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战后瑞典社会民主党长期执政的成就、经验、启示
2013-08-15谭鹏
谭 鹏
(中共湖南省委党校,湖南 长沙 410006)
瑞典社会民主党成立于1889年,成立时仅有党员3000人,但从1914年开始就一直盘踞议会第一大党宝座,1932—1976年间在瑞典连续执政44年,至今为止是欧洲社会民主党中单独或累计执政时间最长的一个政党,并被称为“欧洲社会民主党最坚强的堡垒”。战后的瑞典政党政治,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瑞典社会民主党的政治,社会民主党长期处于瑞典政治的中心,其政策甚至成为瑞典国家政策的同义语,在瑞典政坛发挥着其他政党难以替代的作用。更为重要的是,战后瑞典社会民主党充分利用其优势地位成功领导了国家的社会建设,缔造了被其他国家社会民主党视为典范和榜样的“瑞典模式”。但从1976年起瑞典社会民主党在瑞典政坛呈现明显的“低落——回归——低落——回归——低落”的“M”型沉浮轨迹,先是在1976年大选中失利,结束了长达44年的执政历程,1979年大选瑞典社会民主党再度失利。经过调整后,1982年社会民主党上台执政,取得了三连任的执政成绩。1991年由于苏东剧变和国内经济形势恶化影响,社会民主党又一次下野;由于右翼执政联盟上台后推行新自由主义政策,导致瑞典经济形势恶化,这样瑞典社会民主党在1994年大选中以45.3%的得票率夺回执政地位,随后取得1994年、1998年和2002年连续三次大选的胜利,直到2006年再次离开执政前台,并在2010年大选中遭遇惨败。纵观瑞典社会民主党战后曲折沉浮的执政历程,人们不难发现瑞典社会民主党先后在意识形态、经济、社会政策以及外交政策等方面进行了全面的改革和调整,这些调整和改革就构成了瑞典社会民主党发展的主线。
该病多发生于烟株打顶后,下部烟叶进入成熟采收阶段,可危害叶、茎、花和果。该病首先从成熟叶或生理成熟叶开始侵染,自下而上逐步发展。叶片发病初期为黄褐色圆形小斑点,后发展为圆形或近圆形褐色病斑,有明显同心轮纹,外围有淡黄色晕圈,相对湿度大时,病斑可以扩大至1~2.5厘米,病斑中心有深褐色或黑色霉层,严重时病斑融合呈碎叶或枯焦叶。叶脉、茎秆、硕果染病呈长椭圆形或梭形深褐色凹陷病斑,造成整个叶片破碎而失去商品价值(图1)。
一、主要成就
瑞典社会民主党之所以能成为瑞典政坛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根源就在于瑞典社会民主党对适合本国国情发展道路进行的理论探索和实践努力,取得了一系列的成就,对瑞典经济、政治和社会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成功缔造了“瑞典模式”,
成就之一:瑞典经济与社会发展获得强劲的活力。瑞典社会民主党的成功首先体现在经济方面:战后30年的时间里瑞典经济发展迅猛,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率达到3.3%,人均年收入在1974年位居世界第一位。支持瑞典经济发展高速度的是企业活力的迸发,据世界银行公布的资料,到20世纪80年代世界500家最大的公司中,瑞典就占到了22家。与此同时,由于阶级妥协政策的实施和福利国家建设的持续推进,在战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瑞典的年均通胀率约为3%左右,年均失业率还不到2%;就在西方国家在60年代开始面对一轮接一轮的罢工浪潮时,瑞典社会则呈现出相对稳定的状态,自1955年至1964年,以千人为计算单位,瑞典每年因罢工而损失的工作日仅为0.3至6.6天,而英国为30至100天左右,至于美国则高达89至100天以上,在当时的西方世界中,瑞典可以称得上是一处“世外桃源”。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瑞典社会和谐、劳资关系平静,这样突出的执政业绩使得社会民主党在历次议会大选中的选票都达到40%以上,并连选连任,社会民主党进入了历史上的鼎盛时期。
