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庇阁诗集》中所见康有为的思想与情感
2013-08-15金峰
金 峰
(暨南大学历史系,广东 广州510632)
戊戌政变后,康有为流亡海外,所到之处,常藉诗歌宣泄胸怀。1900年初至1901年底,康有为寄身于新加坡及马来西亚槟榔屿一带,主要居住于英国驻新加坡代理总督韦登汉(J.A.Swettenham)在槟榔屿为其提供的寓所,康有为名之“大庇阁”。此间康氏创作诗歌147首,后结集为《大庇阁诗集》。这一时期国内政局波谲云诡,康有为的思想与情感也随之跌宕起伏,这些思想与情感在该诗集中均有充分体现。于此,学界关注较少,未见专门研究,故撰文以补之①。
一、对以慈禧为首的顽固势力把持朝政的愤怒和谴责
戊戌变法时期,维新派和顽固派的新旧之争与帝后两党的权力之争始终纠缠在一起,并最终因后党在权力斗争中获胜而导致维新变法运动的失败。此后,以慈禧为首的后党完全控制了朝政,对光绪帝及维新派人士大加迫害。康有为对后党诸人尤其是慈禧十分痛恨,在其诗句中常以“褒姒”[1]118、“吕后”[1]124之语诋毁。诗中更多见的还是他对后党集团政治作为的激烈抨击。
1900年初,后党策划了“己亥建储”行动,将端王载漪之子溥儁立为“大阿哥”,作为同治帝的后嗣皇储,准备完全踢开光绪帝,同时也更加便于对付康有为保皇会在海内外的活动。康有为在赴新加坡的途中得知消息,愤懑不已,称:“伪嗣之变,震荡余怀,君国身世,忧心惨惨,百感咸集。”在诗中怒斥:“起视北辰星暗暗,徙图南溟夜蒙蒙。乱云遥接中原气,黑浪惊回大海风。”[1]112他在为光绪帝命运担忧的同时,更以“乱云”和“黑浪”形容慈禧等后党的莠行乱政。在《七月,偕梁铁君及家人从者居丹将敦岛灯塔》一诗中,康有为写道:“北京蛇豕乱纵横,南海风涛日夜惊。”[1]120以“蛇豕纵横”比拟后党的所作所为。
尽管废立光绪的阴谋因种种原因并未得逞,但溥儁却得以大阿哥的身份入居皇宫,给后党中一些攀龙附凤、趋炎附势者以极大幻想。西方列强对光绪持支持态度,因而成为这些人心目中篡夺权力的最大障碍。鸦片战争以来,西方列强对中国的侵略日渐加深,帝国主义与中华民族间的矛盾日益积累,使得普通民众和守旧派官僚普遍形成了盲目排外的“仇洋”心理。以慈禧为首的后党企图利用民众盲目排外的心理作为其争权夺利的工具,妄想凭借义和团的力量对抗列强,最终招致八国联军侵华。康有为痛心疾首,在《自星坡移居槟榔屿,京师大乱,乘舆出狩,起师勤王,北望感怀十三首》等诗中对此痛加鞭挞。
康有为怒斥:“国土同孤注,君王类置棋。金轮篡唐日,叔带乱周时。”[1]123他以武则天和叔带来影射慈禧及载漪,对后党只图争权,完全不计国家存亡、民族危难的可耻行径加以谴责。“传闻围客馆,无故戮行人。召怒西邻责,兴兵万国屯。”[1]122揭露了后党诸丑不顾国际交往的常理,为泄私愤而围攻使馆,伤及外交人员及传教士和普通商人等,是招致外敌入侵的罪魁祸首。“真成一敌八,旧党计何新”[1]123等诗句则批判了后党在外交上丧失理性,不自量力,悍然向列强宣战,使国家和民族陷入极大的祸乱之中。义和团虽是激于民族大义抵御外敌,但其抗敌手段较为落后,后党以“义民”为号召,鼓励义和团以血肉之躯与枪炮相争,康有为写出“岂闻十常侍,攘外用黄巾”、“中旨纷纷下,红巾奖义民”[1]122-123等诗句,认为慈禧等后党愚不可及,妄想依靠虚幻的法术来抵御外敌,深刻揭露了后党官僚以民众尸骨堆砌个人权力宝座的卑劣手段。
