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文化建设的价值解析
2013-08-15陈东冬
陈东冬
(辽宁社会科学院,沈阳 110031)
一、信用文化建设的文化价值:宏扬中国的传统文化
“信”是中国传统文化中道德规范的重要组成部分,强调行为人的操守和自律,属于一种由人格信任、亲缘信任所构成的伦理范畴,在中国传统自给自足的“熟人社会”中,信用成为立身之本、为政之道,起到了社会的支撑和约束作用。中国具有悠久的信用文化思想,“信”与“仁”、“义”、“礼”、“智”并列为“五德”,有大量关于“信”的阐述:“人之所助者,信也。”“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德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易传·系辞上》),“信誓旦旦,不思其反”(《诗经》),“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左传·僖公二十五年》),“信用昭明于天下”(《尚书》)。
传统文化中“信”是重要的社会道德规范,是维系社会正常运转的重要力量。
第一,信用是人的安身立命之本。孔子说:“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论语·颜渊》)“人所以立,信、知、勇也”(《左传·成公十七年》),“信以成之,君子哉”。孟子在论述人格培养的层次时,把理想的人格分为善、信、美、大、圣、神六个层次。把诚实信用看作是“人之道也”。王安石认为“人无信不立”,可见,“信”是“人之道也”,是人安身立命的理想人格的重要内容之一,是人自我修养的一种美德和精神境界。
第二,信用是人际交往的伦理准则。孔子说:“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朋友有信”是孟子主张的“五伦”之一的原则,墨子强调,“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墨子·兼爱下》)。可见,在传统“熟人社会”人际交往和社会交往过程中,必须立足于信,守信用、言行一致,是人际和谐的重要的伦理道德基础。
第三,信用是固国安邦之本。中国古代的思想家、政治家已经看出政治信用的重要性,强调指出信用是立国之本,孔子认为,国家与民众间的信任关系,是政权建立、巩固和发展的前提,也是增强政治凝聚力的重要保障。君主只有在小事上守信,才能在大事上建立起民众的信任感,所谓“小信成则大信立,故明主积于信”(《韩非子·外储说左上》),“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论语·子路》)。荀子用正反两方面的史实阐明了讲信用与国家政权兴衰存亡的关系,他说:“古者禹汤本义务信而天下治,桀纣弃义背信而天下乱”。(《荀子·强国篇》)“故用国者,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权谋立而亡。三者名主之所以谨择也。”(《荀子·王霸篇》)可见,中国古代的思想家和政治家已经看到了信用对于国家政权的稳定性和民心向背有着重要的影响,虽然传统文化的信用思想带有一定的局限性、阶级性和虚伪性,但是这些丰富的信用文化内容成为我们今天信用文化建设的重要的思想文化根源。
二、信用文化建设的社会价值:化解社会矛盾和信仰危机
我国社会转型时期也是社会矛盾凸显时期,各种社会矛盾成为干扰社会秩序、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在经济层面,社会矛盾主要集中于贫富差距过大;在政治层面,社会矛盾主要在于公平公正没有得到保障、贪污腐败没有得到有效惩治;在文化信仰层面,民众缺乏稳定的政治信念,思想政治信仰表现出功利化、务实化、是非混淆化、价值取向模糊化、价值判断标准失衡等问题;在社会心理层面,社会矛盾主要在于群众心理失衡、社会焦虑情绪加剧、社会信任度低。社会矛盾的凸显,增加了社会不稳定因素,成为社会各种失信现象的根源。当今社会各种信用缺失现象不容忽视,从信用的主体来看,主要包括政府信用、企业信用和个人信用,政府信用方面,滥审滥批、暗箱操作、执法不公、行政不作为、监管不到位等现象导致了政府公信力的降低;企业信用方面,制造和销售假冒伪劣产品,做假账、偷税漏税、劳资纠纷等,商业信用日趋萎缩;个人信用方面,假学历、假证件、假承诺等现象层出不穷。从内容和领域来看,在金融、生产、消费、分配、科技、政治、教育、建筑工程等多方面都不同程度、不同领域存在信用缺失现象。从性质来看,存在恶意失信和过失失信等。无论哪种形式的信用缺失,从本质上讲都是现代经济关系与伦理关系的失衡和扭曲,支撑整个社会信用体系的经济基础、文化基础、道德基础和法律基础比较薄弱。