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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加·爱伦·坡恐怖小说的浪漫主义特色

2013-08-15王任傅

沈阳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3年5期
关键词:爱伦浪漫主义人性

王任傅

(黄山学院 外国语学院,安徽 黄山 245041)

浪漫主义(Romanticism)是美国文学史上第一个重要的思潮。这一时期不仅出现了独立的美国文学,而且实现了美国文学的“文艺复兴”,创造出了真正具有美国民族特点和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文学作品。就总体而言,美国浪漫主义作家大都表达了对新世界、新生活的向往,表达了对民主、自由和理想的渴望。他们多以积极乐观的情调着力刻画新生美国充满自信与活力的形象。但值得注意的是,以恐怖小说创作闻名于世的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1809—1849)却是美国浪漫主义作家中的一个例外。他的恐怖小说无论是在作品主题还是艺术风格方面,相较于美国其他浪漫主义作家,都表现出特立孤行、独树一帜的特点。

一、独特的思想主题

浪漫主义时期,美国处处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蓬勃发展的景象。反映在文学领域,这一时期的代表性作家大多以积极的态度讴歌美国的自然山水,歌颂人的高尚和独立、自由与平等,热情书写美利坚民族“真正全新的经历”。例如,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1803—1882)把人与上帝等同起来,推崇人的至高无上;提出人就是一切,世 界 为 人 而 存 在[1]116。 惠 特 曼 (Walt Whitman,1819—1892)则感情炽烈地抒发了对国家、对民主,对人的生命与生活的热爱;“他呼吁和平与沟通,推崇朴实与坦诚,歌颂平等与民主,鄙视权力与财富,渴望自由与幸福”[2]63。

和同时代的主流浪漫主义作家相比,爱伦·坡恐怖小说的创作主题颇为不同。他丝毫没有关注民主、自由或理想等当时时代的现实主题,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对死亡与恐怖的书写,在一个梦幻、虚无的世界表达自己对人世的洞察。爱伦·坡强烈地感受到了新、旧两个世界秩序的断层,以及它对人们所产生的震撼性心理冲击。对旧世界的迷茫和对新世界的困惑使他对未来世界充满焦虑,因而爱伦·坡试图在传统与现实之间找到人类生存的答案[3]261-262。爱伦·坡的探索是痛苦的。他也不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圆满答案。相反,个人悲惨的生命历程让他看清现实的阴暗并深深地体会到了人性的危机。为揭示这种危机,爱伦·坡的恐怖小说大都选取死亡、凶杀或复仇为题材,通过人物的怪诞行为或变态心理来彰显人性中的丑与恶,甚至是“难以自抑的作恶的原始冲动”。例如,小 说 《一 桶 白 葡 萄 酒》(The Cask of Amontillado)详细地讲述了一个惨无人道的复仇故事。故事借助创作主体自身独有的表达方式,将想象的触须深入到最原始的人性结构,挖掘出人性温情面纱背后的脆弱、冷酷甚至血腥,揭示了自尊与耻辱、冲动与理智、罪恶与自赎等二元对立的人 性悖谬结构[4]154。小说《黑猫》(The Black Cat)讲述的故事则堪称血腥和残忍。“我”先是在醉酒之后剜掉了黑猫的眼睛,又在“反常心态”的驱使下把黑猫活生生吊死在树上,最后竟在疯狂之下将自己善良的妻子也砍死,并“非常满意”地销尸——砌入墙壁。作品生动刻画了故事人物的变态心理历程。一方面,他对自己残酷的行为感到悔恨,但另一方面,“灵魂的渴望”又使他不由自主地再次犯罪,以致永远处于梦魇、迷狂和痛悔的自我折磨之中,直至毁灭[5]93,从而也正凸显了隐匿于人们内心深处的人性之恶。关于人类作恶的变态心理(反常心态),爱伦·坡在小说《反常之魔》(The Imp of the Perverse)中有过颇为详细的描述。他认为,人性中有一种“只为作恶而作恶的欲望”,这是与生俱来的“原始情感”。由于它的驱使人会为了不该为的理由而行动,难以自抑[6]272。

