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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李维汉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发展历程

2013-08-15王小明

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少数民族干部民族

★王小明

1996年,李瑞环在纪念李维汉同志诞辰一百周年座谈会上的谈话中指出:“李维汉同志从延安时期就开始从事少数民族问题的研究,建国前夕提出应在统一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内实行民族区域自治的建议,建国后主持起草了《民族区域自治实施纲要》,作为中央人民政府首席全权代表参加了《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的谈判和签定,是我们党民族工 作 的 重 要 开 拓 者 之 一”[1]。1961年李维汉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干部会议上作的《关于民族工作中的几个问题》曾经指出,大量培养干部,是做好民族工作的根本[2]。本文通过对李维汉的民族干部培养思想发展历程的研究,了解李维汉民族理论的创建脉络。

一、参加革命到长征之前是李维汉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积累期

1917年冬,李维汉参与倡议组织新民学会的活动可以看作是他革命生涯的开端。1918年4月新民学会正式成立,初期虽然只是一个“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要求向上互助的团体”,但在毛泽东等的领导和影响下,新民学会的宗旨很快发展为“改造中国与世界”,开始接触到马克思主义和劳动运动[3]。李维汉也从这个时候开始对中国革命进行理论上的思考。由于李维汉这个时期并没有在民族地区工作的经验和对马列主义的民族理论进行深入思考,因此李维汉的理论探索在当时主要是立足于整个中华民族革命的角度,并没有意识到少数民族在中国革命中的特殊性。

李维汉在法国勤工俭学期间,曾发表文章呼吁“中华民族的男女学生打破智识阶级,牺牲着部分时光,做那些农人工人的解放事业”。这篇文章发表在《湘潮》1920年4月,取名为《勤工俭学研究发端》[4],是李维汉阐述自己革命理论的开端。此时的李维汉还没有放下心中知识分子的身份意识,主张以男女学生为主导,去做农民工人的解放运动。李维汉这篇文章中包含了培养干部的思想。这些男女学生,从中华民族这个角度来讲,自然也是包含了少数民族的男女学生。

1922年11月李维汉自法国启程回国,随即被中央派到湖南接替毛泽东的工作。1923年4月至1927年4月党的“五大”前,李维汉在湖南担任了四年的主要领导职务。在此期间,李维汉把自己的理论思考不断运用于实践并在实践中不断完善。李维汉积极开展工人、农民、青年、妇女、儿童等各方面的活动和工作,并在条件成熟的时候积极发展优秀分子为党员。1921年湖南仅有几个党员;李维汉到湖南工作三年之后的1926年10月,湖南全区党员发展到3714人;到1927年4月,湖南的党员更是发展到约13000人[5]。在这13000名党员中,很难说其中没有少数民族党员。

李维汉在湖南担任主要领导人期间的工作实践和经验总结,丰富了他的干部教育和培养理论。离开湖南后,李维汉先到武汉担任党中央的组织部长一职,后又担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兼管组织部。八大期间,李维汉留守中央负责全国的革命运动,八大后又在江苏省委任主要领导。在中央苏区期间又担任中央组织部长、中央组织局主任等职。同时,1931年李维汉在苏联国际列宁学校国际部短训班为期八个月的学习,认真研读了马列主义的原著,马列主义理论修养也得到了极大地提升。

李维汉从参加革命到赴中央苏区期间,长期从事党的组织工作,具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同时,李维汉对马列主义经典著作的研读和自身工作经验的理论总结,慢慢形成了比较成熟的干部培养理论。中央派李维汉兼管中央党校的工作,担任中央党校的校长正是对李维汉干部培养工作理论与实践的高度认可。也正因为如此,罗明在中央党校教授“党的建设”课程时,常常向李维汉请教,二人经常共同研究如何编写“党的建设”讲义[6]。李维汉在这段时期的工作实践和理论总结为其以后的民族干部培养工作做了经验和理论上的准备,是李维汉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积累期。

二、长征时期是李维汉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萌芽期

中国工农红军转战十四个省,行程两万五千里。李维汉所在的中央红军转战十一个省,沿途不但要面对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还要面对严酷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复杂多样的人文环境。长征过程中与文化习惯和生活习俗等千差万别的各少数民族交往的经历,也让共产党人开始将马列主义关于民族理论的经典论述同中国的各民族实际情况相结合,思考中国的民族理论。这其中,李维汉是比较典型的代表。

