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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非洲兄弟的大爱
——北京市援外医疗五十周年纪实

2013-10-20

首都食品与医药 2013年15期
关键词:几内亚医疗队非洲

北京援外医疗五十年

顾问:史炳忠 郭积勇

策划:张建枢 高 军 纪玉英 侯玉岭

撰稿:席春慧 侯玉岭 鲍 华 刘 畅陆美霞 丁 玲

1959年,毛泽东主席与亚非拉各国青年在一起

2006年,中国向几内亚的医院捐赠医疗器械和药品

1965年,周恩来总理访问坦桑尼亚时,接受非洲人民赠送的民族服装

中国与非洲远隔重洋,肤色不同、语言不同,却有着坚不可摧的友谊。这种友谊不仅建立在都曾有过被帝国主义剥削、压迫的患难经历上,更建立在几十年来中、非人民之间无私的互相援助与互相支持上。中国对非洲很多国家的医疗援助就是其中的重要篇章。

1981年6月12日,邓小平同志与来访的尼日利亚民族党主席阿金洛耶率领的代表团合影

自1963年1月开始,中国向非洲派遣医疗队,援助非洲贫困国家医疗卫生事业至今已然50年。在这50年中,中国陆续向非洲45个国家和多个地区派出了1.6万人次医务人员,救治的非洲病患人数多达2.6亿人次,多于其自身人数1.6万倍!没有种族的差异,没有国籍的界限,有的是心灵深处真情与感激的交汇,中国优秀医生、护士不远万里来到非洲病患的身边,为解除非洲兄弟的病痛而不辞辛劳,建立起两国最坚实的民间友谊。北京市作为医疗资源中心从1968年派出第一批援助非洲医疗队开始,45年来共有43批队伍842人承担起援助非洲的使命。几内亚、布基纳法索、利比亚、赞比亚、巴布亚新几内亚都出现过他们救死扶伤的身影,一代代的北京医疗队员为了非洲的医疗卫生事业奉献着青春、热情,甚至是生命。

在中国医疗队援助非洲各国50周年的纪念日里,本刊特别聚焦北京赴非洲医疗队,细数普通队员在非工作生活的喜怒哀乐,挖掘他们与非洲兄弟之间的感人故事。

艰苦的生活条件超乎想象

50年前,中国政府收到非洲阿尔及利亚的求助。当时阿尔及利亚人民的长期反法武装斗争终于赢得胜利,但同时当地法籍医生撤离回国,使阿尔及利亚全国民众共同陷入缺医少药的困境。很快,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宣布派遣医疗队赴阿的国家。从那时起,中国卫生部委托全国各省派出医术精湛的医疗队伍,分别负责对非洲各国家的医疗援助。而医疗资源相对比较集中的首都北京,则承担了对非洲最为贫困、条件最艰苦国家的援助任务。

提到非洲的艰苦,许多人联想到的都是酷热、贫穷、饥饿和疾病。但是没有真正身临其境,所有的猜测都仅仅是画面,真的到了非洲,才知道那里生活的艰苦程度完全超出了想象。热带海洋性气候首先给队员们带来了高温的考验,“雨季大雨倾盆,下起来没完没了;旱季炎热少雨,烈日似烧烤。”不论雨季旱季,躲不掉的是整日的闷热酷暑。许多医务人员刚刚遇到这样的气候就生了病,更有严重者还染上了疟疾。除气候之外,队员们还要克服物质的极度匮乏。

非洲大陆美丽富饶、物产丰富、自然风光秀丽。也正因为如此,15世纪葡萄牙殖民主义者侵入几内亚,随后西班牙、荷兰、法国和英国接踵而至,这片土地蒙受了长达近半个世纪的殖民掠夺,几内亚等西非国家被迫与时代隔离,发展速度相对缓慢。几内亚更是联合国公布的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经济以农业、矿业为主,工业基础薄弱,粮食不能自给。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公布的《2011年人类发展报告》,几内亚人类发展指数在全球187个国家中排名第178位,54%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240万居民无法解决温饱问题,5个月以下的婴儿中40%营养不良。

当飞机在简陋的几内亚首都机场徐徐降落时,援非的“战士们”才第一次直观地接触到这个最需要国际援助的地方。由于长期被帝国主义殖民,队员眼前所谓的城市基本都是低矮破旧的铁皮顶房屋,垃圾、污水随处可见,路上灯光稀少,道路坎坷不平,黑乎乎的街道上没有绿化带……

北京天坛医院针灸科副主任医师曲梅1996年参加了天坛医院主派的援几内亚第十四批医疗队。回想当时心情,曲梅说:“能参加援助医疗队主要还是感到肩负使命很光荣。虽然知道要去的地方非常艰苦,但是因为当时年轻,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就无知无畏地去了几内亚。” 等到了他们具体生活的地方,这个基本没吃过苦的姑娘有点傻眼了。

