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枫溪潮州窑与大窑五彩瓷的创烧
2013-08-15李炳炎
李炳炎
(潮州市颐陶轩潮州窑博物馆,广东潮州 521000)
“潮州窑”指的是唐宋以来在潮州地区(包括目前粤东的潮州、汕头、揭阳三市和梅州市部分行政区域)广泛分布的,主要为外销而生产的,并在瓷器的制作工艺、烧造系统、产品特征和外销路线等诸多方面表现出共性和延续性的窑址及其产品。潮州窑以其地处沿海的优势,其产品自唐宋以来大量销往海外,成为我国南方外销瓷生产的重要窑场。如唐代的水车窑、北关窑,北宋的笔架山窑,明清的惠来窑、九村窑、高陂窑,以及近代的枫溪窑、高陂窑等,这些窑场是不同时期的潮州窑代表。本文拟运用文献、实物、口述历史等资料对近代枫溪窑与大窑五彩瓷的创烧作初步探讨,以就教于方家。
一、近代枫溪的陶瓷业
枫溪位于潮州府城西郊,地理位置优越,为“郡西门户”,水陆交通便利,距汕头港只30多公里。至近代,枫溪陶瓷产品通过三利溪到达汕头港,转销海内外。
枫溪陶瓷历史悠久,明代以后,陶瓷业大兴①明万历二十八年(1600)立的《西厢陶工碑》载:“西厢下社民以造陶营生”,枫溪属西厢。。清咸丰十年(1860),潮州府汕头港对外开放通商。民国初期,进出港货物迅猛发展,汕头港洋货倾入主要为鸦片、棉布、棉纱、矿产、煤油、机器瓷等商品,外国商人以此换取潮州的蔗糖、陶瓷、麻布、药材等土特产。
20世纪20~30年代,是枫溪陶瓷业迅猛发展的时期。谢雪影在《潮梅现象》中报道:
潮瓷为土货出口之大宗……潮属枫溪,素为出产瓷器最多地方……该区人民业此者,约占十之七八,全潮人民,日常用具之瓷器,多采办该区出品,其余大部分倾销南洋。……潮梅瓷器出产,经汕头出口者,每年值五百万元,枫溪瓷为最多。[1]120-122
近代,枫溪较出名的作坊有一百多间,中等规模的有30多家,规模较大的有十多家,如:如合、荣利、锦合、陶真玉、任合、成合、胜记、永茂②参见拙作:《清末民国时期枫溪大窑五彩瓷的工艺特色》,韩山师院潮风学社编《潮风》,2011年出版,第30页。。其产品大部分销往东南亚。
二、枫溪大窑五彩瓷的创烧与东南亚市场
枫溪大窑五彩瓷,是指清末民国时期,枫溪窑业为提高海外市场竞争力,采用进口彩料,借鉴欧、日瓷器的造型、纹饰,在枫溪以大窑(龙窑)中温氧化焰一次烧成的彩绘瓷。其制作方法为在坯体上施谷糠釉,晒干后,直接在坯釉上彩绘;或在坯体上绘画,然后施谷糠釉,再入窑一次烧成。在烧成过程中,彩料被渗入釉中,因而有釉下彩的效果,产品表面手感平滑,彩料经久不脱落。
枫溪大窑五彩的经营生产过程,经历如下三个阶段:
1.创烧阶段(清末至1910年)
18世纪晚期,英国相继发明了骨质瓷及铜板转移贴花,采用机械压模大量生产“机器瓷”。1806年9月,王储威尔士王子,将研制硬质骨灰瓷的小乔希亚·斯普特的工厂命名为“英国国王附属瓷器工厂”。从此,小乔希亚·斯普特的声誉传遍全国,他开办的斯普特瓷器工厂与威基伍德工房并称为18 世纪英国产瓷名窑[2]577-578,其产品逐步销往世界各地。随后,欧洲及日本等多国相继仿效生产、销售①此方面研究,可参见吴廷璆:《日本近代化研究》,吴峰:《日本资本主义史研究》,均转自陈进海:《世界陶瓷》,万卷出版公司,2006年出版,第155,261页。,严重冲击中国陶瓷的市场经营。