李维汉在《回忆与研究》中提到,当红军长征经过冕宁时,当地的县委书记廖志高和几位彝族干部一起随他们北上[7]。这说明在少数民族比较集中的地区,我们已经培养了部分少数民族干部。这时期的民族干部培养可能更多地是对革命优秀分子的培养,还不一定就是认识到了少数民族干部在民族地区的特殊性,有意识地加以培养。

李维汉此时已经开始开展对少数民族的工作并思考中国的民族问题。红军到达懋功时,有一个回民居住的村庄,李维汉就在回民村做了些工作[8]。在毛尔盖的时候,李维汉与队伍失散,仅剩下警卫员、饲养员一共三人一马。当时由于国民党政府对少数民族的压迫,当地藏民对进入的红军非常仇视,常常躲在树林里打冷枪。李维汉一行与大部队失散,天黑又看不见路,树林中还不时有冷枪,处境相当危险[9]。这样的经历使李维汉意识到:与在长沙、武汉、上海等城市地区不同,少数民族居住地区的民族关系是一个异常突出的问题。

各民族平等的思想在长征途中的李维汉那里也有所体现。长征途中尤其是在过草地时,红军的给养发生了极大的困难,很多部队实在没有东西吃只能吃草根、嚼皮带。过草地到达藏族地区后,由于藏民对红军不了解,见了就躲,没办法购买粮食。但如果没有粮食,红军当时就只有饿死。为了革命事业,李维汉带领部队到藏区打粮。对于找不到主人的地,部队割了青稞后就在地里插一个牌,写明割的数量和单位。藏民回来后,看到木牌都很感动,有的把它保存起来,一直存放到解放后[10]。李维汉这种民族平等,不随意侵占少数民族利益的思想和做法得到了藏民们的认可。

在哈达铺时,由于该地区的群众多是回族,中央就派李维汉在随陕甘支队北上时,沿途检查军容风纪。中央的这种做法,是为了搞好民族关系。中央派李维汉来执行这项工作,表明中央充分信任李维汉的民族理论修养和民族工作方面的执行能力。

长征期间,李维汉虽然没有系统地开展民族统战工作,也没有发表过系统地民族理论思想。但是在这一时期,李维汉走过了相当数量的少数民族聚居地区,深刻地认识到了少数民族地区民族问题的重要性和复杂性。要在这样的地方开展工作,民族干部无疑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李维汉在这段时期对民族理论的思考和民族工作的实践,是李维汉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萌芽期。

三、延安时期是李维汉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发展期

到达陕北后,李维汉带着对民族理论的思考和民族工作的经验在少数民族地区继续丰富自己的民族理论。李维汉与叶剑英领导“宁夏工作委员会”帮助回族组建了了回民独立师。李维汉还与陕北省委的同志一起,讨论伊克昭盟的工作,并帮助组织了内蒙工作委员会。同时,在少数民族干部的培养上李维汉也进行了实践。李维汉在延安任中央党校校长期间开办了少数民族班,教授汉语和马列主义理论。这一时期李维汉培养民族干部是长征时期形成的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深化,即培养属于我们党自己的少数民族干部,以便在民族地区开展活动,这从少数民族班的教学内容中可以看出。“七七事变”中华民族进入全面抗日战争以后,李维汉的民族理论迅速发展,他的民族干部培养思想也进入了新的时期。

1937年“七七事变”后,中华民族进入全面抗日战争时期。但是由于大汉族主义的压迫和日本帝国主义的挑拨,再加上当时回、蒙民族中的抗日救亡运动没有展开,回、蒙人民对于日本的侵略和抗战的意义认识还不清楚,对于共产党的认识也很欠缺,同时回、蒙上层人士还面临着是站在日本方面还是站在抗战方面的问题。在这种形势下,我们党必须花大力气做好民族统战工作,使回、蒙等少数民族加入到中华民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来。正是在这样急迫的时局要求下,李维汉开始了他对民族问题的研究。

李维汉在中共中央西北工作委员会期间参与进行的少数民族研究工作是我们党历史上以马列主义关于民族问题的理论为武器,系统地研究国内少数民族并开展少数民族工作的开端。这次对少数民族进行研究的成果比较系统地体现在了李维汉代表中共中央西北工作委员会起草的《关于回回民族问题的提纲》和《关于抗战中蒙古民族问题的提纲》这两篇有关少数民族问题的指导性文件中。这两个提纲中的意见和结论成为了当时我们党开展少数民族工作的行动指南。

