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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休闲满意度研究进展和启示*

2013-08-15陈美爱

关键词:个体满意度生活

陈美爱

(1浙江大学亚太休闲教育研究中心,浙江杭州310028;2浙江大学哲学系,浙江杭州310028)

城市首先是作为一种社会现象的休闲而出现的场域,城市化和休闲学研究密不可分。市民的休闲满意度受到自身所处城市的城市化进程和休闲文化底蕴的影响。从整个世界潮流来看,休闲满意度已经成为衡量一个国家国民生活品质的标志。休闲满意度的提升,有利于促进个体的全面发展,有利于推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共同进步,有利于推动社会的和谐发展。休闲满意度的研究始于上个世纪80年代,它用来测量具体休闲活动质量和个体的休闲品质。比尔德(Beard)和拉吉卜(Ragheb)的休闲满意度界定得到了休闲学研究者的广泛认同。他们认为[1],休闲满意度是个体从事休闲活动和休闲选择所形成、得出和获得的积极的感知或者知觉。个体目前对他们的休闲体验和休闲活动的满意程度促成了休闲满意度。个体可能从满意度需求的结果中实现满足和幸福的积极感觉。此休闲满意度包涵了心理、教育、社会、放松、生理和美感6大层面。休闲满意度也是个体在休闲活动中得以满足的标准。论及休闲满意度,首先应考虑的是如何测量和评估它。

一、休闲满意度的测量

休闲满意度用以描述休闲动机和休闲行为的社会心理结果,其测量通过两大基本方式,即需求满意度(基于动机的休闲满意度)和评价满意度(基于评估的休闲满意度)。需求满意度是建立在所选择的活动如何满足个体具体需求的基础上的,而评估满意度则是个体对总体休闲方式满足的程度。

比尔德(Beard)和拉吉卜(Ragheb)认为,休闲的目标在于促成个体的满足及追求快乐,同时也强调若要加以了解休闲在满足个体需求方面所扮演的角色,就有必要编制客观测量休闲满意度的工具。因此,他们编制了休闲满意度量表(LSS),该量表包括51个项目和6大分量表[1]。6大分量表分别为心理分量表(13个项目)、教育分量表(12个项目)、社会分量表(11个项目)、放松分量表(4个项目)、生理分量表(6个项目)和美感分量表(5个项目)。心理分量表反映个体在休闲期间所体验的自由感、快乐、兴奋和智力挑战;教育分量表测量智力激发的程度以及认识自我和周遭的环境;社会分量表反映和他人有益的私人关系;放松分量表测量压力的放松;生理分量表测量休闲发展的身体健康和总体身体幸福感的程度;美感分量表反映个体发现他们的休闲情境快乐、有趣和美好的程度。此量表所提出的论点比较完整,同时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因此得到了休闲研究者的广泛使用。

希根塞勒(K.L.Siegenthaler)运用休闲满意度量表(LSS)测量了丁克家庭的休闲态度、休闲满意度和心态自由感[2]。特罗蒂尔(Trottier)等人测量休闲满意度量表(LSS——缩略版)的信度和效度,该研究运用重测的方法让一组被试完成LSS量表,该组被试由13~17岁之间的37名青少年组成。该研究结果表明,当青少年没有已知的身体或心理损害时,休闲满意度量表看似有着很好的重测信度[3]。休闲满意度量表也被翻译为法语,这有助于职业治疗师较好地理解和满足第一语言不是英语的顾客的需求[4]。

当然,休闲满意度量表(LSS)并不是休闲学研究者用来测量休闲满意度的唯一途径。李(Lee)、谢弗(Shafer)和康(Kang)调研了情感如何可能与个体休闲体验期间的交互相关,并分析了情感、特定评估片段和总体满意度之间的关系[5]。该研究模型的提出是基于影响控制理论、确认∕失验范例、梅拉宾(Mehrabian)和罗素(Russell)的回避冲突概念,以及休闲满意度的亚领域依附理论。李(Lee)等运用累积的特定片段评估决定休闲参与者的总体满意度:如果参与者认同的满意多于冲突,那么他们就有着更高的总体满意度得分。休闲满意度测量(Leisure Satisfaction Measure)也被用以测量休闲满意度和休闲的其他方面。彭斯(Burns)等通过评估户外娱乐满意度相关的4大领域(设施、服务、信息和娱乐体验)分析水上娱乐者的满意度,结果表明,4大休闲满意度领域比总体的满意度模型更能预测个体的休闲行为[6]。

