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电视奇观”视域下青年群体的社会特征分析

2013-08-15赵红勋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群体文化

赵红勋

(重庆师范大学,中国重庆401331)

电视作为日常生活的重要媒介,它以展示奇观影像为重要手段向社会传递娱乐,诸如湖南卫视《快乐大本营》塑造的“快乐奇观”、江苏卫视《非诚勿扰》建构的“婚恋奇观”、浙江卫视《中国梦想秀》制造的“梦想奇观”等都在不同时期影响了电视观众的生活方式与行为习惯,尤其是对青年群体的社会心理与文化感受的荡涤与冲击更为显著。青年群体作为自改革开放之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他们崇尚无拘无束的社会状态,敢于挑战当今社会的各种规则,通过富有“标签性”的形式意义实现表达青春、张扬个性的“集体无意识”价值归宿。

青年群体作为“电视奇观”的重要受众群体,解构了“魔弹论”角色功用,积极主动地投身于电视娱乐文化“奇观化”的进程中。对海选的狂热、对竞争的追逐、对偶像的崇拜、对梦想的坚持、对职场的热情以及对异性的窥探无不体现出他们推进电视奇观的行为方式与心理轨迹。

一、“电视奇观”:研究青年群体特征的新视角

在电视娱乐文化日益丰盈之际,媒体奇观的烙印也随之清晰。“景观”作为媒体奇观的思想母体,最初由法国著名社会学家居伊·德波在其《景观社会》一书中提出:“在现代生产条件无所不在的社会,生活本身展现为景观(spectacles)的庞大聚集。直接存在的一切全都转化为一个表象。”[1]在他看来,景观是一个可视的景色或景象,也指一种主体性的、有意识的作秀或者表演。景观作为当代影像的直接产物,不是影像的聚集,而是“以影像为中介的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正是基于景观的理论阐释,美国著名传播学者道格拉斯·凯尔纳才得以诠释出媒体奇观的理论价值与实际意义。媒体奇观主要指的是:“能体现当代社会基本价值观念、引导个人适应现代生活方式,并将当代社会中的冲突和解决方式加以戏剧化的媒体文化现象。”[2]在道格拉斯·凯尔纳的眼里,媒体奇观已延伸至生活的方方面面。而电视是制造媒体奇观的行家。综观我国电视荧屏的发展历程,电视所制造的奇观景象比比皆是。从《春节联欢晚会》到《综艺大观》,从《开心辞典》到《一站到底》,从《超级女声》到《中国好声音》,从《玫瑰之约》到《非诚勿扰》、从《赢在中国》到《职来职往》,等等,电视奇观层出不穷,让观众目不暇接。

电视奇观强化戏剧冲突,让奇观的影响力日益深远。湖南卫视的《超级女声》以“选秀”为噱头频频制作惊艳话题。从“零门槛”的参赛要求,到声势浩大的海选运动,再到激烈的PK之战,直至偶像的诞生,每一个环节无不映射着戏剧冲突的文化印迹。音乐选秀的能指与所指在各种力量的对抗中,不断地被挤压与重组,话语形式也被赋予了新的意义。电视表达着一种潜在情绪和意念,询唤着观众被掏空的心灵,实现对观众悄无声息的控制,引导其价值观念的转向。

青年群体活跃在电视奇观所建构的场域之中,并成为推进电视奇观发展的重要力量。以《非诚勿扰》为代表的婚礼奇观的建构,彰显了青年群体融入社会的威力。他们在电视奇观的议程设置中,展现了自我的个性与价值,尤其是思想观念的交锋投射出了他们对电视媒体的神往与迷恋。电视奇观设置议题的真正目的并非为了缓解青年单身压力,而是通过聚合社会注意力和塑造公众消费意识,实现经济目的与商业利益,建构媒介帝国的文化景观。

