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农产品出口贸易边际增长结构分析

应 晖，蒋琴儿

(浙江农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浙江临安 311300)

进一步推进农业结构战略性调整，拓展农业发展空间，保持现有出口竞争优势，加快推动外贸发展从规模扩张向质量效益提高转变、从成本优势向综合竞争优势转变，是当前十分严峻而又迫切的现实问题。浙江是农产品出口贸易大省，农业外向依存度高。2002－2011年浙江农产品出口贸易额在中国农产品出口贸易额的平均比重为8.15%，一直名列全国前5位。出口贸易额从2002年的15.02亿美元增长到2011年的42.29亿美元，增长迅速。2011年，浙江的蔬菜、茶叶、畜牧、水果、食用菌、蚕桑、中药材、花卉苗木、淡水养殖、竹木等10大主导产业产值占农林牧渔总产值近80%，茶叶、蚕丝、蜂产品、兔毛、鲜香菇、羽绒制品出口居全国第1位。但从总体上看，浙江农产品的出口增速慢于进口增速，加之受生产成本增加、人民币汇率波动以及全球市场需求疲软等因素影响，导致浙江农产品贸易顺差逐年缩小。因此，很有必要深入分析浙江农产品出口增长结构和增长质量。

Melitz［1］开创的新贸易理论引发了国际贸易学界有关贸易增长问题的探讨，Amurgo等［2］将出口额增长分解为集约边际增长和广义边际增长。广义边际增长与集约边际增长的内涵比较丰富。基于企业的角度，如Eaton等［3］对法国出口增长的研究认为，广义边际增长是指新增出口企业或新增出口品种所带来的贸易额增长，集约边际增长是现有出口企业或出口品种的贸易额增长。基于国家的角度，广义边际增长是指新建贸易伙伴关系数量的增加，集约边际增长是指原有双边贸易的贸易额增加。Amurgo等［2］通过对1990－2005年间24个国家的出口增长研究发现，86%的出口增长源自集约边际增长。基于产品的角度，广义边际增长是指新产品出口带来的贸易额增长，集约边际增长是指原有产品贸易额的增加。Hummels等［4］则进一步将集约边际出口增长分解为数量增长和价格增长。Liapis［5］通过对1996－2006年间69个国家的农产品出口贸易增长来源的研究发现，农产品出口贸易增长的50%以上主要来源于集约边际增长，但其中的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农产品出口增长主要为广义边际增长所带来。钱学锋等［6］采用Amurgo分解方法，施炳展［7］采用Hummels和Klenow分解方法基于产品的角度分别研究了中国的出口增长问题，其中，施炳展的研究结果显示，广义边际增长对中国出口增长的贡献很小，而数量增长是实现出口增长的最重要因素，相比钱学锋等的研究，更加细致地回答了中国出口贸易增长的结构性问题。

总体上看，国内外专家学者对贸易边际增长问题做了一定研究，但是基于某个特定行业、省份的贸易增长相关研究极少。作者基于产品角度，采用Hummels和Klenow分解方法，对浙江农产品出口贸易增长进行广义边际增长、数量增长和价格增长结构性分解，分析浙江农产品出口贸易增长存在的问题，为进一步推动浙江农业结构战略性调整和产业升级提供决策建议。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

农产品的范围为HS 1－24章(《商品名称和编码的协调制度》简称HS)的所有农产品。2002－2008年的浙江省农产品四分位贸易数据从国务院发展中心对外贸易数据库直接获得。2009－2011年的浙江农产品贸易数据通过海关信息网查询获得，两者的统计口径一致。考虑到2002－2011年人民币汇率的变化，根据人民币兑美元的年平均汇率，将农产品出口值统一换算为人民币，更加准确反映浙江省农产品贸易增长结构。

1.2 研究方法

进一步将上式两边取自然对数，就获得了贸易增长率的广义边际增长、数量增长和价格增长的分解。

1.2.2 实证分解方法

考虑贸易数据的非稳定性，选取隔年数据进行分解，计算出2期的广义边际比和集约边际比，再将集约边际进行分解，转变成2期数量比和价格比的乘积。然后两边都取自然对数，变成3个增长率和。接着对典型时段进行三元分解。考虑到2008年是全球经济危机爆发的年份，具有典型性，即将2002－2008年为一个典型时段，2008－2011年为一个典型时段。

在考虑汇率变化的前提下，将集约边际增长分解为数量增长和价格增长的过程中，直接把相同贸易产品的所有数量进行加总，数量增长率就以t+1期比上t期的数量再求对数，然后将2期相同贸易产品的贸易额相除再取对数，得到集约边际增长率，减去数量增长率就可以得到价格的增长率。