信用缺失加大了社会运行成本,破坏了人际的和谐关系、企业间的合作关系以及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关系,使社会经济秩序和社会伦理道德遭到破坏。因此,建立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适应的信用文化建设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信用文化能够实现人际和谐,增强民众的凝聚力。在社会转型时期,随着人口流动性增加和网络技术的迅猛发展,世界变成了“地球村”,传统的“熟人社会”结构模式被打破,可预见的人际关系被易变的、短暂的、匿名的交往方式所取代,以往的人际信用伦理规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杀熟”现象以及人际的冷漠表现使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水平不断降低,以至于大多数人不愿也不敢搀扶摔倒在街边的老人,相互猜疑、言而无信、见死不救,人际的信用缺失腐化着人们的价值观、信任观、世界观。我们应该看到,随着网络以及生产力的发展,政府间、企业间、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广度和深度越来越高,由于社会结构的转变、社会认知的不同、社会心理的失衡、社会矛盾的凸显等问题,社会成员间需要更多的关怀和帮助。任何人都不可能自给自足,只有互利互助才能生存、发展、实现自我价值。而实现这种互助互利的基础就是信任,信任是人类美好情感的基础,信任度越高,就能够更多地体谅、理解、宽容他人,改变冷漠、自私、趋利的价值取向,实现各阶层间的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认同,从而建立和谐、融洽的社会交往体系,实现自身利益和社会利益的最大化,进而增强人们社会生活的稳定感、安全感和幸福感。信用文化是一种文化资源,建设信用文化能够搭建各阶层和群体之间的心理沟通平台,是实现和谐人际关系、增强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的基础。
信用文化是缓解和消除社会心态失衡的重要保障。近年来爆发的公共食品安全问题、公共交通问题、官员腐败问题、炫富事件通过微博等信息平台得到了大量的转发和评论,涉及“官、富、黑”等特权群体的事件,点燃了民众对于某些地方存在的权利腐败、教育不公、司法黑幕、利益交易等一系列社会不公平事件的不满,引发了民众的不公平感,对政府的不信任和对生活的不确定性,造成焦虑、冷漠、自私、愤怒、欺骗、报复、炒作等不良的社会心态,社会谣言大量滋生。社会中种种道德滑坡现象归根结底是社会信任出现了问题,反映了民众对于“诚信、公正、公开、民主”的期待。要让人们保持积极健康的社会心态,就必须建立相互间牢固的信任关系。只有在人与人之间、企业之间、社会组织之间、政府部门之间建立了普遍的、牢固的信任关系,相互之间遵守公共规则、规约,才能真正避免“小悦悦事件”、见死不救事件的发生。
信用文化是维持社会稳定、化解社会矛盾的文化价值根源。我国的信用经济起步较晚,整个社会的契约责任意识和信用意识相对比较淡薄,没有建立起失信惩戒和守信奖赏的价值评判标准和约束机制,损害了社会利益和他人利益,降低了民众对社会合作的预期、降低了社会成员之间的信任度,进而给社会发展和社会稳定带来了潜在的隐患。而要实现社会稳定是一个多层次、综合性的系统工程,尤其是在社会转型时期,仅仅依靠经济规则不能全面有效地覆盖整个社会经济生活领域,更不能内化经济主体的观念和意志,信用作为一种文化资源和社会资本正在广泛地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维持社会健康发展的重要伦理保障。正如18世纪意大利伦理学家多利亚在其《市民生活》中写道:“信任是国家唯一的支撑物,从而也是国家稳定性的维持物”。福山在《大分裂》一书指出:“信任恰如润滑剂,它能使任何一个群体或组织的运转变得更加有效”[1]。可见,加强信用文化建设,使广大群众成为信用行为的执行者、监督者、受益者,形成对失信行为的记录、揭露、传播、预警机制,在全社会形成守信光荣、失信可耻的氛围,使守信从一种人格习惯成为国民习俗,进而成为一种文化倾向,才能为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的改革和发展筑起坚实的道德保障。
三、信用文化建设的经济价值:促进市场经济快速发展