美国著名社会学家格伯纳于20世纪60年代针对美国社会的暴力和犯罪问题进行研究发现“电视节目中充斥的暴力内容加大了人们对现实社会环境危险程度的判断,而且,电视媒介接触量越大的人,这种社会不安全感越强。”[3]由此,他得出了电视媒体具有很强的教化/涵化作用。“在现代社会,大众传媒提示的‘象征性现实’对人们认识和理解现实世界发挥着重大的影响,由于大众传媒的某种倾向,人们在心目中描绘的‘主观现实’与实际存在的客观现实之间正在出现某种偏差。同时,这种影响不是短期的,而是一个长期的、潜移默化的培养过程。”[4]电视奇观在影响青年价值观的同时,也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培养过程。

电视奇观中渗透着强烈的功利主义与商业价值,这种价值将对青年人产生一种不良的影响,使青年人对社会问题的焦点发生转移,并容易让青年人的思想发生钝化,模糊其价值判断。每一档火爆的电视娱乐节目必然和某个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超级女声》与蒙牛酸酸乳、《非诚勿扰》与步步高音乐手机,等等。同时,电视节目对收视率的追求表现出了其商业逻辑的重要意义。对于青年群体而言,他们难以抵挡这种无形的消费宣传。《超级女声》火爆的同时,蒙牛酸酸乳的销量也在日益剧增。他们原本只是关注超女赛事,没想到却也成为了蒙牛乳业的忠诚客户。

有学者认为:“电视在节目里的确通过故事、体裁和修辞把商品文化的逻辑与日常生活的价值和意义融成一个整体。”消费文化与电视文化之间已经没有界限可言。二者的合谋让人瞠目结舌。例如,在婚恋奇观所营造的交友氛围中,弥散着消费文化的气息。“拜金女”、“豪宅女”、“富二代”等人物频频制造“非议”话题,过于突出节目的商业价值与消费观念。就这样,电视渲染的消费观念在青年群体中逐渐产生,并左右着他们的判断。

二、矛盾集合:青年群体呈现的社会特征

伴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日渐深入,社会面貌焕然一新。琳琅满目的电视产品充斥着人们的生活,随身听、MP3、MP4、电话、电视机、电脑等形形色色的消费产品成为了大众的日常用品。大众媒介的触角延伸至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并不断改变着人们的消费观念。港台、欧美等各类文化形态凭借大众传媒的优势在内地传播,引发了人们对流行文化的认知与追求。诞生于20世纪80年代的特殊群体“80后”以及紧随其后的“90后”正赶上了这个丰富多彩的时代,追求时尚、赶潮流的文化心态使他们成为一个被“标签化”的亚文化集合体。电子媒介的无比威力足以使他们陶醉,沉浸于虚拟的世界,享受着娱乐带来的无穷乐趣。他们以鲜明的个性特征、独特的行为方式登上了充满着喧嚣的舞台,完成着他们的人生蜕变。

1.自我消费:80后、90后的群像描摹

周杰伦、郭敬明、刘翔、姚明、李云迪、李宇春、张靓颖、陈楚生、张杰、魏晨、蒲巴甲、曾轶可、吴俊余、周冬雨……一个个年轻而响亮的名字,频频出现于媒体的显要板块,他们有着共同的特征,代表着青年群体的重要力量,“80后、90后”作为热词被频频推向风口浪尖,引发着人们的热议。他们以自己独特的魅力赢得了媒体的青睐,加速了“80后、90后”走向大众、融入社会的进程。

