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加快推进“二次现代化”的动力来源及演化路径

夏梁省，范超杰

(1.中共台州市委党校，浙江台州318000;2.中共中央党校，北京100091)

改革开放以来，浙江在市场经济的发展中走出了一条具有自身特色、符合实际的发展道路，各项经济社会发展指标位居全国前列，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保持领先优势，基本实现一次现代化。但是，现代化的进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不断需要寻求改革突破的过程。根据现代化理论，现代化的发展历经三个阶段，分别是“一次现代化”阶段、“二次现代化”阶段、“综合现代化”阶段。其中，“一次现代化”以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转变为主要特征，“二次现代化”是由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过渡的发展过程，是以知识经济为代表的全面发展，而“综合现代化”是在“一次现代化”与“二次现代化”协调发展的基础上，实现现代化各项事业全面发展。［1］

2011年浙江人均GDP已突破10 000美元，达到10 375美元(按照国家公布的2008年平均汇率换算)，已处于工业化后期阶段或工业化发达阶段，完成了“一次现代化”发展任务。目前，浙江正处于推进“二次现代化”的关键时期，面临经济结构调整、产业转型的紧迫任务，而现代化进程中的最大风险是“中等收入陷阱”，表现为经济增长缺乏科技支撑、社会建设滞后于经济增长、价值文化理念缺乏时代性、制度不完善带来社会不稳定等。因此，浙江在加快推进“二次现代化”过程中，必须寻求现代化的动力来源，解决经济结构调整、产业转型的内源式推动力问题。与此同时，也需要妥善处理现代化进程中极易出现的“中等收入陷阱”问题，通过有效的演化路径，促进浙江“二次现代化”的顺利实现。

1 浙江“二次现代化”的现状及存在问题

浙江加快推进“二次现代化”的主旨在于围绕知识经济，建设“智慧浙江”，全面推动包括经济发展、人民生活、社会保障水平、生态环境等各个方面的发展。而“二次现代化”的典型特征是知识化和信息化，其评价体系主要包括知识创新、知识传播、生活质量、经济质量4大类指标与16项具体指标。［2］其中，16项具体指标包括物质产业增加值比重、物质产业劳动力比重、知识创新经费投入、单位生产总值能耗、电视普及率、人均消费水平、Internet普及率、知识创新专利产出、中学普及率、大学普及率、城镇人口比例、知识创新人员投入、医疗服务机构、婴儿死亡率、社会保障支出占比、人均GDP。

根据浙江发展规划，预计将在2015年前后初步达成“二次现代化”的发展目标。因此，可以将2015年作为浙江实现“二次现代化”的关键节点，以此来考察浙江目前“二次现代化”的实现情况，这有助于认清浙江在加快推进“二次现代化”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从而能够针对缺陷采取有效的补救措施，规避阻碍“二次现代化”实现的不利因素，使浙江健康有序实现“二次现代化”。［3］

首先，从浙江“二次现代化”过程中的知识创新指标来看(见表1)，GDP中用作知识创新经费的投入比例不高，科技研发经费支持力度不够;从知识创新人员投入来看，虽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科技人员总数量已经接近目标值，但是知识创新效率不高，知识产出成果偏少，这主要表现在知识创新专利产出指标的实现率仅有63.7%，远低于知识创新经费投入的72.8%与知识创新人员投入的91.3%。

表1 浙江知识创新指标

从浙江“二次现代化”进程中的知识传播指标来看(见表2)，浙江电视普及率、网络普及率、中学普及率都已经非常接近目标临界值，只有大学普及率略为偏低。由此可以看出，浙江在推进“二次现代化”进程中知识传播路径通畅，任何知识创新成果都能够通过多元化渠道实现快速的传播与复制。［4］知识传播是联系知识生产与应用的中间环节，顺畅的知识传播路径能够把合适的知识传递给合适的社会主体，使更多的知识获得主体通过共享而成为潜在的知识应用者。这样一来就可以有效避免知识的重复生产，促进知识的广泛应用。因此，浙江在加快推进“二次现代化”进程中具备了坚实的知识传播基础。