当时医疗队在几内亚首都科纳克里总部驻有10人,另外两个小分队分别在拉贝省和法拉纳省各驻守3人,曲梅的工作地点就是法拉纳省医院。法拉纳是几内亚一个偏远的省份,物资匮乏。医疗队员平日吃的、用的东西都要到首都采购。首都和法拉纳相距460公里,然而由于交通不便,这短短460公里显得那样遥远。医疗点的驻地是法拉纳一幢60年代的民房,就在尼日尔河边,是法拉纳的郊区,周围是当地百姓住的草棚。到了雨季,房子漏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就在这座破旧不堪的房子里,曾经驻扎过几届中国援非的医疗队。

拉贝驻地条件也不好。2001年,曲梅再次来到几内亚,这次她进行援助的地点在拉贝省。拉贝省是几内亚中西部城市,位于富塔隆高原。从这里到几内亚首都要比法拉纳近一些,但是中间要穿越几座山峰,将近一半的路程都是弯弯的山道,一路跋涉到科纳克里需要7小时时间。医疗队在拉贝的驻地是一幢民房,有院子,有围墙,只是没有门。由于设备限制,几内亚的生活用水、用电全无保障。驻地的院里虽然有一口井还有水泵,但是由于井口比较浅,距离化粪池又太近,队员只能用这井水洗衣服、洗澡。做饭和日常的饮用水仍然是个问题。曲梅和同伴们准备了十几个容量20升大小的塑料油桶,上班时从医院的深水井里拉回水储备在油桶里随时取用。然而,就算拉回的水,水中含矿物质也很高,水呈橘黄色,用此水洗衣服能把白色的衣物染成淡黄色。

1968年,第一批援几内亚医疗队队员朱水寿为当地病人诊治。

1991年,援外医疗队员为几内亚患者进行手术

医疗队驻地白天基本上没有电,晚上供电时也是时常停电,有时要停上4~5次,电器损坏率很高。在拉贝驻地的队员们经常是每天由蜡烛陪伴着。在烛光下做饭、看书、娱乐。放在冰箱里的肉也因冰箱无法启动而变质。天气潮湿,米面很容易生虫变质,医疗队做饭要先筛粮食,祛除虫子,做出的米饭没有米香味,蒸出的馒头发黏发死。

1987年,第十批援几内亚医疗队的钟文英医生向几方医务人员传授眼科医疗技术

援非的医疗队员们在极度不适应的生活环境中会用聪明才智去努力改善,也会在无法改变的境况里苦中作乐。法拉纳驻地的院子里有队员们自己修建的发电房、简易车库,甚至有自己开垦的小菜地。医疗队员们用双手改善生活环境,并且一届一届地将这些设施呵护延续下来,让每一个新驻扎到这里的队员感受到前辈的关怀。第十七批援助几内亚医疗队成员郁令更回忆起他们2000年~2002年在拉贝医疗队驻地的生活时,印象深刻的则是与房间其他“共存者”之间无休止的“战争”。

几内亚属于热带海洋性气候区,蜘蛛、蚂蚁、壁虎、老鼠、蟑螂、蚊子……应有尽有,驻地的老房子里也无法幸免。茶杯里、饭盒中的蟑螂,墙壁上一动不动的壁虎,墙角跑来跑去的小蝎子,起初都让医疗队的女成员们饱受惊吓。总被吓也不是办法,在驱逐害虫的过程中女士们的害怕渐渐地变成了无奈。每天晚上用“电蚊拍”杀蚊子,听着噼噼啪啪的电击声,看着一道道电火花中无数蚊子在自己手里死掉实在是痛快,但是转头再看看周围,还是有打也打不尽的蚊子,心里又是一阵阵痛苦。即使这一夜蚊子杀尽了,再想想下一夜仍会出现同样多的蚊子,也会顿时倍感无奈。

1988年,第十批援几内亚医疗队队员徐日理与部落首领交流

对蚊子无奈,对蟑螂也很没办法。用喷药灭蟑,人都快熏晕了,蟑螂依旧前赴后继。每当晚上熄灯后,蟑螂便成了房间的主人,肆无忌惮,成百上千,无处不在。郁令更说,夜里我们先故意关上灯等待片刻,再突然把灯打开,就会看见满书桌、满地到处都是蟑螂。趁它们来不及躲藏扑上去就是一顿拍打,每次都会解决很多,虽然杯水车薪,但也只好这样撒撒气而已。

上世纪70年代,援外医疗队成员深入几内亚偏远农村,为患者诊疗

所有的生活琐碎问题都是非亲身经历而不能体会的。但是,我们在第二十一批援助几内亚医疗队队长于方写给国内医院领导报告情况的信中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内容:“拉贝的自然环境比首都好,医疗队居住的空间比首都宽绰,我们这里同志情绪很好。”“我们已经度过了初期的适应阶段,现在对工作和日常生活环境基本熟悉,每天的工作和生活方式已经成常态。”“分队的同志们在居住的院内开垦了数片荒地,种了蔬菜来补充日常所需”……