(1)80后、90后:被标签化的青年群体

80后最初来源于文学领域,是对1980~1989年出生的年轻作家的一种称呼。随着大众媒体的广泛传播,80后的概念已经远远超出了文学能指的范畴,成为了流行文化的意义指向。80后是“中国实行计划生育以来,第一批长大成人的独生子女。”[5]90后是80后的一个相对概念,指出生于1990-1999年的青年群体。80后、90后作为当下媒体与社会的关注焦点,他们的行为方式与社会心理不得不引起我们的关注。父辈们“墨守成规”式的行为规范,在他们看来是何等的滑稽可笑;父辈们“集体价值”式的精神图腾,在他们看来是何等的不可理喻。父辈文化体现出的高度统一,成为了他们嘲讽的对象,被视为“老掉牙”的生活习性。80后、90后成长于消费文化繁盛之际,注重自我体验,重视感官享受,强调个性魅力,成为了被物化的“感觉人”,尤其是在电视奇观强力辐射之下,他们更加注重自我。相亲舞台上频现“宝马女”、“豪宅女”;求职舞台上惊现“撕证哥”、“北大标签女”……这一切都是青年人“恋我”情结的集中体现。

80后、90后这个富有时代色彩的名词,本身就饱含了张扬青春、释放个性的文化意象,其逻辑意义的形成往往被贴上某种标签,个性、另类、张扬、狂热、奔放、感觉、时尚、流行等不同的形象特征与之密切关联。80后、90后在标签文化的遮盖下,经过大众媒体与人际传播的多层过滤与筛选,成为了一个被异化的青年群体,被认为是“没有社会责任感的一代”、“愚昧的一代”、“自私的一代”、“叛逆的一代”等,当然这都与“媒体炒作”、“商业利益”等社会想象紧密结合。平民偶像“神话”李宇春的短信支持备受人们的诟病,被人认为这是媒体与商家的一次阴谋,集合了媒体炒作与商业利益的共同利益诉求。

当“80后、90后”作为一枚标签的意义着力突显商业利益之时,成为了后现代主义风格的代表性特指,对经典文化的疏离、对中心意义的消解、对社会规则的重构迫使青年文化表现出了后现代主义的精神特质。后现代主义并非对现代主义的一种彻底的决裂,而是在斗争中寻求融合。80后、90后在父辈文化的影响下,寻求新的突破,找到适合自我个性的生存方式。其中游戏、娱乐成为这个时代的有效生存途径。“被解放的娱乐活动业已取代了被迫的工作和消极的自由时间之间的分裂。”[6]选秀节目的热播成为了最好的佐证。选秀节目不再以宏大的叙事作为其意指,而是以碎片化的形态展现年轻人的自我个性,建构新的叙事形态与新的游戏规则,昭示了“我为至尊”的“我时代”的来临。

(2)“我时代”:标新立异的成长旅途

20世纪90年代以来,西方后现代思潮对中国社会的影响日益扩大,文学、艺术、建筑、广告等领域展现出的“去中心化”、“碎片化”、“解构规则”、“混乱无序”的文化特质,无不体现出当代中国社会的后现代性。在中国,后现代思潮被认为是一种新的时尚,它代表了激情、青春、活力,同时也指示着另类的时髦,与颓废、荒芜、空虚等意义相连。青年群体在后现代思潮的强力裹挟之下,演绎了“我时代”独有的风格特征与文化思潮。

“我时代”是80后、90后族群倡导与践行寻求“差异化”的时代。他们在寻求差异化的途中必然标榜个性、追求独立、崇尚自由。英国著名文化学者安吉拉·默克罗比认为:“这(指青年亚文化)不是传统的中产阶级文化,与父辈文化也不紧密相连。这是一个被工人阶级年轻人的经验所统治的文化空间,是他们的语言、他们的创造力首先创造出了这个亚文化。”[7]青年亚文化试图寻找一种完全属于自我的空间,他们在反叛父辈文化的同时,却又与父辈文化有着某种联系,这是青年亚文化的矛盾性所在。正是由于这种矛盾性的存在,青年亚文化在现实生活中表现出的多样性与繁杂性,拉近了它与后现代文化的距离,并演绎成后现代主义的权威性表征。