表2 浙江知识传播指标

总之，浙江在知识创新与知识传播两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在知识创新经费投入力度不够、知识创新产出效率偏低以及大学普及率有待进一步提高，总体情况如图1所示。因此，针对这些问题，浙江应该加强知识集成、知识管理的作用，建立以科学研究为先导的知识创新、以集约化为核心的技术创新和以信息化传播为媒介的科技创新体系，综合提高知识创新效率。［5］

图1 浙江“二次现代化”进程中知识创新与知识传播实现情况

表3 浙江知识应用指标I(生活质量指标)

其次，从浙江“二次现代化”进程中的知识应用指标I(生活质量指标)来看(见表3)，浙江的城镇人口已经达到较高比例，能够满足“二次现代化”的基本目标需要。而医疗服务机构数量与单位生产总值能耗也比较接近目标值，但是仍需要继续加强。从婴儿死亡率71.2%的实现率与社会保障支出占GDP比重79.2%的实现率来看，浙江社会医疗服务水平的提高仍存在严重滞后。另外，社会保障支出的比例也不足以满足社会保障需求。这些缺陷都是浙江在“二次现代化”进程中需要不断强化与补充完善的重要问题。

从浙江“二次现代化”进程中的知识应用指标II(经济质量指标)来分析(见表4)，浙江物质产业增加值比重与物质产业劳动力比重都已经具有较高水平，分别达到了96.10%和95.60%，基本实现“二次现代化”的物质产业目标值。但是，从人均GDP、人均消费水平来看，两个指标的实现率仅为71.90%和78.67%，人均经济质量指标值偏低。这反映出浙江的经济发展成果显著，但是经济发展成果的与民共享度不高，社会居民不能很好地分享由经济发展所带来的社会成果或社会福利。

表4 浙江知识应用指标II(经济质量指标)

总之，浙江在知识应用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为婴儿死亡率偏高、社会保障支出不足、人均GDP与人均消费水平偏低等民生问题(见图2)。因此，浙江在加快推进“二次现代化”进程中，应重点加强对关系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民生问题的解决，着实提升全社会的民生指数。

图2 浙江“二次现代化”进程中知识应用指标实现情况

2 浙江加快推进“二次现代化”的动力来源

浙江在完成“一次现代化”的基础上，正处于“二次现代化”进程中。如果说工业化是“一次现代化”的主要动力来源，那“二次现代化”的动力来源应该是主要以构建知识经济为核心的多元化驱动因素。而这些驱动因素来自于浙江经济体内具有原发推动性的动力源，既符合浙江经济发展的现实情况，又能成为推动浙江“二次现代化”的源动力。从浙江“二次现代化”的现状及存在问题，具备这一特征的动力来源主要有民间资本、低碳经济、创新性增长、产业集聚与融合等，对这些动力因素的开发利用能够成为浙江加快推进“二次现代化”的动力来源。

2.1 民间资本效率释放化解“二次现代化”的资本束缚

根据里昂证券的民间借贷研究分析，浙江民间资金总量高达8 000～10 000亿元，由于缺乏正确的引导与规范机制，这部分民间资本长期游离于实体经济，未能在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实现效率与产能的完全释放。资本是经济的血脉，能否将“流动的血液”贯通实体经济，是加快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因素。为此，应从现代化建设的角度考虑民间资本走向，地方政府通过运用市场化的手段，引导资金流向重点产业、民生工程、环保工程等。［6］浙江特别是要建立完善的股权投资机制，发展产业投资基金，一方面为民资民企搭建“供需通道”，另一方面通过政府产业发展导向与政策引导，切实转变民间资本的投资性质与投资领域，使得巨额的民间资本能够得到合理有序的利用。

图3 民间资本效率释放图示

民间资本的作用在于对实体经济的激活，民众通过生产经营活动获得资本利得，并逐步实现积累，形成社会剩余资金，这部分资金一方面要流向消费领域，一方面要流向投资领域或者生产领域，尤其流向生产领域的资金可以释放巨大的产能，从而充实社会物质财富，满足社会的各项需求。浙江民营经济发达的特征，决定要走民间资本的“富民强省”道路，也就是说要借助民间资本的力量助推经济发展，并通过民营经济发展做到与民同富、藏富于民，让人民参与经济建设，分享经济发展成果。

