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西游记》中赋体的运用
2013-08-15周固成
周固成
(安徽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3)
小说《西游记》成书酝酿了七百多年,经过了一个长期积累与演化的过程。除了保留话本韵散结合的传统之外,还存有大量的诗、词、曲、赋、赞、颂等韵文部分。其中赋体的运用特点值得研究。
“赋”本属雅文学,《文赋》里曾说:“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1]99强调赋是用来描绘客观事物,要写的爽朗而通畅,但赋移植入西游故事后,赋体语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方面接近于口头语言,通俗易懂;另一方面保持了汉语楹联对称性特征。整部《西游记》中写景状物的赋体偏于雅化,而描述打斗场面,品评人物等赋体则偏于俗化。本文则以雅赋和俗赋这两大角度分别论述。
一、雅赋的呈现
刘勰在《文心雕龙·诠赋第八》中说:“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2]148这里所说的赋指的是以文人士大夫为创造主体的文人赋,不但内容上体物抒情,而且语言上古朴典雅。现在我们就以《西游记》中的雅赋的运用为例,进而探索赋自身在发生、发展的过程中,与小说文体的依附、渗透和发展的关系。
赋曾以汉大赋的形式风靡一时,我们可以把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中描写自然景物的赋体与《西游记》中的写景状物的赋体进行比较。先看《子虚赋》中描写云梦泽的一段:
云梦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其山则盘纡岪郁,隆崇律崒;岑崟参差,日月蔽亏。交错纠纷,上干青云;罢池陂陁,下属江河。其土则丹青赭垩,雌黄白坿,锡碧金银,众色炫耀,照烂龙鳞。其石则赤玉玫瑰,琳珉昆吾,瑊玏玄厉,礝石武夫。其东则有蕙圃,衡兰芷若,穹穷昌蒲,江离麋芜,诸柘巴且。其南则有平原广泽,登降阤靡,案衍坛曼,缘以大江,限以巫山。其高燥则生葴析苞荔,薜莎青蘋。其埤湿则生藏莨蒹葭,东蘠彫胡,莲藕觚卢,奄閭轩于。众物居之,不可胜图。其西则有涌泉清池,激水推移,外发夫容菱华,内隐钜石白沙。其中则有神龟蛟鼍,毒冒鳖鼋。其北则有阴林巨树,楩柟豫栗,橘柚芬芳。其上则有宛雏孔鸾,腾远射干。其下则有白虎玄豹,蟃蜒貙犴。[3]88
短短三百余字描绘了云梦泽的山川土石、动物鸟兽、花草树木、离宫别馆等诸多奇观。众多内容都囊括赋中,真正做到“控引天地,错古综今”、“苞括宇宙,总揽人物”。但这里的自然万物是作为一种独立的审美对象而加以观照,其景物的铺陈描摹不再是作家感情心志的载体,而是一种独立的自然存在。
这与明代《西游记》中赋体参与小说的描写已迥然不同。在看《西游记》第一回《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中悟空海外求仙,到达灵台方寸山的一段自然环境描写:
千峰开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长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塞蓬瀛。幽鸟蹄声近,源泉响溜青。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4]6