电视媒体对80后、90后这一行径的实现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因为青年人是媒体行为的重要实践者与参与者。2005年《超级女声》的火爆与80后追求个性有着直接的联系。曾经对音乐明星的膜拜遥不可及,如今的近距离接触,让他们异常兴奋。海选中那些独立特性的选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直至全国三甲的诞生都极富有个性的色彩。李宇春的中性美、周笔畅的率真美成为了人们热议的话题。昔日女性的妩媚、漂亮等特质在这个时代已渐行渐远,新一轮时尚在逐渐兴起。同时,疯狂的粉丝们在摇臂呐喊的同时把自由的狂欢精神推向极致。拿起手机编辑短信支持自己的偶像,“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时代口号彰显无遗。

“80后、90后”青年群体已不再把消费仅仅作为生存需要的必需,而是当作展现自我、向社会展示我已长大,我很新潮、特前卫。他们勇敢地阐释自己的精神追求。“我们的选择标准就是同别人不一样。”“我们用各自喜欢的发型、五花八门的服饰和不加掩饰的神情宣布:我有我的风格。但标新立异只是外表,我们不反叛什么,我们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喜欢不停地尝试新东西 ,只是拒绝被同化。”青年群体生活在越来越开放的社会,没有信息封闭的精神苦闷,没有错综复杂的政治负累,中国的现代生活方式和他们同步成长,其生存和发展的特殊环境又令他们一帆风顺,造就了“很我”的风格。[8]

热闹非凡的选秀场成为了青年文化的绽放乐园。刘著、师洋、魏晨等颇具女性化的男选手在选秀途中留下了深深的足迹。他们一步步晋级引发传统观念批评的同时,却赢得了“我时代”年轻人的支持。可以说,电视媒体在放大青年反叛精神的同时,开启了一个刻意造星的新时代,注重形式化和感官化的个人体验,成为了他们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回忆,引领着青少年群体的审美意识、价值观念不断变化,加剧了青少年文化与主流文化疏离的程度。

青年群体作为思想最为活跃的特殊群体,在极力塑造自我个性的同时,也展现出了其消极的思想,体现在对主流文化的颠覆与对边缘文化的向往。可以说,青年亚文化常常自甘于边缘,并且时常把边缘作为一种时尚进行炫耀与标榜,以至于沉湎其中难以自拔。当青年亚文化与主流文化发生严重冲撞的时候,青年人时常以一副对抗的姿态与主流文化对立,这是青年亚文化颠覆性的重要体现。也正因为如此,青年群体的社会形象往往与“意志消沉”、“堕落”、“无责任感”等标签性词语相生相随。

青年群体是一个充满了好奇与幻想的群体。对事物的好奇让他们时常拥有一种“凝视”世界的心态。乔纳森·施罗德认为:“与看相比,凝视意味更多——它表示一种心理上的权利关系。”[9]对于青年群体而言,他们通过“凝视”实现自我主体的身份建构,强化自我主体概念的重要性与核心性。因为“凝视”是一种无形的暴力。正如福柯所言:“用不着武器,用不着肉体的暴力和物质的禁欲,只要一个凝视,一个监督的凝视,每个人都会在这一凝视的重压下变得卑微。”[10]青年群体的激情与幻想往往通过“凝视”得以实现。例如,当下热播的婚恋交友节目,男女嘉宾的相互“凝视”以及电视观众对他们的“凝视”,满足视觉体验的同时,刺激着心理审美的实现。《非诚勿扰》中24位美丽的单身女生出现的那一刻,青年男性的“凝视”已经开始上演,凝视着对方容貌的同时,印证着自己对美的判断,同时实现了男性的本能欲望。当然女性亦然如此凝视“男性”。在双方互相凝视的过程中,他们不再压抑于生理本能的欲望,而是在审美的同时,勇敢地表达出自己的择偶标准。这是青年群体自我张扬的一种表现方式,也是他们对传统观念的一次颠覆与革新。