爱伦·坡的恐怖小说不仅揭露了人性之恶,而且在他创造的梦幻世界中人们还看到了现代人在失根状态下的苦闷和彷徨,看到了人们的孤独和无 助[7]96。《人 群 中 的 人》(The Man of the Crowd)和 《厄 舍 屋 的 倒 塌》(The Fall of the House of Usher)等小说就着力表现了人性中浓厚的孤独意识,隐喻现代人普遍的精神阴影。爱伦·坡故事中的人物大都生活在封闭、孤立的环境里,如罗德里克兄妹的古宅,埃莱奥诺拉的“多色草山谷”,以及普洛斯佩罗亲王非常偏远的城堡式宅院等。这些人物的孤独不仅直接体现在他们与世隔绝的生存空间,他们的精神世界也时刻充斥着孤独,这尤其显示出震撼人心的力量。在他唯一一篇被认为关注现实生活的小说《人群中的人》里面,爱伦·坡通过描述一位追逐人群的老人,将现代人精神世界的孤独情绪演绎到了极致。在这篇寓言式的小说里,读者处处感受到现代社会中人们内心空虚、陌生孤独的精神状态,甚至强烈的人性异化。小说中具有象征意义的老人整日随波逐流,即使是跻身茫茫人海也找不到片刻的安宁与宽慰。《人群中的人》以夸张的方式深刻揭示了工业社会人们内心深处极度孤独无助的精神世界,这似乎也是在为人们敲响自我救赎的警钟。

爱伦·坡恐怖小说反复展示的又一主题是人格分裂,代表性作品有《泄秘的心》(The Tell-tale Heart)和《威廉·威尔逊》(William Wilson)等。小说《泄秘的心》讲述“我”因痛恨一位无冤无仇的老人的眼睛而密谋将其杀害,并肢解藏尸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篇谋杀题材的恐怖故事,表现了人性中自私与凶残的一面。但挖掘小说深层结构和语言的潜在意义,可以发现这又是一篇具有象征意义的小说。老人的眼睛可以看作一种隐喻性表达:在英语中,“eye”(眼睛)与“I”(我)两个单词是同音词,因此老人的眼睛可以读解为故事叙述者“我”的双重人格的一种具象表达,它影射的无疑是人性的自我分裂。小说的思想指归也正在于揭示现代人的精神异化和灵魂的分裂[4]153。小说《威廉·威尔逊》通过讲述两个“同名同姓”甚至“连身材相貌都像得出奇”的威廉·威尔逊的故事更为直接地表现了人格分裂的主题。故事中的两个威廉·威尔逊其实分别代表了故事主人公正、反两面性的人格,一边是高尚、自律的,另一个则是自私与丑恶的化身。故事中两个威尔逊永无止境的斗争便象征了人性中善与恶两股冲动永远的交战。爱伦·坡对人格分裂的表现与刻画,旨在揭露人类内心深处的矛盾与冲突,这也反映了爱伦·坡本人对矛盾的现实世界的深刻理解与认识。

纵观爱伦·坡的恐怖小说创作,其故事主题大都“揭示了人类意识及潜意识中的阴暗面”[8]97,这一点显然迥异于同时代的其他浪漫主义作家。爱伦·坡以恐怖小说这样一种特殊的文学形式深入刻画与呈现了非现实状态下人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特征,试图“以非现实、非理性的表达方式来揭示现代人的精神困顿”[7]93。他借助想象奇特、恐怖怪异的故事情节,通过夸张、隐喻和象征等修辞手段表现人性的危机,激起读者浓厚阅读兴趣的同时,震撼心灵,发人深省。

二、独特的艺术风格

爱伦·坡恐怖小说的浪漫主义特色还体现在他独特的创作风格上。与爱默生、惠特曼等主流作家乐观自信、热情洋溢的格调不同,爱伦·坡通过展示死亡与丑恶来表现自己独特的浪漫主义灵感,以象征、隐喻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世界、对人性的理解。他的恐怖小说常常置景于深渊、城堡、暗室、暴风雨或月光之下,人物备受孤独、死亡意识与精神反常的折磨[9]113-114,读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宛如噩梦一般。爱伦·坡文笔考究,运词精当,通过构思设计惊险奇绝的情节,在恐怖小说中向读者极力描绘了一个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怪诞事件和恐怖场景,制造意境,渲染气氛,准确达到作品预期的艺术效果。

