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翱翔,寻根溯源——《雌性的原野》读后感
2013-11-16□老冯
□老 冯
我早就期待着我区有这样的作品问世了……
似一股徘徊了近五百年幽幽的风,反复穿越着时空把我带到了一片灰色调的戈壁荒原——沙窝地。没有一般作家笔下那如诗如画的碧野蓝天,没有如梦如幻的柔情蜜意,甚至连为人物“穿靴戴帽”也无暇顾及……有的只是茫茫的戈壁,起伏的沙丘,漫山遍野风蚀形成的奇兀怪石。更需提到的是,还有一根颇具雄性象征意义的擎天石柱。曾被风严酷地抽打过,也曾被风温柔地摩娑过。一切均是灰色调的,在光和影的投射中也极少色彩的变幻。惟有的一抹红色,还好像出现在一个不幸少妇的面颊上。但作者却极少滥用,甚至不用,而是似在一片惘然中跟着感觉走。
看得出,这就是作者遵循的文学宗旨……
而这种别具民族气质的“感觉”是需要厚重的历史积淀的。跟着她的感觉走,随之你那迷幻的双眼前便出现了种种不可思议的场景:那追随着卫拉特部落四百八十一年的柔性神风仍在徘徊倾述;那死了丈夫近千年的女妖阿拉穆斯仍在欲火中焚;还有那象征着祖先保佑的毡偶——翁衮的永远沉默……时空错位,原生态的传说和故事营造出一种特有的迷幻意境。从古到今,现实中的沙窝地人终于一个个闪现了:察穆哈,第三十七、第三十八、第三十九以至第三十六至第四十个光棍,还有那个红脸的女人和她那瘫痪的丈夫,以及那个似幻似真飘然而现的洁白少女……作者似乎不屑一顾传统的文学模式,更无心顾及小说架构。她似乎就是那股徘徊了四百八十一年的神风,正在凭着感觉雕塑着她所见的沙窝地的每个人物:或是刻画群体性的沉默,或是雕凿个体性的挣扎。作者那枝游走的笔,似乎总在身不由己地触及着原生态的人性、民族性、炽热本能和冷漠现实的冲突。结局是出人意料的,也是血腥惨烈的。但察穆哈和那象征雄性的石柱同归于尽了,只留下了那个少女哀泣吟唱的 “一首千百年来无人能破解的歌谣”。
这就是娜仁高娃的小说 《雌性的原野》……
这篇小说我读起来并不轻松,甚至还有些艰涩。但反复阅读后,却只留下了回味无穷的感叹:精彩,厚重,无处不散发出一种原生态的民族性。看得出,作者虽然尚且年轻,却早具有了扎实的文学底蕴。她不但极具强烈的现代意识,而且视野极为开阔,饱览了诸多近现代世界名著。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在迷茫中远离了自己的民族,而是在痛苦的思索中探求着更深层次的民族性。正如《草原》编者按语中所说:“娜仁高娃写得少,但出手不凡。”她的小说“实则是一个充满痛苦与希望的现实寓言。”多么中肯的评价啊!但似乎仍有不足,那就是过于“浓缩”,给人以一种“目不暇接”之感。如果将它铺叙成一个中篇呢?或许更能展示作者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审美体验”,从而“从人性和灵魂层面”写出一部“真实的民族心灵史”。
我赞赏娜仁高娃的小说,也期待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