当代中国青年在追求独立的过程中,促使他们渴望摆脱父母的影响,在同龄人中获得认可,养成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这些因素构成了当代中国青年亚文化的重要方面。他们喜欢用大胆且富有煽动性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见解,追求新颖别致、生动活泼、引人入胜、离奇怪诞的东西,要从现代人们习以为常的东西中挖掘出一点新的意味来。尤其在媒体技术日益繁荣的今天,他们借助网络媒体进行“碎片化”、“零散化”的表达。“碎片化”作为后现代主义的典型特征,消解完整意义为重要手段,表现出了随意性、差异性、多样性。“碎片”导致了各种模仿与拼贴,被青年人认为这是一种艺术形式。如果拼贴不能把握好火候的话,对艺术将是一种亵渎。让·鲍德里亚认为:“我对摘抄拼贴的游戏感到厌烦。这种盒子套盒子的无限的纠结、这种层层摘抄拼贴的游戏,我认为是艺术终结时的一种病态形式、一种情绪脆弱的形式。”[11]

诚然,青年亚文化表达着处于边缘的青年群体的思想与观念,颠覆与反叛主流文化的同时,表达着碎片化的思想与行为,体现凝视的快感与娱乐的意义。青年亚文化在其实现话语的过程中,对中心话语的不屑一顾、对权威规律的熟视无睹,成为了他们张扬个性的最佳注脚。

2.叛逆与断裂:青年群体的心理征候

青少年作为一个正在成长的群体,他们的思想与行为总是游离于传统与现代之间,既对抗又融合的心态把这个典型的矛盾集合体刻画得淋漓尽致。他们追求个性、独立的同时,难免被卷入时尚的洪流之中。对时尚的追求意味着从众心理不断地增强。追求个性与从众的心理相互矛盾与冲突。比如,《超级女声》作为青少年标榜个性的一次解放运动而存在,但是一哄而上的群体参与、群体模仿让这场选秀沦落为大众的一次狂欢,狂欢的力量让众多超女与粉丝们集体舞蹈,他们喊着相同的口号,渲染着同样的情感,趋同性明显增强。“与此同时 ,超女们在一唱成名的诱惑下,其个性表现最终也不过是顺随策划商的商业目的和大众的审美要求的幌子。”在媒体的生产推动下,作为产品的选秀难免被不断地复制与克隆,此时,鲜明的个性已不复存在。标新立异的个性与趋之若鹜的复制成为了青年人内心的矛盾所在,两股不同势力在他们内心来回撕扯,必将导致精神的恐慌与价值的断裂。

以80后、90后为典型的青年群体,“他们既张狂不羁,又缺乏安全感;既特立独行独来独往,又渴望集群生活与他人认同;既尖锐地针锋相对,又忧郁地自我怜惜;既依赖电子媒介,又渴望回归自然;既拜金崇尚物质主义,又有着对美好事物的最本质的爱与感动;既关注流行文化,又对大众事物表示不屑。”[12]他们的行为、心理等都充满了对抗与矛盾的力量。他们既反抗精英文化,又自然地推动精英文化的发展。他们颠覆偶像力量的同时,又重塑了偶像的新形象。超女、快男等选秀节目颠覆了传统的精英式的娱乐节目,建构了平民化的娱乐风潮。但是李宇春、张靓颖、苏醒、魏晨、张杰等新生代偶像的诞生又让人们重返了往日的精英式娱乐。这种心理与他们对电视的过度依赖有着很深的联系,患上了严重的“媒介依存症”。他们的行为方式与生活习惯俨然已经成为了日本学者林雄二郎所认为的“电视人”。