中国援外医疗队在为非洲兄弟看病

上世纪70年代,中国援非医疗队队员在向非洲医务人员传授知识

千难万难也不能难住工作

非洲的许多发展中国家现代化发展起步晚,医疗水平滞后,缺医少药现象严重,致使正常的医疗工作受到严重干扰。上世纪60年代,所谓医院通常只有一个空屋子而已,药品器械几乎为零。为了完成对当地患者的救治,医疗队常常从国内自带医疗用品,每月给医院发一次药品,往往不到半个月就用完,经常得提前支付下个月的药品。当药品耗尽,物资短缺的时候,为了继续救治工作,中国早期的医疗队充分发挥聪明才智,经常亲自动手修理、研制医疗器械和药品。手术器械不全,队员们就主动把残旧不堪的骨刀用电磨打刃后再消毒使用;咬骨钳、上钢板的改锥坏了,大家就到市场购买民用老虎钳和改锥充当手术器械。

在几内亚拉贝省,皮肤病尤其是疥疮发病率很高,药品有限,为解决这一难题,驻守在这里的医疗队常常自行制作硫磺膏。不知是哪届的医疗队员,自己制作了简易漏斗,就固定在茶几上,看上去很旧了,但十分好用,于是被历届医疗队延用下来,拉贝医疗点也渐渐形成了自己制作硫磺膏的传统。从市场上买来凡士林,用热水化开加上硫磺粉搅拌均匀,然后趁热用漏斗一点一点灌装到小塑料药袋里。如果凉一点药液就会凝固,而太热塑料袋又会被烫坏。因此,制作过程中需要三个人密切配合,动作迅速,以确保温度适中。每次制作时队员们先把药袋一一打开放好,然后从炉子上把化好的半流体药液端过来,一个人撑着小塑料袋,一个人往里慢慢倒,灌满后另一个人马上接过来倾斜着码放在一个大托盘里,等药液凝固了再一一把口封上。为了满足需要,每次至少要做60~70袋,甚至更多,队员常常要忙到深夜。这种简单制作的硫磺膏物美价廉,疗效非常好,非常实用。

在医疗分队工作的法拉纳省级医院,其手术室仅有一张上世纪50年代留下的破旧手术床,没有无影灯,手术照明全靠普通日光和手电筒。当地电力供应不足,即使首都科纳克里,也会每天分片区停电。2008年3月13日凌晨,一个采石场遭到劫匪的持枪抢劫,造成多人受伤。凌晨5点,伤员被送到医疗队在首都的驻地,伤势最重的一位头部伤口长达20厘米,深及颅骨。伤员被送到医院时,正赶上该区域停止供电,据第二十批援几内亚医疗队队长李耘回忆:为抢救伤员,我们立即启用了备用发电机。没有无影灯,马上又有一名队员举起应急灯。在三个小时的紧张救治中,负责照明的队员丝毫没有懈怠,待所有伤员处理完毕,已然手臂酸痛难忍。此外,还有一些医疗点没有洗手的地方,为了减少如厕,医务人员往往一连几个小时一口水都不敢喝。

拉贝医院针灸科的诊室像个大仓库,房子很高,铁皮房顶裸露着,没有吊顶,顶棚和墙壁之间缝隙很大,年头多了房顶上布满了蜘蛛和灰尘,刮风时外面的树叶,房顶的灰尘稀里哗啦地往下落。室内光线很暗,窗户是木板的,上班时间用一根木棍斜向外支撑起来采光,治疗床外面拉根铁丝挂上一圈布帘权当是屏风,帘布后面几乎不透风,让原本闷热的天气显得更加难以忍受,但更折磨人的是光线不足。曲梅回忆说,我每次给病人扎针时都要钻到这块布帘后面操作,当地白天很少有电,晴天还好,到了雨季阴天就看不清楚,起针时常常落下几根。后来慢慢适应了,真正锻炼了眼力,到现在在黑暗中我还有超强的分辨力。

医疗硬件设备不足,援非医疗队员们就依靠自己的智慧补足,靠自己的毅力克服。为了使救助更加到位,为能和患者更加直接地交流,医疗队的队员们还主动学习当地语言。几内亚国家用语是法语,为了能直接流畅地了解患者情况,医疗队员出国前都接受过集体的法语培训,但一些地区居民和农民却不懂法语,他们用类似方言的土语相互交流。如首都周边的农村人群多用“苏苏语”,西吉里和马桑达的周边农村说“马林格语”,高瓦尔地区多说“夫拉语”。这些不同地区的方言没有文字,这就使医疗队员与当地人的交流更加困难。有时问诊用法语对方听不懂,便只好找当地医务人员充当翻译。为了能够更加适应当地的工作环境,为患者提供更准确的医疗救治,队员们就勤学语言,主动牢记一些常用的方言土语,每天勤奋练习,时常交流,语言能力提升得都很快。援几内亚第二批医疗队妇科医生张玲梅,由于工作性质特殊,在西吉里坐诊时遇到很多讲土语的女病人,时间久了张医生已经基本可以用地方土语流利地与患者进行沟通了。

