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比较研究
2013-08-15朱颖婷
朱颖婷
(华南理工大学,广东 广州 510641)
“模式即某种事物的标准形式或固定格式,管理模式即在管理过程中固化下来的一套操作系统”①。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是指“在一定思想理论的指导下,经长期的管理实践而定型的思想政治教育管理结构及其配套的实施策略”[1]。本文所探讨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就是指高校在本国的文化背景下,经长期的管理实践而定型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结构及其配套的实施策略。具体而言,主要涉及管理形式与方法等方面。
1 管理形式与方法
1.1 中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形式与方法
中国高校的思想政治教育管理的形式与方法有几个突出的特点:
1.1.1 单向性管理
在中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基本都是由学校党委直接领导,统一制定大学生的教育政策,各院系根据学校党委的政策具体负责在校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管理工作。这样的管理确实有效地节约了人力、物力、财力,有利于集中管理,但同时也存在单一化的弊病。
1.1.2 系统分离状态
“中国的思想政治教育运行系统与行政、业务工作运行系统之间处于分离状态,存在着‘厂长抓生产,书记管思想’、‘校长抓教学,党委管思想’之类的‘两张皮’状况。这种状态有助于分工与职能的明晰,同时也存在衔接的不足。”[2]
1.1.3 经验型、封闭型管理这样的形式有助于经验的传播和统一的管理,而同时,中国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依靠管理者的个人才识、胆略发挥作用,缺少与管理系统外的信息交流,缺少科学理论的指导和支撑。这种管理显然与人们多样化的思想观念和复杂的思想政治教育状况不符。
1.2 美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形式与方法
美国高校的思想政治教育管理形式和方法具有几个突出特点:
1.2.1 横向的管理形式
在这种管理形式下,最突出的方法是柔性灌输教育模式。美国一直重视柔性灌输的教育模式,即,不直接说“是什么”,“应该怎么做”,而是通过教育者积极的引导和启发,让受教育者自己做出选择。
1.2.2 管理方法中,常与宗教文化相结合
在美国的历史上,基督教一直是大多数美国人的精神支柱,很多宗教信条写入了统治阶级的统治教条里。因此,宗教渗透于同样作为维护统治阶级的工具的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中”[3]。“公民宗教体现着美国人的民族精神——‘美国精神’,即爱国的民族精神,乐观进取、勇于创新的民族精神,崇尚个人奋斗的民族精神。‘我们信仰上帝’成了美国的座右铭。‘上帝保佑美国’是民间使用率最高的、最诚挚的爱国口号”[4]。
1.2.3 在课程设置上,注重全面渗透的联系并注重与社区的联系
“哈佛大学校长柯南特在1945年《自由社会中的普通教育》的报告里提出,要在美国高等院校里开展通识教育,加强各学科领域之间的交叉与结合。博耶指出了专业课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管理方法,就是在学校里任何一门专业课的课程学习时,都要回答以下三个问题:这个领域的历史和传统是什么;它们涉及的社会和经济问题是什么;要面对哪些伦理和道德问题。”[5]“美国在学校推行‘服务学习’,它指的是:学生不断参与有组织的与课堂学习相关的且满足社区需要的服务活动,并通过日志、课堂讨论等经验活动,把服务经验与课程内容以及公民责任等方面的个人成长联系起来。”[6]
2 中美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的同异性比较
2.1 相同
中美两国的思想政治教育管理都含有灌输的模式。为了实现上文提到的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中美两国的统治者都把灌输作为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管理的模式。正如列宁认为:“个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各国的历史都证明:工人阶级单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联主义意识。”[7]美国教育家也指出:“即使是在具有民主传统和声称西方民主之冠的国家,也必然要进行政治灌输和禁止异说,这是很实际的问题。”[8]
2.2 相异
2.2.1 显性与隐性教育的差异
不论是中国还是美国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都运用了显性和隐性的方法和形式。“中国高校侧重的是显性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而美国高校注重的是隐形模式。美国的渗透式教育主要表现在,无论从家庭、学校还是社会,对于个体的发展都十分重视家庭环境、学校环境和社会环境以及相应文化的渗透式的影响,为受教育者提供较为宽松的思想政治教育氛围,使得学生在发展和选择上有较大的自由。在中国高校中,思想政治教育管理采取的是显性的模式,强调系统的教育、理论的灌输,使思想政治教育具有强烈的政治性”。[9]美国强调隐形教育管理模式,但并不是说就不重视显性教育。“美国一些州在州法律上规定学生必须学习历史及类似课程,如阿肯色州规定《美国历史》和《美国政府》是该州高校的核心课程,俄克拉荷马州规定学生必须学习《美国历史》等。美国一部分高校也根据州法律的要求把历史科目设置为必修课程,如加利福尼亚大学把《美国历史》定位必修课。更有一些学校还采取了硬性的行政措施来规定和保障教学计划中的历史科目,学生如果拿不到历史科目的学分,别的科目学分再高也拿不到学位。”[10]
2.2.2 思想政治教育与宗教的结合程度的差异
中国高校的思想政治教育管理与宗教分离,美国则注重宗教的传承性。“由于美国的历史背景,宗教教育在整个教育体系中的地位一直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其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地位也不例外。学校将宗教内容渗透在德育中,对青少年树立统治阶级所需要的宗教神学世界观、人生观和伦理观,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因此,有人认为美国的思想政治教育最基本内容是‘建立在宗教背景上的美国传统’。在我国,尽管有宗教的存在,也有一亿多人信仰宗教,但思想政治教育与宗教的关系并不密切。这是因为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思想,而马克思主义科学世界观是与宗教对立的,所以中国共产党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而且,制定了科学的宗教政策。”[11]
3 优化中国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的思考