《关于回回民族问题的提纲》在民族干部培养上概括而言主要有两点。第一,吸收回人进入边区政府的管理当中来,同时在回人聚居的地方建立边区政府的基层政府机构。第二,为达到上述目的,要在边区甚至全国的学校培养我们的年青回族干部,同时对在回民中有崇高声望的阿訇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培养民族干部是《关于回回民族问题的提纲》中的重要内容,提纲明确指出,党的工作方针最重要的问题之一,便是搜集训练回族干部和适宜于回族工作的汉族干部[11]。

《关于抗战中蒙古民族问题的提纲》与《关于回回民族问题的提纲》基本类似,只是因为面临对日本帝国主义环境的不同,提纲提出了蒙古族有在敌后方建立蒙古地方政府的权力。该提纲的基本出发点之一,同样是要大力培养能在抗日战争中起到先锋模范作用的民族干部。

如果说以上李维汉对民族干部培养的理论思考主要是立足于全民族抗战的需要和边区政府的民主建设的话,1947年为揭露蒋介石独裁发表的《人民无权,独夫集权》则反映出李维汉开始从国家建设这个角度考虑民族干部的培养。他认为“中国是多民族国家。作为民主宪法,它又应该是少数民族自治权利的保障书。依孙中山国内民族平等的原则,保障一切少数民族的自治权利。所以政协基本原则之一是聚居一定地方的少数民族应保障其自治权”[12]。建立和维持少数民族的自治权利,无疑需要大量的民族干部作为组织保障。将少数民族的自治权利作为国家建立的基本原则之一,说明李维汉已经开始将培养民族干部从反帝反封建和地方政府民主建设的需要上升为新中国的国家战略。

李维汉在对民族干部培养进行理论研究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将自己理论结果运用于实践。李维汉任陕北公学校长期间,注重民族干部的培训工作。1940年8月,成立了少数民族工作队,专门培养少数民族干部,有少数民族学员30 多人。当时学习的课程有政治课、少数民族问题研究,还有文学、戏剧、音乐、美术等,学习期限为一年。在李维汉的领导下,1941年夏陕北公学进一步成立民族部,加大了对民族干部的培训力度。民族部成立时,学员增加到185人,包括蒙、回、藏、彝、苗、满六个少数民族。1941年9月,民族部发展成为民族学院,成为当时我党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和研究少数民族问题的专门场所,为党培养了许多民族干部和研究民族问题的工作者。

这一时期李维汉的民族干部培养思想已经不再是仅仅为方便开展民族地区工作培养少数民族干部,而是将培养少数民族干部与建立各民族大联合,组成边区政府,完成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加以有机统一。在建国前夕,李维汉还将民族干部的培养与新中国的建立、建设加以联系思考。这是李维汉的民族干部培养思想从工作实践中产生的感性认识在科学思想指导下进行理论创新的生动体现。李维汉在这段时期对民族干部培养的理论思考和实践,集中体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们党在民族干部培养上的理论成果。

四、新中国时期是李维汉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成熟期

1949年人民政协筹备期间,毛泽东就是否实行联邦制问题征求李维汉的意见。李维汉进行深入地研究后,认为我国同苏联国情不同,不宜实行联邦制。李维汉建议在统一的(单一制的)的国家内,实行自治地方制[13]。毛泽东同意了李维汉的看法,这也是我国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由来。李维汉的这个观点,一方面体现了其民族理论的一贯性,维护少数民族的民主平等权利;另一方面体现了李维汉不盲从马列主义,坚持其民族理论要把马列主义的普遍原理与中国的具体国情相结合的特点,是李维汉民族理论走向成熟的标志性事件。

要实行好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一个关键问题就是要大力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受毛泽东和中央的委托,当时兼任中央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委员的李维汉亲自起草了《培养少数民族干部试行方案》和《筹办中央民族学院试行方案》。这两个方案比较集中地体现了李维汉民族干部培养的思想。

《培养少数民族干部试行方案》提出了要“普遍而大量地培养各少数民族干部”的方针,并对培养民族干部的场所、班级组织形式、教学内容、教学方式、经费来源以及教师的研究内容、学生待遇等都做了详细规定,是李维汉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细化和深化。

《筹办中央民族学院试行方案》对中央民族学院办学任务、教学办法、管理体制及各相关事宜都做出了具体规定。中央民族学院是我们党培养民族干部的最高学府,《筹办中央民族学院试行方案》对我国其他地方的民族学院、民族干部学校、民族干部训练班、少数民族的中小学、少数民族的高等学校等都有强烈的示范和带动作用。到1953年我国已培养出脱产的少数民族干部10万多人,到1958年更是达到40 多万人。有力地保障了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在我国的顺利推行和稳固发展。