到20世纪80年代瑞典经历了20年经济萧条期,“1991年至1993年间出现了战后首次负增长,3年下降共约5%,公开失业率由5%升到8%,政府财政收支由1990年的盈余,迅速变成 1993年的赤字”。[1]但从1994年社会民主党执政开始,1995年至2000年瑞典年均增长率达到3%,这相对于同期经济萎靡的欧洲是很好的成绩。同期,瑞典国家债务占GDP的比例也由76.2%下降至55.6%,社会福利开支占GDP的比例也由1993年的38.6%下降至1999年的32.7%,公共开支占GDP的比例由67.3%下降到55.4%,右翼政府留下的巨大财政赤字在社会民主党政府手中变成了财政黑字。与经济发展相一致,国内消费物价指数在社会民主党执政期间基本保持平稳,没有出现大的波动,失业率也出现下降趋势,如2000年初瑞典的失业率约为4%,中青年中80%的男性和78%的妇女充分就业。此外,社会民主党政府还高度重视保护环境的问题,强调经济发展不能以忽视消耗自然资源为代价,“这一代人没有权利为了自己的福利而把下几代人的自然资源和地理环境消耗尽。从这个角度上讲,社会民主党是一个环境党。”[2]社会民主党政府提出建立“绿色的人民之家”,运用科技手段创建绿色经济,实施战略性的环保政策。
境内丘陵起伏、沟谷纵横,且大部分区域坡度陡,极易产生水力土壤侵蚀。区内地质出露中生界、新生界地层,中生界侏罗系红色地层出露较为完全(除无自流井组以外),遍及全市各县(市、区),有 7 210km2,占总面积的90%。中生界陆相碎屑沉积的红色沙、泥岩,因含泥质较多、沉积年代新、固结程度差,风化最为严重,风化深20~30 m。尤其是侏罗系的遂宁组红色泥岩风化更严重,风化深30~50m,分布在雁江、安岳、乐至大部,面积为3 382km2,占总面积的42.5%。简阳石盘水库曾出现坝基断裂破碎带,风化深度达50 m。丘陵区的沙、泥岩侵蚀更为严重,沟壑密布,冲积扇遍及沟口,随处可见侵蚀地貌。
瑞典人口仅800多万,面积45万平方公里,1870年以前还是欧洲最穷的国家之一。但是二战结束后,执政的社会民主党通过政策引导加速了瑞典国家的工业化进程,经济建设跃居世界前列,和经济高速发展并进的是高标准的居民生活水平和高水平的福利政策。正是这些独具瑞典社会民主党风格的政策主张,契合了瑞典的实际,推动了瑞典经济社会的长期稳定发展。
尽管瑞典社会民主党执政期间取得了斐然政绩,但是应当看到,瑞典社会民主党的成功具有独特的社会历史条件,它领导的“瑞典国家制度是由特殊材料和例外匀称的阶级结构形成,任何试图抄袭的打算都是荒谬的”。[11](P405)瑞典社会民主党的成功,还有着更为深刻、更为特殊的社会条件,特别是瑞典工人阶级的力量强大且具有比大多数西方国家工人阶级队伍更为团结的特点,使得瑞典社会本身就呈现出强烈的阶级制衡性,这为社会民主党的阶级合作政策提供了社会土壤。同时,瑞典社会的民主传统悠久,各民族及其意识、语言具有统一性,国家又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这就使垄断资本可以在不影响扩大再生产的前提下,通过国家扩大消费支出比例,以提高各种社会福利待遇。再次,自拿破仑战争以后的170年间,瑞典在列强争雄、战火不断的欧洲,始终不渝地奉行严格的中立外交政策,避免了战争的浩劫,为国内经济建设稳步发展提供了必不可少的外部条件。正是这些因素的作用,使社会民主党的主要政策得以顺利实施。同时,以改良和合作为特点的“瑞典模式”也并非完美无缺,瑞典社会民主党一开始就面临诸多矛盾和无法解决的难题,其提出的“中间道路”也并不是一条通向理想社会的金光大道,而是一条寻求改良和妥协的道路。帕尔梅自己也承认:“中间道路实际上意味着我们社会党人在一定程度上处于与资本主义的共生状态。”[5](P162)
二、基本经验