但是在数量分解中基本是用相同商品的总体贸易数量的比值求对数得出增长率，虽然有一定的价值，但是存在一定的误差，因此为了更直观更准确地观察这些相同农产品的出口贸易增长源泉，进一步将典型时段的相同贸易农产品的贸易额、数量和价格的数据进行比较，采用核密度估计分析其分布特点，定义比较的指标:

式中可以分析指标X在t～t+s年的变化趋势，它最大的特点在于这一指标的有界限，如果X指标在此2年之间没什么变化，那么RX分布在0左右;如果在此2年之间有较大增长，那么RX分布集中在1附近;反之，如果在此2年之间有较大的减少，作为极限，Xt+s为无穷小值，接近于0，那么RX分布集中在－1附近。显然无论X具体指标是什么，RX分布都在 (－1，1)之间，因此就可以将不同的具体指标放在一个尺度上进行比较。本研究主要观察3个典型时段的出口相同农产品的贸易额、数量和价格的变化，X分别以相同产品的贸易额、数量和价格来代替，根据上述公式直观观察上述的分解结果。

2 结果与分析

2.1 增长率

表1表明，2002－2011年，浙江农产品出口贸易的广义增长率为－0.263%，可见贸易广度对浙江农产品出口贸易增长不但没有贡献，而且还拖累了出口贸易，不过数值较小，可以忽略不计。其中5个年段的广义增长率是负数，即t+1期新增产品的贸易额小于t期新增产品的贸易额。而各时段的广义增长率的绝对值没有一个超过1%，所以判定广义边际增长贡献率对浙江农产品出口贸易增长可以忽略不计。从2002－2011年的整体看出口集约边际，发现价格增长的贡献率为50.54%，数量增长率为49.80%，说明10年间数量增长和价格增长对浙江省农产品出口贸易增长的贡献率相当。在考虑汇率变化的情况下，2002－2008年，价格增长的贡献率为26.40%，数量增长的贡献率为74.07%，很明显，数量增长贡献率大于价格增长贡献率，具体到各个时段，除2003年之外，其余年份的价格增长率均小于数量增长率，并有4个年段出口价格为负增长。2008－2011年，价格增长的贡献率大于数量增长的贡献率，具体到各个年段，情况也是如此，数量增长小于2008年以前的数量增长。可见，虽然金融危机之后，国外需求疲软，但是给浙江农产品品质提升带来了机遇。

表1 不同年份浙江省农产品出口增长率及贡献率

对出口贸易增长进行广义边际、数量和价格的分解，基本上可确定广义边际增长的贡献率非常小，数量增长在2008年之前占主要作用，在2008年之后价格增长贡献率远大于数量增长贡献率。

对此，笔者在多年的小学数学教学实践中，依据学生的年龄特点，摸索出一套趣味审题“四部曲”，在实际教学中运用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尝试整理如下。

2.2 核密度分布

根据查询的年平均汇率，利用2002－2008年的115种相同农产品的贸易额和数量，分别求出价格，再根据比较的指标公式，分别求出指标，并用Eviews 6.0在同一个图中显示核密度分布。

图1 2002－2008年浙江省农产品出口核密度分布

图2 2008－2011年浙江省农产品出口核密度分布

观察2002－2008年出口核密度分布图 (图1)，虽然1/2以上出口额指数和价格指数的数值为0～1，出口数量指数的峰值在0附近，而且比较平缓，但是可发现数量指数的分布图与出口额指数的分布图更接近，而且在极限1附近，数量指数和出口额指数几乎重叠，因此总体来说，在这一时段，数量增长的贡献率大于价格增长的贡献率，和2.1节的测算结果大致相同，但是数量在没有加权的情况下，放大了数量增长的作用。观察2008－2011年出口核密度分布图 (图2)，出口额指数、数量和价格指数的分布图的形状一样，而且峰值0～0.5，但是数量指数的峰值靠近0，价格指数和出口额指数的峰值相当，但是价格指数的峰值更高一些，在极限1附近，价格指数和出口额指数更加吻合，数量指数分布线在最下面。总体来说，相同农产品的出口贸易增长在此时段，价格增长的贡献率大于数量增长。但是数量在没有加权的情况下，放大了价格增长的作用。观察2002－2011年整体10年的核密度分布图 (图3)，发现115种相同农产品的核密度分布同样很难判定数量和价格的贡献率，但是仔细观察，出口额指数和价格指数的大部分数值都为0～1，价格指数的值更高些，出口额指数的峰值靠右边一些，数量指数的峰值分布在0左右，峰值更低一些，其左右分布也差不多，同时出口额指数在数量指数上方，在价格指数下方，主要是由于受贸易数量并未增加的拖累，总体来说，相同农产品出口增长中，价格增长的贡献率稍大于数量增长贡献率。