首先,爱伦·坡重视小说强烈的独特性艺术效果。作为高度自觉的文学家,爱伦·坡总是把确定作品的独特效果作为调整和确定作品主题与模式的首要出发点[10]269。在发表于1842年的文论《评霍桑〈重 述 的 故 事〉》(Review of Hawthorne—Twice-Told Tales)中,爱伦·坡首先提出了文学作品艺术效果的重要性。在他看来,小说的第一要务就是营造最为激动人心的艺术效果,以便在情感上时刻扣住读者的心弦;创作中,作者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实现作品预设的艺术效果[11]。在其后发表于1846年的《创作哲学》(The Philosophy of Composition)一文中,爱伦·坡再次强调了重视效果的创作理念。他说,“我更喜欢首先考虑一种效果。由于始终把故事的独创性铭记在心,我总是提笔前就自问:‘眼前情况下,在易于打动读者心扉、心智或心灵的无数种效果中,我该选择哪一种好呢?’”可见,文学作品的效果是爱伦·坡创作的首要追求。当然,爱伦·坡追求的艺术效果是“独创性”的,也是极其独特的:一种“死亡与美”相结合的、激动灵魂的恐怖效果。这一特点在爱伦·坡的恐怖小说创作中得到了最为充分的体现。以《厄舍屋的倒塌》为例。小说从开篇之始就通过“阴郁”“萧索”“满目苍凉”等词语预设了恐怖阴郁的氛围:那年秋天,一个阴郁、晦暗、岑寂的日子,暝云低压压地笼罩着大地,我孤单单地策马而行,穿过乡间异常萧索的荒野;当暮色降临的时候,满目苍凉的厄舍屋终于遥遥在望了[6]177。小说接下来又通过反复使用“惆怅”“荒凉”“阴森森”“恐怖”“毛骨悚然”等精挑细选的字眼,通过设计厄舍兄妹精神失常、狂风夜晚朗读古书传奇,以及玛德琳小姐死而复活和厄舍屋的倒塌等情节牢牢地把握了故事“忧郁”“恐怖”的基调与效果,一直保持到结尾,达到故事的高潮。这也体现了爱伦·坡对作品统一效果的追求。爱伦·坡认为,在所有文学创作中,保持作品的统一效果是最为重要的一点[11]。为此,他还为诗歌与小说创作规定了长度要求,即,读者要能一气读完——因为若要分两次读完,中间势必掺入杂务从而影响了效果的完整性[12]。纵观爱伦·坡全部的恐怖小说创作,几乎都是符合其长度标准的短篇故事。这也是爱伦·坡不同于其他美国浪漫主义小说家的一点。正如有评论者指出,爱伦·坡在小说创作中与其诗歌创作一样,他用一丝不苟的统一性和作品的整体效果创造出了尽善尽美的艺术典范[13]62。

其次,爱伦·坡重视小说独特的情节构思。爱伦·坡把追求独特的艺术效果放在了文学创作的首位,但是小说强烈的艺术效果必须通过构思新颖、设计精巧的故事情节才能得以实现。对此爱伦·坡有着清楚的认识。“选择好一种强烈的效果,接着我就会思考,是否可以用情节或情调最充分地营造出这种效果……我会在手边(准确地说是“心里面”)搜寻这类最有助于我创造出那种效果的情节或情调”。的确,爱伦·坡十分重视故事情节的安排,他通过着力描写“怪异的现象”“可怖的场面”和“骇人的经历”,力求使小说中的每个事件,每一个描写细节,甚至是每一字句都收到一定的统一效果,一个预想的效果[14]3。例如在《莫格街凶杀案》(The Murders in the Rue Morgue)中,为了制造强烈的恐怖氛围,爱伦·坡细致描写了案发现场:“房间内凌乱不堪,家具全部捣毁,散弃一地。……壁炉上有两三把灰白的长头发,溅满鲜血,仿佛是连着头皮一块儿扯下的”。还有,“院子里扔着老太太的尸首,喉部完全被割断,大家试图将其扶起,头便掉落了。老太太的尸身和头部全给割得血肉模糊——尤其是身体部分惨不忍睹,几乎辨别不出人形”[6]8。这样的情节让人读来难免不感到惊骇和毛骨悚然。同样,为达到震撼读者心灵的恐怖效果,爱伦·坡对《红死魔的面具》(The Masque of the Red Death)的情节设计可谓匠心独具。可怕的瘟疫“红死病”肆虐全国的时候,普洛斯佩罗亲王带着自己手下一千名体壮心宽的伴当退隐到一座非常偏远的城堡式宅院。在那里隐居了五六个月后,也就是国内瘟疫正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亲王带领追随者举办了一个场面恢弘的化妆舞会。舞会场地的布置怪异纷呈,尤其是第七间房屋“从天花板到四壁壁脚儿都严严实实地罩着黑丝绒帷幔”,“玻璃是猩红色的——红得像浓浓的鲜血”;“火光透过红色的玻璃照射到黑色的帷幔上,效果无比阴森可怕,凡是进到这间屋子的人无不吓得面无人色,以致没人敢进”[6]257-258。舞会期间且有一台巨 大的乌檀 木时钟不时发出深沉古怪的报时的声音,让狂欢的人们仓皇失措,脸如死灰。当时至午夜,狂欢正酣的时候,一个罩袍上沾满了鲜血的蒙面人出现在人群之中。惊惧而愤怒的普洛斯佩罗亲王想一剑刺死这个不速之客,自己却莫名倒地身亡。惊恐万分的狂欢者抓住了蒙面人,“不料抓住的竟然只是一件寿衣和一副僵尸面具,里面却人影全无”!《红死魔的面具》情节设计新奇缜密,环环相扣,使小说自始至终充盈着强烈的恐怖刺激的效果。此外,“美女之死”“死尸复活”和人物的“反常行为”等内容也是爱伦·坡常常用来创造强烈效果的重要情节。《丽姬娅》(Ligeia)、《厄舍屋的倒塌》(The Fall of the House of Usher)、《蓓蕾妮丝》(Berenice)、《黑猫》(The Black Cat)和《泄密的心》(The Tell-tale Heart)等小说就是这类故事中的经典作品。