1973年,日本学者林雄二郎在《信息化社会:硬件社会向软件社会的转变》一书中,提出了“电视人”的概念,电视人并不是我们日常理解的电视工作者,指的是“伴随着电视的普及而诞生和成长的一代,他们在电视画面和音响的感官刺激环境中长大,是注重感觉的‘感觉人’,表现在行为方式上是‘跟着感觉走’……由于收看电视是在背靠沙发、面向荧屏的狭小空间中进行的,这种封闭、缺乏现实社会互动的环境,使得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养成了孤独、内向、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社会责任感较弱。”[13]面对现实,选择逃避与选择极端本身就是一种矛盾的集合体。逃避是畏惧的一种表现。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有许多青年拥有舞台梦想,然而,现实的残酷让他们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电视荧屏上热播的各类选秀节目的出现,成为了他们“替代性”的假想对象与认同空间。尤其是全民的参与热情,更是激发了他们对民间造星的支持。从这种行为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对选手有多么热爱,而是选手身上镌刻着他们的身影。这是青年幻象的一种行为,也是他们沉醉其中难以自拔的重要原因。作为个体的意义,每一个青年都会遭遇生活中各类琐碎事情的烦扰。青年群体往往采用在虚拟的空间实现自我价值。网络游戏、网络社交等不同的媒介接触方式慰藉着他们日益躁动的心灵。但是网络中的不良习气也会传染给他们,诸如网络游戏的暴力性、色情化等等。抵御能力较弱的青年人往往就会按照媒体的“议程设置”,在“沉默的螺旋”的效应中实施暴力、极端的紊乱行为。社会道德对他们已经不再具有约束力。这其实是一种自暴自弃的行为方式,也是“异质性”意识的催化的作用。青年群体的这种心理特性往往引发各种焦虑,给青年人的生活带来无形的压力,腐蚀青年精神的价值内核。

三、结语

以展现戏剧冲突为重要把手的电视奇观,竭尽全力迎合青年群体的心理,日益改变着他们的行为方式,熏染着青年群体的价值观念。电视奇观如果只是一味地扩大感官刺激、宣扬物欲主义,向他们灌输电视娱乐的消费意识,于潜移默化之中影响他们对电视审美的判断,必将带来整个社会的物欲膨胀与价值颠覆。因此,电视奇观在强化视觉体验的同时,应该注重提升电视内容的教化作用,释放出当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蕴含的正能量,赋予青年群体积极能动的社会力量,让他们走出“拟态”的娱乐想象之中,规避踏上“娱乐至死”的不归路,成为尼尔·波兹曼所言的“娱乐至死”的物种。

同时,青年群体对虚拟电视娱乐保持一种警醒的态度,理智清醒地参与电视娱乐之中,做到不刻意标新、不盲从时尚,以积极的心态面对当下的“传媒事件”,成为传媒文化的积极推进者与倡导者,展现出当代青年人的精神风貌与价值追求,提高当代青年人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为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做出积极的贡献。

[1]【法】居伊·德波(王昭凤译).景观社会[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3.

[2]【美】道格拉斯·凯尔纳(史安斌译).媒体奇观——当代美国社会文化透视[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2.

[3][4][13]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225.226.152.

[5]郑欣.平民偶像崇拜——电视选秀节目的传播社会学研究[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8.137.

[6]【法】居伊·德波(王昭凤译).景观社会·代序[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6.

[7]【英】安吉拉·默克罗比(田晓菲译).后现代主义与大众文化[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222.

[8]余逸群.“80后”青年群体的特征解读[J].山东省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9,(3).

[9]吴颖.“看”与“被看”的女性——论影视凝视的性别意识及女权主义表达的困境[J].浙江社会科学,2012,(5).

[10]李银河.女性权利的崛起[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127.

[11]【美】斯蒂芬·贝斯特,道格拉斯·科尔纳(陈刚译).后现代转向[M].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3.

[12]郑欣.平民偶像崇拜——电视选秀节目的传播社会学研究[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8.141 -142.

猜你喜欢

群体文化
文化与人
以文化人 自然生成
年味里的“虎文化”
“国潮热”下的文化自信
通过自然感染获得群体免疫有多可怕
“群体失语”需要警惕——“为官不言”也是腐败
谁远谁近?
为特殊青少年群体遮风挡雨
关爱特殊群体不畏难
特殊群体要给予特殊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