他分析,最初因大家风险意识不强,看不到风险所在处。首先,医院借用品管圈的思路,以历史维修记录、巡检记录、患者或临床投诉以及问卷调查,作为风险识别的素材。其次,采用“情景模拟”的方法,发动一线工作人员,设身处地地思考哪可能是风险高发点。再次,不断触发,随时将新发现的风险填充进风险汇总手册备案表里。“后来,仅医院保卫处就总结了近300个风险点,总务处维保部门提炼了1257多个风险点。”
(一)灵活的执政理念
怎样在原有国家政治体制的框架内通过政党的努力以扩大人民的福祉,这一问题从瑞典社会民主党创立之初就成为其意识形态和执政理念发展中的核心问题。1928年号称“福利国家的奠基人”和“瑞典国父”的社会民主党领袖汉逊提出了“人民之家”理论,把政党运作的分析基础建立在家庭关系理论上,认为一个好家庭的特点是共同体和团结,一个好的国家同样如此,平等、福利与合作是“人民之家”的基本要素。这一思想核心内容是在不触及资本主义体制的前提下,“通过实行社会和经济民主,消除阶级差别以及一切社会和经济不平等现象”,从而使整个社会充满“平等、关心、合作和互助”。[5](P145)
概括而言,上述四种理论模型建立在“科学(家)主位”的立场上,基本思路是围绕科学公信力流失的原因及补救而展开的,其预设了流失之前公众对科学的高度信任,并未对公信力生成阶段的逻辑机理给出翔实的分析论证,而且如何衡量科学公信力的强弱高低,仅仅依赖笼统模糊的质性判断,是无法将问题的疏解导向更深层次的。因此,在挖掘追问科学公信力生成机理的基础上,构建相应的维度指标,通过实证检验测量构成指标的可靠性与有效性,为科学公信力的精准分析提供量化依据,对应对科学的信任危机以及科学事业的高质量可持续发展将会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此后历届社会民主党政府继续奉行阶级合作和阶级妥协政策,重视阶级和谐问题。1975年修改的党纲甚至把“自由、平等、团结、民主和劳动”作为社会民主主义的基本原则,其目的在于使每个瑞典公民“都能有机会享有丰富而有意义的生活”,“让全体人民参与社会发展的进程”。[5](160)1976 年,帕尔梅政府还制定了新的旨在解决劳资矛盾的“第32款”,取消原来雇主拥有优势地位的规定,要求以劳资公决方式处理工人就业和劳动、工资待遇等问题,使劳资关系在有利于工人利益的前提下形成更高层次的合作。瑞典社会民主党的首脑也曾多次强调,随着时代发展,社会民主党发生了不少变化,但其核心没有变,那就是憎恶阶级社会,争取平等和团结,渴望建立在合作与团结基础上的解放。在瑞典社会民主党执政期间,政治妥协和合作延伸到瑞典社会的每一个领域,逐渐形成了政党合作、劳资合作、政府与各大利益集团合作的各项机制。
(二)务实的政策主张
成就之二:瑞典社会民主党组织适应力不断增强。瑞典社会民主党一直高度重视党的组织建设,尤其是进入90年代以后,社会民主党根据社会的发展变化,开始改造党的组织构成和活动方式,努力建设一个开放型、多元化和能够在信息社会条件下生存和发展的党。90年代初,社会民主党着手取消工会集体党员制,实行个人党员年度登记制,这种做法摆脱了工会对政党的制约,明确了党员个人对党的义务和责任,加强了党的活力。同一时期,瑞典社会民主党利用国家对政党的补助,培训专门的党务工作者,加强党内基层干部轮训,在中央党的总书记之外分设两名负责国内联系、组织工作和国际工作的副总书记,这些措施吸引了相当一批献身精神较强的青年专心从事党务管理工作。瑞典社会民主党还十分重视基层党组织建设,在第三产业、小企业广泛建立了党组织,积极吸收知识分子和妇女加入党组织,并开展有效的活动,提高党员参加党内生活的兴趣,增强了党的凝聚力。社会民主党有着直接安排党的领导和专家与民众交流的传统,90年代中期它又开通了互联网主页,利用网络平台发布党的文件,加强和党员的交流沟通,致力于将社会民主党建设成为一个现代媒体党。
