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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气活血抑邪汤理论基础及临床运用浅析

2013-08-15薛武更

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 2013年13期
关键词:气虚丹参黄芪

薛武更

(北京市丰台区方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北京100078)

调气活血抑邪汤理论基础及临床运用浅析

薛武更

(北京市丰台区方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北京100078)

调气活血抑邪汤;气血理论;病案

孙光荣教授是我国著名的中医临床学家和文献学家,其行医近60年,德艺双馨,学验俱丰。他的临床思辨特点是:调气血,平升降,衡出入。其中,调气血为首务。在临床处方中,孙老常以调气活血抑邪汤作为处方基础。笔者有幸师从孙老,侍诊其左右,收获良多。下面笔者试对调气活血抑邪汤理论基础及临床运用作一阐释。

气是人体内活力很强运行不息的极精微物质,是构成人体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之一。人体之气,由精化生,并与肺吸入的自然界清气相融合而成。一身之气的生成,是脾、肾、肺等脏腑的综合协调作用的结果。气的运动称作气机。气的运动形式,因气的种类与功能的不同而有所不同,但总的来说,可以简单地归纳为升、降、出、入四种基本形式。“升降出入,无器不有”,升与降,出与入之间必须协调平衡。气机升降出入的协调平衡是保证生命活动正常进行的一个重要环节。一方面,气必须有通畅无阻的运动;另一方面,气的升降出入运动之间必须平衡协调。具备这两点,气的运动才是正常的,这种正常状态称之为“气机调畅”。只有这样,才有人体之气的正常运动,各脏腑才能发挥正常生理功能。因此,气的升降出入运动是人体生命活动的根本,气的升降出入运动一旦停息,也就意味着生命活动的终止。故《素问·六微旨大论》说:“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

生理情况下,气既是构成人体的基本物质之一,又是推动和调控脏腑功能活动的动力,如推动与调控作用、温煦与凉润作用、防御作用、固摄作用、中介作用等,从而起到维系生命进程的作用。气的病理状态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气虚,即由于各种原因导致人体之气的不足;二是气机失调。当气的运动出现异常变化,升降出入之间失去协调平衡时,概称为“气机失调”,如气机不畅、气滞、气逆、气陷、气脱、气闭等。

血是循行于脉中而富有营养的红色液态物质,是构成人体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之一。水谷精微和肾精是血液化生的基础。血的正常运行与气的功能密切相关。气的推动与固摄作用之间、温煦与凉润作用之间的协调平衡是保证血液正常运行的主要因素。此外,尚需考虑病邪的影响,如阳邪侵入,或内生火热,易发生阳热亢盛而使血液妄行。阴邪侵袭,或寒从中生,易发生阴寒偏盛而使血行不利,甚至出现瘀血。同时,血的正常运行,也是心、肺、肝、脾等脏腑功能协调、共同作用的结果。

血主要具有濡养和化神两个方面的功能。血循脉而流于全身,濡养脏腑、经络、形体、官窍,是人体生命活动的根本保证。正如《景岳全书·血证》中说:“凡为七窍之灵,为四肢之用,为筋骨之和柔,为肌肉之丰盛,以至滋脏腑,安神魂,润颜色,充营卫,津液得以通行,二阴得以调畅,凡形质所在,无非血之用也。是以人有此形,惟赖此血,故血衰则形萎,血败则形坏,而百骸表里之属,凡血亏之处,则必随所在而各见其偏废之病。”

血的病理状态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血虚,即由于各种原因导致人体之血的不足;二是各种原因如血热、血寒、气虚、脏腑功能失调等导致的血行不利甚则血瘀、出血等血的运行失常。

另外,气血与人体其他生理物质也存在密切关系。如津液的生成、输布和排泄,有赖于气的推动、固摄作用和气的升降出入运动;精、血、津液三者之间存在着互相化生、互相补充的关系,即“精血同源”、“津血同源”;气血是神的物质基础;等等

可见,气与血是人体内两大类重要的基本物质,而这不仅与全身脏腑关系密切,且与人体其他生理物质也存在密不可分的关系。可以说气血在人体生命活动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如《素问·调经论》说:“人之所有者,血与气耳。”《景岳全书·血证》说:“人有阴阳,即为血气。阳主气,故气全则神旺;阴主血,故血盛则形强。人生所赖,唯斯而已。”气与血相对言之,则气属阳,血属阴,具有互根互用的关系。概言之,即“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气血之间协调平衡,生命活动得以正常进行。反之,“血气不和,百病乃变化而生”。因此,调整气血之间的关系,使其恢复协调平衡的状态是治疗疾病的常用法则之一。

