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走出国门经营管理国际水电工程——谈经营管理哈萨克斯坦玛依纳水电站交钥匙总承包项目的体会<br/>

如何走出国门经营管理国际水电工程——谈经营管理哈萨克斯坦玛依纳水电站交钥匙总承包项目的体会

2013-08-15尹晓林

水电站设计 2013年1期

尹晓林

(中国水电顾问集团成都勘测设计研究院，四川成都 610072)

1 前言

水电工程是一个较复杂的系统工程，单就工程本身而言，就涉及自然与环境条件、工程规模、土建工程的技术难度，复杂的机电设备设计、制造、安装，及运行等。水电工程的建设又与项目所在国及地区的社会、经济、人文、融资和投资主体等直接相关。

国际工程是指一个工程项目从咨询、投资、招投标、承包、设备采购、培训到监理各个阶段的参与者来自不止一个国家，并且按照国际工程项目经营管理模式进行经营管理的工程。国际工程包括国内国际工程和国外国际工程。国内国际工程是指在我国由外国参与投资、咨询、投标、承包、监理的工程;国外国际工程是指我国企业走出国门到国外投资的工程和我国的咨询和施工企业去国外参与咨询、监理和承包的工程。

交钥匙工程总承包是国际工程项目的一种承包方式，是指从事工程总承包的企业接受业主委托，按照合同约定对工程项目的勘察、设计、采购、施工、试运行(竣工验收)等实行全过程或若干阶段的承包。

2 经营管理国际工程项目的重点

国内的国际工程项目和国外的国际工程项目最大的区别就是资源和社会环境的不同。资源包括人力资源和物资设备资源;社会环境包括社会制度、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等。要成功走出国门经营管理国际工程项目，充分了解项目所在国的资源和社会环境是项目成功的基础和关键。

经营管理国内的国际工程项目考虑的问题相对单纯，资源有保障、社会环境很熟悉，而经营管理国外的国际工程项目要考虑的问题就很多，主要表现在以下4个主要方面:

(1)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就是执行项目的人力资源和物资设备资源的来源渠道。如果考虑不周，将对项目的执行带来很大困难。在项目经营的前期一定要进行充分调研，进行合理规划，在投标文件中一定要就相关问题向业主提出合理要求，并征得项目业主的理解与支持。

(2)充分了解项目所在国的体制、人文、投资主体、资金来源等，并采取相应的经营策略，才可能成功经营项目。项目的投资主体不同，对经营者的要求也不尽相同。如果项目资金是援助性的，该项目从招标到建设等全过程的相关要求必然按照援助方的要求执行;如果项目资金是商业融资(如世行、亚行或其他金融组织贷款)，借贷双方必然对项目执行的全过程都有各自的要求，贷款方的要求又与其性质(国家还是企业、个体)有很大关系。贷款方为企业或个体的要求相对贷款方为国家的要求要简单，相应的经营也较单纯。国家贷款的建设项目，与当事国的法律、法规和政治制度等关系密切，相应的经营就更复杂，这类项目的经营最好在项目所在国寻找可信的代理人或代理机构协助经营。

(3)经营管理国外的国际项目，必须要较全面地了解项目所在国与执行项目相关的涉及社会、公众的法律法规，如当地用工制度、财务制度、安全要求、环境要求、特殊工种的施工要求等。如果在经营阶段的合同报价中未充分考虑相关问题，将给项目带来很大的费用风险。

(4)在合同文件中明确相关的设计标准、产品验收标准等非常重要，如果忽略相关问题，将给项目的设计、产品验收、项目的交接带来障碍。

3 电站交钥匙总承包项目的背景

玛依纳水电站位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阿拉木图州拉依姆别克区境内的恰伦河上游，电站距阿拉木图市约260km，距我国新疆伊宁杜拉塔口岸180km。

该电站是一座混合式开发的综合性水利水电工程，工程枢纽由黏土心墙堆石坝、引水发电系统和泄水建筑物组成。坝高约94m，库容2.38亿m3。引水系统洞线全长约9.213km，电站装机容量300MW(150MW ×2)。

该工程首部枢纽(大坝及泄水建筑物)在前苏联时期1985年开始施工，1991年独联体解体，建设资金中断，工程于1992年停工。大坝堆筑高51m，进水口开挖20m。根据哈国的发展计划要求，2005年哈萨克斯坦水利设计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哈水利)编制完成了《恰伦河玛依纳水电站技术经济论证报告》，报告明确采用一级开发地面厂房方案并获得哈官方批准。2006年2季度工程首部枢纽恢复建设，工程首部枢纽剩余工程由哈方自己完成。由于该国经济困难，且该项目在哈国内属于大型水电站工程项目，投资较大，政府决定成立玛依纳水电站股份公司，采用国际融资的方式建设该电站的引水发电系统。根据哈政府的指令，项目业主经与多国融资机构进行沟通和比选，确定由中国的国家开发银行进行商业贷款，并采用交钥匙总承包方式建设玛依纳水电站引水发电系统。