信用是市场机制的前提和基础,是市场经济健康良性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原始社会以物易物的直接交换形式中,不需要信用作中介。随着市场的扩大,交易的规模、地点、时间、方式都发生了转变,需要以信用作为交换的基础,无论以道德自律的形式,还是契约合同的形式,信用在市场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信用发端于市场,发展于市场,反作用于市场,信用在市场环境中生存、发展、成熟,并随着市场经济关系的多元化而多样化,随着市场经济的发育成熟而趋于完善。市场交易形式的翻新助推信用的功能和形态的不断拓展,信用与市场经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20世纪末,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把信任看作一种重要的社会资本,认为以讲求公平、诚实、善良和守信等内容构成的价值观是创造财富的源泉。马克思也说过,“信用制度加速了生产力的物质上的发展和世界市场的形成;使这二者作为新生产形式的物质基础发展到一定的高度,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使命”[2]。休谟认为,人类在交换关系中必须遵循“稳定财物占有”、“根据同意转移所有物”、“恪守信用、履行许诺”这三条基本法则,这是维系社会经济秩序、人类和平、安全、和谐的基本前提和保障。随着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交易的扩大和货币的发展,信用在越来越广的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从货币媒介到如今的电子商务、网上银行、期货交易、证券交易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金融衍生品交易和跨国贸易,都需要以信用的发展和扩大作为交易基础和前提。信用能够维护市场经济中的交易秩序、降低交易成本,促进国民经济和社会的良性、健康发展,进而更大程度地满足人们的物质需求,信用文化是保障市场机制平稳运转的伦理基础和重要推动力。
信用文化是提升“中国品牌”文化内涵和品质的需要。目前,在我国市场经济建设中,生产、分配、消费等各环节存在着很多信用缺失和不当得利的现象,信用体系分割、混乱,导致了市场交易成本过高,不仅严重制约了中小企业的发展,使得大量人才和资产向海外流失,还助推了体制性通胀的形成。在征信成本过高,而失信又几乎没什么成本的情况下,违约、造假、欺诈的故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从房子、汽车等大宗消费品到药品、食品、衣物等日常生活用品,无一让人放心,尤其是苏丹红、三聚氰胺、地沟油、黑心棉等带来的食品、用品安全问题引发了全面的消费信任危机。商务部提供的数据显示,我国企业每年因信用缺失导致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高达6 000亿元,其中因产品质量低劣、制假售假、合同欺诈造成的各种损失达2 000亿元[3]。信用的缺失,一方面不利于我国对外贸易的发展,不利于中国企业开拓国际市场,危及企业和国家的国际生存空间。例如,中国产品一度成为伪劣产品的代名词,严重影响了中国品牌和中小企业的发展空间。另一方面,信用缺失会严重降低我国参与国际经济合作的效率。在西方发达国家,90%的贸易是以信用方式结算的,而我国这一比例只有20%。信用缺失影响了企业的短期融资扩展市场份额。可见,要融入国际竞争中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中国产品”和“中国制造”不能仅仅停留在价格优势上,而要蕴含丰富的中国传统信用文化和中国精神,否则无法与区域经济或者全球经济一体化深度接轨。信用经济缺失破坏了市场经济基础,动摇了投资者的信心,降低了经济运行效率,当信用缺失与政治腐败等因素纠结在一起,严重干扰了我国市场经济建设环境。马克斯·韦伯曾明言:“儒家君子只顾表面的‘自制’,对别人普遍不信任,这种不信任阻碍了一切信贷和商业活动的发展。”[4]这种论述虽有失偏颇,但是仍然值得我们反思,中国历史上有太多关于一诺千金的故事和大量的关于晋商、徽商诚信经商的故事,但却鲜有相关的关于信用的准则法规,信用更多是停留在义理层面的要求和自身的道德修养,没有成为制度和法律上的一种硬约束,显然这种人伦信用还远远不能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需求。按照国际惯例,一个国家的人均GDP达到2 000美元时,这个国家的经济将进入信用经济阶段。但时至今日我国还没有建立起完善的社会信用系统,还是世界上少有的不是征信国家的经济大国。因此,创造良好有序的社会信用环境、构建现代社会信用体系、培育信用文化是我国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