2.2 经济低碳化发展打造“二次现代化”创新引擎

伴随低碳理念日益深入人心，通过技术创新、工业改造、制度创新、产业结构创新、新能源开发利用以及环保产业发展等方式发展低碳经济已经是大势所趋。发展低碳经济既是能源资源高效利用、环保生产发展、清洁能源开发、发展绿色GDP的问题，也是进行新能源技术和节能减排技术创新、产业结构优化和体制机制创新的根本性转变。浙江发展低碳经济的应有之意在于通过发展低碳经济，实现发展观念转变，调整经济结构，促进产业转型升级。

浙江省第十二次党代会明确提出“创业富民、创新强省”总战略，将创新发展纳入实现又好又快发展的核心战略。传统产业的发展已经不能成为带动地区经济跨越式发展的主要推动力。因此，发展低碳经济应成为浙江创新发展的重要内容，通过能耗排放限制法则，倒逼传统产业进行转型升级，在改造提升中推进产业结构高端化。［7］同时培育一批具有低碳特征的战略新兴产业，推进经济结构的低碳化。通过低碳经济的产业导向作用，引导浙江经济发展进入新型通道，为此，要制定经济发展方式转变评价体系，实时定期考评，激发地方政府走低碳、创新发展之路。

2.3 增长知识化、科技化、智能化为“二次现代化”注入强劲动力

目前，浙江经济的发展面临后劲不足，陷入增长放缓的困境，究其主要原因在于低附加值产业或低端产业集聚度较高的低端经济发展模式不能提供源源不断的发展动能。“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实体经济的结构性、素质性矛盾必须通过以知识、科技为代表的知识经济来化解。根据“产业微笑曲线”理论(见图4)，在产业链中，经济附加值更多地蕴藏于知识性财产、品牌与服务，而处于中间的制造环节附加值最低。在浙江经济结构中，制造业比例与发达国家相比偏高，使得经济发展缺乏成效，不能实现社会财富的高效增长，从而阻碍现代化进程。在当前的全球性竞争中，由于制造业已出现供过于求的局面，许多国家都已经完成工业化过程，未来经济的长足发展必然要依托以研发、营销等为特征的高附加值产业，加强知识性财产、智慧性财产的创造，寻求经济增长的知识化、科技化、智能化。

浙江近些年经济发展的状况，主要表现在发展的动力不足，未能形成新的经济增长引擎。因此，浙江应以转型升级为契机，力推知识经济发展，改造一批制造、组装、加工等类型企业，提升企业的知识化程度，向高、精、尖方向发展，延展同类型企业的上下游产业链，填补高端产业发展的空缺。只有开拓高附加值的产品与服务，才能有高获利的潜力，才能确保企业的永续经营发展，这也是未来浙江经济进入下一个新的发展阶段的动力源泉所在。

图4 产业微笑曲线

2.4 产业融合化、高端化为“二次现代化”储备发展动能

在经济全球化、高新技术发展日新月异的大背景下，产业融合是既有产业发展的现实选择。而浙江产业的发展，主要源于三个方面的发展路径:一是源于传统产业基础，例如浙江的服装、纺织、皮鞋等行业;二是承接外来的产业转移，比如零部件加工、制革行业、装备制造等;三是经过转型升级形成的产业，如太阳能、医药化工、电气及电子元器件行业等。纵观浙江产业发展，仍存在产业分散、产业融合度不高的局面，不利于形成新的产业或新的增长点。同产业内不同行业与不同产业之间在生产技术与管理制度创新的基础上通过相互渗透、融合、交叉，可以推动逐步形成新型产业业态。产业融合可以促进传统产业创新，进而推动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与转型升级，实现产业的高端化发展(见图5)。为此，浙江要通过产业融合，挖掘推动产业发展的动能。通过融合分立的产业价值链，将两个或者多产业的价值融入到新的价值链环节，从而获取更高的附加值与更大的利润空间，为居民消费提供更多、更快捷、更高品质的产品或服务，为浙江实现“二次现代化”奠定坚实的产业发展基础。