启示之二:长期执政产生的执政倦怠现象会损害政党的执政形象。瑞典社会民主党是一个拥有百余年历史的老党,也是一个长期执政的大党,但是长期执政的历史容易使社会民主党的领导层和各级官员滋生骄傲自满情绪,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绝对正确,仿佛瑞典没有社会民主党便无法生存下去。政党的政策日趋僵化,对民众利益要求缺乏回应,这破坏了社会民主党在人民心中的美好形象。社会民主党长期掌权积累的民众不满情绪一旦爆发,往往容易诱发一系列连锁反应:主要反对党就会起来攻击,选民甚至工会通过投票给右翼政党发泄不满,党内的组织面临尖锐矛盾甚至会走向分裂。
再如,在社会政策方面,社会民主党政府的基本立场是推行福利国家建设的政策。一方面是通过法律的形式不断扩展社会福利的领域和范围。如1958年政府通过艰苦的谈判和辩论,最终建立了与工资收入挂钩的补充养老金制度。另一方面是社会民主党政府也开始积极推行涉及社会福利的制度改革。政府先后出台了一批旨在改革福利制度的新的法律,其中规定了所有职工每年享有至少4星期带薪休假,每周工作时间一般缩短至40小时等内容。到20世纪60年代末瑞典的社会福利建设取得了显著成就,免费医疗开始实行,人均居住面积达到40余平方米,雇员患病时有权得到正常工资90%的病假工资,国家还给16岁以下的儿童统一的免税补助等。[7](P327)这标志着瑞典真正成为一个典型的福利国家。瑞典社会民主党福利国家建设取得巨大成就以来,各国政党均啧啧称赞。英国工党领袖盖茨克尔1959年曾感慨:“瑞典的全民福利国家不仅是欧洲羡慕的对象,而且也成为其他社会民主党学习的榜样。”[5](151)但到20世纪70年代后福利社会建设面临全面危机,此时社会民主党政府开始吸收右翼政府的一些改革措施,同时注重维护完善福利制度的总体框架。政府一方面强调满足医疗、教育和老幼护理等民众基本需要,另一方面加大了对社会福利的调整力度,打破了社会福利只增不减的刚性发展惯例。在制定社会政策时,社会民主党政府把消灭财政赤字作为首要政策目标,改变过去保险费用几乎完全来自国家和雇主的做法,加大个人缴费力度。
还如,在外交政策方面,社会民主党政府开始从中立主义转向“后中立主义”[8]政策。长期以来瑞典一直奉行中立外交政策,各届政府都积极参与国际事务,主张建立国际新秩序;在国际矛盾和争端中始终站在小国或弱者的立场上,旗帜鲜明地伸张正义。但是90年代后这一情况发生了变化,1991年7月瑞典政府打破不结盟的中立外交政策提交了加入欧共体的申请,1995年瑞典正式成为欧盟成员国。在加入欧盟的同时,瑞典于1994年4月同北约签署了和平合作关系框架协议(PFP),使瑞典可以有选择地加入到北约的活动中,打破了瑞典“不参加军事联盟”的承诺,从1997年起瑞典的战斗机还参加了北约军事演习。不仅如此,原来瑞典在面对国际冲突中的鲜明立场也在改变,比如社会民主党政府在科索沃战争、巴以冲突等问题上开始采取沉默或者模糊的态度。尽管瑞典并没有完全放弃了中立外交政策,但其外交政策的传统色彩开始逐渐淡化。
(三)协商合作的民主机制
瑞典社会民主党执政时,注重“保障、自由、平等”三方面的协调和协作。所谓保障就意味着要为所有人创造劳动的机会,实现充分就业,使人们享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所谓自由就是要在发扬民主的基础上的公民权利,埃兰德进一步认为,社会只有通过合作和团结才能向前发展,而社会改良政策从根本上说就是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团结与合作;所谓平等就是要使每个人在福利国家中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享有同等的机会。在以民主方式建设“强大国家”目标的感召下,执政之初的社会民主党政府将主要精力放在健全各阶级之间的协商、合作机制上。如在1949年社会民主党政府倡导建立了“星期四俱乐部”的定期会晤制度,使政府与企业界人士就解决重大问题展开协商讨论;1955年起埃兰德又主导形成了“哈普森民主”形式,即邀请企业界与工会及各大利益集团领导人到他的乡间别墅“哈普森”,在政府的非正式主持下,促进各方共商国事。社会民主党政府与各个政党和利益集团之间的这种非正式合作,“使得非劳工利益集团得以施加它们的影响,保护它们的利益,因而实现权力的平衡”。[9](P12)而这也 “使各派政治势力在议会表决之前,该问题实际上早已定好了”,[10](P160)确保了政策的顺利出台和有效实施。