4 电站交钥匙总承包项目的经营

玛依纳水电站引水发电系统的建设资金由我国的国家开发银行进行商业贷款，银行要求该项目必须由中国具有相应资质的公司进行交钥匙总承包。项目业主即按照银行的要求和哈国政府的相关指令及相关的法律法规规定，邀请中国具有资质的相关企业进行投标，项目业主经与中国的相关企业进行初步沟通、了解，并基于各种关系的考量，意向性地同意由中国水利电力对外公司牵头与中国地质集团公司和成都勘测设计研究院组成的中方联营体作为第一中标考察及谈判对象。

基于此，2006年5月，中方联营体为获得哈方政府、项目业主的信任，特邀请哈方能源部负责人及项目业主赴中国考察，主要考察设备制造厂东方电机厂、设计单位成都勘测设计研究院、国内已建工程(三峡水电站)等，以增加他们对中国制造、设计、施工企业的感性认识。通过这次中国之行，他们对中国水电的制造企业、设计单位以及已投入运行的水电站运行现状有了深刻的认识。项目业主特请中方联营体以哈水利编制的技术经济报告为基础，开展投标文件的编制。中方联营体在研究哈方原技术经济报告中推荐的引水发电系统枢纽方案的基础上，为充分了解原设计方案的意图，与哈方业主沟通，拟派中方相关专家赴哈国对工程项目进行现场查勘。

2008年8月中旬，中方组织相关专家赴哈，到达哈国后，哈方业主即要求中方专家一行先进行合同谈判，否则不允许中方人员到工程现场进行查勘。中方人员经与哈方业主沟通，提出中方人员在不完全清楚项目实际情况的条件下进行合同谈判不合适，希望哈方业主同意中方专家先进行现场查勘后再开展合同谈判，但哈方业主坚持先谈判，在具备合作意向的前提下，中方专家才能到现场查勘。基于业主要求，中方专家在无任何准备的前提下只能根据业主提供的合同文件逐条进行讨论，通过15天的首次合同谈判，双方达成了一个初步协议，但对一些重大的技术问题和投标报价在协议中明确留待以后进一步进行讨论确定。在此基础上，业主组织中方专家进行了工程项目的现场查勘。随后中方设计人员根据业主要求并结合现场查勘结果，对原布置方案的技术问题进行研究，并对原设计方案进行工程量复核。通过复核，发现原设计方案明确的结构尺寸与对应的相关工程量不符，原设计报告中所提供的钢材用量少计算约7 000t，且如果按照原设计方案组织实施将无法满足业主的建设工期要求。

为了在投标阶段调整相关的枢纽布置方案和相关工程量，并征得哈方相关人员的认可，特邀请哈方原设计工程师到中国进行技术交流和考察。一是充分了解哈方的原设计方案意图;二是向哈方专家介绍中方的方案调整设想;三是请他们参观中方在建和已建的类似水电站的建设及运行情况。在得到哈方专家理解与支持的情况下，随后也邀请哈方业主的技术专家及负责人到中国进行技术交流和参观已建和在建的类似工程项目。哈方专家通过与中方专家的技术交流和实地考察，对中方联营体承担该项目的交钥匙总承包抱有充分的信心。考察专家回国后分别从不同的角度给哈国相关部门递交考察报告，以充分的事实和依据说明中方联营体的综合实力，极力推荐加强并加快与中方联营体的合作建议。为此，坚定了哈国政府和项目业主与中方联营体的合作信心，哈国政府督促项目业主与中方联营体抓紧进行重大商务条款、技术方案和投标报价的沟通与谈判，在融资合同基本确定的前提下，通过双方的友好谈判，于2008年4月8日正式签订玛依纳水电站交钥匙总承包合同文件。

5 执行的设计标准

按照玛依纳水电站交钥匙总承包合同要求，设计标准执行哈国的相关规程规范和中国高于哈国的相关规程规范以及国际标准。

哈国规范基本上是原苏联规范，有些规范很陈旧。而涉及水电工程方面的中国设计规范与前苏联规范的要求基本相同，只是随着工程经验的不断积累，中国规范结合目前的工程实践、施工技术、新材料等进行了丰富完善，规范内容更加全面，但中国的相关规范并没有得到世界各国的普遍认可。经与项目业主、哈方设计人员多次沟通，向他们说明按照中国规范建成的大、中、小电站的安全运行现状，以事实说服他们对中国的相关规程规范的认可。因此，该电站的设计标准基本上是执行中国规范，这对该工程的设计和施工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6 交钥匙总承包项目的管理