图5 产业融合、高端化过程

2.5 经济发展创新为“二次现代化”提供驱动发展润滑剂

浙江经济发展经历县域块状经济、产业集聚、产业基地三种组织形式，这些经济形式在不同时期都推动了浙江经济的阶段性发展。其中，块状经济在为浙江富民强省做出突出贡献的同时，也存在着层次偏低、分布散、创新能力差的内在弊端，不能使经济发展效能达到完全释放。为此，浙江正在从“浙江制造”向“浙江创造”转变，［8］着力打造现代产业集聚区，提出建设大平台、大产业、大项目、大企业的“四大战略”，推动形成数十个千亿级的产业集群。与此同时，在产业集群的基础上形成聚合度更高的经济组织形式，开发建设一批重要产业基地。总之，浙江在推进“二次现代化”的进程中，必须不断进行体制机制的创新，构建新型经济组织形式，整合各种要素资源，充分发掘经济发展潜力。

3 浙江加快推进“二次现代化”的演化路径

根据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现代化报告2010》，浙江现代化水平位居全国前列，仅次于北京、上海，高于广东、江苏等省份。按照“一次现代化”指数测算，浙江已经完成“一次现代化”任务，正在迈入“二次现代化”进程。为适应“二次现代化”和知识经济的发展需要，浙江应在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积极探索推动现代化进程的有效演化路径。

3.1 通过体制机制创新，激活“浙江模式”发展潜能

浙江自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辉煌经济发展成就，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体制机制的创新。其中“省管县”的财政和人事体制是浙江最重要的地方政府体制创新成果之一，有利于克服经济发展初期工业基础薄弱、资源贫乏的不利因素，为进行市场化、民营化改革确立了先发优势，从而推动形成了区域内“全民创业”的热潮，使浙江成为民营经济快速发展的热土。但是，随着浙江经济的发展进入新的阶段，既有的体制机制、制度优势已经不能完全满足多元经济发展主体的需要，特别是目前出现的民营企业经营困境，“浙江模式”的内源式发展面临多方面挑战。基于现代化建设的全面发展考虑，浙江应以民间制度创新实验为推动改革的主要动力，并将以温州金融综合改革为代表的金融体制改革作为推动改革的突破口。通过引导民间金融的阳光化、规范化发展，聚拢社会闲散资金为社会所用，构建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多元化综合性金融体系，提升民间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

体制机制创新是推动浙江经济跨越式发展的活力所在，未来浙江制度创新的空间在于创新发展面向主导产业、中小企业和“三农”的金融产品和服务，满足民营经济发展的多元化需求，探索建立多层次的金融服务体系。而政策措施应该更多地着眼于培育发展地方资本市场、产业发展基金、股权投资市场等方面的制度设计，为“二次现代化”发展提供完善的制度保障。

3.2 谋划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三化同步”发展，构建现代产业体系

工业化是现代化的核心内容，而工业发展是不能独立进行的，它总是以贸易的扩大、市场范围的拓展和产权交易制度的完善等为依托，实现农业现代化和城镇服务业的协同发展。传统宏观经济理论认为，工业化是城镇化发展的根本推动力，而第三产业发展则是城镇化发展的后续动力。目前，浙江在工业化进程中存在必然的路径依赖，主要表现在:一是经济发展与以城镇化为核心的社会发展的协调问题;二是产业间协调发展的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有赖于谋划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三化同步”发展。

首先，要通过工业化的发展，大力振兴装备制造业，提高生产经营的机械化水平，培育具有较高生产技术水平与较强竞争能力的生产型企业。在此基础上，积极发展科技含量高、渗透力强、附加值高的高新技术产业，尤其要加快信息产业的培育与发展，在工业企业内广泛采用信息技术，提高区域经济与社会信息化程度。

