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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结构变迁背景下对农村养老的思考

2013-08-15韩会娟李阳阳

合作经济与科技 2013年13期
关键词:代际子女养老

□文/韩会娟 李阳阳

(河北经贸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河北·石家庄)

一、农村家庭结构变迁状况

家庭结构是家庭成员的构成及其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状态,以及由这种状态而形成的相对稳定的联系模式。一般而言,家庭结构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家庭人口要素,即家庭规模大小、家庭人员构成等;二是家庭模式要素,即家庭成员间的互动和关系的整体模式。下面就以家庭的人口组成和家庭的代际关系两个维度分析农村家庭结构的变迁状况及趋势。

(一)家庭结构的第一维度:家庭的人口组成。影响家庭结构的直接特征即是家庭规模和家庭人口。美国社会学家默多克1949年首先提出将家庭划分为核心家庭、主干家庭和联合家庭三种类型。核心家庭一般指只有父母与未婚子女共同居住和生活。主干家庭指父母(或一方)与一对已婚子女(或者再加其他亲属)共同居住生活。联合家庭指父母(或一方)与多对已婚子女(或再加其他亲属)共同居住生活,包括子女成家却不分家。

根据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中国家庭户人口变化趋势为:1953年家庭户人口为4.3人;1964年家庭户人口为4.4人;1982年家庭户人口为4.41人;1990年家庭户人口为3.96人;2000年家庭户人口为3.44人;2010年家庭户人口为3.10人。六次人口普查的结果可以看出,改革开放以前,中国农村家庭规模呈现缓慢上升的趋势,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社会的发展和计划生育政策的逐步实施,中国的家庭人口呈现出日益小型化的特征。家庭日益从联合与主干家庭向核心家庭转化,而在一定时期内这一趋势仍将持续下去。

(二)家庭结构的第二维度:家庭模式。家庭成员之间的代际关系和相处模式是家庭结构变迁的一个重要方面。最早提出代际关系问题的是费孝通。在中西家庭关系比较基础上,费孝通提出“抚育-赡养型”理论,即“反馈模式”。传统中国家庭代际关系的核心是反哺,费孝通将中国代际关系与西方代际关系分别概括为反馈模式和接力模式。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中国人的代际关系是子女必须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赡养老人是子女的责任,这种反馈式的代际关系被称为“哺育与反哺”。而在西方文化中,父母对子女有抚育义务,而子女长大成人后却不一定承担赡养老人的责任,他们只对自己的下一代承担养育之责。父慈子孝是中国传统社会理想的家庭关系模式,它不仅反映了父母与子女之间自然、深厚、淳朴的爱,还体现了父母与子女之间反哺式的双向义务伦理实质,是父子血缘天性的伦理升华。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转型,农村老年人在家庭中的权威遭到破坏并丧失,进而引发代际关系失衡并出现一系列问题,影响着代际关系的未来走向。老年人从保护自身利益和未来安度晚年方面为自己打算,最大可能地增加自己养老的经济筹码。这样,代际关系就会走向理性化。代际关系理性化主要是指经济财富在家庭代际之间流动趋于理性。所谓理性化是指老年人以自身安度晚年为前提,最大限度地提升自身养老能力的经济筹码,以备今后之需。这种新型的代际关系建立在代际期待降低、代际亲情减少的基础上,相互之间感情淡漠。问题是当这种充满理性化的代际关系被人们普遍接受后,传统的充满亲情和期待的代际关系就会彻底瓦解,而愈加朝向理性化的方向发展,传统代际关系将彻底失衡。

二、农村家庭结构变迁对农村养老的影响

农村家庭结构发生了急剧变迁,建立在传统家庭结构基础上的传统养老保障方式也随之受到强烈冲击和严重影响。

(一)农村家庭养老保障方式受到冲击,促使社会养老保障服务需求增加。随着家庭结构的核心化、小型化促使家庭养老保障功能的弱化,而不断增加的养老保障需求必然要转向社会养老保障服务体系。由于家庭保障主要是依靠全体家庭成员共同承担和分摊风险,因此很容易联想到家庭规模的大小与家庭保障能力的关系。显然,在面临同等生活风险打击时,家庭规模越大则分摊到每个家庭成员的风险损失就越小,而家庭规模越小则分摊到每个家庭成员的风险损失就越大。一个最为典型的实例是农村家庭的养老。众所周知,目前中国农村的养老主要是一种“反哺式”的养老模式,即父母抚育子女,而在老年时主要依靠子女养老。一个老年人子女越多,则养老风险越小,家庭的养老保障能力越强。反之子女越少,则养老风险越大,家庭养老保障能力越弱。因此,随着家庭结构的小型化和核心化,家庭养老功能弱化,那么社会养老保障服务的需求必然不断增加。