按照玛依纳水电站交钥匙总承包合同要求，在签订合同6个月内承包商完成对该项目的补充勘探和《玛依纳水电站工程设计报告》的编制，并报哈国相关部门审查，只有在《玛依纳水电站工程设计报告》通过审查批复后才能进行主体工程的施工。

6.1 设计报告编制和前期补充勘探所遇到的问题

工程设计报告的编制是在对原有基础资料的分析和补充勘探资料的基础上完成的。受哈国法律的限制，前期进场人员名额受限，迫使准备进场开展勘探的各专业人员只能分批次办理签证进场开展工作，而办理签证和勘探设备通关的时间又很长，直接影响测量、物探、钻探工作，导致补勘资料提交时间均比计划时间推迟，特别是现场钻探工作不仅严重拖后，还受现场气候条件的影响，未按计划量完成。为了按照合同工期完成工程设计报告的编制，设计人员只能根据原有的基础资料，已完成的测量、物探成果和工程经验进行分析、预测，按合同要求于2008年10月完成《玛依纳水电站工程设计报告》的编制并报哈方相关部门审批。

哈方对工程设计报告的审查方式类似我国建筑行业对图纸的审查，不是以会议形式进行，而是由不同专业人员对相应的内容进行较详细的审查。玛依纳水电站设计报告内容涉及的行业和专业较多，对于水工结构及电站机电设备相关内容由于哈方相关专业人员缺乏，审查过程中对水工建筑物及机电设备的设计内容没有提出什么疑议。而对于与工民建相关的建筑、结构、消防等内容审查较详细，不仅要求图纸表达清楚、详细，还要求提供相关的计算依据、分析软件、计算成果，并在审查过程中还要求就相关问题进行答疑。通过各方努力，该报告于2009年5月正式获批，审查时间持续约7个月。项目业主为了加快施工进度，经与哈方相关部门和地方政府沟通、协调，于2008年8月8日举行项目启动仪式。这标志项目进入前期施工准备，中方人员开始陆续进场，开展前期施工准备工作，修建相关的施工临时设施，为项目的主体工程施工创造条件。

6.2 主体土建施工所遇到的人力资源问题

按照合同要求，中方劳务指标是按照20%的比例配给，即20个中国人必须招聘80个当地人(中国前往哈国的哈萨克族人也算当地人指标)。由于哈萨克斯坦当地劳动力的技能很差，玛依纳水工建筑物的施工技术工人只能从国内引进，而人员的签证和进场是项目管理过程中遇到的一大难题。

按照合同要求，哈国给中方承包商有一定的劳务指标配额。在哈国，给定的劳务指标并不意味承包商可以按照劳务指标配额顺利组织中方人员进场，按照哈国的法律规定，需要承包商提供进场开展工作的技术人员或技术工人专业及人数，并将其上报给当地的劳动部门审批，经批准后在哈国的相关媒体上进行招聘公示，并在指定时间、指定地点由当地的劳动部门组织进行现场招聘，如果在哈国没有招聘到相关专业人员，当地劳动部门才给承包商办理相应的劳务人员指标。办理劳务签证程序繁琐，办邀请函必须提供准备进场人员的毕业证、护照等相关资质材料，并经当地劳动部门审查同意，当邀请函原件到达哈国驻中国的大使馆后，才能将相关人员的护照送签(因私护照办理劳务签证还要求本人面签)，在签证过程中，还时常遇到无理由的拒签事情发生。总之，办理劳务签证的时间需要1～2月。在工程实施过程中，为了争取时间，确保现场工作的开展，经与项目业主沟通和支持，急需人员先以短期商务邀请的形式办理签证，待正式的劳务指标确定后再回国办理劳务签证。这种操作方式一定要谨慎，必须事前与业主充分沟通，得到他们的支持，否则将面临很大的风险，进入现场人员一旦被当地劳动部门和移民局检查发现，相关人员将面临被抓扣和遣送回国的危险(这种情况在哈国的其他项目上已经发生多次)。

哈国的劳动法对当地劳工的工作时间、待遇、工资的支付方式及时间等各项规定都非常详细、明确。月有效工作日是指当月日天数扣除国家规定的各种节假日;有效工作时间是指有效工作日的正常工作时间，凡是在有效工作日和有效工作时间以外的工作时间均为加班时间，哈工加班必须经得本人同意，且必须按照哈国的规定计算加班时间，即使如此，还经常出现人力资源紧缺的情况。

6.3 主体土建施工所遇到的物资设备不能及时到场的问题

哈国地广人稀，自然资源很丰富，但受本国消费量小和经济发展的限制，项目所需的临时及永久物资设备绝大部分都要从国外进口。哈萨克斯坦与中国近邻，玛依纳水电站距离中哈口岸杜拉塔和霍尔果斯口岸都很近，电站所需的绝大部分物资设备都从中国进口。