其次，在工业化的推动下，加快城镇化建设，使城镇化成为现代经济增长的重要推动力。城镇化能够带来人口、资金、资源等要素在城市区域内产生显著的规模经济效应，从而使私人和公共投资的平均成本和边际成本得以大幅度降低，产生更大的经济效益与利润。城镇化的作用在于它为工业化与农业现代化提供了发展潜能得以释放的平台，这是因为城市可以消化工业、现代农业的有效产能，反哺工业化与农业现代化的进一步发展。

最后，在工业化、城镇化深入发展过程中，加快农业科技创新与农业生产技术改进，促进农业技术集成化、应用化，提高农业生产的机械装备率，实现生产经营的信息化水平，走高效高产的农业集约化发展道路。通过农业现代化释放出更多的人力资源、智力劳动等，投入到工业化、城镇化发展中，提高工业化发展层次与城市化水平。

总之，工业化、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三者之间是有机协调的统一整体(见图6)，其中工业化是实现“二次现代化”的基础，没有工业化的现代化是缺乏物质支撑的现代化，而城镇化既是三者之间协调发展的平台，又是润滑剂，它决定了工业化与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层次与推进速度。农业现代化在“二次现代化”过程中扮演的是媒介的作用，也就是说“二次现代化”发展的宗旨是提高全社会的福利总水平，而它有赖于城镇化水平的高低。因此，农业现代化通过自身发展，释放出第一产业内约束的资源要素，间接提升城市化率。

图6 工业化、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的有机统一关系

3.3 突出创新驱动，彻底改变模仿战略

进入21世纪以来，浙江省深入贯彻“八八战略”和“两创”总战略，将增强自主创新能力建设作为创新发展的核心内容，集聚创新资源，激活创新要素，走出了一条具有浙江特色的创新发展道路。但是，目前浙江的创新发展已进入发展的桎梏期，许多行业企业仍旧停留在技术模仿、经营机制复制、研发低层次重复的阶段。为此，要破解这一问题，加快推进“二次现代化”发展必须以科技创新为前导、高端产业发展为基础，使科技创新孕育新的突破，切实推动高层次的创新发展。［9］

为加强浙江创新驱动发展能力，地方政府应起主导作用，结合实际制定相关的政策措施，逐步加大科技创新经费的投入，力求形成与提升自主创新能力相匹配的资源配置。另外，要加强政府的宏观调控与引导，积极营造良好的创新社会环境，主要体现在政府要与各种自主创新主体和创新组织、机构加强沟通协调，制定相互衔接、互相配合的产业政策、科技扶持政策与政府组织管理政策。与此同时，创新发展的关键在于创新人才的引进与培育。这就要大力实施科技人才强省战略，继续深入贯彻“百千万科技创新人才工程”人才计划，培育一批善于组织开展技术创新和重大科技成果转化的高科技应用型人才。最后，在此基础上，积极培育企业成为创新发展的主体，以加快企业进行转型升级为中心任务，实施重大科技专项，加快创新基地建设与科技创新平台搭建，发展生物制药、高端装备制造业、节能环保产业、海洋新兴产业、新能源汽车、电子物联网、新材料应用以及核电关联产业等战略性新兴产业。

3.4 规范私有经济发展，打造全民参与式经济组织形式

浙江民营经济在过去的发展中创造了具有特色的股份制经济、农业生产合作社等经济组织形式，形成了大量家庭作坊式的微型企业和以中小型企业为主的块状经济。在发展初期激活了民间投资经营的热情，推动浙江经济实现了一轮跨越式发展。但是，随着经济发展形势的变化，原有的经济形态突出表现出行业竞争力差、企业规模小、产权不明晰、经营管理不透明、技术创新能力不足、品牌意识淡薄等缺陷。因此，浙江应结合目前经济发展基本情况，再创体制机制新优势，创新经济组织形式。重点要在浙江全省推广实行现代企业制度，督促更多的企业摆脱家族式藩篱，走一条规范化发展道路，将众多的优势企业做大做强;在产业布局上，着力形成具有较大规模的产业集聚区、产业基地，推动形成能够发挥集聚规模效应的行业和企业，实现组团式发展，释放组织形式创新所带来的巨大产能。另外，浙江要切实推动“二次现代化”，就必须继续推动全民式参与经济组织形式，发展民有经济或者民享经济，进行私人、集体与全民所有制的重构。突破垄断，为民有经济腾出更多的发展领域与发展空间，比如在铁路、基础设施、城建、公路等垄断领域，组建相关投资公司，并引导民间资金介入，发挥民间投资的力量，引导民有经济发展，推动“二次现代化”的实质性进展(见图7)。

