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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的词汇化和语法化*

2013-08-15魏金光

关键词:时体成词韵律

魏金光

(1.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湖北 武汉 430074;2.遵义师范学院中文系,贵州遵义 563000)

据《汉语大词典》(第三册)释义,“向着”有两个义项:第一,“朝着、对着”义(记为“向着1”);第二,“偏袒”义(记为“向着2”)[1]。此二义在明清时期就已形成,“朝对”义的“向着1”,既有动词的用法,又有介词的功能;“偏袒”义的“向着2”只作心理动词。

动词“向着”如何成词,复合介词“向着”如何语法化,二者之间有没有引申关系呢?“着”是时体标记,还是构词语素?“向着”在元代已出现,因此,借助其成词过程来讨论这些问题。

一、“向着1”的词汇化和语法化

(一)“向着1”的句法语义特征和语法化环境

元明以来,“向着1”用于单动结构,作谓语核心,此时不成词,用(向·着1)表示;当用于连动结构的前一位置时,其介词性凸显,处于词汇化和介词化状态,用[向着1]表示。

1.元代(向·着1)的句法语义环境

(向·着1)元代已出现,多用于单动结构,在明清文献中常见,如:

(1)玉壶生拜辞了素兰香,(向·着1)个客馆空床,独宿有梅花纸帐。(《元曲选·二煞》)

(2)果真把个灯移动了些,原向的是东南上,这如今移动了(向·着1)正东。(《三宝太监西洋记》八十五回)

(3)那瘦后生(向·着1)炭火,烘着上盖的衲袄。(《水浒传》六十五回)

以上三例,“向”单作谓语动词,后附时体助词“着”表达“朝对”状态的持续。“向着”带宾语后,构成典型的单句。动词“向”虽后附时体的助词“着”,但仍不成词,如例(2)动词“向”还可后附结构助词“的”,实现名词化。

元代“向着1”也可用于连动结构,但很少见,如:

(4)唗,我养着你个家生狗,倒[向着1]里吠!(《全元曲·金蕉叶》)

(5)有一个恶犬儿只[向着1]这穿紫的频去扑。(《全元曲·红绣鞋》)

“向着”要实现动介转化,除了需要句法环境外,还需要高频复现。因此,元代的“(向·着1)”还难说成词。

2.明清时期的“向着1”及其语法化

明清时期,“向着1”经常用于连动结构的前一位置,即“向着+NP1+V2+(NP2)”结构中。随着V2的次类范畴的语义变化和扩展,“向着”由动词转化为介词的语法化和词汇化趋势不断加强。

第一,动介两可的“向着1”。当“向着+NP1+V2+(NP2)”结构中V2是言说、祭拜、哭泣、看望等静态行为类动词时,“向着1”处于动介两可的状态。如:

(6)王九妈到了客坐,不免分宾而坐,(向·着1)内里唤茶。(《今古奇观·卖油郎独占花魁》)

(7)李清正待出门,只见西手头一位,(向·着1)仙长也不知说甚话。(《醒世恒言》第三十八卷)

(8)这时瑞虹恐又来淫污,已是穿起衣服,(向·着1)里床垂泪,思算报仇之策,不提防这贼徒来谋害。(《今古奇观》第三十六卷)

(9)李成只管(向·着1)元帅,连连磕头,呼叫不已。(《狄青演义》第三十六回)

(10)翠环歪过身子,把脸儿(向·着1)老残道:“铁爷,我看你老的样子,怪慈悲的。”(《老残游记》第十三回)

(11)许多人在那里蹲着,俱是年轻的,连一个上年岁的都没有,俱都是面(向·着1)北看。(《小五义》第七十四回)

以上例(6)~(11)的(向·着1)所处的“向着+NP1+V2+(NP2)”结构在明清时期经常出现,V2“唤、说、道;垂泪、磕头”等都是不发生空间位移的静态行为动词,NP1是表处所或表人名词。

“向着+NP1”虽有可重新分析为介宾结构的倾向,但是“向着”的动词性仍很强,原因有三:

从语义关系看,NP1和V2之间句法语义关系的紧密性并不强,V2常有自身的宾语NP2,“向着1+NP1”和“V2+NP2”各自陈述一种行为状态,之间并非一种修饰关系。如例(6)和(7),“(向·着1)内里”和“唤茶”,“(向·着1)仙长”和“说甚话”之间的语义表达各自独立完整,而且同时发生,只不过是有共同的动作行为的施事者,“向着1+NP1”可看作是“V2+NP2”发生或进行时的静态伴随,含有动作行为的先后承续的语义关系。