为提高国货的市场竞争力,清末年间,枫溪人吴希仙的父亲在香港带回日本生产的中温彩料“圆子”牌红色料(俗称“圆子红”)和二绿等色,开始在枫溪以大窑试烧中温彩瓷,俗称“大窑彩”。②资料来源:报告人:吴维雄(1925年生),职业:老艺人,采访时间:2007年1月10日,采访地点:枫溪溪下。
2.形成阶段(1911~1920年)
民国初期,随着汕头商埠的逐步形成,汕头、香港、新加坡等转口贸易港都成立瓷商公会,其会员大多为潮侨,潮州枫溪的陶瓷产品主要通过各贸易港的瓷商销往各地。
枫溪大窑五彩的创烧,减少了原来釉上彩的烤烧工序,节省成本,提高产品在海外市场的竞争力。据文献记载:“枫溪陶瓷作坊工人人数约15000人,龙窑数量约25条……据估计每年产值可达150 万元。”③中国海关学会汕头海关小组:《潮海关史料汇编·1911至1921年潮海关十年报告》,1988年出版,第120页。“1915年以后,(枫溪)大窑彩的色料如海碧蓝、三鹤蓝等等方大量从日本进口,大窑彩的产品日多……1920年以后,才逐渐采用红、绿、赤等颜料,如双马红、圆子红等。”④《枫溪陶瓷历史》,1959年出版。“大窑五彩”逐渐成为枫溪彩绘瓷的主要品种。
枫溪陶瓷产品能够大量销往东南亚,与当地的潮侨有着密切联系。“新马陶瓷业的生产经营可以说经营者都是潮侨”[3]247,近代枫溪在吴潮川、吴子厚等地方能人的引领下,大量的潮人通过乡亲关系到香港、新马设号经营潮瓷产品。“新加坡的瓷器入口批发商以潮州人居多,输入之货品,除了供应当地二盘商与零售商之外,亦输往马来西亚、印尼等地二盘商分销。”⑤崔贵强:《新加坡潮州人对经济发展的贡献》,《新加坡八邑会馆成立七十周年纪念特刊》,第218-219页。
东南亚成为西方殖民地后,接受西方的文化及生活方式,20世纪初日常饮食用具,如咖啡杯碟、盖窝、高足盘碗等餐具,通过本土的西方殖民商业公司从欧洲大量进口,大行其市。稍后,日本人仿制欧洲瓷器,与欧洲争夺市场。
新加坡、马来西亚日用陶瓷器皿的销售基本由各地的杂货店兼营,瓷器批发商多为潮侨经营[4]269。当欧、日陶瓷器皿大肆进入市场时,原本潮州的枫溪、高陂一带的传统日用餐具受到市场销售的挤压,销量日趋下降。瓷器经营商便将适销的欧、日瓷器委托家乡按样生产。潮州枫溪顺应市场,采用飞天燕瓷土和洋彩料,提高生产技艺,枫溪创烧的大窑五彩瓷和改良后的雕塑瓷产品,受到东南亚中、低端市场的青睐。
3.兴盛阶段(1921~1939年)
随着市场需求的牵动,枫溪瓷业技艺得到发展。根据林适民先生提供的资料,1923年6月,为振兴民族实业,广东省前任财政厅长范其务,陪同德国技术人员贝士纳省到汕头,之后在枫溪考察陶瓷业生产情况,准备在潮开办陶瓷厂,通过技术改造,发展地方手工业。各级政府也希望各陶瓷厂每年选派人员,前往日本等国家,考察陶瓷业。①政协潮州市委员会文史编辑组编印:《潮州文史资料》,2003年12月第23辑,第127页;陈贤武整理“民国时期枫溪陶瓷资料三则”之三:林适民“枫溪陶瓷业”。潮州陶瓷业决策者通过振兴潮瓷,推动“实业报国”。在传世实物中,有两件大窑彩高足盖碗的底足上,分别盖上这样的标志:一个敲锣行者的形象,并分别印盖上铭文“中国磁品、枫溪厂制,鸿记玩玉”和“中国磁品、枫溪厂制,如合”②两件器物均由潮州市颐陶轩潮州窑博物馆收藏。。这是枫溪陶瓷业决策者为推广本地产品,所使用的统一标识,藉以推广中国枫溪优质的陶瓷制品。