四、信用文化建设的政治价值:提升政府公信力
政府信用涉及一个政权的尊严性、权威性、合法性,是社会政治体制的基础,政府信用在整个社会信用体系中起着决定性、基础性、核心性作用。政府信用就其主体本身而言,是指政府及其部门作为公共权力机构或公共权力的代理者信守规则、遵守诺言、实践践约。就其客体或对象来说,政府信用是社会组织、民众对政府信誉的一种主观评价或价值判断,它是政府行政行为所产生的信誉和形象在社会组织和民众中所形成的一种心理反映。政府信用体现的是政府的德性,是政府的“言”与“行”的有机统一,是政府的“自利性”屈从于“公共性”的必然要求,是政府的“主观”言行与社会的“客观”评价的和谐一致。西方近代思想家卢梭的社会契约论从政府和公众的关系来分析政府的合法性,强调政府要守信于民,引申出“主权在民”的思想,他认为既然国家是人民契约的产物,人民是契约的当事人,那么国家权力是人民赋予的,人民是政治的源泉,如果政府不能按照人们的委托行事,失信于民,契约可取消,政府可推翻。契约论中所体现的信用原则和民主精神具有进步意义和重大影响,它使得信用这一伦理道德范畴,不仅适用于经济领域,也扩展到政治领域和文化领域,推动了信用文明和信用社会的形成,对于我国构建信用政府具有重要意义。政府是信用规则的制定者、信用文化的倡导者、信用行为的示范者,也是对失信行为的裁判者,其行为将直接影响整个社会信用秩序的健康发展和社会正义的有效维护。政府信用是社会稳定的重要保障。政府信用度高,民众对政府统治的认同度就高,贯彻落实政府决策时更为顺利,形成良性循环有利于营造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如果政府信用缺失,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度降低,进而对政府的执政能力和政府决策产生质疑,加速整个社会信用体系崩溃。
信用文化建设是提升政府信用的迫切需要。从目前我国的政府信用情况来看,在政府决策方面,政策缺乏连贯性、政出多门、随意性强,缺乏科学性、民主性、持续性;在权力运作方面,政府权力过大、监管不完善,存在着“任人唯亲”、“官官相护”、“拉帮结派”、“明哲保身”等官场潜规则,损害了诚信、公正和责任的政府形象;在政务公开方面,存在信息不透明、政务不公开、暗箱操作、弄虚作假、虚报业绩等现象。此外,地方保护主义,使地方政府成为地方企业失信行为的保护伞,增大了地区间的交易成本,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这种影响和不良示范作用的危害不亚于经济腐败,失去民心和凝聚力。与此同时,广大民众的政治参与意识和民主要求不断增加,尤其是网络技术的空前发展,为民众的政治参与和监督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和时间,出现了所谓的“鱼缸效应”,即政府部门的活动就像鱼缸中的鱼儿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公众的监督和评判之下。一旦政府的相关职能活动没能达到承诺或者民众的心理预期时,就会出现公众对政府信用和执政能力的质疑。如海南三亚局长之女“99分”事件,之所以引起巨大反响就在于它以一种赤裸的方式伤害了人们心中的公平正义,显示了“官二代”现象由“潜规则”升级为“明规则”,导致社会公平感的丧失和政府信任赤字的增大,造成了“贫二代”、“农二代”与“富二代”、“官二代”之间的阶层裂痕和对政府公平公正公开的质疑。近年来,由于食品安全、社会治安、环境污染、社会腐败等问题的凸显,政府的公信力受到很大程度影响,当某一社会热点问题出现时,政府的辟谣和解释往往没有起到良好的效果,反而出现了“你如何解释我都不信”结果,究其根源,在于政府对于信用文化的重视不够,还存在着官僚主义和特权思想,对人民的服务意识、责任意识、信用意识、法治意识相对薄弱。可见,重视政府信用建设,有利于防止出现政策失灵,有利于保持社会资本的良性运行,有利于维护稳定的社会秩序和合理的交易成本。政府信用文化建设是全社会信用文化建设的核心,是提高政府影响力、公信力和权威性的关键,这也是消除社会信任危机的根本途径。因此,信用文化建设首先需要建设信用政府,加强管理信用、服务信用、决策信用、领导人信用等方面的完善,全面推行政务公开,提高决策的民主性、科学性、公开性,增强政府工作透明度,为人民群众提供优质的、可靠的公共服务和公共产品,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需求,进而形成良好的社会信用氛围和环境,使广大民众成为信用文化的受益者和监督者。