毛主席“阿嘎呢”

非洲人民的感情是淳朴的,他们对中国的无私援助从心底里由衷地感激,对中国领导人更是尊敬有加。

上世纪70年代,中国援非医疗队队员与非洲当地儿童合影

第十九批援非医疗队队员与当地儿童合影

中国首批医疗队赴非援助时,遇到一位妇女身患巨大卵巢囊肿,腹部的异常使她身体笨重,甚至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穿。援外医疗队利用仅有的器械和药品为她做了手术,摘除了重达30公斤的肿瘤。痊愈后,她重新拥有了轻盈的身姿,不禁高兴地跳起民族舞蹈,更自己编了一首歌谣:“毛主席救了我的命,中国医生治好我的病,毛主席啊阿嘎呢!中国医生阿嘎呢!”“啊嘎呢”是当地语言“最好”的意思,简单的歌谣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名叫玛桑的患者,双目失明多年,经过医疗队的精心治疗终于重见光明。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了毛主席像,他激动地说:“毛主席我可看见您啦!我父亲母亲什么样我已经记不清了,现在我第一个看清楚的是给我第二次光明的父亲——毛主席!”

1999年,时任北京市卫生局党组副书记、副局长史炳忠慰问中国援几内亚医疗队

第十六批援几内亚医疗队为患者成功实施手术后合影

2009年6月,驻拉贝医疗分队收治了一个因呼吸道感染引发急性喉炎呼吸困难的患儿,孩子两三岁,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因为呼吸不畅无法进食,甚至喝水都做不到,身体极度虚弱,病情十分危急。当时的医院内没有必需的氧气设备,医嘱无法执行。虽然使用了激素和皮球辅助呼吸,孩子病情却仍没有好转。而且患儿为缓解呼吸不畅而强力喘息更加重了声带负荷,病情愈来愈严重,孩子挣扎在死亡线上。一直以来,当地凡是呼吸困难的患者只有死路一条,毫无救治手段,何况这还是个年仅两三岁的小孩,很多人包括孩子的父母都放弃了努力,但是医疗队没有。为了挽救小小的生命,他们在没有电,缺少气管切开器械的情况下,为孩子进行了紧急气管切开手术,用了当时唯一一套小儿气管套管。经过队员们的不懈努力手术最终获得成功,孩子的呼吸恢复平稳,在挣扎过后的疲惫中安静地睡着了。这一手术的成功引起了医疗队所在的拉贝医院的全体轰动,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在那里,医疗队还完成了第一例窥镜下小儿腺样体切除,第一例筛前神经切断手术。拉贝医院院长亲自赶来道谢,连医疗队在当地雇佣的司机、门卫以及附近村里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无不对中国医疗队精湛的医术表示叹服。

第十六批援非医疗队队员侯卫征为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天,伴着刺耳的刹车声,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工人在同伴的搀扶下走下车,右手满是鲜血。这位伤员是上海建工援建几内亚体育馆的工人,用电锯时不慎切割到右手拇指。小心地打开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侯卫征看到伤员右手拇指从中节离断,中节以远部分尚完整,伸拇长肌腱、屈拇长肌腱均断裂,远近端的指骨断端外露,背侧、掌侧、尺侧全部离断,仅有一侧五分之一的皮肤软组织相连。远端的手指血运很差。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到当地条件好的医院截指;二是由医疗队人员进行保指处理,进行肌腱吻合骨折固定,术后应用抗凝和扩血管药物促进血运的恢复,如果不幸出现坏死再行截指手术。只要有一线希望大家就不言放弃。侯卫征无法想象这位工人失去右手拇指意味着什么,面对工人们期待求助的目光,他倍觉责任重大。没有断指再植的手术显微镜、没有手外科精细的手术器械和缝线,所有的是医疗队员火热的心,和在场医务人员30多年的工作经验。侯卫征说:“没有理由推脱,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来承担这个手术的风险。”当时所有医疗队员都参加了手术,折骨固定,肌腱吻合,仔细缝合……两个小时的手术全体队员高度紧张,汗水流下来糊住了主刀医生的眼睛,大家都密切关注着病人,警惕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当离断手指的修复重建结束,血运得到改善,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伤员的断指终于保住了!这不得不说是医疗队创造的奇迹。

医疗条件落后,不仅患者面临危险,医务人员的危险程度也是不可低估。在许多援非医疗队工作的医院中,传染性疾病的患者很多。这样在救治过程中增加了我们医护人员被感染的风险。有许多医生在为艾滋病患者手术时伤过双手。不怕被感染是假话,有的医生甚至想好了感染艾滋病后该如何安顿家里亲人。但是他们没有拒绝或终止手术,依旧将一个个患者安稳送下手术台。第二十一批医疗队赵爱民曾为300多位艾滋病患者做过手术,手术时曾五六次扎破手指。他在日记里写道:“会不会被传染我不知道,现在也不去想它了。我早就考虑好,万一真的被感染了,也是为中非友谊做出的牺牲,是光荣的!”