作为主体的“人”是休闲满意度的体验者,不同群体的休闲满意度也有所差异。休闲满意度的产生离不开具体的情境,它是个体在从事休闲活动和休闲选择时形成的,而休闲活动的形式多种多样、休闲选择充满不确定性,那么就有必要探讨不同群体和不同情境下的休闲满意度。

二、不同群体和不同情境下的休闲满意度

(一)不同群体的休闲满意度

休闲贯穿于人的一生,是个体以自己喜爱的、感兴趣的方式参与社会活动,享受健康身心、充实精神和发展自我的生活体验。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离不开休闲。作为独立个体的“人”,难免在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中与休闲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休闲,就有休闲满意度。因此,休闲研究者关注不同群体的休闲满意度。

大学生群体队伍庞大,他们正处于青少年后期,是人格发展和生活适应的关键期,也是生理、心理变化较大的阶段,该时期的经历、成长观念和行为的建立对个体未来的人格发展和行为特征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因而研究他们的休闲满意度意义重大。米什拉(Misra)和麦基恩(McKean)调查了249名大学生的学术压力、焦虑、时间管理和休闲满意度之间的相互关系[7]。与休闲满意度的活动相比,时间管理行为对学术压力有着更大的缓冲影响。所有的测量存在着显著的性别差异。在多元分析中,焦虑、时间管理和休闲满意度都是学术压力的预报器。黄(Huang)和卡尔顿(Carleton)调研了台湾大学生休闲参与、休闲满意度和生活满意度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台湾大学生的大学等级和休闲参与之间、性别和休闲参与之间存在着显著的差异[8]。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老年人的健康、幸福感和休闲满意度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一方面,退休人员有更多的时间参与他们所喜爱的活动,他们更多地转向以休闲为目的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退休人员由于其特殊性,研究他们的休闲满意度就显得至关重要。品夸特(Pinquart)和钱德勒(Chindler)分析了1 456名德国退休人员在退休过渡期间休闲满意度的变化模式[9]。宁录(Nimrod)和安东尼(Adoni)调研了383名50岁及以上年龄的以色列退休人员的休闲行为、休闲态度和生活满意度,发现生活满意度的差异与休闲参与和休闲满意度相关[10]。

除了大学生、老年人的休闲满意度之外,心理不健康的个体、脊髓损伤病人的照顾者、严肃休闲活动者的休闲满意度也引起了研究者的关注。劳埃德(Lloyd)等人调查了精神不健康个体的休闲满意度,研究结果表明,运用休闲满意度量表测量的心理不健康个体的休闲满意度总体来说和全体居民的休闲满意度类似[11]。拉杰(Raj)等人评估了53名脊髓损伤病人的自愿照顾者的精神病发病率和休闲满意度,结果表明,许多脊髓损伤病人的照顾者患上了精神疾病,同时他们的休闲满意度得分低[12]。金(Kim)等人研究了不同水平的严肃休闲品质如何与生活满意度和感知的健康相关联,该研究表明,将跆拳道的追求作为严肃休闲活动的个体,有着高生活满意度和高感知健康[13]。严肃休闲为发展个体的满意度和促进健康提供了良好的机会。

(二)网络游戏的休闲满意度

生活在“信息时代”的人们离不开网络,网络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同时网络游戏也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了人们的生活。玩网络游戏时个体的休闲满意度已经引起了广大休闲研究者的关注。人格特质对休闲满意度的影响不尽相同,目前研究者主要从“大五”人格着手,分析其和休闲满意度之间的关系。“大五”人格包括神经质、外倾性、开放性、宜人性和认真性。

侯(Hou)等研究了网络游戏情境下宜人性和休闲满意度之间的关系。他们运用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宜人性对休闲满意度有着显著影响[14]。杨(Yang)等探索了玩网络游戏时认真性与休闲满意度之间的关系。该研究运用回归分析,检验了认真性对休闲满意度的6大组成部分的影响,结果表明认真性对休闲满意度有着显著影响[15]。涂(Tu)等人揭示在台湾玩网络游戏时,神经质和休闲满意度之间存在着负相关[16]。神经质倾向越高,总体的休闲满意度就越低。