基于此,孙老治疗内伤杂病多以调理气血为先导,具体而言,即“调气血,平升降,衡出入”。在具体用药上,孙老多以比较稳妥的调气活血抑邪汤为处方基础。调气活血抑邪汤以一对三联组药——“参、黄芪、丹参”组成,以使气血通调,统领其他药物“团队前进”。孙老治疗内伤杂病的处方中,绝大多数都用到了这一组药(但病机以阳亢为主而气虚不明显者,一般不用)。或许有人会问,人体之精也极其重要,为何以调理气血为先导,而不以调精为先导呢?笔者认为,这是由其不同特点决定的。一般而言,气血以流通为顺,调气血之药以“动药”为主;而精以闭藏为贵,填精之药则以“静药”为主,而“静药”是无法担任统领其他药物“团队前进”的重任的,且妄用反生滋腻之弊(这也就是补精方剂中必配“动药”的缘故)。所以,不能以调精作为疾病治疗的先导。

孙老在运用调气活血抑邪汤——“参、黄芪、丹参”时,又是灵活使用这三味药,体现在依据病情对于“参”的选择不同、三药药量选择及比例的调整上。气虚者,用党参,甚者,用生晒参(如病例1)。气虚兼有阴虚者,用太子参,气阴两虚较重者,用西洋参(如病例2);且黄芪减量,“参”之用量多于黄芪。津液亏损者,可用元参(如病例3)。气虚明显者,参芪之量加大;无明显气虚血虚者,或气血虚损程度大致相当者,则三药之量大致相当。调气活血抑邪汤的“黄芪”,多用“生黄芪”,因孙老认为“生黄芪”补气之力较“炙黄芪”为速。一般而言,药物的用量分为3~5g、7~9g、10~15g等几个等级依据患者病情轻重而灵活选用。当然,这只是常规情况,并非一成不变,临床用药务必以合于病情为要(病例4、5)。

病例1:张某,女,24岁。2009年12月11日初诊。病情:11岁至今经期紊乱,行经无定期,白带多,自感腹胀,腰膝冷酸,舌淡苔白脉虚细。处方:

生晒参10g,生北芪10g,紫丹参10g,益母草12g,制香附10g,川郁金10g,川萆薢10g,川杜仲10g,川牛膝10g,大腹皮10g,制川朴6g,桑螵蛸10g,薏苡仁10g,熟附片6g,生甘草5g,全当归12g。

按:气虚较甚,调气活血抑邪汤中用生晒参。三药等量。

病例2:1988年夏,黄某,男,“脑胶质瘤(星形细胞瘤)”。病情:头痛、头晕、头胀、恶心、口臭、纳差2年,近半年,多次无前兆突然晕倒;近3个月来视物模糊,有时可见重影。舌绛苔黄腻,脉弦细无力。处方:

西洋参(蒸兑)12g,生北芪6g,紫丹参15g,生鳖甲(先煎)30g,生龟甲(先煎)30g,蒲公英15g,金银花15g,天葵子12g,白花蛇舌草15g,半枝莲15g,乌贼骨10g,制乳没(醋炙,布包)6g,姜半夏9g,广陈皮9g,路路通15g,生甘草5g。

按:西洋参、丹参之量倍于黄芪,结合舌脉、病机,故黄芪量小。

病例3:范某,女,54岁。2011年11月1日初诊。因目涩近2年余求诊。症见目涩甚,口干,便秘,舌红苔薄黄而干,脉细涩。处方:

润玄参12g,生黄芪10g,紫丹参7g,天冬10g,麦冬10g,金石斛10g,云茯神15g,炒枣仁15g,谷精草10g,密蒙花10g,北枸杞15g,生甘草5g。

按:津液亏虚且有虚热,调气活血抑邪汤中用了元参,滋阴润燥而清虚热。

病例4:某女,35岁。2008年夏初诊。病情:曾习惯性流产数次,此次怀孕后为求保胎而求治于孙老。脉细滑无力,舌淡红苔薄白,停经42天,倦怠少食,面色少华,气短声怯。处方:

白晒参15g,生北芪30g,当归身15g,川续断15g,淡黄芩6g,熟地黄15g,正川芎5g,杭白芍(酒炒)15g,白术(土炒)12g,炙甘草5g,西砂仁(后下)4g,糯米20g,生姜3片、大枣7枚引。

按:患者习惯性流产,气血大虚,故用晒参,且参芪药量较大;并舍丹参而不用,因不合本例习惯性流产患者之病机。提示我们在调气活血抑邪汤的使用上,务必以患者个体情况而定,而不可胶柱鼓瑟,为用这三味药而用这三味药。

病例5:王某,男,31岁。2009年12月11日初诊。高血压病。寐不宁,多梦,眩晕。舌绛苔少,脉弦数。处方:

石决明20g,川杜仲10g,川牛膝10g,法半夏10g,广陈皮7g,紫丹参10g,广郁金10g,云茯神15g,生龙齿15g,炒枣仁15g,合欢皮10g,制首乌15g,炒枳壳6g,明天麻10g,生甘草5g。

按:阳亢为主,只需平肝降逆,无需益气活血,因此不用调气活血抑邪汤,而运用“石决明、川杜仲、川牛膝”平肝潜阳。

10.3969/j.issn.1672-2779.2013.13.098

:1672-2779(2013)-13-0143-03

张文娟

2013-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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