“人民之家”理论及其指导下的福利社会主义政策基本确立了社会民主党在连续执政期间的基本政策和行动纲领。在这一理论指导下,战后瑞典社会民主党认为社会民主党执政以后必须奉行渐进和改良的政策,其目标不是摧毁资本主义而是要建立一个富足的社会,即一个以充分保障、自由合作与团结、平等为特点的社会。到20世纪60年代福利国家建设初见成效后,执政的瑞典社会民主党认为瑞典已经越过了资本主义社会,和平进入“福利社会”,并进一步提出了福利社会主义的理论。认为福利社会就是“在这个社会里,每一个人可以发展自己的个性和表达自己的愿望,社会将为培养自由、独立和富有创造性的人提供条件”,最终“建立一个自由平等合作的社会来代替以阶级为基础的社会”,实现民主社会主义。根据这一新的理论,瑞典社会民主党在1960年召开的第21次代表大会上通过了名为《我们时代的纲领》的新党纲,取消了“阶级斗争”和“工人阶级的历史任务”等概念,接受了“混合经济”理论。进入20世纪70年代后,贸易和资本的自由化、信息技术的发展使瑞典的产业结构进入深度调整期,人们的生活习惯和思想观念发生改变;面对理论的危机和挑战,瑞典社会民主党清醒地认识到,“根本的原因就是人们对所公认的政党 (即社会民主党)的批评……人们对单纯的经济增长表示不满,他们面临着日益尖锐的具体问题”。为了走出危机,1984年社会民主党制定了党的《思想纲领》,宣传社会民主党是以 “民主社会主义为基础的政治活动”,旨在“扩大个人的自由权利”,“使每个人有更大的可能了解个人的价值并实现它”,提出政党今后的任务是“消除国民经济中的不平衡因素”,“对企业施加民主影响”,“维护和发展福利政策”,“扩大公民在发达福利社会中的选择自由和影响”。[6](P270)为此,社会民主党制定了以经济民主化为核心内容的新纲领,认为实现经济民主化的重要途径是建立“雇员投资基金”,实现职能社会主义,把争取经济民主权利看作未来社会主义的最高目标,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人民之家”理论。
战后瑞典社会民主党建设瑞典模式的成功经验和一些特殊做法,即便右翼政党上台以后,也不得不予以认可。瑞典经验引发了外界的广泛兴趣,许多发展中国家向瑞典派驻观察员,实地考察和学习它的经验;西欧各国社会民主党甚至普遍认为,瑞典社会民主党建成了“理想的社会主义国家”。
三、现实启示
成就之三:瑞典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提高,民众对执政党的认同度增强。战后执政的瑞典社会民主党始终致力于通过建设福利社会,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增强人民的幸福感。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公布的《2002年人类发展指数》,瑞典的人类发展指数为0.941,仅次于挪威;基尼系数为0.250,也就是说,如果将中等收入指数定为100,则最高收入指数为175,最低收入指数为65,将最富的10%人群的收入下限与最穷的10%人群上限相比较,差距为3∶1。[3]全球化时期面对福利制度表现出来的种种弊端,瑞典社会民主党也进行了相应的改革,但是改革的目标始终是集中在健全完备的社会保障体系方面。1994年社会民主党重新执掌政权以后,衡量福利的标准开始从单一的社会消费转向医疗保健、福利、长寿,就业条件和劳动条件,生活水平,受教育的机会和文教水平,生命财产的安全和犯罪状况,家庭关系和社会关系,文化娱乐活动,对政治生活的参与和关心,住房和地方所提供的各种服务等七个方面,社会民主党政府致力于打造普惠型的福利体系,有效解决人民生活中遇到的切身问题,推动社会全面、协调、有序发展。这一时期,社会民主党政府紧跟科技发展步伐,注重将科技成果运用于社会生活方面。比如在2000年度的政府预算报告中指出,“在全球经济的条件下,知识和教育对于增长、就业及社会公正是十分重要的。从长远的观点来看,教育是公正和工作的关键……为了纠正现存的分配不公平,更公平的分配受教育的机会和知识比事后对财富进行分配更有效”。[4](P211)