这一时期是李维汉民族理论和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成熟期。关于社会主义民族理论的具体内容,李维汉曾说“我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干部会上作的《关于民族工作中的几个问题》的讲话,……是我对民族工作的基本观点”[14]。《关于民族工作中的几个问题》中,李维汉认为:第一,大量培养民族干部,是做好民族工作的根本。第二,汉族干部和少数民族干部都要主动地搞好合作共事关系,汉族干部更要注意帮助少数民族干部有职有权有责。第三,对于所有干部,我们都应当采取爱护的态度。毛泽东提出的爱护干部的五条方法实际上就是培养干部的基本方法,完全适用于培养少数民族干部。第四,为了培养干部,必须善于发挥干部的积极性。我们应当鼓励少数民族干部敢于讲话,愿意讲真话。少数民族干部可以而且有责任代表当地民族的人说话。第五,共产主义化,是培养干部的最高原则,我们必须要求和帮助各民族中的党员干部都朝着这个方向积极努力。第六,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中国革命和建设经验的结晶,通俗地说,就是中国化的全面发展了的马克思列宁主义[15]。

李维汉从培养民族干部的重要性、与民族干部共事的方式、培养民族干部的基本方法、培养民族干部的关键点和培养民族干部的最高原则等方面全面详实地论述了自己的民族干部培养思想。最后着重指出,民族干部培养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毛泽东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共产党人集体智慧的结晶。李维汉在这段时期对民族干部培养工作的积极推动和民族干部培养理论的全面阐述,集中体现了我们党从接触马克思主义、接受马克思主义到创造性的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飞跃。

五、李维汉的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理论价值

毛泽东在《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一文中指出,一个正确的认识,往往需要经过由物质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质,即由实践到认识,由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才能够完成。李维汉民族干部培养思想的形成过程就生动地诠释了毛泽东的这个结论,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在理论探索时认识和掌握客观规律的艰难历程。李维汉在接触革命之初,对马克思主义并无多少了解,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同道好友的砥砺和对国家民族的热爱,因此在留法期间难免会产生要去拯救工人和农民的救世主心态。但随着对马列主义理论学习的深入和对中国基本国情的了解研究,尤其是在湖南的实际工作经验,李维汉对发动群众,培养党的领导干部员干部越来越有经验。但由于李维汉工作地点当时主要在城区,对于少数民族地区的情况不熟悉,所以对培养民族干部还缺乏认识。长征期间的冷枪和藏族同胞见到红军就躲的现实以及新苏区处于民族地区的客观情况促使李维汉开始民族干部培养的工作实践和理论思考。最后,在马列主义的指导下,在对少数民族问题进行深入研究的前提下,在长期坚持民族干部培养的实践基础上,结合我国民族情况的具体国情,广泛吸收党内外人士优秀理论研究成果,最终形成了比较完整系统的民族干部培养思想,成为社会主义民族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李维汉的社会主义民族理论是准确地完整地理解马列主义的产物,是对马列主义的创造性发挥,生动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创新精神。李维汉在深入研究少数民族的问题后,对少数民族受到大汉族主义压迫的疏远甚至仇视心理以及国民党、日本帝国主义挑拨离间带来的对中国共产党的误解有了深刻的认识。在此基础上,从全民族抗战出发,李维汉创造性地提出了帮助培养少数民族抗战建国人才和吸收少数民族进入边区政府的主张。在边区政府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和少数民族的平等民主权利取得巨大成功的基础上,李维汉又提出了在国家建立、建设中给予少数民族自治权,并在建国后以马列主义的民族理论为指导,结合中国民族情况实际,创造性地提出了与苏联联邦制相异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最后,在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族理论指导下,在具有伟大创新精神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基础上,提出了利用专门的少数民族学校“大量培养民族干部”的方针。

[1]李瑞环.在纪念李维汉同志诞辰一百周年座谈会上的谈话.中央统战部《李维汉纪念集》编写组[M].李维汉纪念集(代序) .北京:华文出版社,1998.

[2][11][12]李维汉.李维汉选集[M].北 京:人 民 出 版 社,1986:425、132、200、425.

[3][4][5][6][7][8][9][10][14]李维汉.回忆与研究[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3、15、143、340、359、360、362、363、883.

[13]杨静仁,平杰三,李贵,江平,黄铸.深切怀念我国统一战线和民族工作的著名理论家李维汉同志[M].中央统战部《李维汉纪念集》编写组.李维汉纪念.北京:华文出版社,1998: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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