虽然是真实的人和物,效果却适得其反,真的反倒不如假的了。有一个经典的例子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前苏联著名诗人普希金曾举行过一次看谁表演普希金最像的比赛。普希金本人也参加了表演自己的活动。比赛结果如何?按照人们的惯性思维很自然地认为,表演最像的当然是普希金自己。可是,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普希金的表演只被评为了第三名,而那两位演员却以高超的化妆技巧及惟妙惟肖的表演,艺术地把生活中的普希金的动作和神态加以典型化,具备了艺术的真实性,相反,普希金本人的表演却使人觉得不自然、呆滞拘泥而缺乏艺术真实,反倒失却了本来的那个真实的普希金形象。
艺术的魅力就在于能将人们生活中发生的人和事艺术地呈现于舞台上,给人们以美的享受,同时亦可以使人们从中得到启迪。为什么人们的生活中一些本来并不美的劳作一旦上了舞台就美了,这就是虚拟性的表演所产生的艺术效果。扬州市扬剧团在第十一届中国戏剧节获奖剧目 《县长与老板》的演出中有一段下岗女工在街头擦皮鞋的表演。导演创造性地运用舞蹈化的表演动作通过几位女演员恰到好处的表演将生活中擦皮鞋工人的劳动形态艺术地呈现于舞台上,给人以强烈的视觉美感。这一表演无疑成为了戏剧舞台上的新的程式。可以这么认为,一切舞台表演艺术一旦抛开了虚拟性表现手法,就难以表演或不成为艺术。即使是写实手法最强、最能表现生活的话剧艺术,某些时候,根据剧情需要仍需用上虚拟性手法。
因此,我们的表、导演艺术家们在艺术实践中还要不断地总结经验、以创新的精神去深入生活、观察生活,不断创造新的程式去丰富舞台艺术,为广大的人民群众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