三、枫溪大窑五彩的彩绘风格
采用新彩料烧制的“枫溪大窑五彩”瓷器,色泽丰富多彩,鲜艳明快,表现出灵动、鲜活、真实的质感,新色料为艺术创作提供了优越条件。烧造方面,一些产品采用支钉垫烧,使圈足满釉更显精致,烧造温度为1200~1280℃,制作工艺与欧、日产品相同。枫溪的如合、荣利、陶真玉、成合等瓷厂生产的产品造型、纹饰可与日货媲美。
近代枫溪民间陶瓷画师重视对彩绘技艺及彩料的追求,他们的作品从内容到形式,吸取了民间工艺的优点并加以提高,达到雅俗共赏,民间传授绘画技法多以师带徒的形式,当徒弟学满成师时,其绘画技法要求较为全面,俗话有“师傅四件齐,狮、龙、满牡、莲”,出师后能受到同行的公认,并得到作坊的聘请。由于作坊聘请的画师来自社会各阶层,有受过上海美专等专业训练的画家,有文人画家,有家族绘画传统的画师,有民间的画匠,来自各方的画师,使这一时期的彩绘风格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盛局面。
近代枫溪大窑五彩的彩绘技法,把中外绘画技法融为一体,形成了具有地方特色的陶瓷彩绘风格,大致上可分为以下三个方面:
1.中国传统的绘画风格
画师主要摹仿芥子园画谱、八大山人及近代海派风格如任柏年等画家的作品,其题材主要以中国传统人物、山水、鸟兽、花草、典故、乡俗、物产等为主,充满了中国情调。这一时期的传统图案有渔樵耕读图、山村访友、寿翁、戏剧人物、牡丹凤、牡丹白头翁、龙、凤、狮、柳马、鸳鸯莲、柳燕、松鹤等。
2.欧日韵味的绘画风格
民初时期,随着西方文化的渗透,出现了带有西方文化时尚的彩绘风格。主要题材为应外销需要,产品纹饰以装饰性较强的花卉组合纹、缠枝花或花蝶、花鸟为题材。画师按照客商提供的样品、画稿摹绘,运用西洋画透视技法,着重写生、写实,强调阴阳向背、明暗变化,颇具立体感。欧式花卉描摹在瓷绘中,画面大片留白或在开光图案中,主题花卉所占面积较小,显示出素雅、洁净的格调。与中国花卉的热烈艳丽、繁缛饱满的风格相比,小巧、清秀的欧式花卉更适合欧洲贵族的审美趣味。
3.融汇创新的绘画风格
随着外销瓷的经营进入兴盛阶段(1921~1939年),市场对产品的需求,促使生产业者多方面寻求画师参与生产,体现为画家职业化和文人画家的参与,使彩绘商品化不断有所发展;在传承中国画风的基础上,对西方绘画艺术及其技法进行借鉴、吸收和融汇,枫溪大窑五彩做出了大胆的尝试,有力地推动了潮州彩瓷业的发展;在继承和创新潮州彩瓷的技艺上,作出了贡献。
四、枫溪大窑五彩瓷创烧的历史意义
清末国势衰微、外敌多次入侵,清政府与外国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随着通商口岸的开放,洋货泛滥,其中欧、日等国家生产的“机械瓷”向我国及东南亚大量倾销,造成对我国传统手工业的极大冲击;民国之后军阀混战,当时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以及其他诸多因素的影响,使中国陶瓷产业走向衰落。
光绪年间,官办的湖南瓷业公司,借鉴日本陶瓷技艺,在醴陵创烧了釉下五彩瓷,屡获殊荣,盛极一时,至民国,因其体制解体及“日瓷”的倾销等原因,经营难以为继。
当时最负盛名的陶瓷主产区景德镇,所生产的高端陶瓷精品,其生产规模及产品质量已今不如昔,由停滞而走向衰落。