图7 经济组织形式创新

3.5 树立民生经济理念，构建民生社会

经济发展成果只有惠及全体社会，提高全民的社会福利水平，才是真正的现代化，也是“二次现代化”要进行的核心任务。其中，“二次现代化”的重要衡量指标，例如社会保障占GDP的比重、医疗服务水平、婴儿死亡率等都是具有很强指向性的民生指标。为此，浙江在推进“二次现代化”的进程中要将民生社会建设作为重要工作目标来抓。在坚持经济发展的同时，兼顾民生。浙江统计局根据实际需要编制浙江民生指数，并发布“2009年度全省及各地区民生指数与民生评价报告”，从浙江省民生改善进程指数、民生改善水平、民生调查满意度、民生评价指数等指标出发，对全省各个地区的民生工作做了考察评价。由此可以看出，浙江的民生社会建设正在迈出坚实的一步，但是未来的民生改善还需要全方位的展开。民生社会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从公共财政民生投入、收入分配改革、转移支付、就业与社会保障、教育平等与公平、医疗服务改善、安居工程、扶贫救困等方面齐抓共管，为“二次现代化”实现提供完备的民生保障。“二次现代化”的典型特征就是更加重视“质量”，包括经济发展的质量、社会生活品质、精神满足程度等，而这一目标的实现就必须逐步由经济发展转向民生社会构建。

3.6 破除城乡壁垒，以城市化为主导推进浙江城乡一体化

浙江经济发展基础较好，但同时也存在东部相对发达的城市和西部相对落后的农村并存的二元结构。推动“二次现代化”必须打破相互分割的城乡壁垒，加快实现各种资源要素的合理流动与优化组合，使城乡劳动力、技术、市场资源、资本、生产工具等要素互为融合、互为辅助、互为市场、互相促进，从而促使生产力在城市和乡村之间合理配置，城乡经济和社会生活紧密结合与协调发展，提高经济发展的综合能力。中国的未来在农村，农村占据了绝对数量的人口与地域范围，具有巨大的发展空间，能否挖掘农村的经济潜力，决定了我国全面现代化的实现。而浙江的现代化基础已经较好，下一步推动发展“二次现代化”的重中之重在于城乡一体化的实现。由于民营经济活跃，使浙江成为城乡差距最小的地区，浙江应该紧紧把握这一有利条件，适时推进城乡一体化的发展。

2012年5月11日，在浙江省新型城市化工作会议上，省委书记赵洪祝强调要狠抓机遇，统筹城乡发展，重点以城市化为主导推进浙江城乡一体化，开拓城乡一体化发展新格局。由此可见，推进城乡一体化既是“二次现代化”的应有之意，又是当前政府工作的紧迫任务。而改变城乡二元结构，加快城乡一体化，重要的举措就在于要强化“小城镇大战略”，培育一批具有较强发展潜力的城镇群，并坚持发展特色化城镇，主要突出区域优势、产业优势、资源优势、环境优势、历史文化优势和自然禀赋等，建设具有自主特色的文化古镇、经济强镇、特色名镇。另外，要做好城乡一体化统筹发展规划，把农业与二三产业、城镇人口与农村人口、城镇与乡村作为一个系统整体来统筹规划，确立各种要素资源能够互通有无的城镇村立体化空间结构。最后，政府要做好城乡一体化服务，按照同步发展、资源共享的原则，实现城乡基础设施、公共服务一体化，形成协同促进机制，加快城乡一体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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