考虑该电站压力钢管量大，约17 000t，其制作设备及人员进入哈国困难，成品钢管出口还可以退税，且钢管运输条件较好，承包商决定将该电站的压力管道制造厂布置在杜拉塔口岸，以成品出口。为了减少钢管的二次转运，根据各施工工作面的堆放场地大小，结合运输能力，合理安排运输和合理的储存量。但在施工过程中，在没有得到哈方相关部门事先告知的情况下，通关口岸闭关整修1个月，导致关键工期工作面的钢管管节的储存量不能满足现场施工需要，直接影响整个工程的施工进度。还有水电站的机电设备较多，部分设备及埋件为埋入构件，在设备运输过程中，必须合理安排设备及埋件的到场时间。玛依纳水电站的设备在运输过程中，由于组织运输的人员缺少工程经验，对设备及埋件安装的先后顺序不完全清楚，导致安排设备运输的时间不当，使到场的设备安装在后，而需要安装的设备未到场。如电站1号机组的配水环管3号管节未到场，导致环管的组装、焊接无法进行，从而影响土建的施工;厂房桥机的平衡梁未及时到场，导致1号发电机的定子和转子吊装延后。还有部分设备由于相关设备厂家的工作失误，导致运到现场的设备及埋件与设计不符，无法使用。类似问题的发生直接影响该电站的土建施工和机电设备的安装，导致工期拖延。

执行国外的国际项目，对物资设备的运输的各个环节都要高度重视，必须严格把关。负责组织物资设备运输的人员必须对工程施工过程、程序、时间等要有全面的了解，合理组织物资设备的先后进场顺序及进场时间。要有前瞻性，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尽可能将物资设备提前运到工地现场，宁愿物资设备等待施工，不要出现现场施工等物资设备;设备厂家相关人员一定要认真负责，在物资设备装箱时，应避免规格、型号、数量出错，对于一些易损件且价值不大的材料一定要有足够的备品备料。

7 建设监理

在玛依纳水电站交钥匙总承包项目的建设过程中，受到两个单位工程师的监督。一是哈方业主组织的现场工程师的监督;二是由哈方业主通过公开招标确定的西班牙索卡茵监理公司派到现场的工程师监督。

业主监理工程师主要是监督现场施工是否按照设计文件组织施工;如果现场施工人员没有按照设计文件和提交的施工组织设计进行施工，业主监理将对相关项目的验收和发生的相关工程量不予确认，相关的验收签证单业主将拒绝签字。

西班牙索卡茵监理工程师监督更加全面，不仅监督施工与设计的一致性，更加注重流程、程序、工艺、安全的监督。他们到现场监督时，主要拍摄一些违反规定的现场施工实景照片，定期将现场一些不规范的施工现象及照片(如焊条未按照要求放置及保温;现场施工工人没有安全意识，不按照要求戴安全帽和系安全带;现场施工环境差等)，以监理报告的形式提交给付款银行。付款银行将监理反映的问题以正式文函告知项目业主，银行在未收到业主和监理工程师对相关问题的整改确认文函前将拒绝给承包商支付工程款。

由于西班牙索卡茵监理工程师对哈方的规程规范不熟悉，在工作过程中，他们也用欧洲规范的要求对设计及承包商施工提出意见，如电站接地扁铁要求用铜片;给排水管不能用镀锌管等，对此类问题，经与哈方的设计监理、业主监理工程师沟通后，通过业主按照哈国规范去说服索卡茵监理工程师。

8 交接验收

玛依纳水电站交钥匙总承包项目的交接验收主要包括土建和机电设备两大部分。

土建工程的交接验收进展较顺利。合同规定的内容全部完成;土建施工过程中的基础资料齐全，签字完备;建成的相关建筑物通过运行检验满足功能、安全要求。

机电设备的交接验收就遇到了一些麻烦。哈方要求:各单体设备本身的功能、质量满足要求，提供的出厂设备资料必须全面(如设备的说明书要具体、提供相关设备的操作程序等);设备的安装、试验资料齐全、签字完备;电站运行的各项参数要满足规范、设计及合同要求;所有的压力容器、起重设备和计量设备都必须在哈国注册。最大的分歧就是设备在哈国注册。因为电站所涉及的计量设备很多，如果按此要求执行将需要很长时间和花费很大的费用。而业主要求的理由是合同中要求承包商应遵守哈国的法律法规，而哈国有关法律确有相关规定，但相关规定较笼统、模糊。经承包商多次与业主沟通，达成的意见是中方按照哈方要求提供压力容器、起重设备和计量设备的合格证及相关的证明材料，与电能计量设备(该设备委托哈国相关部门设计、采购、安装)相关的电流及电压互感器(中国提供的产品)按照要求在哈国注册，电站的起重设备按照哈方要求进行现场试验并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