五、信用文化建设的国际价值:提升国家竞争力
信用文化建设是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有效途径。社会信用是一种文化资源,也是一种竞争力和资本,是市场经济重要的道德基础。社会学大师齐美尔认为,信任属于社会中最重要的综合力量之一,因为如果没有人们相互享有的普遍信任,社会本身将瓦解。美国学者福山从文化差异的角度提出,建立在宗教、传统、社会生活习惯和文化概念之上的信任程度构成了一个国家的社会资本,而一个国家的信任程度高低则会直接影响企业的规模,进而影响该国在全球经济中的竞争力。穆勒指出“信用既为使一国资本全部成为生产性资本所不可缺少的,又是使一国的产业能力更好地用于生产目的的手段”[5]。马克思·韦伯认为,信用是能够为人们带来好处的一种美德,这种超越血缘和家族的普遍主义的信用观念,作为资本主义新型企业家的精神特质,推动了资本主义首先在欧洲兴起。信用文化作为一种社会资本,与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共同决定了一个国家社会发展和经济进步。可见,我国要提升国家竞争力,赢得国际话语权,扩大中国传统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加强信用文化建设是有效途径。
信用文化建设是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内容。信用是一国或地区构建可持续发展体系,融入国际市场,参与国际竞争的重要保障。信用无国界,建立与国际接轨的信用体系,有利于优化我国的投资和贸易环境,降低社会交易成本,有效地防范各类金融贸易风险,扩大对外开放和信用交易规模。社会信用体系和信用文化的发展和完善是国内投资软环境中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完善的信用体系和法律制度是中国经济、文化“引进来、走出去”伟大战略的价值导向和基本保障。一个国家的整体诚信状况是其国际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衡量一个国家投资环境优劣的重要尺度。当前社会存在的种种诚信缺失问题,加大了吸引外资的成本,加大了企业和产品参加国际竞争的成本。加入世贸组织后,我国企业和产品要想在全球化浪潮中赢得挑战,必须按照国际通行的规则,遵守诚信的理念和规则。否则,不仅我国的企业和产品将会丧失竞争力,还会影响国家、企业和人民的国际形象。一段时期,由于我国一些企业和个人制假贩假,使得一些国家的企业和消费者对我国商品心存疑虑予以抵制,中国产品成了劣质产品代名词,极大地损害了我国的国际形象。世贸组织总干事穆尔曾尖锐地指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从长远看,最缺乏的不是资金、技术和人才,而是信用以及建立和完善信用体系的机制。信用体系建设是一个长期的、渐进的、系统的工程,包含着机制体制、组织管理、社会心理等多方面因素,从文化入手加强信用建设是我国增强信用竞争力的理性选择。我国与西方国家相比,在人的契约观念、信用制度、信用道德等方面存在一定差异,我们可以通过引进发达国家先进的信用体系、管理方法和制度保障,然而人的信用意识和内心深处对于信用的认可和接受则应通过加快信用文化建设来解决。福山曾指出,“信任是由文化决定的”,通过信用文化建设,才能得到广大人民对信用的认可和共鸣,信用制度建设才能得到文化心理认同和支撑。信用文化建设已经不仅仅是伦理道德层面问题,也是关系到我国的经济发展和文化影响力,以及国际竞争力的重要问题,信用文化上的缺陷成为制约中国经济更好更快发展的“拦路虎”。因此,应该尽全社会之力,促进信用文化的形成、传播和弘扬,培养民众的信用观念,形成良好的社会信用秩序,提高我国信用文化的影响力、传播力和竞争力。
[1][美]弗朗西斯·福山.大分裂: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的重建[M].刘榜离,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18.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499.
[3]中国企业信用缺失代价惊人每年损失6 000亿[N].经济参考报,2011-05-04.
[4][德]马克斯·韦伯.儒教与道教[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296.
[5][美]约翰·穆勒.政治经济原理: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