除了“大五”人格中的宜人性、认真性和神经质与休闲满意度的关系受到关注之外,人格的五因素模型也被克罗特科夫(Korotkov)等人用来预测休闲满意度。本研究的主要目的在于,确定除了其他已经建立的休闲活动、休闲兴趣、休闲行为的制约和促进,以及满意度领域的休闲变量之外,基于特质的五因素模型和相联系的协调能动性和合群性特质是否能预测休闲满意度和生活满意度[17]。建议在未来的休闲满意度研究中,应该考虑协调能动性和五因素模型的各个不同的领域。

青少年的休闲时间可能被网络游戏所占据,因此王(Wang)等人调研了青少年网络游戏群体的休闲满意度和生活满意度之间的关系[18]。该研究首先调查了台湾北部134名13~18岁青少年上网的频率,然后让被试完成休闲满意度量表和生活满意度量表,被试的选取本着自愿的原则。研究结果表明,休闲满意度的生理及美感维度和生活满意度之间存在正性的显著关系,而教育维度对生活满意度呈显著负相关;青少年的网上冲浪频率和生活满意度之间呈显著负相关。

(三)工作、家庭和旅游情境下的休闲满意度

休闲都在特定的情境下发生,除了网络游戏之外,它可能发生在工作中,也可能发生在和家庭成员一起时,或在旅游中。工作是成年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工作中的休闲满意度直接影响他们的心理健康。皮尔逊(Pearson)测量了189名全职工作的成年男性的工作满意度、休闲满意度和心理健康情况,结果表明,工作满意度和休闲满意度与心理健康情况呈显著的正相关;他还测量了155名全职女性的角色过荷、工作满意度、休闲满意度和心理健康情况[19],结果是角色过荷与心理健康、工作满意度和休闲满意度呈现负相关,工作满意度和休闲满意度与心理呈现正相关[20]。

家庭是社会的组成单位,工作之外的时间大部分个体都在家庭中度过,因此,关注以家庭为单位的休闲满意度是必须的。扎布里斯基角(Zabriskie)和麦考密克(McCormick)分析了179户家庭生活中家庭休闲参与和满意度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从父母视角而言,家庭休闲参与是家庭满意度的最强有力的多元预测;而从儿童视角,这并不是显著的多元预测[21]。继这之后,埃格特(Agate)等人运用扎布里斯基角(Zabriskie)的家庭休闲活动评测来测量898户美国家庭的休闲满意度,结果表明,所有家庭休闲满意度和家庭生活满意度之间存在关系[22]。阿斯兰(Aslan)调查了传统土耳其家庭的家庭休闲和家庭满意度,该研究采用家庭休闲活动评测和家庭生活满意度量表[23]。总体而言,家庭休闲参与和快乐的水准较低,家庭生活满意度相对较高。

在北美,旅游是现代休闲的方式之一,外出旅游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也已成为北美的一项产业和社会事业。无论是短距离的郊外远足,还是中距离的自驾车周边景点旅游,抑或是国内外远距离长途旅游,外出旅游不仅锻炼了身体,而且增长了见识。因而研究旅游中所体验到的休闲满意度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尼尔(Neal)等人编制了与生活满意度相关的休闲旅游满意度的量表,通过线性结构分析,结果显示,旅游体验对休闲旅游者的总体生活满意度有着直接的影响[24]。瑟爵(Sirgy)在目标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休闲旅游满意度的生活品质理论,该理论包括4大主要原理:即选择有着高正价水准的休闲旅游目标;选择可能获得的休闲旅游目标;参与贯彻执行这些休闲旅游目标的活动;参与允许游客体验目标获得的活动[25]。

不论是网络游戏中的休闲,还是工作、家庭和旅游情境下的休闲,只要参与休闲活动就能提高人们的生活品质。休闲活动中所体验到的休闲满意度与生活品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休闲满意度是评价生活品质的标准之一。

三、休闲满意度与生活品质

世界卫生组织认为,生活品质是“个体就自己所处的文化及价值系统,及其对个体目标、期望、标准和关注,对自己生活情况的认知。这是一个很宽广的概念,受到个体的身体健康、心理状况、个体信念、社会关系及其环境关系的影响。”身体幸福感、认知幸福感、心灵幸福感、情绪幸福感和社交幸福感都属于生活品质的范畴。生活品质经常与健康和幸福感息息相关,而休闲领域实际上和健康的关系最为密切,它主要关注积极健康的促进和幸福感,因而休闲满意度是生活品质的主要来源,是衡量生活品质的一大指标。休闲活动的参与和休闲满意度两者都和个体的健康息息相关,而个体的健康又有利于提升其生活品质。人们在休闲中可以获得求知、放松、自省、学艺乃至个人创造性醒悟和爱好的绝佳机会,进而提高生活品质。个体生活品质的提高,依赖于在多大程度上休闲满意度的得以实现。

