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施计戏洋人

●耿永德

一、“洋翰林”白日做梦

清朝末年，洋务运动后，国门开放，不少洋人在中国不但被授予官职，而且还改成中国姓名。

相传，其中有个“洋翰林”，他本不叫汪咧，因他那大嘴巴子说话一咧一咧的，人们就叫他“汪咧”了。汪咧特别羡慕翰林院赫赫有名的书画达人耿忠。耿忠作书画有三不——一不拍卖；二不送人；三不为他人题词、作画。汪咧梦寐以求的是有朝一日能够得到耿翰林的作品，即使一张残画、一个写错的字也罢，好对他的主子交待。

翰林院有好多翰林，都是翰林资历有别，高低分明，汪咧没资格与老字辈的耿忠在一起办公。他为讨好耿翰林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可耿翰林压根儿就没把这狡诈的洋鬼子看在眼里，更不会破例为他作画题词。

汪咧为达到目的，煞费苦心。他先宴请与他一块办公的翰林李辇与何管两人。在写请帖时，他故意把“李辇”写成“李辈”，把“何管”写成“何菅”。李、何二人看了请帖哭笑不得，两人当下命笔，合作一联以戏之：

辇辈同车，夫夫竟作非非想；

管菅为官，个个多存草草心。

汪咧接过李、何两人合写的对联一瞥，暗中喜得不得了，他不稀罕两人的对联，更没把两人的“墨宝”看在眼里。他的目的是试探两人回信否？很快，汪咧又用同样的手段写请帖给耿忠。他故意把“耿忠大人”写成“联中大人”。请帖送出后，汪咧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耿忠能回信把自己臭骂一顿也好，他的字一字值千金呀！可他始终没见到耿忠的片纸只字，更别提赴宴了。

汪咧有主子的支持，从不灰心丧气，他下定决心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也要得到耿忠的墨宝！一年后，机会终于来了。

二、耿翰林为国献宝

经光绪帝恩赐，耿忠在京城博物馆搞书画拍卖，他要把拍卖的银两全部献于变法维新。拍卖大厅里，悬挂着耿忠多年来含辛茹苦创作的几十幅书画作品，幅幅都标价颇高，而且多数还注明：为文物不外流，谢绝外国人购买。只有两件作品，为调动顾客的积极性，邀请前来参加拍卖的人一起参与创作，不分中外。为吸引眼球，提高拍卖效果，耿忠还许诺：在适当的时候，为适当的人现场挥翰，免费赠送其人，不论中外，不限数量。

这样的活动，轰动了京城各界，开展的第二天，作品已卖出很多，但偌大个展厅仍人头攒动，水泄不通。许多“粉丝”，都在围着下面这两幅可参与共同创作的书画作品，跃跃欲试——请答题者到小客厅把答案写到纸上交上来，耿翰林当下为符合标准答案的人，挥毫赠联一副。获赠联者愿购此图，根据自己的实力，随意付款即可，权当共同支援变法维新运动。

三、“洋翰林”望洋兴叹

汪咧看了那两幅图，抓耳挠腮，一窍不通。

有位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妪，别号：“永德”，她是第一图第三个交答案者。耿忠连忙站起来：“您是卑人两天来接待的年纪最大的老人。您老的答案完全正确。您老能当众讲解一下这副对联的含义吗？”

老太太说：“上图中的对子是一副谐音回文联。上联后面三个空格应填‘雷震震’；下联后面三个空格应填‘雨长长’。”她接着又道，“上联暗示，变法维新运动就像阵阵春雷一样，震撼着中华民众；下联暗示，变法是长久的，是复杂多变的生死博斗！”

汪咧一愣一愣的，既没听懂老太太的讲解，更不朋白人们为什么要鼓掌、呼口号。

耿忠欲将上图赠送老太太。老太太淡然一笑：“你那图价值连城，我不要。你再以老妪的别号作副联，连同你那图一起卖了，支援维新运动吧！”耿忠立马拿起笔，一挥而就：

永古光涵延岁月；

德星朗照度春秋。

横批：耿耿夙诺

当耿忠目送老妪离去时，又一位英俊的少年郎递交了第二幅图中下联的答案：

天有雄风宇宙清。

全联暗示慈禧太后在朝中挡道，阻挡变法维新。

当耿忠要为这少年郎题字时，他说我也想当文人，故取笔名“心智”。耿忠挽袖挥毫：

静心明辨人真伪；

足智兼听言是非。

少年郎也像那老奶奶一样把嵌有“心智”的联交与耿忠拍卖捐赠。

四、“洋翰林”急中滋事

汪咧眼见两幅众人可参与的作品都已公开，再也没有什么空子可钻了，他一眨巴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当众道：“耿忠，你身为翰林院总编修，却里通外国！这是你写给外国人的秘信。如果你识时务，也为我题赠一联，否则……”

耿忠一笑，便向小客厅而去，不大一会出来，为其题写：

耿忠忠心耿耿；

汪咧咧口汪汪。

汪咧一看乐不可支。人的名字只不过是个符号而已，何必较真？当墨迹凉干后，他卷轴而去时，扔给耿忠一张空白纸。耿忠接过一看，大呼：“我上当也！”轰然倒地，下人七手八脚将他抬回小客厅。

五、“洋翰林”获赏耳光

汪咧揣着“墨宝”去向主子献宝。主子已有准备，面前摆着一副耿忠的题联真迹：

火眼金睛明敌友；

精忠大勇战魔妖。

只听主子训斥道：“你的智商有问题！我大英帝国花费了许多银两让你打进翰林院，你竟然连耿忠是双胞胎都不知道，刚才在展厅给你写字的是他弟弟耿华，耿华的字像甲鱼爬似的，一钱不值！他们兄弟俩，换了包装就把你这个傻帽给忽悠了。主子说到激动处，竟伸手“啪、啪”赏了他两耳光。

(455133 河南省安阳县水冶镇西蒋社区20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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