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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全国媒体汇集重庆登高疾呼

2013-08-13陈与刘渝

重庆与世界 2013年8期
关键词:新华日报国民党重庆

□ 文/本刊记者 陈与 图/刘渝

抗战期间的1938年,在重庆的新闻媒体有20多家。这些新闻媒体有《新华日报》、《新民报》、《中学生导报》、《台湾民声报》、《时事新报》、《大公报》、《南京晚报》、《西南日报晚报》、《国民公报》、《商务日报》、《新蜀报》等。由于武汉失守,迁到重庆的报纸,还有《中央日报》和《扫荡日报》等。

在重庆的众多媒体为抗战将士的浴血战斗大唱赞歌,为抗战可歌可泣的史迹忠实报道,为受到日寇残暴蹂躏的同胞详细记录。当时,在重庆众多媒体的任务是:“团结全国抗战力量,巩固民族统一战线,发表救国言论,讨论实际问题。”

《新华日报》,坚持抗战的鲜艳旗帜

1938年10月25日,《新华日报》在重庆出版发行,《新华日报》的地址原在沙坪坝化龙桥正街102号。与此同时,在成都、桂林设有《新华日报》分馆,在贵阳、昆明、南充、自贡设有分销处,在宜昌、雅安设有推销处。从1938年《新华日报》创刊到1947年被查封,历时9年,《新华日报》出版3231期,经历了中国新闻史上前所未有的艰难险阻。

在中共南方局的坚强领导下,《新华日报》始终“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坚持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同国民党顽固派的消极抗日、积极反共方针,进行了尖锐、复杂、曲折的斗争。为此,《新华日报》充分发挥了报纸的喉舌作用,被重庆人民称为“指路明灯”。

1939年5月3日、4日,日本飞机轰炸重庆,《新华日报》报社地址被炸,只好迁到化龙桥虎头岩村86号。就在这时,国民党借口联合出版之名,行吞并之实,妄图改变《新华日报》的刊载内容。中共中央对此明确指出,《新华日报》代表共产党的言论,坚持单独出版,不搞联合。为了粉碎国民党阴谋,周恩来通过义正词严的交涉,国民党只好同意《新华日报》单独出版。

为了防避日本飞机再一次空袭《新华日报》地址,造成停刊损失,《新华日报》工作人员,在化龙桥虎头岩村86号挖了一个防空洞,把印刷机搬进去。皖南事变后,1941年1月18日,刊有周恩来“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题词的《新华日报》,就在防空洞里印刷出来。《新华日报》为揭露国民党血腥屠杀新四军抗日将士的罪行,打响了第一枪。

国民党公然宣布新四军为“叛军”,国民党新闻检查机构料到《新华日报》有强烈反应,他们到《新华日报》检查清样。《新华日报》巧妙与国民党新闻检察机构进行周旋,他们检查时,没有发现违规言论,当他们走了,《新华日报》刊载了周恩来题写的“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挽词,让国民党罪行暴露在重庆人民的面前。随后,国民党新闻检查机构以“违法抗检”名义,给《新华日报》“最后警告”处分,但《新华日报》的“斗智抗检”取得胜利。

随即,中共南方局编印《新四军皖南部队惨被围歼真象》的传单,秘密散发。这时《新华日报》的处境更加困难,国民党卡死《新华日报》的销售渠道,不准报贩上街出售《新华日报》。于是,《新华日报》招收流落在重庆的难童,经过培训,作为《新华日报》的报童,让他们走街串巷,宣传《新华日报》的政治主张。此时,《新华日报》送检的社论、专论、重要新闻,被国民党新闻检查机构扣压,无法出版。在此情况下,《新华日报》缩小版面并发表启事:“因奉令免登之稿件过多难于编排……特订于2月1日起,即出一半张。”

自此以后,《新华日报》凡是稿件被扣,就只登题目,版面空白“开天窗”,表示抗议。凡是稿件被删或注明“删登”、“奉令免登”,或者就打多少个“X”,或用“略”、“被略”、“中略”、“下略”、“略一段”,或用“遵检”、“登不出来”、“启事”等。还有一些名词,国民党也不准登报,如:“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民族解放”、“人民民主”、“改善民生”、“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陕甘宁边区”等。