在维新变法中,慈禧玩弄权术,利用顽固派牵制维新活动,以维护其大权不坠,实已成为顽固守旧势力的强大靠山。康有为等欲借政变为变法扫清障碍②,使两派势成水火。然而,康氏此时诗文却非尽属发泄个人仇怨之作,是因慈禧在尽逐康党之后尽废新法,以致颇能开创局面的维新变法夭折,实系没有必要的政治反动。1901年后重举“新政”,已有良机不再之感。更重要的是,后党群僚为争夺个人权势而陷国家民族于危亡。当然,诗歌只是艺术的语言,并非说理释义之文,故康有为在这些诗作中对于后党势力和慈禧所作的抨击,采用比拟、影射等方式和指斥性语言者多,感染力虽强,在一定程度上却影响了其思想深度。未将怀抱爱国热情、自发仇教排外的义和团民众与意在维护反动统治的后党势力区别开来,也是康有为思想认识的缺陷所在。
二、对武装“勤王”、光绪复政的热烈期盼
戊戌政变后,光绪被囚瀛台,帝位和性命危在旦夕。康有为在海外则称奉有密诏,打出“保皇”旗号,希望借助海外华人的力量推动光绪复辟。
康有为在美洲、南洋各地,深切感受到了广大华侨对光绪所抱有的质朴忠诚和热爱,使其坚定了通过“保皇”来实现维新变法理想的信心。如在新加坡逢光绪生日之际,他看到“邱菽园鼓舞星坡人,全市祝寿极闹,前此未有”的局面,兴奋不已,吟道:“圣躬历险犹无恙,天意存华应可知。……小臣虽乏朝衣拜,喜见黄龙遍地旗。”[1]119八国联军侵华后,顽固派及后党势力受到沉重打击,给予了康有为莫大的希望。这一时期,他的诗作中充满了对光绪复政的热烈期盼,《大庇阁诗集》中出现了许多“帝座星同戴,神州日再中”[1]123、“云气成龙扶瑞日,中原起马望兴王。……闻道回銮消息近,庙堂重扫待当阳”[1]129-130之类的诗句。
为实现光绪复辟,康有为还号召“勤王”,不惜使用武力手段来消灭以慈禧为首的后党集团。虽然僻处南洋,康氏仍通过徐勤等人在闽、桂等省策动武装“勤王”活动,且极深地卷入了唐才常的自立军起义活动中[2]385-389,故而“勤王”也成为此时他诗作的一个重要主题。如《赠陈孝廉》一诗写道:“誓敌勤王忾,同胞气更遒。”[1]114又有《闻衡山向道隆以三千人勤王,传檄远近,海内震动,三日而败,天下惜之》一诗,称:“衡山云气郁纵横,首唱勤王第一声。三日大呼徐敬业,祝融峰顶有英名。”[1]114对于自立军起义的失败,康有为无限惋惜,以“天夺嗟何速,中兴岂未平”[1]124等诗句来表达对“勤王”未果、中兴未平的失望之情。
康氏对光绪帝在维新变法时的知遇之恩心怀感激,因而对光绪十分地忠诚和热爱,这种情感极易打动受传统忠君思想影响的海外华侨,有利于海外保皇活动的开展。然就其实际政治效果而言,保皇会所推动的海外华侨电请光绪圣安、电请归政皇帝等活动,虽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建储”、“废立”等阴谋的实现,但也使得帝后矛盾再无调和余地,这对本已任人宰割的光绪而言,无疑是增加了风险。同样道理,康有为策动自立军起义等武装“勤王”,以及求诸外国势力强压慈禧归政光绪,这些活动也一样更易陷光绪于朝不保夕的境地,徒然激化两宫矛盾而无助光绪政治地位的恢复,于维新事业更是毫无裨益。
至于保皇是否如康有为所言“非皇上无以存中国,非皇上无以保四万万人”[3]46,亦即推动光绪复辟对实现变法大业、国家振兴至关重要,因而具有政治上的必要性③,对此问题同样须加讨论。光绪有志维新,如果复辟秉政,自是变法运动的极大助力,但以光绪为变法成功的希望所在,则未免简单。康有为没有摆脱传统封建政治的窠臼,混淆了权力斗争与实现政治理想路径的关系,因而将维新变法成功的希望强系于光绪个人权位的恢复,同样是其思想认识的缺陷。