启示之一:左右翼政党特性日益模糊会导致政党的吸引力减弱。为了迎合执政的需要,全球化时期的社会民主党开始在纲领、组织等方面向中间阶层靠拢,在策略上既巩固和左翼党(共产党)与环境党(绿党)的关系,也发展和中派以及右派的合作。但是面对共同的社会环境,右翼政党也在向中间靠,他们常常提出许多和社会民主党相近的政策主张,宣称自己代表中间阶层、产业工人的利益。比如右翼的温和党宣称自己上台后不会改变社会民主党的政策框架,也要为中下层民众服务,温和党领导人林菲尔德被媒体称为“变得比社会民主党人还要社会民主党人”。[12](P238)瑞典主流政党的中间趋向对执政的社会民主党无疑是不利的,加上90年代以来的瑞典社会民主党的基本理论已经改变,改造社会和抵制资本主义等主张已不再提及。甚至有人指出,瑞典左右政党特征已经模糊,社会民主党之所以在1994年的选举中获胜,恰恰是因为它没有做出改革或改善的承诺。[13](P114)政党身份模糊的直接后果是吸引力下降,党员人数减少,1990年瑞典社会民主党改组前的党员人数有120多万,此后一直出现下降趋势,到2000年人数已不足18万人。如何在不断按照现实需要调整政策的同时,保持社会民主党的基本价值观,即在变化的社会环境中如何维护社会民主党的身份 (属于社会民主党)与地位(得到民众拥护的执政党),越来越成为决定瑞典社会民主党前途命运的一个关键问题。
比如,在经济政策方面,战后初期的瑞典社会民主党政府加强了对于经济的干预和控制。埃兰德政府执政期间为各个产业制定了指示性计划,通过预算、信贷和税收手段参与市场调节。到70年代,国家控制了90-95%的铁路网,控制着电力生产的50%左右,此外还占有一部分森林、矿产资源和部分银行。在农业中,集体经济所占成分不断提高,全国1/2到1/3的食品、99%的牛奶和80%的食用肉均由农业合作社提供,一种国有、集体和私有企业并存的混合经济体制在瑞典初步形成。在实现经济腾飞的同时,社会民主党政府将“充分就业”作为经济发展的核心政策,提出了“人人有工作”的奋斗目标。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到职业培训等方面,并以法律的形式在全国建起了包括儿童补贴、免费教育、疾病保险、失业与劳动保险、人民养老金与附加退休金、妇女产假、社会救济与社会服务等在内的一整套工作和就业方面的福利,其覆盖的广泛性和条件的优惠性在西方国家居于前列。面对瑞典经济增长缓慢、失业率增加、社会福利水平下降的社会现实,1994年重新上台的瑞典社会民主党在经济、社会等政策方面采取了一些改革措施,这些政策调整收到了良好的效果。通过政策调整,瑞典社会民主党领导的瑞典模式再次焕发出新的活力。到20世纪70年代后瑞典经济发展放缓,社会民主党政府开始将新自由主义和凯恩斯主义结合起来,着手探索实现瑞典经济持续增长的科学路径。这一时期政府放弃了右翼政府执行的国有企业私有化方案,同时加大国有企业的改革力度,推动国企为社会创利。此外,政府牢牢把握知识经济时代科技发展的契机,大力推动科技发展和提高劳动者素质,加大对重点领域的科技资金投入。到1997年国内科研开支占GDP的比例跃居世界第一位,2000年更是达到了GDP的3.8% ;这些措施有力支持了高技术产业的发展。针对瑞典能源短缺和经济发展造成环境恶化的现实,社会民主党政府还制定了以“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为最终目标的15项新的环境保护目标,以提高人们的绿色意识,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