原《新华日报》报童、86岁的离休干部王清佑说,1944年,他经人介绍,进入《新华日报》当报童,当时15岁。在《新华日报》的3年中,周恩来经常作报告。王清佑说,当时《新华日报》有100多名报童和报丁,报丁送报,报童既送又卖。他们在化龙桥、歌乐山、北碚、抗建堂、市中区设有卖报点。1946年的一天,他经过民生路《新华日报》营业部(现重庆宾馆对面)时,看到营业部周围有很多市民议论纷纷,原来,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员砸了营业部。这时,一个怒气冲天的人,站在大门口,用手拍着胸膛高喊:“我就是共产党!你们来抓呀!”他就是《新华日报》营业部主任孙敬文。

在国民党新闻控制森严的环境中,《新华日报》为了广交朋友,广开言路。在《新华日报》创刊4周年之际,刊登了著名人士张申府的祝词。1944年3月,郭沫若著作《甲申三百年祭》在《新华日报》上发表,中共中央列为全党整风学习材料。《新华日报》根据中共中央决定开辟了《友声》专栏,让更多的民主人士有说话的地方。

当时,经常给《友声》写文章的有:郭沫若、沈钧儒、陶行知、沈雁冰、邓初民、黄炎培、马寅初、许德珩、舒舍予、翦伯赞、侯外庐、张申府、张西曼、潘菽、梁希等人。为了广交朋友,中共南方局还做了统战工作。如,《大公报》著名记者范长江、徐盈、彭子冈,编辑高集。《时事新报》的张友渔,陈翰伯,甘露等。《新蜀报》的萨空了、《商务日报》杨培新、《新民报》张先畴、《益世报》任涟如、《西南日报》、《中央日报》、《扫荡报》都有共产党员在那里工作。

《群众》周刊,是共产党在国统区的理论刊物

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国民党战时新闻检察制度并没有结束,反而变本加厉。1945年8月31日,在重庆的《中华论坛》、《宪政月刊》、《国讯》、《民主世界》、《民宪》、《文汇周报》、《再生》、《中学生导报》等8家刊物,举行会议,一致认为战争时期已经过去,新闻审查书籍杂志制度没有存在的必要,并致函国民党中宣部、参政会、宪政协进会,请令废止。从9月份起,所刊稿件不再送审。

9月8日,成都《新中国日报》、《成都快报》、《华西日报》、《华西晚报》、《现代周刊》、川康通讯社、自强通讯社等,联名致函,响应行动,形成反对法西斯新闻检察制度的运动。在全国舆论的压力下,迫使国民党宣布从10月1日起,废止战时新闻检察制度。《群众》周刊与《新华日报》一样,遭受国民党迫害。1940年9月,国民党公布了《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组织条例》,并下达取缔《群众》周刊密令。

《群众》周刊也在化龙桥虎头岩村86号,占地面积11亩,有5栋竹木、土木结构楼房。有记者工作室、医务室、排字房等。《群众》周刊是政治理论刊物,正如董必武的形容,是党的嘴巴、抗战的号角和人民的喉舌,它与《新华日报》在一起,合署办公,一套班子、两块牌子。

1941年5月,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通过《杂志原稿送审须知》规定:免登稿件,不能在出版时保留题名,不能加编辑后记或加编者按,解释与说明被删之处,不能注明“上略”、“中略”、“下略”字样,以表示已被删的符号。当时,《群众》周刊每期送检的文稿,有1/3被扣留;末被扣留的稿件,被删得面目全非。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为了迫害《群众》周刊和读者,采取截留稿件,千方百计地进行阻挠活动。

在中共南方局领导下,《群众》周刊同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在被删稿件之后,《群众》周刊采用“开天窗”办法,表示抗议。其次,用“被删”、“被略”、“免登”“XX”符号代替被删去文字。后来,国民党对这些符号不准使用了。于是,《群众》周刊就用“遵检”来代替,当“遵检”也不让用时,就用“编辑后记”或“编者按”来说明被删、略、扣等原因。

为此,《群众》周刊以争取出版发行为前提,只要能出版,就意味着胜利。所以,《群众》周刊更讲究策略,如果送检稿件被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扣去 1/3,但还能出版2/3的内容,《群众》周刊就想法填满。即使被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扣下文章,《群众》周刊就更换题目,变动文字,对付检查。