每两句为一组,或四言,或七言,两两相对,形成对偶结构。赋中开头的“千峰开戟”,“万仞开屏”两句突出此山的“险峻陡峭”概貌。“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从光线和色彩的角度描摹出方寸山微妙的境地,指出日照山峰之后的葱郁青翠之景及雨后山峰的冷意情调。“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以“枯藤”、“老树”、“古渡”等意象的运用,描摹出古老苍凉的景致。可谓情景交融,意境幽远。“奇花瑞草,修竹乔松。”流露出仙境气息,无半点尘俗之味。“蓬瀛”一词也暗含此山是道家居住之地。最后两句“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点题,也为菩提祖师的出场做好铺垫。此段雅赋的描写,表面上是对灵台方寸山具体景物的极尽描摹,实际上也暗蕴着菩提祖师的神通广大,高深莫测的特点。而这一切都靠赋体的摹景状物而得以形象再现。由此可见,赋已参与小说的自然环境描写而融为一体。
二、俗赋的异彩纷呈
刘熙载《艺概·文概》中说:“古赋意密体疏,俗赋体密意疏。”伏俊琏在《俗赋研究》中说:“俗赋是秦汉先民进行娱乐的形式之一,源于先秦时期民间讲诵传艺。以‘诵’为其表现形式,以韵语造句,语言通俗,在文体特征上或设客主,或用对话,或用口诀,无严格之形式限制,容易接受或包涵其他文体形式;内容上或叙事,或辩智,或纪行,或颂德等应用性文学占相当比重;风格多诙谐,嘲讽,而政治色彩浅淡。”[5]6本文探讨的俗赋,主要参照伏俊琏先生的观点,结合《西游记》中的俗赋出现的实际情况,主要指语言通俗易懂,句式参差不齐,以四、七言形式为主,押韵不严的具有赋的描摹言志特征实用文。
(一)人物出场,画出神韵
《西游记》第六回《观音赴会问原因 小圣施威降大圣》中二郎神的描写:
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腰挎弹弓新月样,手执三尖两刃枪。斧劈桃山曾救母,弹打棕罗双凤凰。力诛八怪声名远,义结梅山七圣行。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赤诚昭惠英灵圣,显化无边号二郎。[4]6
这段俗赋的描写,不但刻画出二郎神的外貌神态,衣着打扮等,还插叙了二郎神的个人身世,最后点评其心高气傲的性格特征。作者吴承恩正是“通过二郎神形象来宣泄胸中‘斩邪’‘平妖’的块垒之志”[5]。而此时利用赋描写小说中人物的形象是为了更好地体现人物的性格特征,而这恰好是小说刻画人物最重要的元素之一。
(二)打斗描写,精彩纷呈
《西游记》中还一种不标明曰、歌等提示语而直接利用赋参与其中进行打斗描写,《西游记》第四回《官封弼马心何足 名注齐天意未宁》中悟空与哪吒大战:
六臂哪吒太子,天生美石猴王,相逢真对手,正遇本源流。那一个蒙差来下界,这一个欺心闹斗牛。斩妖宝剑锋芒快,砍妖刀狠鬼神愁;缚妖索子如飞蟒,降妖大杵似狼头;火轮掣电烘烘艳,往往来来滚绣球。大圣三条如意棒,前遮后挡运机谋。苦争数合无高下,太子心中不肯休,把那六件兵器多教变,百千万亿照头丢。猴王不惧呵呵笑,铁棒翻腾自运筹;以一化千千化万,满空乱舞塞飞虬。唬得各洞妖王都闭户,遍山鬼怪尽藏头。神兵怒气云惨惨,金箍铁棒响飕飕。那壁厢,天丁呐喊人人怕;这壁厢,猴怪摇旗个个忧。发狠两家齐斗勇,不知那个刚强那个柔。[4]30
此时的赋已与小说融为一体,双方打斗的兵器,各自的招数,已历历在目,侧面烘托手法的运用,更是恰到好处。虽是神话小说的夸张虚构,而赋体参与其中的场面描写的艺术效果更是精彩纷呈。绝不亚于《三国志通俗演义》中武将打斗的现实主义场面描写。
(三)描摹场景,紧扣情节
赋在描写上所体现出铺成排比的特点,在《西游记》中也有用武之地,显示其独特的艺术功能。如《西游记》第三十七回《鬼王夜谒唐三藏 悟空神化引婴儿》中唐三藏在宝林寺禅堂夜晚读经之时,昏梦中那窗外阴风的描写:
淅淅潇潇,飘飘荡荡。淅淅潇潇飞落叶,飘飘荡荡卷浮云。满天星斗皆昏昧,遍地尘沙尽洒纷。一阵家猛,一阵家纯。纯时松竹敲清韵,猛处江湖波浪浑。刮得那山鸟难栖声哽哽,海鱼不定跳喷喷。东西馆阁门窗脱,前后房廊神鬼瞋。佛殿花瓶吹堕地,琉璃摇落慧灯昏。香炉倾倒香灰迸,烛架歪斜烛焰横。幢幡宝盖都摇拆,钟鼓楼台撼动根。[4]281