在几内亚艾滋病高发区,第二十一批医疗队针灸师张亚峰不知道前来针灸的患者中哪一个是HIV携带者或艾滋病患者。一次,当地一位患者开诚布公地表示自己是HIV病毒携带者,来治疗长期失眠的病症。张亚峰认真询问其病史,并且毫无芥蒂地为他进行针灸治疗。这位患者离开时紧紧地握住张亚峰的手连连道谢,平时很多人得知他携带有HIV病毒后都敬而远之,张亚峰一视同仁的态度和细心的治疗都让他万分感动。

我国援助非洲各国家的医疗队成员一心为了当地的医疗卫生事业勤勤恳恳地奉献。手术时手套破了,扎伤手指,血喷到脸上、眼睛里;换药时污物、脓液、血渍沾满双手,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真诚的心和精湛的医术深深地感动了广大患者。断肢再植成功了、巨大肿瘤切除了、弯曲的脊柱挺直了、小儿麻痹的孩子会走路了,医疗队员取得了喜人的成绩,病人们自发地奔走相告。皮塔地区一个切除颈部巨大肿瘤患者,走遍了他们村的家家户户,展示术后平整的手术疤痕;马木大区鼻腔蝶窦木棍异物的小学老师向他的学生讲述中国医生为他治病的故事;马里一个双侧弥漫性声带小结的大学生术后向他的同学展示他的歌声……

动乱更见情谊深重

医疗队在异国他乡履行自己的神圣使命,条件艰苦无法动摇他们驻守非洲的信念,时局动荡同样挡不住他们勇往直前的步伐。

2011年10月,第二十二批援几内亚医疗队开展义诊活动

1970年11月12日凌晨3点钟,葡萄牙在美国支持下指挥雇佣军突然进攻几内亚。战斗中随时都有人受伤倒下,随时都有人因伤死去,但中国医疗队员就是在这枪林弹雨中依旧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抢救受伤的军民。第二批援助几内亚医疗队队员李景章还记得当时的紧急情况:队员都穿上白大褂,乘两辆吉普奔赴首都亚斯汀医院准备抢救伤员。出发时,每辆车除司机外,还选配一名会开车的医疗队队员,一旦司机受伤,立即由该名队员接替其开车奔赴医院。街上没有普通百姓,沿途都是军队和民兵。他们看到医疗队纷纷劝阻:“那边不远就是敌人占领的兵营,要开车过那兵营有危险!”队员回答道:“我们要到医院抢救伤员哪顾得上什么危险?”民兵叹服于队员的无畏精神,立即放医疗队通行。路上汽车在燃烧,墙壁上弹痕累累,吉普车甚至穿过战斗对垒处。看到身着白衣的医务人员不畏危险赶赴前线,就连入侵的雇佣军也没有阻拦。随着战征的持续,伤亡不断增加,医疗队员们只恨自己分身乏术,不能及时抢救眼前大量伤患,却忘记了他们自己也同样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时刻经受着死亡考验。亚斯汀医院的工作人员眼见中国医疗队不怕牺牲、救死扶伤的行为,握着队员的手久久不放,满心感动和钦佩。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医院收治的70名伤员都得到及时救治并很快脱险。医院外科主任也是医院的负责人凯贝激动地说:“中国医生一分钱也不要,冒着生命危险抢救伤员,中国人是几内亚人民真正的朋友!”

1999年,医疗队为非洲宗教领袖做手术前的硬膜外麻醉术

第二十一批中国援几内亚医疗队队员彭洪为儿童取出食道异物

2007年1月10日,几内亚开始了全国无限期大罢工。随后总统下达了戒严令,在全国实行军管和宵禁。机枪、冲锋枪射击声昼夜不断,甚至有流弹射进医疗队驻地大院内。其他国家纷纷撤侨,国际航班停运。一时间,恐怖的气氛笼罩了全国。动乱和戒严过程中,正值中国的春节,拉贝的几位医疗队队员在前往首都的途中遇到大规模骚乱,被迫返回驻地。在首都的队员春节也只能在驻地大院内度过,不能跨出大院一步。为了不让国内的亲人为自己担心,全体队员统一口径,严守秘密,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2013年5月初,第二十三批援助几内亚医疗队再次遇到政变,游行群众和军警之间发生冲突,医疗队队长孔晴宇遭遇了生死相隔1.5米的危险。当天下午4点钟左右,孔晴宇从餐厅回宿舍,走在驻地院里的时候,突然一枚子弹飞来,打中了孔晴宇面前的地面又弹射到了墙上。瞬间地面出现一缕白色的弹烟,距离孔晴宇只有1.5米的距离。原来是附近游行的队伍发生混乱,警察鸣枪镇压,一枚流弹飞进了驻地。假如当时孔晴宇走路的速度再快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在政变中医疗队遇到的并不只有安全的威胁,更多的是特殊时期来自非洲人民的关怀。第八批医疗队翻译张洪林讲述了一件让他感怀的故事。那是一场发生在1984年3月的军事政变。早上起来,驻地就能够听见枪声,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组织上要求大家尽量不出门。但是很快驻地的水就消耗一空,电也断了。没电还能应付,水没了,吃饭洗漱都是问题,下午3点钟左右,张洪林决定冒险开车到当地自来水厂取水。出门后他便看到军方设置的许多关卡,车辆每每经过都要接受盘查。张洪林的车每走几米就被拦下来检查一番。走走停停,十分缓慢。这时,几内亚军方知道眼前的是中国援助医疗队的车后,走来一个军官,直接站到了车上,为医疗队的车开路,陪同张洪林一路畅通无阻。