三、对八国联军侵华局势的严重关切与忧虑
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开始后,康有为对西方列强一度抱有极大幻想,希望借助列强的武力扫除旧党、实现光绪复辟,以期复得重用,再兴维新。但与此同时,面对异族铁骑肆虐故国、生灵涂炭的惨烈情景,康有为也不禁悲从中来,伤痛不已。
1900年8月,康有为在丹将敦岛游览,见到联军舰船越岛而过,驶向中国,不禁愁上心头,在诗中写道:“隐几愁看征舰过,中原一线隔芙蓉。”[1]122联军铁甲倏忽即达故土,将会给祖国带来怎样的灾难呢?
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后,康有为辗转难寐,通过诗作“戈船横渤海,蛇豕斗幽并……不忍看沽水,血流千里平”[1]123,为百姓无辜罹难发出哀怜和叹息。“骊山笑烽火,庙社泣灰尘”、“金凤成灰烬,铜驼卧棘荆”、“天坛伤茂草,紫禁宿番兵”[1]123、128等诗句则充满了国破家亡的伤感。“忽被黑云蔽天过,小童惊告失青山”[1]132,目睹山河破碎而导致的痛苦和惶惑,更是难以排遣。
对于联军侵华后的局势,康有为忧心忡忡。他在《八月再题棋局》一诗中写道:“方畦画成三百六,纷纷国土现蛮触。沉吟临睨见中原,诸边已割成残局。”[1]130国家所面临的被瓜分的危机使康有为焦灼不安,特别是有关《中俄密约》,俄国借机在东北扩张侵略的传言一度甚嚣尘上时,康有为愁眉不展,在诗中发出深深的叹息:“魏绛和戎岂有功,只愁云雾蔽辽东。”[1]136虽然和局已经取得,但丧权辱国到如此地步,对国家利益的损害只不过是以一种形式换成另一种形式,又有多大意义呢?
除却对国土沦亡的悲叹,康有为对整个国家和民族的生存前景也充满了担忧。他在诗中写道:“亡国原为好诗料,保身最好托辞章。只愁种灭文同灭,佳集虽传亦不长。”[1]128愤激、悲痛之情无以复加。
康有为流亡海外之始,即有借兵秦庭的想法[3]5,日、英等国统治者也曾给以礼遇,以为笼络控制之计。联军侵华后,虽有外人表态支持光绪,但康有为对列强上下其手的操控伎俩心知肚明,他在给徐勤的信中明确指出:“我今突起须大谣言,京师已失,外国救上,使人心震动,乃可图也。”[3]127意在利用外人依违之际自行其是。康氏虽求诸外国武力干涉,希望火中取栗,但列强却只以其侵略利益为取舍标准,康党既无实力,只得任人摆弄。因此,康有为对侵略者屠杀平民的暴行虽感痛心不已,对列强乘机扩大侵略、大肆攫取在华利益的罪行也心怀警惕,对其战后贪索不已的可耻行径更在诗文中厉声斥责,但是对于列强以教案为由悍然发动侵华战争未能理直气壮地予以谴责,对各国轻易抛弃光绪的做法更是无可奈何,这也反映出康氏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本质认识不清,及其寄人篱下的困窘和无奈。
四、对维新旧友和“勤王”志士的系念与悼亡
漂泊海外,寄人篱下,康有为时常想念故交友人。特别是对受后党迫害的维新旧友及“勤王”志士,康有为写了很多怀念和悼亡的诗作。
1900年4月,他挂念起身陷囹圄的侍郎徐致靖,想到徐因支持维新事业而惨遭迫害,不禁吟道:“沉沉忧怨我何之,风动锒铛月堕时。燕云惨雾何时解,正气歌成壮更悲。”[1]117八国联军攻破北京后,徐致靖获赦出狱,康有为得知消息,写道:“冤狱两年悲党锢,维新元老记春秋。惊闻西狩摩燕阙,忽喜南冠出楚囚。”[1]126表达了自己的喜悦之情。