此段阴风描写的语句属于四、七言句式,两两相对,基本符合对偶结构。场景描写既符合小说中具体寺院环境的特点,也渲染了阴森恐怖的气氛,为乌鸡国国王的鬼魂诉冤做好铺垫。此时的赋描写已与小说故事情节的发展水乳交融。
我们再看另外一回关于风的描写场景,如第四十三回《黑海妖孽擒僧去 西洋龙子捉鼍回》中小鼍龙作法起了一阵狂风:
当空一片炮云起,中溜千层黑浪高。两岸飞砂迷日色,四边树倒震天号。翻江搅海龙神怕,播土扬尘花木凋。呼呼响若春雷吼,阵阵凶如饿虎哮。蟹鳖鱼虾朝上拜,飞禽走兽失窝巢。五湖船户皆遭难,四海人家命不牢。溪内渔翁难把钩,河间梢子怎撑篙?揭瓦翻砖房屋倒,惊天动地泰山摇。[4]331
这段狂风描写同样既符合小说中具体江面环境的特点,又流露出一股妖魔的杀气,预示着唐三藏遇难的结局。此段的赋描写推动故事走向高潮,景为人设,景因情生,与整个作品融合成有机整体。
三、小说《西游记》中赋体运用的思考
伏俊琏在《俗赋研究》中说:“俗赋并未完全消失,它是作为寄生的文体附着在戏剧小说等其他通俗文以上。”[5]18赋对小说《西游记》产生的影响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相似的创造手法
散体大赋在创作时往往也要虚构人物和情节,如司马相如的《子虚赋》和《上林赋》中的三个人物分别命名为子虚先生、乌有先生和亡是公,暗寓所说的人与事完全是“子虚乌有”。而小说的创作同样也离不开艺术的虚构,两者之间有共通之处;另外,赋能抓住描写的事物的某一方面大肆渲染,铺张排比,如枚乘的《七发》写“观涛”一段。而古代小说也是讲究敷陈,在原有简单的故事情节中添枝加叶,使内容更加丰富多彩,以达到小说家的预期效果。如《西游记》中场景描写,自然景物描写的铺张夸饰等。从文学发展史的角度看,小说家在创作时借鉴了赋的铺陈渲染的表现手法。
(二)文体性质上的影响
赋是一种介于诗、文之间的文体,语言韵散相间,句式四、六言为主。讲究铺陈排比,夸张渲染。这些文体特点对后世古代小说的创作有很大影响。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韵散相间的叙述体式
赋体中以韵散两种不同风格的语言融入同一文体进行叙事,对后代小说有极大的影响。如早期唐传奇受汉赋影响较大,《古镜记》多用四言句式,常在散体叙事中加入韵语;敦煌写本中的讲经文、变文、俗讲等;明清小说中自然景物描写,场景描写等也都受此影响。
2、“苞括宇宙,总揽人物”的描绘万物
赋作家运用丰富的想象力,大量描写了宫室楼台、奇花异草、鸟兽虫鱼、歌舞宴乐等。直欲把整个宇宙万物都铺在纸上,天上人间都囊括赋中。这种手法后来被小说家广泛运用。如《红楼梦》被称为“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而《西游记》创造了一个光怪陆离、神异奇幻的境界,环境有天上地下、龙宫冥府、仙地佛境、险山恶水;形象有道家神仙、佛家菩萨、妖魔鬼怪等。其小说内容之丰富与赋的包罗万象的描述内容有一定的渊源关系。
3、“纪行赋”的结构方式
汉赋中还有一类是纪行赋的作品,以人物的行踪为线索,随人物视点的转换移步来描写景物,如汉代刘歆的《遂初赋》是汉代述行赋的开山之作。赋中描述从长安出发,东经洛阳,往北越过太行山,一路向北,出雁门关经云中,西折到达五原。这叙述的结构方式对《西游记》的创造有明显的影响。
4、汉赋特有的题材内容
汉赋特有的题材内容对小说的影响还表现在对场景的刻画上,体物写志是汉赋内容上的特点,如班固的《西都赋》中描写宫室的一段:
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据坤灵之正位,仿太紫之圆方。树中天之华阙,丰冠山之朱堂。因瓌材而究奇,抗应龙之虹梁。列棼橑以布翼,荷栋桴而高骧。雕玉瑱以居楹,裁金璧以饰珰。发五色之渥采,光爓朗以景彰。于是左墄右平,重轩三阶;闺房周通,门闼洞开。列钟虡于中庭,立金人于端闱。仍赠崖而衡阈,临峻路而启扉。徇以离宫别寝,承以崇台闲馆。焕若列宿,紫宫是环。清凉、宣、温,神仙、长年,金华、玉堂,白虎、麒麟,区宇若兹,不可殚论。赠盘崔嵬,登降炤烂;殊形诡制,每各异观。乘茵步辇,惟所息宴。