2008年,北京市卫生局局长方来英为第二十一批援几内亚医疗队送行

医疗队在非洲,无论平民百姓、政府官员,还是军队官兵都同样得到了中国医疗队的帮助,并且在此过程中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因此,政变造成的动荡虽然会影响医务人员的正常工作生活,但却从未直接伤害过医疗队。

是天使更是文化使者

中国援助非洲医疗队在陌生艰苦的环境下凭借高超的医疗技术和专业素养完成了从天使、文化使者,再到“外交家”的光荣使命。这些承载着和平与希望的健康信使们,工作之余也将来自东方国度的文明与精湛技艺带到了异国他乡。

1971年,中国医生在几内亚运用中国传统疗法——针灸,治疗各种常见病取得了良好的疗效。四年间针灸治疗病人二十余万人次,有时一个针灸医生一天要针灸治疗二百多个病人。1980年~1982年组成的上沃尔特医疗队中也配有针灸科专业医生,为当地患者施针治病,而拉贝的医疗点的针灸科是最早设立的。从那时起中医传统针灸疗法就在当地获得了人们的喜爱。这种治疗方式立竿见影,而且简易经济,每天门诊量很大,一些患者从很远的乡村赶来,每天很早就在门诊外等候。

第二十三批援几内亚医疗队在五星红旗下宣誓

几内亚库鲁萨省省长双下肢瘫痪,多种方法治疗无效,经过中国医生两个多月治疗,竟然能下地走路了。当地一位妇女长期心烦、焦虑。原本认为是这种心理症状,医生也是束手无策。在别人的介绍下,这位妇女来到医疗队的驻地寻求帮助。第二十一批医疗队队员张亚峰为她进行了诊治。经过一个疗程的针灸治疗,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和他人的冲突明显减少了。一直认为医生治疗的是机体上的病痛,没想到还能调节心理情绪,这位非洲妇女不禁叹服于中国针灸的神奇。张亚峰还在工作中注意做好对几内亚针灸科医护人员的临床专业培训和中医针灸知识的理论培养。每天的门诊、病房查询都认认真真,讲究在实践中做好传、带、帮、教工作。努力为当地培养能独当一面的针灸医生。同时另一位队员王秀刚将按摩和传统中医拔火罐等治疗方法进行推广,并在临床上取得良好疗效,特别是在拉贝医院开展小儿脑瘫及周围神经病的集中治疗,取得良好效果。

亚斯汀医院针灸科主任卡马拉曾在中国留学多年,能讲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对中国的中医和针灸颇有研究,在当地学术界影响很大。他经常和北京医疗队中的针灸师围绕常见病、疑难病的中医治疗开展讨论。在长期的合作中,卡马拉和医疗队员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说:“针灸是中国的传统医学,它神奇的功效在非洲一直传为佳话。感谢中国朋友对几内亚人民的无私厚爱,感谢你们将中医文化带到非洲。”

中医的治疗手段在非洲落地发展,并且得到广泛认可和推崇。而且医疗队也在无形之中将医学以外的其他文化传播到当地。每逢中秋、国庆,医疗队队员都会自己庆祝节日,当地的朋友们看在眼里,都对中国文化产生无限兴趣。尤其是春节,第二十三批援几内亚医疗队首批回国休假的队员给记者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有一年,驻地为了庆祝春节特意从国内运来了鞭炮,在一片喜气洋洋中,队员将鞭炮点燃,瞬间声声炮竹辞旧岁,浓浓的年味儿蔓延开来。然而同时响起的还有当地警察急促的敲门声。警察紧张地来到驻地询问情况,医疗队员也是莫名其妙。原来是鞭炮的爆炸声被警察误以为是枪声,因而引起了附近警察的关注。经过解释发现是一场误会,双方都不禁感到好笑,而至此,附近许多人也了解了中国除夕放炮竹的传统。