已有今人研究成果,揭示清末景德镇陶瓷生产的衰落。叶喆民曾有描述:“景德镇嗣又因河道渐淤,工艺因生意日衰而减退。降及光绪季年,明清御窑久已废圮,全镇虽有民窑110 余只,坯房、红店之工艺皆不惊人。所赖以保全国粹者,仅恃名画工数人。每年所制仿古器,尤日形退化,盖以销数少,不求精也。”[5]600陈进海也指出:“19 世纪中叶之后,景德镇原有窑场百余座,只有不到二十座维持继续生产。”[2]606
另据《中行月刊》载《商品贸易要闻》,民国初期南洋各地中国领事报告说:“南洋人惯用中国土产……但中国的瓷器花样既不如欧美,品质价格又较日货为昂,故现在似已处于苦境。”东南亚土生华人一直使用的“娘惹瓷”,多数是在中国景德镇或江西省的私人瓷窑制作的,这些瓷器被视为吉祥物,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受到东南亚上层华人社会的喜爱。至近代,欧洲机器瓷伴随殖民统治者的入侵而拥有重要地位,使其与江西出品的“娘惹瓷”竞争高端市场时,也占有一定的市场份额,另外,枫溪也出产具有“娘惹瓷”特征瓷器,使一直占据高档瓷市场的江西瓷业受到挤压。①“娘惹瓷”:清末民初东南亚一带的土生华人称为峇峇娘惹,他们遵循中国传统文化,一直延续明代中国民间礼俗,社会上层贵族的峇峇娘惹的日用用品非常讲究,如在喜庆时使用的瓷器称为“娘惹瓷”。峇峇的蓝白瓷器仅供日常使用,或在祭祖、守丧时使用。他们在婚礼和寿宴使用彩饰娘惹瓷,常用颜色有橙色、蓝色和绿色等,以凤凰和牡丹花为设计构图。见林王钻《峇峇文化之旅》,新加坡亚太图书有限公司2004年出版。
汕头港开放通商后,东南一隅的潮州窑业,借助港口的便利,在以东南亚为主的海外潮侨苦心经营下,使潮瓷立足东南亚市场。潮侨瓷商在对家乡陶瓷的经营中,及时向家乡瓷产区反馈海外市场的需求信息,促使枫溪陶瓷业对产品质量的改良,特别是促使枫溪瓷区运用洋彩料,创烧大窑五彩,丰富了经营品种,达到在海外市场竞争中,稳占一定份额。民国时期,潮瓷经营最高峰时,“潮梅(潮安枫溪及梅县大埔高陂等)瓷器出产,经汕头出口者,每年值五百万元,枫溪瓷为最多。”[1]122使枫溪不仅成为近代潮州窑的代表性窑场,而且成为近代东南沿海具有影响的外销窑场。
由上可知,中国瓷业步履艰难,醴陵、景德镇瓷业由盛转衰,醴陵虽引进日本瓷业技艺,却因官办经营体制的瓦解而未能在民营中普及发展,枫溪采用的欧日彩料,在瓷区大多作坊中普遍推广;景德镇因成本原因难于生产精品瓷,出现“年售价值五百万金,近乃愈趋愈下,岁不及半”的衰落态势。而近代,汕头港对外通商后,潮州瓷业凭借港口优势,在海内外潮人瓷商的推动下,产品较为畅销,创下年销售额达500 万元的业绩。景德镇窑作为明清两朝御窑产地,虽拥有众多技艺高超的匠人,因成本过高而难于生产精瓷,而潮州窑则一直为“港口瓷产区”,除拥有一批民间艺人外,还涌现一批“下南洋”的瓷业经营者,密切了产销关系,成为后起之秀。同样,处于社会动荡、苛捐杂税负担繁重的恶劣经营环境中,两地经营规模几乎不相上下,出现景德瓷质量虽精于潮瓷,而潮瓷的产量及品种超越景德瓷的局面,潮瓷产品类型不仅借鉴国内各瓷区的名品,而且吸纳国外新潮款式,使之在市场中不断扩充其产品的种类,适应各消费阶层。
枫溪大窑五彩瓷在这种历史背景下的创烧,不仅为潮瓷在市场竞争中增添活力,而且提出生产高品质的“中国磁品、枫溪厂制”,体现枫溪瓷区在“实业救国”中的作为,使枫溪在近代国瓷外销中拥有重要的地位。