后宫则有掖庭、椒房,后妃之室;合欢、增城,安处、常宁,茝若、椒风,披香、发越,兰林、蕙草,鸳鸾、飞翔之列。昭阳特盛,隆乎孝成;屋不呈材,墙不露形。裛以藻绣,络以纶连。随侯明月,错落其间;金釭衔璧,是为列钱。翡翠火齐,流耀含英;悬黎垂棘,夜光在焉。于是玄墀釦砌,玉阶彤庭。碝磩彩致,琳珉青荧。珊瑚碧树,周阿而生。红罗飒纚,绮组缤纷。精曜华烛,俯仰如神。后宫之号,十有四位。窈窕繁华,更盛迭贵。处乎斯列者,盖以百数。左右庭中,朝堂百竂之位。萧、曹、魏、邴,谋谟乎其上。佐命则垂统,辅翼则成化;流大汉之恺悌,荡亡秦之毒螫。故令斯人扬乐和之声,作画一之歌。功德著乎祖宗,膏泽洽乎黎庶。又有天禄、石渠,典籍之府,命夫谆诲故老,名儒师傅,讲论乎六艺,稽合乎同异。又有承明、金马,著作之庭,大雅宏达,于兹为群。……[3]466
以城内宫殿为起点,对天子之宫、后妃之宫、朝廷各官署、最后以天子游猎结束。汉赋通过具体事物的描述表达作者的情感。
汉赋特有的场景描写对《西游记》中的的相关描写的影响也深远的,如第四回《官封弼马心何足名注齐天意未宁》对天宫的描写:
初登上界,乍入天堂。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锐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濛濛遮斗口。
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化乐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宫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谢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长青的绣草。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壁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金钟撞动,三曹神表进丹墀;天鼓鸣时,万圣朝王参玉帝。
又至那凌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恶狠狠,掌朝的天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猴王有分来天境,不堕人间点污泥。[4]25
这段描写是猴王初次与太白金星上天所见之景,对南天门、三十三座天宫、凌霄宝殿、镇天元帅、金甲神人、奇花异草、珍禽异兽等铺排描写,俨然是人间的帝王宫殿的投影。吴承恩一生官场失意,生活困顿,促使他运用神魔小说的形式表达内心的不满和愤懑,正如他自己所言:“虽然吾书名为志怪,盖不专明鬼,实记人间变异,亦微有鉴戒寓焉。”
(三)小说家的雅文学情结
古代小说家虽然创作通俗文学,但也同时创作诗词歌赋等雅文学,如明代小说家吴承恩、蒲松龄、曹雪芹等都有诗文集传世。而雅文学一直处于中国古代文学结构的中心,即便是明清通俗文学高潮的阶段,也并没有影响其绝对地位。而班固的《汉书·艺文志》里把诸子之书归纳为九流十家,小说不入九流,“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流而已。”视小说为“道听途说,街谈巷语”。这一小说观影响了中国二千多年,难免在明清小说家心灵上留下阴影。故而在小说创作中穿插诗词歌赋,诗词歌赋是他们难以割舍的雅文学情结,最终通过小说的创作得以抒发。
因此《西游记》中的雅赋明显,俗赋隐杂,在小说文本上表现出或独显、或插入,或混杂的纷繁复杂的现象。一方面赋借助于小说的空间拓展自身的发展,另一方面,小说家又要借助于赋体的地位而显示自身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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