(二)降低了代际间互动的频次和层次,不利于农村老年人生活质量的提高。

受生理条件的限制,老年人生活质量的高低取决于多方支持力量的共同作用。其中,来自家庭代际间的支持是维持老年人生活质量的重要手段。代际间互动越频繁,互动层次越高,老年人生活质量就越高,对生活的自我满意度也就越强。代际关系简化,削弱了代际间交流的频次,使在子女数量上对“不孝”子女的替代效应降低;代际关系外化,特别是居住模式由共居变为分居,在理论上存在成为“分而不理”的可能,子代利用较少的闲暇时间来探望和照顾父辈,这样代际间交流自然会减少,很有可能忽视代际间在较高需求层次上的交流;代际关系“逆倾斜化”,引起了老年人受关注度下降;代际关系理性化,使得老年人储备于子代的价值存量减少,降低了自身的交换价值;在代际关系民主化过程中,要受到“度”的限制,如果年轻人过分强调民主和谋求自身发展,就会削减在老年人生活需求满足方面的投入力度。替代效应减弱、交流上的距离感、关注度下降、交换价值降低和满足生活需求上投入的削减等都会压缩老年人生活质量提升的空间,不利于农村老年人生活质量的提高。

三、完善农村养老的措施与对策

大量的农村家庭结构出现了解体,家庭养老负担加重、家庭的保障功能弱化。农民的养老问题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对此,笔者认为可以采取以下措施:

(一)以家庭养老为基础,逐步完善多元养老体系建设。2012年7月10日全国老龄办发布的《2010年我国城乡老年人口状况追踪调查情况》显示,城乡大部分老年人拥有自己的住房,居住方式选择基本一致,大部分老年人愿意独立或与子女共同居住在环境熟悉的社区,居家养老的意愿始终占据主流。当前,中国农村的经济发展水平、传统文化模式、社会化服务状况以及养老的实际需求,决定了家庭养老仍然是农村最基本的养老保障模式。由于家庭养老独特的伦理价值、生活照顾和精神慰藉等方面的功能,使家庭养老仍然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此外,积极地探寻新的养老模式—将集体和社会的资源用于农村的养老事业,把养老风险分散到家庭、集体和社会等多个层面,缓解农村家庭养老压力成为了改善农村老年人养老不利境遇的重要手段。通过多项措施摆脱老人单靠子女、家庭养老的传统思想,形成以家庭养老为主,个人、家庭和社会共同参与、共同支撑的养老模式。

(二)构建和谐的农村家庭代际关系,提高农村老年人生活质量。和谐的代际关系是建立在代与代之间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和相互帮助的基础之上的。老年人要摆脱封建家长制赋予的权威形象,祛除老年人内心固有的“自己走过的桥比年轻人走过的路还多”的经验至上主义,积极接触新鲜事物,学习新知识。这样既可以使老年父母摆脱角色转换后产生的孤独感,同时也可以在诸多方面与子女产生共鸣,增加代与代间生活经验和情感方面的交流。生活经验上的交流,可以使老年人以丰富的人生阅历帮助子女摆脱生活的困境,使之尽快成熟起来,满足老年父母实现自身价值的要求;情感的交流,可以减轻老年人的空虚感,使老年人从子女身上获得情感生活的满足。年轻子女不能单纯地把老年父母视为社会、家庭的弱者和依靠他人生存的群体,他们既应该尊敬父母,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也应该尊重父母的人生经验,并在自己成长过程中注重与父母进行交流从而获得有益的指导,更应该了解老年父母的脾气秉性、生活习惯、兴趣爱好等,并在此基础上与父母产生合理的互动,促进家庭代际关系的和谐,从而提高老年人生活质量。

[1]郑杭生.社会学概论新修[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

[2]费孝通.家庭结构变动中的老年赡养问题——再论中国家庭结构的变动.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3.3.

[3]洪彩华.试从“反哺”与“接力”看中西亲子关系.伦理学研究,2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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