虽然炮竹让当地人紧张,但是饺子却是他们最喜欢的中国食物。中国医疗队节日期间常常请当地朋友一同庆祝,法拉纳驻地第十四批医疗队就时常在驻地举行宴会。除了社会各方面的朋友外,当地医院和卫生局的同事们也会参加。那时驻地没有厨师,这些医务人员放下手术刀拿起菜刀一样能独当一面。筹划菜谱,采购食材,队员们一起烹制各种美食款待客人。当地朋友们都对中国美食赞不绝口,尤其对饺子情有独钟。那时队员用韭菜鸡蛋简单包的饺子每次都会大受欢迎。中国医疗队在非洲国家将医疗服务带给需要帮助的人,也将中国传统风俗文化介绍给异国的朋友。

为“大家”“小家”难顾全

中国医疗队在非洲大陆上救死扶伤的事迹被每一个受到帮助的人铭记,被书写在中非友好邦交的回忆录上永不磨灭。但是在无数荣耀的背后,却有许多普通家庭为此做出了鲜为人知的付出。最初医疗队赶往非洲几乎等同于和家里断绝了联系,渐渐地情况好转可以互通书信了,然而,信件往来却十分缓慢。第八批医疗队队员张洪林写的几封情书经过春夏秋冬,几次辗转才送到爱人的手上,张洪林的爱人捧在手里倍感珍贵。

援外医疗队员在科纳克里大学为几内亚学生授课

1994年第十四批医疗队进驻法拉纳时,那里还不能通邮,更不用说电话联系了。所有信件都要攒成一批再从科纳克里转送,信件要在路上走三个月以上,后来医疗队就请当地的朋友帮助将信送到首都,由医疗队长委托回国的人带到国内再投寄。家里来信也要等待同样的时间,很多时候即便知道家里有信寄来,也要等很久才能拿到手,心里的焦急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每次收到家书无疑是最令人企盼和激动的,这些手写的书信比现在的电子邮件更具温情,有着“见字如面”的真实感觉,是每个人坚持、再坚持的最大精神支柱!那些书信被队员们珍藏至今,闲暇时还常常拿出来看看,就仿佛又回到那些特殊而有意义的日子。

随着几内亚等非洲国家的发展,从书信,到电话,现在在非的医疗队员已经可以用互联网与家人沟通了,虽然网络时常中断,但着实是有了很大改善。即便这样依旧有些遗憾是无法弥补的。张亚峰最初接受任务援助非洲时,妻子已经怀孕6个月了。身子开始变得笨重,行动不便。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她最依赖的丈夫却要远赴非洲,但是妻子却给了张亚峰坚定的支持。“既然国家赋予你这样一个光荣的任务,你就该好好地完成它”,妻子对他说:“家里的事情我们都能克服。”但是张亚峰对家里的想念却不受控制地疯狂蔓延。他还清楚地记得11月份的那一天,电话里传来刚刚出生的孩子的哭声,他心里溢满酸楚和甜蜜,不禁热泪盈眶……

第二十一批医疗队员赵爱民的小女儿,自他援非走后就开始盼着爸爸回来。赵爱民也计划好了假期陪女儿游玩。但是,女儿见到第一批回国的队员时,说是爸爸赵爱民在下一批中。而第二批队员回国休假了,却仍没有赵爱民的身影,原来他因为放不下几内亚的工作而放弃了回国休假的机会,只能为女儿寄回一件礼物。女儿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爸爸,你怎么了?我和妈妈很担心你,很想你!”

2008年8月16日,当第二十一批援助几内亚医疗队转身离家时,有三名队员的孩子年龄还不到两岁,另外一名队员的孩子尚未出生。许多队员的父母年纪都已经超过了70岁,并且身患多种疾病。

2006年,中国援非医疗队队员回国前与非洲朋友含泪告别

现在正在非洲几内亚承担援助任务的第二十三批医疗队员宋佳也在驻守科纳克里期间遭遇了沉重打击。宋佳的父亲在他走后不久就发现身体不适,经检查得知罹患了癌症!这个家庭立即被阴云笼罩。宋佳工作所在的北京安贞医院领导得知消息后,马上督促父亲治疗并时常前去探望病情。而远在非洲大陆的宋佳却是在事情发生很久之后,才在偶然间得知的消息。他向妻子确认,向同事打听后才知道父亲的具体情况。为了不影响宋佳在异国他乡的工作生活,父亲竟瞒着自己的病情不让任何人告诉儿子!这让宋佳惭愧无比,孩子呱呱坠地,父母两鬓斑白,可自己却远赴他乡,他觉得对亲人亏欠了很多。可是更大的打击却在之后压在了宋佳身上——父亲离世了!父亲才55岁,向来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竟然这么快就去世了!宋佳在科纳克里驻地恨不能立即飞回到父亲身边,但是最快的行程也只能在第四天到达,这就意味着作为独生子的宋佳竟然连为父亲出殡都做不到!宋佳的奶奶在追悼会上说:“忠孝不能两全,宋佳为了祖国援助非洲医疗工作而不能参加自己父亲的追悼会,全家没有人会责怪他!”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场的医院领导和其他所有人都感慨万千。