个体的休闲满意度对其生活品质的影响,休闲满意度和生活品质的关系,这是休闲研究者关注的问题。魏王志(Vong Tze Ngai)研究了中国澳门休闲满意度和生活品质之间的关系,该研究证实澳门居民的休闲满意度和生活品质之间存在着正向关系[26]。以澳门为背景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理解中国社会休闲所扮演的角色。中国社会在传统上是男性占主导地位,男性的休闲满意度高于女性。

休闲参与和休闲体验是休闲满意度的先决条件,休闲满意度能很好地预测个体的生活品质。跨文化研究引起了研究者的重视,丝柏斯(Spiers)和沃克(Walker)调查了种族特征和休闲满意度如何影响个体的幸福、宁静和生活品质[27]。多元层级回归指出,虽然性别对生活品质没有显著影响,但是种族特征对生活水准、生活实现和普遍的生活有着显著影响。总的来说,休闲满意度对幸福、宁静和所有9大领域的生活品质的影响显著。沃克(Walker)和邓(Deng)以华裔加拿大移民为例,研究了休闲满意度和异文化压力,结果表明,社会休闲满意度减少了基于丧失(思乡)的压力;社会的、心理的和美感的休闲满意度减轻,而心理的休闲满意度加重,感觉到基于歧视的压力[28]。

休闲所凸显的创造性、人文关怀、社会性,以及文化的内涵都是生活品质的核心所在,是个体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必要条件。休闲满意度的6大组成部分(即心理、教育、社会、放松、生理和美感的休闲满意度),与生活品质的5大范畴基本呼应,即身体幸福感对应生理休闲满意度,认知幸福感对应教育休闲满意度和美感休闲满意度,心灵幸福感对应心理休闲满意度,情绪幸福感对应放松休闲满意度,社交幸福感对应社会休闲满意度。个体在休闲中所建立的自尊、自我效能感,以及在应对负性生活事件中所体现的休闲价值,都有利于个体生活品质的提升。个体的休闲满意度更注重主观感受,相对而言,主观感受比客观情况更能准确地反映生活品质。

四、北美休闲满意度研究对我国休闲研究的启示

总而言之,北美休闲满意度的研究起步比较早,上世纪80年代比尔德(Beard)和拉吉卜(Ragheb)就对休闲满意度进行了界定和测量。自此之后,不同群体的休闲满意度,网络游戏的休闲满意度,家庭、工作和旅游情境下的休闲满意度,以及休闲满意度与生活品质之间的关系都受到了研究者的关注。尤其在近几年,对休闲满意度与生活品质之间的关系,以及休闲满意度的跨文化研究日益增多。

与北美的研究相比,我国休闲研究的起步较晚,休闲满意度的研究相对滞后。为数不多的休闲满意度研究主要关注大学生的休闲动机、休闲满意度和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以及涉及城市居民的休闲满意度。例如,蒋艳以杭州市小河直街历史街区为例,调查了居民社区休闲满意度及其影响因素,结果显示,居民总体上表现出较高的休闲满意度,这源于其较高的生活满意度、较多的休闲时间、较小的生活压力、明显改善的生活环境等[29]。谭建功和王新卉运用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方法对75名美国高尔夫球爱好者进行为期4个多月的跟踪测试与访问,测试参与者在2种不同环境(实地与模拟实地高尔夫球场)里打高尔夫的个人休闲满意度,研究结果表明,实地打高尔夫球者在心理需求、休闲治疗、生理健康和审美感受上呈现高休闲满意度;模拟实地打高尔夫球者则在社会价值和教育功能上呈现高休闲满意度;实地打高尔夫球者总体休闲满意度高于模拟实地打高尔夫球者[30]。总之,目前休闲满意度的研究比较笼统,即只分析了特定群体的休闲满意度总体状况,及其与其他变量之间的简单关系。为进一步拓展我国的休闲发展领域,促进休闲产业和休闲学科的发展,应该深化休闲满意度的理论研究和实证分析。具体应加强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一)研究理念的本土化