爱伦·坡的恐怖小说在风格特点上甚至不同于一般的“黑色浪漫主义”故事,因为他的作品所营造的是指向读者心灵的恐怖,而“黑色浪漫主义”恐怖与鬼怪故事仅在追求感官的刺激。爱伦·坡在斥责日耳曼式恐怖小说为假恐怖的时候就曾经指出,他作品中的那种恐怖绝不是日耳曼式的,而是心灵式的[15]1。爱伦·坡甚至将大部分哥特文学作品视为粗俗,并将自己与之划清界限[16]153-154。以小说 《陷坑 与钟摆》(The Pit and the Pendulum)为例。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恐怖小说,它简单而奇特的故事情节处处在制造着“心灵的恐怖”。主人公“我”因不信国教,被宗教法庭判处死刑。小说的主要情节就是“我”被关在地牢里遭受“别出心裁”的惩罚的过程——精神上受到最可怕的恐惧而丧命。“我”首先是险些跌入“象征地狱的陷坑”而殒命,接着又发现被捆缚于木架之上,时刻受到如钢刀般缓缓坠下的钟摆的死亡威胁。这种比死还可怕的煎熬让“我”恐惧不安,拼命挣扎:“钟摆一摆,嘴里就喘息,手脚就挣扎;钟摆一扫,浑身就痉挛,缩做一团”[14]159。摆脱暂时的危险后,又受到来自地牢四面烧红的铁壁的威逼,直到“我灵魂之痛苦在一声响亮的、长长的、绝望的、最后的喊叫中得以发泄”[15]199。小说《陷坑与钟摆》不仅在情节安排和环境渲染方面处处突出恐怖效果,它对人物心理活动的刻画也十分生动与逼真。特别是爱伦·坡的恐怖小说大多采用第一人称的创作手法,这更让读者产生身临其境的心灵式恐怖感受。这部小说将读者引入故事人物神秘莫测的心灵世界,从而使得他们产生一种与小说中主人公同样的被正常理智抛弃的失恃感和不可名状的恐怖感[5]93。这样的“恐怖”是一种升华,它使小说从浅层的感官刺激上升到了爱伦·坡所追求的“心灵式恐怖”。

可以说,爱伦·坡的恐怖小说是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一朵奇葩,它以其独特的风格与主题拓展了文学表现的广度和深度,对后世的文学创作产生了广泛和深远的影响。爱伦·坡的作品立意独特,蕴意深长。通过恐怖小说,他在虚无缥缈的梦幻世界展示了自己独特的浪漫主义灵感,表达了自己对所处的现实世界充满极端的困惑和绝望。同时,爱伦·坡试图在“追述性”的艺术想象中自我逃避,在怪诞和梦幻中寻求片刻的安慰,直至生命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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