3.1 由单向型管理转向全员型管理
面对高校招生规模的不断扩大,高等教育并校体制改革,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人员紧缺,传统的单向管理模式显得力不从心,促使我们转向全员型管理,全方位做好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管理工作,形成统一管理的局面。高校应当“要求全体教员职工在思想上确立‘全面发展育人目标、全方位展开德育管理和全员参与的育人意识’的育人思路;高校应注重专职学生工作管理人员、‘两课’教师、德育兼职人员三支队伍建设,使管理者、教师和后勤服务人员都成为育人主体,形成齐抓共管的统一管理格局;高校还应健全广泛的管理育人网络,将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渗透到学生学习和生活的各个环节。只有把单向管理转为全方位、全过程的全员管理,才能更好地实现全员育人的目标,确保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真正有实效。”[12]
3.2 树立开放型德育模式
在学校,“德育培养的一个瓶颈是学生思想道德培养仅是班主任的事,并且,政治课教师不是培养品德能力,而是知识的灌输者,学校也没有注意环境的熏陶,没有把学校、家庭、社会结合起来;甚至在学校的校长、任课教师、班主任也各行其是,导致德育状况并不良好,这就必然要求内外开放,齐抓共管,建立多层面多视角的立体网络系统。”[13]
想要优化中国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必须顺应时代特征,才能使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渗入高校学生的迷茫而复杂的内心世界。在这样的时代,思想政治教育更强调平等、双向、现实、即时。因此,在构建E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时,必须注重共情、互动、细节以及累进。
3.3 由灌输型管理转向渗透型管理
传统的灌输型管理过分夸大教育主体的主观作用,忽视教育对象的能动作用,灌输效果并不理想。思想政治教育过程是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之间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的双向过程,一方面,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发挥主导作用,另一方面,受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又发挥着主体作用。我们在强调发挥教育者主导作用的同时,必须重视发挥受教育者的主观能动性,必须重视激发学生的主体性和积极性,站在与学生平等的位置来理解他们,多途径地了解学生内心世界,积极创造各种条件,让受教育者在参与实践中得到切身感受,用这种潜移默化的形式循序进行教育,追求‘春风细雨,润物无声’的效果。面对网络社会无孔不入的海量信息,管理者应充分利用网络的匿名性特征,淡化教育痕迹,增强渗透意识,与学生进行坦诚地互动交流,帮助他们抵御不良信息的侵袭,引导他们认清方向。”[14]
3.4 强调显性管理与隐性管理的统一
“人们思想政治品德水平的提高不是自发形成的,必须通过有组织、有系统的直接理论灌输。同时,随着教育环境的复杂性、开放性的不断增强,教育对象的思维方式更加多样化,直接注入式的理论灌输因缺乏趣味性和实践性,容易使受教育者产生厌倦和抵触情绪,使思想政治教育达不到预期效果。因此,我们在开展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应多采用隐性渗透方法,运用多种喜闻乐见的手段把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要求和目标渗透到受教育者的社会生活、工作学习中,让人们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教育。”[15]
因此,需要我们“既强调显性管理,又注重隐性管理,两者交叉。显性与隐性各有其存在的必然性,但也有各自的缺点。我国的思想政治教育管理采取的是显性方式,政治性强,目的一览无遗,一旦运用不当,会使受教育者反感。当前我国很多大学生提起党、国家大事,一副批判的态度,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情绪,越思想政治教育,越逆反。这不可不说是我们显性教育运用不当的败果,正面教育效果大打折扣,甚至起到反作用。美国高校的隐性管理把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渗透到各专业课的学习中,渗透到校内校外生活中,延伸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性和时间性,是一种迂回的,间接的管理方式。这种管理方式虽然不会立竿见影,也无法预测到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但调动了受教育者的积极性,引起其感情共鸣后,主动内化为自身的道德。”[16]
[1]魏晓文.中美思想政治教育比较研究[D].大连理工大学,2003(2).
[2]陈宪章.构建新时期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02(Z1).
[3][9][11][16]钟晓菁.中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比较分析[J].中国商界,2010(04):361-362.362.362.362.
[4]陈安琪.中美思想政治教育异同之探析[J].传承,2011(24):38.
[5]陈立思.当代世界的思想政治教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
[6]Anne Colby.Education citizens:Preparing America’s undergraduates for Lives of Moral and civic Responsibility[M].2003:134-135.
[7]列宁选集[M].第1 卷:317.
[8][美]卡扎米亚斯等.传统与变革[M].文化教育出版社.1981.
[10]董琴.论美国思想政治教育管理及启示[D].安徽大学,2010(5):18.
[12]赵文志.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管理模式的发展趋势[J].吉林省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11(02):88.
[13]李俊,唐芳.中美思想政治教育的比较及其发展趋势[J].四川师范学院学报,2002(05):66.
[14]袁建生,江晓萍.中美思想政治教育比较[J].前沿,2007(06):87-88.
[15]黄金龙.中美思想政治教育异同点及其启示[J].佳木斯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02):134.
注释:
①管理模式[OL].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1368688.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