同时,长期执政的社会民主党党内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官僚化倾向,执政过程中丑闻不断。比如2004年南亚发生海啸时五百多名瑞典人丧生,但是社会民主党政府反应迟缓,甚至在灾难发生后不久,当时的卫生部长威尔·琼森竟去度假,这就更给民众留下自满和不负责任的印象。当傲慢轻视、不负责任的情绪在全党蔓延时,即便社会民主党在经济社会政策方面拿到了高分,选民还是出于个人的好恶义无反顾地将选票投给了右翼政党。
启示之三:经济社会发展中形成的深层矛盾会危及政党的执政基础。尽管战后瑞典社会民主党在执政期间不断对经济政策进行调整,但由于没有触及资本主义经济体制的根本,其主导的混合经济体制依然以私有制为主体,面对世界经济的起伏趋势社会党表现出更多的是无奈和束手无策。从60年代开始,瑞典国民经济的增长速度开始放缓,国民经济的年均增长率1960-1965年为 5.7%,1965-1970年为 3.8%,1974-1978年下降为仅0.3%,从1973年开始的十年间瑞典国民生产总值的年均增长率仅为1.5%,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中属发展速度最慢的国家之一。同时国内通货膨胀开始加速,从1973年到1984年间,通胀率年均达10.2%,最严重的1979年竟高达13%,瑞典开始陷入战后西方国家常见的“滞涨”困局中。
7.1.3 Flood, mud-rock flow and countermeasures against them
一旦国内经济呈现下行趋势时,瑞典深层的社会矛盾开始显露出来,原来一整套合理的福利制度越来越成为国家财政一个难以承受的负担。1950年时,瑞典的福利开支占到当年国民生产总值的25%,但自1970年开始福利开支年均增长达到了6%,1981年时占到了国民生产总值的66%,这样瑞典经济就被大量公共开支捆住了手脚,工业设备疏于更新,扩大再生产难以持续。一些瑞典经济学家反思这段历程颇有感慨:“一些二次大战的战败国,却因祸得福,而瑞典工业却因福得祸,躺在各项福利设施上坐失大好时机,耗费了巨额财力和物力。”[14](P137)
此外,瑞典社会民主党政府建设的福利国家中主要采用高税收和高赤字为主要手段,社会中贫富差距的现象依然存在,穷人也无法和富人平等分享社会福利。到70年代,大约90%的家庭根本没有股票,而占总数0.2%的家庭却拥有股票数额的42%。虽然瑞典工人的名义工资自1965年到1976年年均增长为9-10%,但企业的利润年均增长却达到20-30%,可见工人劳动所得的大部分成果都落入了企业主的腰包。在这种情况下,社会民主党逐渐失去了工人阶级这一“传统票箱”,社会民主党支持率不断降低,在瑞典政坛的优势地位慢慢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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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在进入全球化时期以来,瑞典社会民主党至今仍没有找到有效的政策措施应对全球化的挑战。比如,资本的国际化、金融的全球化、商品的世界化无疑会削弱瑞典产品的竞争力,在世界经济发生危机时瑞典根本无法独善其身。再如,全球化推动了成员国的人才流动,这一方面使企业和高收入者会迫于瑞典的高税收政策而外流,另一方面由于受到高福利的诱惑,大批非法移民的涌入也会对国家的经济、福利、安全等方面产生负面影响。瑞典社会民主党在处理上述问题时,会同时面临中下层群众和中右翼政党两方面的压力,调和的态度会使社会民主党两边不讨好,倒向一边的政策又会使社会民主党面临另一方面的巨大压力,这给瑞典社会民主党的执政能力提出了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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