图3 2002－2011年浙江省农产品出口核密度分布

3 小结与讨论

研究分析结果表明，浙江省农产品出口贸易增长是靠集约边际实现，其贡献率在各个时段都接近100%。考虑在汇率变化的前提下，综合实证研究结果和核密度分布得出的结论是，从2002－2011年，价格增长贡献率稍大于数量增长贡献率。以2008年为分界点，2008年之前，数量增长贡献率稍大于价格增长贡献率;2008年之后，价格增长贡献率稍大于数量增长贡献率。说明在金融危机爆发之前，贸易增长主要是靠降低价格而实现，随着劳动力价格的升高、土地资源的制约，显然是一种贫困化增长的态势，是不可持续的贸易模式;金融危机之后，贸易增长主要是靠价格增长而实现，一方面说明浙江省农产品的质量提升、技术含量提高等因素使得价格增长贡献率大于数量增长贡献率，是可持续的贸易模式，另一方面也暴露了由于全球市场疲软导致数量增长幅度很小。

广义边际增长几乎不对出口贸易增长有所贡献，即新增出口农产品的贸易额所占的份额极小，在一定程度上也符合常理，因为一个新产品变成老产品需要一定时间的市场认可，另一方面也说明产品创新不足，未真正达到适合市场需求。进一步剖析发现浙江省农产品的出口种类变化不大，而且产品集中度很高。根据所查数据，整理10年之间的前10大出口农产品，发现有13种产品，其中6种始终排名前10位，7种农产品连续9次排名前10位，3种农产品连续7次排名前10位，而且前10类产品贸易额达到全部贸易额的70%左右，这些是蔬菜、水产及水产制品、茶叶、羽毛等产品，与浙江省的10大农业主导产业较为匹配。

虽然浙江农产品出口贸易增长结构在金融危机之后不断优化，但广义边际增长几乎为0，贸易增长结构较不合理，据此提出如下建议。

保持以价格增长为主的结构优势并持续深化，积极出口浙江特色农产品和竞争力强的农产品以及附加值较高的农产品，并发展茶叶、蔬菜、水产品、园艺类等主要农产品的深加工产业，提高附加值，以科研单位和高校为依托，主动设计和组织实施农产品、农副食品加工技术及产业化，农业生物技术与产业化，农业新品种选育及产业化等重大科技专项和科技项目，实现技术转型升级，再次提高出口产品的经济效益，实现农业产业转型升级。

不断开发新的贸易市场，扩大农产品发展空间，在稳定和扩大原有主要出口市场份额的同时，积极开拓欧洲、中东等新兴市场，努力发展拉丁美洲、非洲和大洋洲等市场，分散出口市场风险，形成多元化的市场体系，规避由于市场集中度过高引起的贸易风险，并积极开展农产品海外市场研究、营销策划、产品推介、国际市场促销活动。

政府部门政策支持，鼓励新产品出口，对新产品出口给予一定的政策优惠。比如，对于开发新产品的企业给予一定奖励，并提供一些金融信贷支持，提高出口企业对新产品开发的积极性。同时，加强对出口农产品关于税收、国际市场和政策的研究，支持农产品出口企业参加国际农产品展览和新市场、新产品推介活动，帮助企业开拓新国际市场。从而提高广义边际的贡献率，使浙江农产品出口贸易可持续健康增长。

［1］Melitz M.The impact of trade on intra－industry reallocations and aggregate industry productivity ［J］. Econome－trica，2003，71(6):1695－1725.

［2］Amurgo P A，Denisse P M.Patterns of export diversification in developing countries:Intensive and extensive margins［R］//Policy Research of World Bank Working Paper.Washington D C:World Bank Publishing，2008:1－32.

［3］Eaton J，Kortum S，Kramarz F.An anatomy of international trade:Evidence from french firms［J］.Econometric Society，2009，79(5):1453－1498.

［4］Hummels D，Klenow P L.The variety and quality of a nation′s exports［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5，95(3):704－723.

［5］Liapis P.Extensive margins in agriculture［R］//OECD Food.Agriculture and Fisheries Working Papers.Paris:OECD Publishing，2009:4－41.

［6］施炳展.中国出口增长的三元边际 ［J］.经济学，2010(4):1311－1330.

［7］钱学锋，熊平.中国出口增长的三元边际及其因素决定［J］.经济研究，2010(1):65－79.

［8］施炳展.中印出口增长方式比较:基于广度、价格与数量的分解 ［J］.当代财经，2011(4):94－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