从句法关系看,“向着1+NP1”的独立性也较强,与“V2+(NP2)”之间有一种并列关系。如例(9)“(向·着1)元帅”和“连连磕头”之间可以有较长的语气停顿;例(7)“(向·着1)仙长”似可单说,其后的语气副词“也”拉长了前后动作的距离,动作的连续性不强。

从词汇语义特征看,动词“向”的词汇意义仍有三个义素特征:[+人]、[+脸]和[+朝……方向]❶马贝加认为动词“向”有两个义素特征:[+人]和[+脸朝……方向],笔者认为可以离析为三个特征。见马贝加的《处所介词“向”的产生及发展》,语文研究,1999年第1期,第44页。,词汇意义还未虚化。如例(10)处置式短语“把脸儿(向·着1)老残”,和例(11)主谓短语“面(向·着1)北”都凸显了[+脸]和[+朝……方向]这一义素特征。

因此,以上例(6)~(11)的“向着+NP1+V2+(NP2)”仍还是典型的连动结构,(向·着1)还未成词。

但是,在连动结构中,当V2是“道、说、取笑;瞧瞧、张望”等言说、看望等动词时,并且其后的宾语为直接引语时,“向着1”动介转化趋势明显,如:

(12)哭罢,郑夫人[向着1]思厚道:“昨者盱眙之事,我夫今已明矣。”(《喻世明言》第二十四卷)

(13)他媳妇早站了出来,[向着1]外面喊道:“婆婆且站起来,让我有话问他。”(《狄公案》第七回)

(14)那薛教授的夫人[向着1]素姐取笑说:“你道看了他生气,如今可怎么?”(《醒世姻缘传》第二十五回)

(15)说时,[向着1]春瑛瞧瞧,只见她春山蹙蹙,秋水澄澄,……(清·八仙得道·第七十一回)

(16)云鬟半卸,脂粉不施,娇怯怯的倚在楼窗[向着1]下边张望。(《九尾龟》第五十四回)

在这种句法环境下,“[向着1]+N1”和V2之间句法语义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N1可表V2的言说或看的对象,如例(12)~(14),也可表V2的方向,如例(13)、(16)。因此,“[向着1]+N1+V2”由离心的连动结构,变为了向心的状中结构,“[向着1]+N1”具有很强的介宾结构性质,“向着1”由动词开始向介词转化。

第二,介词性凸显的“向着1”。当V2是动态性的非位移类动作动词时,“向着1”介词性较强,“向着+NP1”多表V2的动作方向,如:

(17)岂知飕飕的一阵风起,托地跳出一个大虫来,[向着1]李清便扑。(《醒世恒言》第三十八卷)

(18)那国俊又拈着一枝方天戟[向着1]圣天子胸前便砍。(《乾隆南巡记》二十七回)

(19)说着,抓起那玛瑙杯来,[向着1]门外石头台阶子上就摔了去。(《侠女奇缘》第三十回)

(20)说罢,口中吐出一道银光,犹如金线掣电,[向着1]怪东西头上直射过去。(《七剑十三侠》第三十四回)

以上几例中的V2“扑、砍、打、摔、射”等是动态动词,施事者虽不发生明显的空间位移,但其动态性很强。

当NP1是处所名词时,“向着+NP1”表后续动作V2的方向;当NP1是表人名词时,“向着+NP1”既表动作的方向,还表动作的对象,其实对象也是方向。

因此,“向着+NP1+V2”结构具有介宾结构的性质,而且动词“向”的义素特征也有所消长变化,例(17)和(20)由例(6)~(11)的[+人]变为了[+物](大虫和银光),[+脸]这个义素特征消失,[+朝……方向]得到凸显。这也体现了语法化过程中的“语义漂白”(semantic bleaching)这一机制。

第三,介词“向着1”成词。当V2是位移类动词时,“向着1”的介词性最强,“向着+NP1”表V2的位移方向,如:

(21)圣天子闻言,点头微笑,拱手道:“多蒙指教!”转身[向着1]那边走来,更加热闹。(《乾隆南巡记》第十八回)

(22)说到这句,忽然用力挣脱了手,[向着1]河岸飞奔。(《八仙得道》第五十九回)

(23)不比你专心一意[向着1]名利上走,无端受此挫折,不能说不是前途一个难关呀。(《八仙得道》第五十八回)

(24)遂抢出舱门,[向着1]江心便跳。(《醒世恒言》第二十八卷)

当VP是“走、奔、追、跳”等位移动词时,无论NP是表处所或人名,还是表抽象的名词,如例(23)“名利上”。“向着1”都具有明显的介词性,引进位移的方向,表达空间关系。

3.“向着1”介词化机制

“向着1”的介词化是语法化和词汇化并行的过程,连动结构为其介词化提供了句法环境。

Heine and Kuteva认为“语境扩展”(context extension)是动词语法化过程的四个机制之一[2]2。“向着1”在连动结构中,语境不断扩展,特别是V2语义的变化,不断诱发“向着1”由动词到介词的转化。