五、结 语
综上所述,可见“枫溪大窑五彩”的创烧,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不仅在工艺上具有创新性、时代性,而且体现枫溪潮州窑在近代“世界性窑业”中的影响。
1.创新性
“枫溪大窑五彩”的创烧成功,体现枫溪陶瓷业经营生产者以海外市场需求为导向,利用枫溪传统的中温龙窑,通过吸纳新工艺、新材料,创新产品生产工艺,达到既节省产品烧制成本,又使产品彩料具有不易脱落的工艺效果,丰富了潮州彩瓷的表现形式。
2.时代性
通过潮人与海外潮侨的紧密合作,推动“枫溪大窑五彩”的广泛生产,成为潮州瓷产区的一大工艺特色,使潮瓷品质可与欧、日等国时尚产品媲美,充满时代气息。
3.“世界性窑业”
潮州地处南海之滨,濒临汕头港,历史上,潮州陶瓷业与海外市场关系密切,是中国东南沿海外销瓷主要窑场。近代,潮州陶瓷业者善于观察海外市场的生产销售动态,在品种上,不仅借鉴国内名窑传统技艺,还吸纳国外陶瓷的流行特征,创新出融汇中西文化特征的新产品,使潮州窑业成为具有“世界性窑业”的典型代表。
王新天、吴春明曾提出“海洋性陶瓷业”的概念,并指出:“海洋性陶瓷业是连接国内陶瓷产地与国际销售市场的中间环节,当某一国内名窑产品在国际市场上走俏时,港口附近的海洋性窑业群便是大量仿烧并投入市场,海洋性陶瓷往往就是国际市场上走俏瓷种的仿烧品。”[6]
笔者认为:19世纪晚期之后,随着英国陶瓷业的发展,其产品对国际市场产生巨大影响,打破以往中国陶瓷垄断海外市场的格局,近代枫溪窑瞄准这一趋势,生产出具有欧、日风格的产品,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在东南亚潮人瓷商的推广下,抢占一定的市场份额。当陶瓷业态发生变化时,枫溪窑不仅借鉴国内名窑,还吸纳海外名窑的工艺特征,产品款式不是单一的仿制,而是融汇中西风格的创新品种,产品投放国际市场后,受到消费者喜爱。这体现了枫溪窑业不仅具有“海洋性陶瓷业”的特征,而且更具有“世界性窑业”的特征。
何谓“世界性窑业”?世界性窑业是连接国内外陶瓷产区与国际销售市场的中间环节。近代枫溪潮州窑的发展,体现了海外潮侨利用家乡的窑业生产优势,结合海外市场的需求,以地缘、业缘、血缘与家乡陶瓷业者的紧密合作,通过潮瓷经营壮大其在海外的发展,同时也使潮州陶瓷产品走向世界,因而体现出一定的“世界性窑业”的特征。
[1]谢雪影.潮梅现象[M].汕头:汕头时事通讯社,1935.
[2]陈进海.世界陶瓷[M].沈阳:万卷出版公司,2006.
[3]马来西亚柔佛州南方学院华人族群与文化研究中心.潮人拓殖柔佛原始资料汇编[Z].新山:南方学院,2003.
[4]潘醒农.马来亚潮侨通鉴[M].新加坡:新加坡南岛出版社,1950.
[5]叶喆民.中国陶瓷史[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6.
[6]王新天,吴春明.论明清青花瓷业海洋性的成长[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6):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