50年里,一批批医疗队对非洲国家医疗卫生事业的援助不曾间断,但这些队员却错过了自己家庭生活中的重要时刻。归国后,幼子不认识自己的父亲,妻子埋怨丈夫的离开,老人已经重病或者逝世……为了完成国家交给的光荣任务,为了维护异国人们的生命健康,医疗队员们在自己家庭生活的一个个重要时刻不得不缺席。

▲中几友好医院

▲2010年10月25日,第二十二批援几内亚医疗队队员曲梅医生为患者进行中医治疗

大爱无疆 友谊长存

医疗队在非洲除承担援助国当地居民及政府官员的医疗保健任务外,还为我中资机构、使馆及外国友人提供多项医疗服务,对推动我国外交工作起到了积极有效的作用,不仅是医疗使者,更是文化使者、外交使者。

医疗队在所驻国家是最受爱戴的人,国家举行大型活动或召开宴会,我国医疗队往往被安排坐在上席以示尊敬。1971年,塞古•杜尔总统把“劳动光荣勋章”第一个颁给了中国医疗队员。1972年6月,几内亚民主党九大会议在人民宫开幕,杜尔总统作报告,第二批医疗队队员李景章被邀请和各驻外大使一同坐在主席台上。当时的中国大使韩克华见此面露惊奇,但随即便会意地笑了。报告结束后,杜尔总统和贝阿兀吉总理还向医疗队成员招手示意。第二批医疗队还在几内亚西吉里省组织的“5•1”大会游行中,被邀请与省长同坐主席台上接受群众的欢呼。

在非洲民间,医疗队是最好的友谊使者,也是最好的宣传队。通过医疗队员们的辛苦工作,非洲人民知晓了中国,感受到了中国人民对非洲的友善之情。第一批援非医疗队队员许政刚至今仍记得当年非洲人民最初接受医疗救助的情景。他说,很多患者流着泪感谢中国医生的救治,甚至下跪感谢医疗队的救命之恩,当时很多父母亲给新生儿起名为“喜奴华”,就是法语中“中国”的意思。无论政府官员还是平民百姓都对医疗队非常友好,连几岁的孩子都会用中文说“你好”!

我国第二十三批医疗队部分队员在将要轮休回国的时候,意外地收到了许多当地朋友、同事的礼物。贺梅婷收到了助手送来的一块当地传统布料。这位助手每个月的收入仅仅600元人民币左右,而这份礼物则花费了她一半的工资,这其中寄托的深深友谊则更是价值连城。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历届医疗队员发扬无私精神,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知识、医术传授给受援国的医护人员,帮助当地医院开展新技术、新业务,培训医护人员,为受援国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本土医护人员。另外很多当地医院科室管理方面的短板也被医疗队员以国内规范为蓝本将其补全。第二十三批医疗队成员刘昌平在发现当地医院骨科缺少规章制度和核心医疗制度时,便将他在国内北京安贞医院工作时使用的规范制度和骨科医疗原则及工作流程送给当地科室。此外,几内亚国家药检所是国家法定的药品质量监督、检验机构,但由于没有法定的药品质量标准,加之硬件检验设施有限,检验结果中几乎没有药品有效成分含量的测定结果,且检验项目不全,不能满足实际需要。北京援外医疗队通过与几方的积极合作,通过对几方药检人员进行专业培训,编写仪器设备操作规程及使用登记制度,编译常规用药《药品质量标准》,建立薄层色谱法鉴定药品真伪等多项新业务,开创了几内亚药检工作的新局面。

2011年4月13日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中几友好医院落成典礼如期举行。2013年3月30日,中刚友好医院胜利落成。这些医院的建立大大改善了非洲国家的医疗卫生条件,标志着中国政府在2006年北京中非论坛上对非洲国家的庄严的承诺正在一步步兑现,见证了中国政府对非洲人民的友好情谊。我们的医疗队员不远万里来到陌生的国度,用精湛的医术、高尚的医德和无私奉献的精神赢得了非洲政府和人们的称赞,更有人为此献出年轻的生命,长眠于非洲大陆。是他们用汗水铸就了中非之间长远友谊路上的第一座坚实的界碑,他们的奉献更是完美地诠释了国际人道主义的深刻意义。

50年来中国医疗队发挥自身力量充实非洲医疗卫生服务;用自己的专业积累帮助当地建立发展医疗卫生事业,扩充其有生力量;用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促进中国传统文化与非洲风情的交融;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缔造了中国人民与非洲人民的深厚友情。

几内亚总统府秘书长称赞北京援外医疗队时说:“我从你们医生身上看到了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对几内亚政府和人民的友好感情,看到了你们的真诚,在最困难时我们视中国人民为真正的朋友。”中国医疗队精神不仅是激励一代又一代队员不懈奋斗的强大精神动力,也是我们民族精神的生动写照——不畏艰苦,甘于奉献,救死扶伤,大爱无疆!

第二十三批援几内亚医疗队队员曹广医生为患者进行手术

第二十三批援几内亚医疗队队员吴素萍手把手培训几内亚当地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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