自立军起义失败后,康有为创作了许多诗作悼念殉难烈士,以“伤心覆醢痛,笳鼓咽先声”、“楚历招魂诵新作,血痕盈纸泪盈衫”[1]124、125等诗句表达心中创痛。在创作这些诗作时,康有为称:“菽园寄示哭唐烈士诗稿,指血作点,惨淡模糊,如目睹汉难志士,哀哉至矣。”[1]125心中哀伤可见一斑。他还写道:“迎驾期他日,成师念宿勋。血痕沾老泪,洒涕告三军。”[1]124表示并未丧失“勤王”事业的信念,还将继续坚持,以“勤王”事业的成功来纪念烈士。
对于在戊戌变法中牺牲的六君子,康有为作《六哀诗》[1]142-146以为纪念④。“琨玉照苍旻,劲翮刷秋鹗。……抗章请撤帘,碧血飞喷簿。”表现了杨深秀无惧慈禧淫威、甘洒热血的勇敢。“横厉志无前,虚公心能平。……慷慨厉浩气,从容就义轻。”写出了谭嗣同以天下为己任的慷慨豪气。“波澜尽老成,清妙纾练绮。文辞有汉声,诗词得宋体。……商榷三世义,讲求维新理。”突出了林旭的才华横溢和理智清醒。“杨君抱粹姿,温温润如玉。……岂知百炼金,光芒深韬蓄。”赞美了杨锐平和通达的为人和为维新事业不惜牺牲的坚韧刚强。“京华声利海,十年潜默作……夺门忽闻变,投狱无少耽。”描画了刘光第不求名利而又坦荡磊落的鲜明性格。“吾颇能新言,实施稍恐怍。汝乃言即行,勇猛无畏却。”表达了其对康广仁勇于任事和精明干练的赞赏。这些诗句对六君子的描画细致入微、恰如其分,反映了康有为对他们充分的了解和深深的痛惜、哀悼。
维新变法功败垂成,除前文所谈到的权力斗争、派系倾轧等原因外,尚有不假外求的缘由值得深思。
考察变法诸政,诚如康有为所言,系为“变事”而非“变法”,亦即仍局限于洋务性质的庶政改革,并非“兴民权”、“立议院”等国家体制的大政变革。究其原因,固然不能排除守旧派反对以及官僚机构惰性阻挠等客观因素,但就维新派而言,虽然确立了君主立宪的变法纲领,却仅止于描述宏大目标,关于立宪政治的具体模样和建设路径等仍模糊不清;维新运动显然也未形成为各派力量所共同遵循和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⑤,即使康有为就变法的必要性、推动君主“自上而下”和士绅阶层“自下而上”变法,以及“兴民权”的变法目标等问题反复申说[4]55-70,但维新派本身的变法实践亦与此貌合神离⑥;特别是康有为以《新学伪经考》和《孔子改制考》作为变法的理论基础,招致清廷及官场决非仅系派系斗争的普遍反对[5]119,反映出维新变法尚缺乏充分的理论准备。梁启超在总结维新变法时指出:“戊戌维新之可贵,在精神耳!若其形式,则殊多缺点。殆犹大辂之仅有椎轮,木植之始见萌坼也。当时举国人士,能知欧美政治大原者,既无几人,且掣肘百端,求此失彼,而其主动者,亦未能游西域读西书,故其措置不能尽得其当,殆势使然,不足为讳也。”[6]243-244也就是说,包括维新派在内,清人在倡言变法时,对其所要实现的“欧美政治大原”,无论是理论探讨还是思想认识的准备都并不充分,行动上更显稚嫩。在诸多问题都未深思熟虑和充分讨论的情况下,变法步履维艰也就不难理解了。
康有为创作《大庇阁诗集》的这段时间,国内政局风云变幻,国家和民族危难日益深重,但康氏僻处海外,徒呼负负,可谓“中原忧患满人间,海外逋亡转放闲”[1]132。他只能将内心的感情和思想诉诸笔端,以锐利激越的诗文抨击时政、臧否人物。“诗以言志”,研究者也正是通过这些诗句,对康氏真切的思想和感情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和认识,并得以进一步透视维新变法运动中的若干问题和现象。
注 释:
①关于康诗的研究,陈赓平《漫谈康有为的诗》(《西北大学学报》1984年第2期)一文,关注了康诗所反映的戊戌变法及清末民初政事;郭延礼《论康有为的海外诗》(《东岳论丛》1984年第5期)一文探讨了康诗反映的其海外游历时考察、见闻的视角;陈永标《论康有为的诗歌美学观》(《学术研究》1993年第6期)等文则讨论了康诗的艺术特色;李立信《戊戌后康有为之海外诗歌研究》(广东康梁研究会编《戊戌后康梁维新派研究论集》,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一文,于康诗的内容、情怀均有讨论,但该文亦非专论《大庇阁诗集》。
②关于康有为等筹划政变夺权一事,赵立人著《康有为》(广东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认为:“康党意图劝诱袁世凯、聂士成、董福祥三名将领参与政变,并最后选定了袁世凯,是确凿的事实。”(第78页)茅海建著《从甲午到戊戌:康有为〈我史〉鉴注》(上海三联书店2009年版)也认为毕永年的《诡谋直纪》“为今人提供了康、梁竭力掩盖的发动政变的真相”(第734页)。
③汪荣祖在其《康有为论》(中华书局2006年版)中认为:“康氏发动保皇政治运动,绝不可能仅止于狭隘的君臣感情。……保皇是要保住维新之君,以冀变法之再。康对光绪求变的决心是毫不存疑的。”(第95页)
④原为《五烈士诗》,1902年作哀悼康广仁诗,补入,成《六哀诗》。
⑤江中孝在《关于康有为和戊戌维新的指导思想问题》一文中认为,康有为的《新学伪经考》和《孔子改制考》并非戊戌变法的指导思想和理论基础,“戊戌变法的指导思想就是光绪皇帝在光绪二十四年四月二十三日(1898年6月11日)《明定国是诏》中所强调的‘以圣贤义理之学植其根本,又须博采西学之切于时务者,实力讲求,以救空疏迂谬之弊’”(《社会科学战线》2009年第6期)。本文对于清廷所明确的变法指导思想是否即系维新变法指导思想这一问题虽持保留态度,但接受江先生提出的康氏思想未被清廷接纳为变法指导思想的结论。
⑥赵立人在《康有为》(广东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一书中认为,康有为开制度局、开懋勤殿等措施,只是意在夺取中央权力,“是否行新政并不重要”(第74页)。
[1]康有为.康有为遗稿·万木草堂诗集卷五·大庇阁诗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
[2]马洪林.康有为大传[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8.
[3]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编.康有为与保皇会[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
[4]宋德华.论康有为的变法指导思想[C]∥方志钦,等.康有为与戊戌变法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广州:学术研究杂志社,1999.
[5]江中孝.关于康有为和戊戌维新的指导思想问题[J].社会科学战线,2009(6).
[6]康有为.康南海自编年谱·外二种[M].北京:中华书局,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