中国这一东方文明古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几千年来儒家文化、道家文化和释家文化源远流长。儒家文化重视人的现实需求和人的主体自觉,讲究德性。它旨在激发个体向善的道德情感,提升人的精神世界和生活品质,引导个体构建和谐的心灵。在平时的休闲活动中,只有个体真正认识到德性和人生的尊严有着内在的必然联系,在此基础上获得生命的醒悟,那么休闲活动就会成为个体生命的一种形式,从而使个体的身心得到真正意义上的休闲。儒家文化寄托了人类的终极价值理念和社会生活理想,体现了人类的终极关怀,通过实践能够实现个体的人生目标。同时儒家文化也倡导“和谐”休闲,进而获取休闲满意度。

道家的休闲观与儒家社会伦理为价值取向的休闲观相反,它以回归自然、任性逍遥为其价值取向。道家的休闲之道就是顺应自然,还原最初的、本真的存在状态。道家休闲思想的可贵之处在于生活审美化和诗意化,追求个体自由和民胞物与的永恒世界。道教主张在现世的修行中达到休闲的境界,超然物外和返朴归真的休闲生活是它的追求。道教休闲重视精神的追求,借此个体能摆脱物质消费主义,获得心灵上的安宁。回归自然是道家的根本宗旨。道教的生命提升,也是休闲满意度的实现。

禅宗与儒家、道家思想三足鼎立,它是印度佛学思想与中国道家思想的结合。在世间修出世法是禅宗休闲哲学的主旨所在。佛教追求涅槃,这是一种终极的休闲境界。在现世生活和日常的修行过程中,佛教强调不执著,亦即保持一种洒脱自在的超然态度。同时,佛教的休闲思想重在治心,使个体的精神得到寄托,心灵得以休憩,在修行的过程中,个体的休闲满意度得以实现。总之,中国休闲哲学以天地为最高境界,追求生命的和谐与安宁。

因此,除了研究不同群体的休闲满意度状况和休闲满意度与相关变量之间的关系外,还要深入分析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休闲满意度与生活品质的关系。西方社会强调“个人主义”,而东方文化强调“集体主义”,不同的价值取向条件下,其休闲满意度当然也会有所差异。因此,对于休闲满意度的研究,我们不能照搬照抄西方的模式,而要充分考虑到我国的国情,凸显休闲满意度的本土化。

(二)国民休闲满意度的调查与评价

根据2011年国家旅游局综合协调司委托专项研究的《休闲绿皮书》显示,中产阶级的休闲满意度低。中产阶级拥有的休闲资源比非中产阶级丰富,同时具有相对稳定的休闲基础,但中产阶级的休闲满意度却低于非中产阶级。关注国民休闲满意度,调查和评价国民休闲满意度,能够帮助政府和决策者制定和调整社会政策,并针对影响国民休闲满意度的各种因素采取相应的措施,从而提高国民的总体生活品质,实现社会的和谐有序发展。

国民休闲满意度研究的调查与评价要综合考虑研究对象所处的环境和其他背景因素,因而研究方法不能采取单一形式,宜将定性和定量研究有机结合。休闲满意度的实现涉及社会的方方面面,包括使休闲成为公民的一种权利,让更多的人拥有休闲的经济条件,以及大力发展休闲产业。还应通过访谈和问卷的调查方式了解国民休闲满意度的总体状况。休闲满意度与休闲态度、休闲参与状况、休闲服务等情况的调查,有助于政府相关职能部门采取积极的措施,改善国民的休闲条件,提高个体的休闲意识,从而促进生活品质的逐渐提升。

(三)理论研究与实证研究并存

休闲学是一门“顶天立地”的学科。“顶天”指的是休闲学的研究需要哲学层面的思辨;“立地”指的是休闲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和人们的日常生活密切相关。休闲满意度的研究更是如此。首先,休闲满意度的实证研究必须要有理论指导,因而需加强休闲满意度的理论建构,完善休闲理论的系统研究。其次,休闲满意度的调查离不开个体的休闲参与、休闲动机、休闲制约等多种因素的影响,通过实证调查获得数据,运用经济计量方法来研究什么因素、如何影响个体的休闲满意度,从而为进一步解决问题提供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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