“向着1”成词也是词汇化的过程,时体标记“着”先是附着于动词“向”,而后并入,成为双音节介词的词内语素,其句法语义也经历了“语义漂白”的过程,从表达时体意义到成为不贡献语素义仅起凑足音节作用的构词成分。Heine and Kuteva认为“语义漂白”是指具体语义的丢失,是语法化过程机制之一。笔者认为语法意义的丢失也是一种“语义漂白”[2]2。

4.“向着1”的韵律特征和演变

冯胜利把“词”分成“词汇词”、“语法词”和“韵律词”,“韵律词”是“词、语”的“中间单位”[3]。“向着”成词前的状态是“动词+时体标记”,如例(1)~(3),进入连动结构后,时体标记“着”附着化,这是由汉语音节的自然属性和标准化要求决定的。

“着”作为句法功能词,有韵律缺陷(prosodic deficiency),不能承担重音,易轻声,它不是一个语音完整的韵律词,且在句法层难以独立,必须依附一个韵律宿主(host),在“句法—韵律”层面形成一个“host(word)+clitics”(宿主+附缀)式的音步,成为一个韵律词。Geert Booij认为语法成分因相邻而发生附着化形成的是韵律词[4]。

冯胜利认为,韵律词存在一个演变过程[5]:韵律词(prosodic word)→固化韵律词(Idiomatized prosodic word)→词化韵律词(lexicalized prosodic word)。

“V着”式的韵律词能否成为词化韵律词,即词汇化为一个词汇词(lexical word)进入词库,要看它的使用频率、语法化和词汇化环境,并不是所有的“V着”都可词汇化。《现代汉语词典》和《汉语大词典》没把“朝着、对着、沿着、循着、挨着、趁着”等作为词来看待,也有一定的道理的。“V着”一旦词汇化,“着”就从一个句法附着词(承担着语法意义)成为一个词内成分(或说构词语素),但它并不贡献意义,仅作为一个语音外壳并入动词V,凑足一个音节,成为假性的双音节词。

二、“向着2”的成词和语义来源考辨

(一)“向着2”的成词时间

从语素构成看,“向着2”是由“偏袒、偏爱”义的“向”附着体标记“着”构成的一个表心理活动的动词。元代已成词,明清以来常作为口语词汇出现。

(25)(李德义云)哥哥,你向着嫂嫂,弟兄上无一些儿情分。(《全元曲·油葫芦》)

(26)在那边是儿子媳妇,在这边是内侄女儿,倒不向着婆婆姑娘,倒向着别人。(《红楼梦》第四十三回)

(27)客人们,你别狠多要罢——也是枉然,我是个牙家,也不肯单向着买主,也不肯偏向着卖主,我只凭公道直说。(《老乞大新解》)

(二)“向着2”的语义来源考辨

先秦汉语存在大量假借现象,形、音、义关系复杂。厘清“向”字的语法化和词汇化首先要理顺介词“向”字的词义系统,弄清本义和假借义。先秦,“向”本义表“北窗”,或表地名、姓氏。在用字上,“向”与“鄉、嚮”通假,“朝对”义和“趋近、前往”义都是其假借义。

先秦文献,表“趋近、趋向”义,大都用“乡”字,或时而用“鄉”的俗体“嚮”,“向”字用例很少,如:

(28)a.夜鄉晨。庭燎有辉。(《毛诗·小雅·鸿雁之什·庭燎》)

b.凡相干,欲赤黑而阳声,赤黑则鄉心,阳声则远根。(《周礼·冬官·弓人》)

(29)a.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嚮❶《尚书今古文注疏》注:“嚮”一作“鄉”;疏:左丘明注解《春秋》“隐公六年”和“莊公十四年”时,引用《尚书·商书》此句,均用字为“鄉”;孙星衍按:至汉代今文《尚书》经文不用“鄉”,而用“嚮”,后者为俗字。见孙星衍的《尚书今古文注疏》,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80年,第228页。迩,其犹可扑灭。(《尚书·商书·盘庚》)

b.随君子以嚮晦入宴息❷《十三经注疏·周易正义》校勘按语“石經岳本閩監毛本同釋文,‘嚮’本又作‘向’,王肅本作‘鄉’”。“‘嚮’,俗字;‘鄉’者,今之‘向’字”。见孔颖达著,清阮元校刻的《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80年,第76页。。(《周易正义·随卦》)

(30)a.秦并赵,北向迎燕。(《战国策·燕策》)

b.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魏武帝注孙子·军争)

先秦,“鄉/嚮/向”的词义从空间和时间上“趋近”义通过“隐喻”机制扩展到心理空间上,表达“崇尚”义,如:

(31)a.古者,庶子之官治,而邦国有伦;邦国有伦,而众鄉方矣。(《礼记·文王世子》)

b.武王始入殷,表商容之闾,释箕子之囚,哭比干之墓,天下鄉善矣。(《荀子集解·大略》)

(32)而今也以天下惑,予虽有祈嚮❸《庄子集释》引俞樾曰:祈字无义;引郭注云:祈所字形相似,故误耳。见郭庆藩,王孝渔点校的《庄子集释》,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61年,第449页。,不可得也,不亦悲乎。(《庄子集释·天地》)

(33)a.今西伯昌,人臣也,修义而人向之,卒为天下患,其必昌乎!(《韩非子新校注·外储说左下》)

b.道昭而不道,言辩而不及,仁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勇忮而不成。五者园而几向方矣。(《庄子集释·齐物论》)

汉唐以来,“崇尚”义一直沿用,“向”字发展出“偏爱”义,如:

(34)可汗慕义向风,益以嘉尚。(《全唐文·元宗》)

(35)师曰:“不向一人,不背一人,便是无面目,何必更与摩道?”(《祖唐集·洞山和尚》)

(36)时韦处厚当国,以献替自任,天子嚮之。(《新唐书·王播传》)

(37)人情皆向菊,风意欲摧兰。(《刘禹锡·秋中暑退赠乐天》)

宋元以后也偶有用例,如:

(38)后世有个新生底神道,缘众人心都向它,它便盛。(《朱子语类》)

(39)且如做些事错,才知道错,便是向好门路,却不是方始去理会个知。(《朱子语类》)

(40)我是个牙人,也不向买主,也不向卖主,我则依本分的中间说。(《原本老乞大》)

(41)行者道:“八戒生得夯,你有些儿偏向他。”唐僧道:“我怎么向他?”(《西游记》第三十八回)

“向着2”的词汇化源义是“向”的假借义“趋近”义,通过“隐喻”机制,物理空间上“趋近”投射为心理

空间上的“趋近”,引申出“崇尚”和“偏爱”义,为“向着2”成词提供了语义基础。

(三)“向着2”的词汇化特点

元明以来,表“偏爱、偏袒”义多用“向着”,很少用“向”,这是由汉语音节的自然属性和标准化要求决定的,原理同“向着1”,时体标记“着”在韵律上存在缺陷,需要借助宿主来附着。

“向着2”的词汇化过程,不似“向着1”在连动结构中经历了语法化和词汇化,它是在单动结构中通过认知上的隐喻机制而成词。从“韵律词”演变的过程看,“向着2”在“固化韵律词”到“词化韵律词”阶段过程中,“着”的时体意义已经比较模糊了,有“语义漂白”的特征。在口语的高频使用下,“向着2”的韵律结构固化,即“host(word)+clitics”式的韵律词,固化成为“词汇词”,“着”也由时体助词变成构词语素,但不贡献语素义。

结 语

由于汉语音节的自然属性和双音节化要求,时体助词“着”要附着于前面的单音动词上,形成“V·着”式的双音节韵律词,作为“词”和“语”的中间层,能否成为“词汇词”,要看它所处的句法环境和语用频率。元代,“向着1”在连动结构中,随着V2的语义变化,“向着1+NP”的句法语义也在变化,“向着1”也随语境的扩展而不断介词化;“向着2”在单动结构中由隐喻机制促发成词。

“向着1”和“向着2”之间并无意义引申关系,但是二者的词汇化源义(lexicalization resource)都是先秦动词“向”的假借义,前者来自“鄉”的“朝对”义,后者来自“鄉”的“趋近”义的引申义。“趋近”义通过隐喻机制,引申出“崇尚”和“偏爱”义,表现了词义引申的一般规律。

“着”附着化后,形成“V·着”式韵律词,它从单动结构到连动结构,经历了Heine and Kuteva所提到的“语境扩展”、“语义漂白”或“去范畴化”(decategorialization)的过程[2]2,这些过程机制使“着”发生了从时体标记到词内成分这一“再语法化过程”(regrammarticalization)。“着”成为构词语素后,不贡献自身的语素义,仅提供语音外壳,为双音节词凑足音节,补足自身的韵律缺陷。

[1]罗竹风.汉语大词典:第三册[M].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89:139.

[2]HEINE AND KUTEVA.World Lexicon of Grammaticalization[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2.

[3]冯胜利.汉语韵律句法学[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255.

[4]GEERT BOOIJ.Cliticization as a Prosodic Integration:the Case of Dutch[J].The Linguistic Review,1996(13):219-242.

[5]冯胜利.论汉语“词”的多维性[J].当代语言学,2001(3):161-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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