尽管斗争尖锐,情况复杂,《群众》周刊仍然坚持战斗,占领国统区的理论思想阵地,为群众指明方向。因此,《群众》周刊翻译出版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著作文章,出版毛泽东、周恩来及其他中共中央领导人的著作文章。许多劳苦大众和爱国人士,读了《群众》周刊,从而把希望寄托在中国共产党身上,许多爱国青年读了《群众》周刊,走上了革命道路。国统区的革命人民称《群众》周刊为灯塔。这充分表明,《群众》周刊在黑暗统治的国统区,在思想理论战线的斗争中,赢得了重大胜利。

《新民报》坚持民生,如实报道

1929年,在南京创刊的《新民报》,1938年1月15日在重庆复刊,地址就在渝中区储奇门原《重庆日报》旧址。《新民报》反映民间疾苦、诉求,或者呼吁当局重视民生、民意、民情、民愤等,很受老百姓欢迎。抗战时期,《新民报》坚持抗战,坚持团结、争取民主为已任。在这期间,为《新民报》写稿的有郭沫若、叶圣陶、巴金、夏衍、洪深、老舍、曹禺、陈白尘、凤子、吴祖光、马彦祥、黄苗子、郁风等,他们得到了中共南方局的关怀,与《新华日报》互相配合,互相支持。

此外,《中学生导报》于1944年12月创刊,是中共南方局领导的学生报纸,创刊地址在西南师范大学。《中学生导报》在重庆大学、西南联合大学、复旦大学发行,产生极大影响,销量达到70000份。在重庆的《台湾民声报》,于1945年4月创刊,宣扬三民主义思想,揭露倭寇罪行。《时事新报》于1938年4月在重庆复刊,《益世报》于1940年3月由昆明迁到重庆,积极支持抗战。《世界日报》于1945年5月创刊,创办人提出“资本家出钱,专家办报,老百姓讲话”的办报方针。在重庆还有《大公报》(地址在渝中区李子坝正街102号)、《新民晚报》、《南京晚报》、《西南日报晚报》等。

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在重庆驻有很多外国的新闻媒体,有美联社、合众社、路透社、法新社、德新社、海通社、塔斯社和《纽约时报》、《洛杉机时报》等。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原驻香港的外国记者抵达重庆。其中有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埃德加·斯诺,史沫特莱,苏艾士,阿列斯特·海明威,印度列鲁等,他们同情中国人民,支持中国人民抗战。在外国记者中,有一部分记者向国民党国际宣传处提出交涉,如新闻检查要放宽尺度、开放前往陕北采访的禁例、组织外国记者俱乐部等。在多次交涉后,外国驻渝的新闻媒体,迫使国民党同意组团访问延安。他们访问延安后认为“政府已与民众脱节”,而中共中央却“深得民众支持”。

1939年1月21日,国民党召开了五中全会。事后,他们对重庆出版发行的报刊,实行钳制舆论、垄断新闻、排斥异己,打击、吞并、捣毁不同政见的政策。他们鼓吹对日妥协、对日谈判、对日和解,把这称为“曲线救国”,他们否定新闻本源,对“合理谣言”,或无中生有、或任意夸大歪曲、或否认事实。如河南发生了近百年来罕见的大灾荒,灾民遍野,民不聊生。《新民报》如实报导了河南灾区实情,民众疾苦的事实,却受到处罚。

1938年9月,国民党中央常会第94次会议通过了“限制报刊登记办法”,1939年6月国民党成立新闻检查局,各省市成立新闻检查所,各县市成立新闻检查室。1940年6月,国民党中宣部规定:所有稿件“凡意存挑拨、攻击或煽动者,绝对不应刊载”。皖南事变后,凡是在重庆出版的报刊,都要检查。

为此,国民党公布了《战时图书原稿审查办法》、《杂志送审须知》、《图书送审须知》,还有图书审查规定禁书、焚书法令等。依仗这些法令,在抗战期间,在重庆被查禁的图书有2000多种,期刊200种。与此同时,国民党的报纸则大肆扩张,将中国新闻法西斯化。如邵力子在给《三民主义半月刊》信中说:“特别是本党刊物,三民主义刊物,更不应有代纳粹宣传或对纳粹赞扬之处。同盟国家正有怀疑我国战胜以后,或将纳粹化,我自应特别郑重,既以避嫌,亦以杜渐。”国民党元老续范亭愤慨指出:“法西斯思想方面的表现,就是独裁、怕民主、反共、反进步、镇压人民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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